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柔與女病人老公在外面看我與她爭奪小黑,急忙衝進來幫忙。
男人抱着女病人往後拉,溫柔掰開她的雙手。
不得不說女病人的力氣很大,我們費了九牛二虎之力,累出了一頭的汗,總算把小黑給奪了回來,否則,小黑估計還不夠給她塞牙縫。
在爭奪的過程中,小黑雖然受到驚嚇,但膽小卻變大了,竟然敢一直看着女病人。
女病人一邊看着小黑,一邊看着我。
眼神中露出了一股無法想像的殺氣。
女病人老公與溫柔一再給我說對不起,我說沒關係。
我指了指女病人的脖子。
女人老公似乎早就知道那有勒痕一般說:“我從來沒捨得打過她,怎麼會掐她呢?”
我搖了搖頭說:“不是,我是說,她的脖子上掛着一根上吊用的繩子!”
女病人老公與溫柔頓時怔在了那裡。
半天之後,溫柔忐忑地問:“我怎麼看不到?”
我說:“我也看不到,是通過小黑的眼睛看到的!”
溫柔看了看它的眼睛,再看看女病人,頓時捂住了自己的眼睛。
男人看過小黑的眼睛,就急忙去女人的脖子那裡解上吊的繩子。
但他哪裡解的開?在別人眼中,他只不過是在他老婆的脖子前亂抓亂撓而已。
自殺者,不能輪迴,永受業罪。
上吊者,陰身無法投胎,每七天又去上吊一次,重受勒頸千般苦痛,一日找不到替身,便永遠無法逃脫苦海。
女病人,應該就是吊死鬼投胎,只是我想不明白的是,既然是吊死鬼,女病人應該有吐舌的情形,爲什麼會狂吃不停?難道吊死鬼想把女病人撐死?
但是又不像,因爲女病人實在太瘦了。
“能不能去你家看看?”我說。
“可以!”男人說。
在離開病房那一刻,從小黑的眼睛中依然可以看到,女病人的頭掛在一根繩子上,並沒有因爲女人老公在那裡抓來抓去而有絲毫的鬆動。
男人的家離醫院不遠,出了醫院門口沒多遠就到。
住在28層,我們從電梯上去。
走進屋裡,擺設不錯。
幸虧男人有點家底,否則像他老婆這樣的吃法,挨不了多久。
說句實話,在男人的屋中,並沒有看到什麼異常。
本來我想離開,但我猛然想起,今天晚上是十五,或許可以試一下手眼如何通天。
一直在女病人老公家中,等待晚上到來。
但總感覺時間太慢,我知道葉子暄現在肯定處於休養生息狀態,不想給他打電話,但還是忍不住給他打了電話,一方面問他傷勢,一方面想問問他,吊頸鬼投胎,會選擇什麼樣的人。
葉子暄在電話那邊咳了兩聲說:“我的天眼到現在還沒好,蓉兒的那一拳打的太重,不過,也理解!至於吊頸鬼投胎,一般來講,會找那些人們碰過他們用到的東西!”
“用到的東西?”聽到這裡,我便問男人:“她最近有沒有女性朋友上吊?”
男人一口否定:“她的朋友圈子不大,幾乎沒什麼朋友,每天除了上班,就是上網!”
“那她上班的地方有沒有人吊死呢?”
“沒聽她說過!”
葉子暄再那邊也聽到了我們談話,說:“問一下女人有沒有撿過繩子?”
我點了點頭,便問男人說:“她最近有沒有撿過繩子?”
男人說:“現在很少用到繩子,都是用膠帶!”
我正想再問葉子暄,葉子暄卻不知爲什麼,將電話掛掉了。
就在這時,男人突然說:“我想起來了,頭繩算不算?”
“什麼樣的頭繩?”
男人說:“一個月前,她在網上訂購了一個黑色的頭繩,接着就開始出現暴食現像,隨後把她送到表妹的醫院!”
頭繩?聽到這裡,我不禁感覺這位女病人網購癮也太大了吧,網絡就算再發達,頭繩也不必要訂吧,恐怕還不夠郵費
“她那個頭繩呢?”“我把它扔了!”男人說:“她戴上一點也不好看,不知爲什麼還要買!”
男人說完這句話,嘆了口氣。
“能不能把當初的快遞單據找給我?”我說。
男人同意了,翻箱倒櫃找了半天,終於找到了那個快遞。
快遞上面寫着是東風速遞,送貨的是一個叫孫繼海的快遞員,後面是他的電話。
於是撥打了他的手機號碼,問他送貨的事。
他說他確實送過這一單,當時他還想着這人真奇怪,買個頭繩也要上網。
“孫師傅,你沒有關於貨運的消息,幫忙查查,我要知道他在哪家買的!”
很快,他便說了網購地址。
女病人的老公打開電腦,找到那個賣頭繩的商家,發現這個商家除了頭繩什麼也不賣,店面的風格也很鮮豔,並沒有什麼不妥之處。
女病人老公找了半天,終於找到了那個頭繩,商品名字叫做:長生繩。
溫柔看了看頭繩說:“這個頭繩很難看,我表姐怎麼買這個呢?難道想取長生繩這個寓意?”
女病人的老公聽完後嘆了口氣。
晚上女病人老公做飯。
吃過之後,我們一直等着十二點的到來。
終於,當牆壁上的掛鐘響十二下時,十五終於來了。
就在這時,我突然感覺手心有些發熱。
伸出手橫掃整個屋子,還沒有細看,不禁閉上了眼睛。
剛纔還沒有看到,現在整個屋子中的天花板到處掛着上吊用的繩子。
女人的老公,溫柔他們的脖子處,幾乎也掛了一條。
儘管我閉上眼睛,但依然看的一清二楚。
手眼果然能用,但我有些後悔開通手眼,因爲面前這一幕一時之間無法接受。
屋中並沒有風,但是那些繩子卻在天花板上飄來飄去,猶如飄在風中的送葬白陵。
“我們離開這裡吧!”我定了定神了。
溫柔問:“怎麼了?”
“有……”我想了想,決定還是不說了,因爲我也沒辦法,把掛在天花板上這些東西去掉,如果真的說出來,嚇住他們就不好了。
“我們還是去醫院看看她吧!”我說。
我們走下出小區,來到醫院,小黑跟在我們後面。
不知道小黑是不是知道我的手眼能用,反正比起上午的焉頸,它此時看上去很開心。
經過醫院的走廊,不時看到有人從牆壁中走了出來,透明的,就像手仙最初的那種形態,這些人很快就消失不見,與此同時便聽到病房內傳來撕心裂肺的哭聲。
此時我終於明白爲什麼葉子暄的膽量那麼大,因爲他每天都看這些,膽子想不大都不行。
我們來到女病人的病房前,本來我想進去,但想了想,還是隔着觀察窗看吧。
於是把手心貼在玻璃上,除了看到她脖子上的那根繩子之外,我意外的發現,她的肚子也在動,而且動的很劇烈,就像有嬰兒快要從她肚子中衝出來。
我記得很清楚,她很瘦,如果她真的懷孕,很容易就能看出來,但上午來病房時,她真的沒懷孕。
然而她的肚子依然再動,看着幾乎要衝破肚子而出,我忍不住說:“快幫她接生!”
溫柔拍了拍我的肩膀:“別瞎說,她沒懷孕!”
她的肚子越來越隆起,就在這時,她說餓,大叫着餓,她的男人又送給她兩條魚,當她連魚帶骨頭吃完之後,隆起的肚子慢慢平復到了原來。
我甚至聽到了從她肚子中,傳來了嬰兒吃飽之後,安穩的睡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