“我說小弟弟,別人求着我陪他,我還不樂意呢,你不願意就算了,這是什麼意思?”陪酒女那是相當彪悍,捱了一耳光,直接抄起茶几上的啤酒瓶提在手中,斜着眼惡狠狠地問道。
“什麼意思,你自己心知肚明!”禾火冷哼了一聲,拔腿就走。
“老大,你幹嘛,幹嘛呀!”蘇剛旭本來正摟着一名陪歌女你儂我儂,這突然間的變故讓他有些懵。
“以後少他孃的帶我來這種地方,少他娘叫什麼特殊服務!老子信道,怕背牀頭債!”禾火冷冷丟下一句話,踹開門就走了。
“不是,你今天真喝多了呀,誰讓你給他叫的啊?你不知道他信道啊?!你真他孃的喝多了!”唐昂也扔下一句話,摔門而去。
蘇剛旭也顧不得吳金城、沙鬆他們,直接跑出去追了過去。
“不是,老大,我這不尋思以前都是我們玩的高興,你自己孤零零的唱歌怪可憐的,我這次這不尋思……”蘇剛旭攬住禾火肩膀解釋道。
“我再跟你說一遍,那些陪歌女確實不容易,可也不能拿這當做可以放浪自己的藉口吧?我不反對她們爲了生計千人騎萬人摸的,可我還是要給未來的媳婦守身如玉的呀!”禾火無比嚴肅的說道。
“靠,守身如玉……我纔不信你丫的沒被何小晨幹掉呢!”唐昂徹底鄙視這個充傻賣乖的班長。
“你個死棉花,胡說什麼呢!”禾火竟羞紅了臉,沒能堅持住那副大義凜然的死樣子,噗嗤笑了出來。
三人回到宿舍時早已過了熄燈時間,但當手電筒的燈光照到禾火臉上時,宿管員猛的一陣哆嗦,連忙打開門。
禾火讓兩個舍友先走一步,自己則親切地攬過宿管員的肩膀,從口袋裡掏出一包煙遞過去,又不知道說了什麼。
宿管員見了煙自然欣喜無比,不住的點頭滿口答應。
禾火道了聲謝,便上了樓。
“小樣,長得那麼放浪,想不到還生着一顆清純的處男心嘛……嘻嘻……”
宿舍樓不遠處的一棵樹下,陰影裡的身影漸漸消失。
過了不長時間,禾火便出了宿舍,到了宿舍樓門口。
他輕輕一推,門便開了。禾火臉上閃過一絲滿意的笑容,輕輕敲了宿管室的門三下,而後閃身出樓。
宿管員嘴裡叼着滋味不錯的煙,哼着小曲出來鎖上了門。
出了校門,禾火直接掏出印章,按在自己的額頭。波紋漣漪起,濃厚的灰光在眼中綻放,視線中的凡界迅速褪色爲黑白色,魂界則越來越清晰,直到蓋過了凡界。
路上冷冷清清,偶爾有幾個剛死不久的遊魂,漫無目的的飄蕩着。禾火不去管他們,這種沒有夙願或者怨氣的鬼魂,會自行找到前往地府的路徑。
生有怨念的鬼魂處在普通鬼魂與厲鬼之間,魂魄波動最爲暴露且強烈,加之白天禾火已經記住了殺馬特身上那四名女鬼其中一名的魂魄波動,用魂嗅尋找起來就方便無比。
魂魄本是一種比較特殊的能量體,在凡界存在,自始至終都會不可阻止的向周圍逸散能量,只有進入地府這個特別的存在,纔會停止。而這魂嗅,並不是嗅氣味,嗅的便是這種逸散能量時產生的波動以及魂魄移動時,逸散的能量行程的軌跡。
一道不是很清晰但足以指路的波動軌跡呈現在魂嗅之下,利用印章轉化爲送願師身體的禾火,在魂界的馬路上掠起一道殘影,急速移動。
“耍浪漫需要的時間很多,應該來得及。只希望小俊這次能接受教訓,回到我身邊!”一邊飛奔,禾火下意識的想到。
“等等,爲什麼叫回到我身邊……”禾火驟然停身,有些詫異。
“我是不是真的給那個陪歌女勾起慾望了,不是從來都拿小俊跟小晨當做妹妹麼……不想那麼多了,先搞定眼前這事再說吧。”禾火搖了搖頭,將一個不切實際的念頭甩出腦海,再次躍進魂界,發足狂奔。
果然,在大潤發的門口,禾火發現了正好出門的殺馬特、程小俊兩人。此時程小俊懷中抱着一束碩大的玫瑰花束,臉上洋溢着幸福不言而喻。
看到程小俊親暱的挽着殺馬特的手臂走上車,禾火心底升起一股無名之火。
“你,過來一下!”禾火衝着那輛紅色轎車招了招手。
招手的瞬間,他便與浮在殺馬特身周的其中一名女鬼達成聯繫。女鬼極不甘心的離開殺馬特的身邊,閃到禾火面前,就要下跪。
“哎哎哎,你這是幹什麼,快起來。”禾火連忙阻止。
“在校門口我就看到您了,我知道,您是一名偉大的送願師。可是,我求求您,放過我們姐妹四人!”女鬼竟乞求道。
“我想你搞錯了,我們送願師只是有淨化鬼魂,送你們入地府,又不是殺鬼的,何來放過你們之說……”禾火無語。
“我就是想求求您,不要淨化我們,我們姐妹四人與那陳濤有不共戴天的仇恨,不弄死他絕不入地獄!”女鬼咬牙切齒的說道。
“陳濤?”聽到陳濤的名字,禾火先是一愣,而後想到,程小俊下午的時候便是攬着殺馬特的胳膊稱呼爲“濤哥”,這才明白。
“本來啊,世間自有輪迴,我不該管你們之間的因果報應,但是你們只要禍害他自己就行了,幹嘛還要詛咒他身邊那個無辜的女子呢,搞不好她也是被騙的呢。”禾火拉起女鬼,循循善誘。
“哼,若不是一個又一個女人纏住陳濤,我們又怎麼會一個接一個的被拋棄!”女鬼說到這裡,竟再生出一道怨氣。
“呃,那個,你看,現在他車裡那個女的吧,她是我……妹妹,你看你們能不能等我把她勸回來,再去禍害那個殺馬特啊?”禾火搓着手,有些尷尬的說道。
“我看是她是您的暗戀……嗯哼……心上人吧?不怕您生氣,我實話告訴您吧,您還是死了心吧,昨天晚上她已經把自己心甘情願的給了……”女鬼說到這裡戛然而止,因爲禾火身上突然升起令她恐懼的壓迫感,打斷了她的話。
“不可能!小俊是我的!她怎麼可能把自己交給別人!”顯然女鬼的話觸及了禾火的絕對底線,他竟暴怒無比。
“她自然不會把自己交給那個該死的東西,只是陳濤手裡的咒符確實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