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呀,說遠了說遠了,說現在的。
.二姥爺湊過來,一聽老伴又要犯嘮叨的毛病,連忙提醒。
“要你說!郭先森,我想想啊,按輩分,你也得喊他姥爺,他排行第三,你就叫他三姥爺!”二姥孃的話讓禾火深深無語。
“你這三姥爺啊,有四個女兒,一個兒子,家裡人多,老霸道了……他還欺負過你親姥娘呢……”
“那個,二姥娘,咱是不是說,鬧鬼的事……”禾火出聲提醒。
“你看你看,就說你扯遠了吧……哎吆,你扭我疼!”二姥爺的胳膊捱了一記扭,倒吸一口冷氣。
“郭先森他三閨女,你得喊三姨吧,比你也大不了幾歲,就是她,變鬼禍害人啊,嚇得我們都不敢回家了!”二姥娘一句話,直接切入正題,禾火倒還適應不了了。
“三姨死了?”禾火緩過神來,驚愕的問道。
“不是死了,是死了變鬼禍害人了!”二姥娘糾正禾火的語病。
“那您跟我說說,她怎麼就死了,又怎麼禍害人了。”禾火從旁邊借來倆板凳,給兩位老人。
“那個郭先森娶現在這個媳婦之前啊,在外面打工,曾經有過一個女人,還給他生了個兒子!”二姥孃的語言邏輯,讓禾火深深無語。
“他現在這個媳婦給他生了現在的四個女兒和一個兒子,家裡香火旺盛,就到處欺負人了!他還欺負過你……”
“你咋又繞回來了!還是我說吧!”二姥爺也實在受不了老伴的混亂邏輯,一把拉過禾火開始說。
“就是你三姨,他三女兒,這不長大了麼,就到外面打工,可是她在村裡有個相好的,出去打工不長時間,也就是去年下半年,忽然就回了家裡,要收拾東西再走,郭先森,就是你三姨他爹,那個欺負過你姥孃的他爹是地主的你那個三姥爺,不讓你三姨走了!”
禾火對二姥爺的肺活量,佩服的五體投地……
“結果你三姨非得要出去,你三姥爺堅決不準,最後把她鎖在了家裡,把你三姨的東西都藏了起來。你三姨就尋死膩活的。”
“其實郭先森是懷疑,你三姨找到了他前一個女人的兒子,他害怕兩個人再做出有悖人倫的事情,這纔不讓你三姨出去的!”二姥娘抓住二姥爺上氣不接下氣的時候,插嘴說道。
“結果,你三姨氣性大,就在家裡上吊死了……”
“呃,這就死了?”禾火瞠目結舌。
“可不嘛,上吊死的!等家裡人發現,從繩子上放下來的時候,那被請來救人的大夫,卻被嚇暈了。”二姥爺說到這裡,吞了口唾沫。
“因爲那大夫發現,你三姨肚子裡已經有身孕了!這可是一屍兩命,再加上她死的時辰太不好,停屍的第二天,就詐屍了!”二姥孃的話讓禾火雞皮疙瘩直豎。
自殺本就怨氣極重,死的時辰再不好,還是孕婦,這怨氣絕對濃得化不開,不成鬼才怪了……禾火在心裡想着。
“這還不算厲害!”二姥孃的話讓禾火深吸一口氣。
“還有比孕婦詐屍更厲害的?”禾火急忙問道。
“可不,本來找了先生,已經把詐屍給安撫下去了,也安安穩穩的下了葬,誰知道,你三姨肚子裡孩子的爹,竟然在結婚的時候,把你三姨停屍的屋子當了新房的廚房,這下可翻了天了!”二姥娘滿臉驚恐的說道。
“不是,二姥娘,您等等,啥叫孩子他爹把停屍的屋子當了廚房……孩子他爹誰啊?”禾火聽得雲山霧罩的。
“誰?你都猜不到!就是你親二舅……”
“啊?不可能吧!”禾火聽到這話,差點被自己的唾沫嗆死。
“哎呀,你聽我說完,就是你二舅的鄰居家孩子,郭嘉龍!”
“啊?那……那郭嘉龍人呢?”禾火環顧四周,都沒有看到人。
“我們臨跑出來的時候,他正被你三姨附身的媳婦,拿着菜刀追着砍呢!唉……哎,小火,小火人呢?”
二姥孃的呼喊禾火已經聽不到,他甚至不顧衆人的視線,直接邁入魂界消失不見。
從現如今的鄭家莊莊頭到石魚峪,卻還有至少五公里的山路,禾火心急之下,在魂界中掠出一道道殘影,疾奔而去。
“嘉龍,你還記得這裡麼?”鄭嘉龍此刻正被自己的媳婦,持着菜刀,逼到了村裡變電所的門口。
鄭嘉龍看着自己媳婦紫青到邪異的臉,已經嚇得幾乎站不住。
“你……你到底……想幹什麼……”鄭嘉龍看着變電所的門,更是說不出完整的話。
“幹什麼……鄭嘉龍,你不想我,就不心疼自己的孩子麼!”他媳婦撫摸着自己的肚子喊道。
“不是,小芝,我……我是對不起你,可,可我也不知道當初,你懷了我的孩子……”鄭嘉龍已經要哭下來了。
“你不知道?!好,那我不怪你,我現在就想問你,你還記不記得這個地方!”附體在鄭嘉龍媳婦身上的小芝,臉上竟浮起邪異又帶着憧憬的笑說道。
只是,在鄭嘉龍眼裡,這笑容放在紫青色的臉上,極爲恐怖。
山中日頭本就落得早,此時石魚峪裡天色已經有些暗了,然而小芝臉上竟是有淡淡的青色光芒浮起,將她邪異的臉龐映照的清清楚楚。
“我……我記得……我們……在這裡……在這裡……那個過……”鄭嘉龍癱坐在地上說道。
“嘉龍,站起來!像個男人一樣,我要你坐回當年那個讓我體會到做女人的幸福的男人!”小芝擡起手輕輕一揮,變電所門上的大鎖自行打開,掉落在地上。
“你……你……你要做什麼……”鄭嘉龍看到小芝臉上怪誕的笑,心裡冰冷一片。
“進來,你快進來嘛!”
鄭嘉龍回過神來,卻發現小芝已經站在門內,開始脫衣服。
“小芝,你……你這是要做什麼!”鄭嘉龍哭喊起來。
“我讓你進來!我要你想當年一樣疼我!”小芝僅着半片衣衫,露出大片雪白的肌膚。
她伸手摟住鄭嘉龍的脖頸,將他拉進了變電所裡。
“那次你在廚房裡那麼疼愛這個賤女人,我也要,我也要那樣!”小芝推倒鄭嘉龍,翻身騎在他的腰跨之上,伸手去撕扯鄭嘉龍的衣服。
鄭嘉龍被嚇得眼淚鼻涕一起出來,卻被小芝張口盡數吸進了嘴。
“小芝,我求求你,放了我吧,我家裡還有孩子!”鄭嘉龍哭喊着,哀求着。
“不行!嘉龍哥,你不知道人家有多想你,人家就想你像以前那樣,還是在這裡,好好疼愛人家!”小芝伸手,就要去觸摸那令他無法忘記的地方。
就在這時,變電所的大門被一腳踹開,一名老者持着一根柺杖,踉踉蹌蹌的衝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