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站在夜場外,還滿懷希望五鬼能給我們帶來什麼好消息,但沒想到五鬼剛進去沒多久,五鬼便少了四個。
因此這餓死鬼的口信,當時便讓我與葉子暄呆若木雞。
雖然知道這進豐夜場有詭異,但沒想到如此詭異,如果五鬼折損了四個,葉子暄如何向鬼市掌櫃交待?
“他們是怎麼被抓的?”葉子暄回過神問道。
“我們五兄弟進入夜場之後,從前往後一點點查看,其實我們也有一些害怕。”餓死鬼說:“因爲這裡的地氣中,包含了太多的屍氣,我們知道這裡不簡單。”
“你們怕屍氣?”我不禁問道:“你們本身不就是死鬼嗎?還怕死屍?”
“殭屍與鬼又不一樣。”餓死鬼說:“打個比方,我們是精神能量,而屍體則是物質能量,但是殭屍則不一樣,他們甚至有思想,還會抓到我們補充能量。”
“長見識了。”我摸了摸小黑的腦袋。
“現在不是長見識的時候,快去救我那幾個兄弟吧,他們現在應該還沒死。”餓死鬼說。
“抓你們的是什麼人?”葉子暄問。
“抓我們的不是人。”餓死鬼說:“我們五人東西南北中各守一個位置排查,但沒想到東南西北四個地方突然出現四個黑洞,從黑洞之中出現一股巨大的吸引力,然後他們幾個就被吸進洞中,我不敢繼續停留,就跑來求救。”
本來我聽的驚心動魂,暗想這黑洞又是何方神聖,卻不想葉子暄聽後淡淡地笑了:“沒事,這不過是一件收鬼法器而已,傷不了他們的,只不過要他們暫時呆在裡面休息。”
“什麼收鬼法器?”我問。
“收鬼壇。那四個黑洞,就是四個壇口,這種法器也很常見,就是擺在屋中防止髒東西出現的,這樣說吧,它們的作用有些沾蠅紙。”
“既然你知道這樣的東西,那我們就去把那四個罈子拿出來。”我說:“放那四鬼出來,要不然的話,不知鬼市掌櫃又該如何發飆呢。再說,進豐本來就不乾淨,還放四個這樣的東西幹嗎?”
“我們如果直接要,他們未必會給。”葉子暄說:“這也是進豐的私有財產。”
“那怎麼辦?”我想了想說:“難道要偷嗎?”
葉子暄看了看徘徊在門口的西裝胖男,然後說:“該是他出馬的時候了。”
然後把餓死鬼收入口袋,接着拿出墨斗,讓我與他一起在進豐門口打墨線。
西裝胖男看到這裡,當時又走到我們面前,對葉子暄說:“暄哥,你還在找我們那個姑娘嗎?現在不找了?改玩木工活兒了?南聯不愧是南聯,花樣真多!”
葉子暄淡淡地笑道:“如果做傢俱,這個東西可以爲木頭打線,但如果不做傢俱,可以量地之陰陽變化,我現在就是想量出,究竟哪塊地是蔭屍地。”
西裝胖男說:“暄哥,你不要說些讓人聽不懂的話來。”
“你如果真的知道這裡可以蔭屍而裝作不懂,那麼我也不說什麼;如果你不知道什麼是蔭屍,我倒可以告訴你,這樣對你人身安全有好處。”
一聽說人身安全,西裝胖男不禁問:“暄哥,你別坑我。”
“這裡是蔭屍地,人死之後,如果有人要煉殭屍,便可以把他的屍體埋在下面,隨後屍體因爲在這地氣之中慢慢養化,可以像人一樣行走,如果高級一點還能說話,不過與人不同的是這殭屍必須要吸血才能固本培元。”葉子暄說
西裝胖男果然似乎從來就沒有聽說過一般,終於不再用嘲諷的目光看着我們,而是不斷地擦汗:“暄哥,你說的是真的?你說的是吸血鬼吧?”
“我說的是真的,當然也不是吸血鬼!”葉了暄答:“就是殭屍。”
“可我怎麼才能相信你的話呢?”
“你信不信不要緊,要緊的是,我想問一下,如果養屍,必須要有一塊裝了草木灰混合玻璃碎渣的空地,這塊空地上面,還有要天窗,讓日月光透進這裡面,你這夜場中,有沒有這樣的地方?”
西裝胖男搖了搖頭。
“那有沒有鋪地板的地方?”
西裝胖男仔細想了想說:“有一個地方沒有鋪地板,不過那是雜物房,那裡面除了雜物之外,一般也沒人去過。”
“既然這樣,能不能告訴我們在哪裡?”葉子暄問。
西裝胖男說就在包廂那邊。
雖然西裝男說了具體地點,不過我們這次聰明瞭一點,那就是他說他的,我們並沒有行動。
西裝胖男不禁問:“你們不是要去嗎?”
葉子暄淡淡地笑了:“不急,如今月華正好,我們先曬曬。”
這時看了看錶,已經晚上八點鐘,
不時有男人領着女人坐進車中,這場面早已見慣不慣,看着看着,一個小夥子從旁邊進入了我們視線。
他一直站在夜場門口,向裡面張望,這時有兩個夜場仔問他做什麼,他說找女朋友,但是剛說完,便被兩個夜場仔架着胳膊架到一邊說了一句:“這裡沒你女朋友!”
但這小夥子卻是挺倔,非要說他女朋友在這裡。
本來他找他女朋友,與我們無關,卻不想他看到我們後說:“兩位大哥,想給你打聽一件事,我想問一下,這夜場裡有沒有一個叫豆豆的女生?”
“豆豆?不知道。”我搖了搖頭。
“你們不是這裡的工作人員嗎?”他上下打量了一眼。
我靠,包廂內第二個佳麗把我們當成保安,這傢伙一樣把我們當成保安,我們就長的那麼像保安嗎?
於是說道:“小兄弟,如果我們要是這裡的工作人員,對你說話還會這麼客氣嗎?”
他摸了摸頭說:“你說的也是,不過,你們在這裡做什麼,也是來找女友的嗎?”
“是啊。”
“那你們找到了嗎?”
“沒。”我順着他的話答道。
“大哥,咱們都是同病相憐,都是因爲沒錢,女友又受不了苦,所以就跑夜場來了吧?
也難怪,這個城市什麼都漲,就是工資不漲。”
“她來這裡多久了?”我問。
“一兩個月了,我每天都等她,就是等不到。”
“有些人,有些事,過去了,就過去了,趕緊回去吧。”我說。
沒想到這小夥子就是不回去,非說要見豆豆,西裝胖男這時走了過來:“小子,這裡沒有豆豆,我現在給你兩條路,要麼滾,要麼滾遠點!”
這時,葉子暄拉着小夥子走到不遠處,問:“你對你女友是真心的嗎?”
小夥子信誓旦旦地保證:“我絕對是真心的。”
葉子暄說:“也好,我希望你不要像田甜的男朋友騙財騙色,如果你真的是對她是真心,我倒可以幫你找找。”
小夥子聽說葉子暄幫他找女友,當時高興極了,一口一個謝謝大哥。
葉子暄便讓小夥子說了他女友的生辰八字與名字。
小夥子說完後,葉子暄折出一隻紙鶴,用硃砂筆寫上名字與姓名。放飛紙鶴後,那紙鶴卻並沒有向夜場飛去,而是順着北環向花園路的方向飛去。
當看到這裡,我突然之間想起真美惠說的,田甜去了花園路的那個場子,難道這豆豆就是田甜?這樣說來,豆豆也就是田甜已經死了。
我的想法變成了現實,紙鶴果然停在了那座橋下面。
“你女友的大名叫田甜嗎?”我問。
“她不叫田甜,她就叫豆豆。”小夥子說,然後左右看了看說:“這裡沒我女朋友啊。”
他的話音剛落,紙鶴又向南飛去。
我們一起三人跟着紙鶴走了一路,穿過綠化帶,人羣,紅綠燈,最後竟然來到了公安局門口。
那紙鶴正要向裡面飛,葉子暄收回紙鶴,讓我給江娜打了個電話。
我點了點頭,撥通了江娜的電話號碼,告訴她,我們可能找到那個女屍的最新線索。
江娜還沒有下班,很快從辦公室走了出來,然後接我們去她的辦公室。
一邊走一邊說,她正在陪同專家,用電腦幫那具橋下的女屍做面部修復,應該很快就會出結果,既然你們見過田甜,那你們認一認也好。
這時,葉子暄繼續放飛紙鶴,那紙鶴向我們曾經去過的停屍間飛去。
江娜看到紙鶴也有些奇怪,便問我們在做什麼?
“幫你認屍。”我說到這裡,然後指了指小夥子說:“他可能知道她的身份。”
江娜沒再繼續問,然後看着那紙鶴向前飛,最後落在了那個高腐女屍身邊。
“她就是豆豆?”小夥子愣了一下,“你們騙我!”
這時,江娜的手機響了,她接過之後,告訴我們說:“現在你們跟我一起來,這個女屍面貌已經復原,你們看看你們是否認識。”
我們三人跟着江娜來到她的辦公室,看到一個戴眼睛的男人,正坐在電腦旁。
他看到江娜說:“她已經出來了,你看看要不要貼個尋人啓事?”
江娜說:“不必了,這三個人可能認識。”
我看了看,這個也不是田甜,
小夥子看了一眼之後,頓時愣住了,這上面的就是他的女友豆豆。
橋下死的不是田甜,原來一開始我就想錯了,但爲什麼她身邊有一根桃木釘?她得罪了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