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百五十三章(照面)
翠砂羣島巨大的島嶼星羅棋佈,站在雲端上向整個翠砂羣島俯視,連綿成片的巨大海島,總共有九百九十九座之多。
整片翠砂羣島更是蘊含玄妙滄浪祖禁,儘管澤兒此時已經是空宇高位祖尊,也沒有把握能夠無聲無息進入羣島之中不被人發覺。
白日之中天氣晴朗、風和日麗,遠望海域水天一線,蔚藍壯觀。
憑藉強大的目力,穆浩和澤兒都能夠看到,五彩繽紛的海洋生物,在一浪浪潔白浪花下時隱時現,頗有靈性。
不過相比翠砂羣島的秀麗美景,澤兒對手中的古玉戒指,則顯得更加感興趣。
“根據靖儷太妃的記憶,這枚戒指叫做調息之戒,算得上是一件僞宙宇祖王器。只要戴上了這枚戒指,隨着佩戴者心念變化,這枚戒指就能在外人不知不覺之間,調整佩戴者的力量、氣息,就算是階位變化,也不在話下。”穆浩對着澤兒示意,看向古玉戒指的目光,透出推崇、讚歎之感。
聽到穆浩的解釋,澤兒儘管神色略微驚訝,可還是將古玉戒指帶在了右手無名指上。
一瞬間,古玉戒指所蘊含的飄渺氣息,彷彿同澤兒的力量、氣息短暫相融了一般。隨着澤兒的心念變化,古玉戒指那骷髏頭紋理一雙眼孔和口中所泛的白韻,不斷在澤兒嬌軀內外翻涌。
肉眼可見,濃濃白韻在澤兒一身光潔的肌膚表面內外泛動,澤兒一身空宇高位祖階力量、氣息,竟然開始出現了圓潤、柔和的回落。
直到其一身階位降至紀尊之階,這種力量、氣息的回落之勢,才緩和、穩定了下來。
“好神奇的戒指!主子,我能感覺到力量猶在,可是階位、氣息卻完全沒有破綻。”澤兒神色驚喜對着穆浩道。
“世間沒有那麼絕對的事情,不過憑藉這枚調息之戒,倒也可以勉強瞞過絕大多數僞祖了!這枚調息之戒的威能還遠不止如此,它還可以積蓄、精煉力量,靖儷太妃之所以獸化後力量暴漲,就是和它有直接的關係。在僞宙宇祖王器之中,它算得上是一個不可多得的輔助器物,以後你若是想要發揮它的威能,還要善於運用它才行。”穆浩對着澤兒提醒道。
嬌顏上的喜色收斂了一些,感受半響,沒有發現調息之戒的器靈,澤兒略微猶豫,還是對穆浩開口對穆浩問道:“主子,這調息之戒的器靈~~~”
“它以往的器靈,已經被靖儷太妃煉化,至於日後這調息之戒能不能被你把握,更多的則是要看你自己。”穆浩並沒有對澤兒怎樣蘊養、使用調息之戒,透出太多的傾向。
澤兒點了點頭不再出聲,看得出,澤兒很喜歡這枚古玉戒指。
調息之戒這種調整祖尊階位、氣息的威能,雖然不至於能帶給澤兒帶來多少正面與人廝殺的助力,可是這種奇異威能,卻對於澤兒非常實用,尤其是跟隨穆浩走動的情況下。
“走了,我們正常拜訪這翠砂宗就行了。”沒有察覺到澤兒紀尊之階氣息的破綻,穆浩不由催動雲團,向着翠砂羣島最外圍的一座小島上落去。
比起那九百九十九座連綿巨大島嶼,翠砂羣島最外圍的一座小島,小得幾乎可以忽略不計,不過小島卻並不在滄浪祖禁之中,可以容修者隨意進出。
雲團落在小島白色沙灘之上,穆浩和澤兒走下雲團,甚至都沒有受到翠砂宗弟子盤查,島上平和悠然的修煉環境,讓穆浩體會到了翠砂宗的開放。
修煉界多數宗門都有着敝帚自珍的傳統,尋常宗門地域對外界造訪修者,都抱有警惕、敵視態度,可是穆浩踏足小島,卻沒有這樣的感覺。
倒不是島上修者不多,光是放眼潔白海灘,穆浩就看到了不下百餘名修者在休息、遊玩。
下至仙階修者,上至太始尊者,長長海灘之上,不同階位的修者,相處還算融洽,雖然有着階位階級的潛意識劃分,可是卻也不像其它修煉位面那般明顯。
海島上不同階位修者相處融洽的修煉環境,倒是有些類似於尊煌城,只是同尊煌城相比,這優美海島,卻有些超脫世俗的味道。
走在沙灘之上,淺淺淡淡的腳印,一點一點在穆浩與澤兒腳下延伸而出。
海灘微微泛起的水波,一圈一圈盪漾在小島的四周,在陽光的照耀下,讓沙灘燦爛霞光閃動。
和在半空中俯瞰小島不同,踏足小島之上,澤兒能夠切實感覺到,這座島嶼不僅氣候宜人、風景也極爲優美。海灘上修者雖然不少,卻並沒有帶給人海島微小之感。
向着海島中部山林望去,山上熱帶林木鬱鬱蔥蔥,靈萃霞光瀰漫。由山間小溪匯成的泉河徐徐奔流,兩側期間樓閣不在少數。
不同於穆浩與澤兒所在沙灘,海島另一方還有極爲寬闊海灣,內灣之中,反而少了寧靜悠然,船帆點點,熙攘喧鬧更像是海島坊市。
比起像穆浩與澤兒這樣騰雲來到海島,很多修者進出海島,多是選擇乘船。
內灣船帆衆多,港口上停泊的船隻,不止是有一兩人乘坐的小型飄洋帆,更是有大型風帆船、豪華晶能遊輪,可以看得出,比起多數宗門那中壓抑的修煉環境,這翠砂宗所在的修煉風氣,更加趨向於享受。
走在沙白如銀,各種顏色貝殼在陽光下閃閃發光的海灘上,澤兒看向穆浩的目光,透出了明媚的笑意,蹦蹦跳跳彷彿純真少女一般,海風與海浪追逐之間,輕輕吹拂澤兒一頭烏黑秀髮,襯托出澤兒清靈嬌美之感。
海潮嘩嘩作響,穆浩行走速度並不是很快,似是很喜歡島嶼優美的海岸。
眺望遠方遼闊海面,偶有魚羣竄出水面,夕陽落下,海面上更是揮灑上粼粼金光。
“澤兒,你總看着我笑什麼?”穆浩看了澤兒一眼,心情也是非常好。
“主子,你的形象在這海灘之上,倒是顯得自然一些。”澤兒對着穆浩嬌笑道。
穆浩看了看自己穿着的金絲短褲與金絲跑鞋,上身赤裸的形象,咧嘴一笑:“你的意思是說出了這海島,我的形象就另類異常嘍?”
看着穆浩古銅色肌膚在夕陽照耀下泛起的光澤,澤兒倒也沒有婢女的樣子,對着穆浩調侃道:“主子,你這一身裝扮雖然簡潔,不過卻有點像獵戶,實在是太過生猛。”
穆浩臉上露出苦笑:“無盡歲月器物雖然得了不少,不過像樣的衣物,卻沒有什麼稱心的。尋常的衣袍,根本承受不住我的力量,至於鎧甲我卻不怎麼中意。”
聽到穆浩的話,澤兒也不得不承認,以穆浩現在的肉體力量,就算是天韌麻絲縫製的衣袍,也難以禁受穆浩與人廝殺的肉體勁力衝擊。
長久時間中,自從穆家一衆女修被穆浩送走,澤兒跟在穆浩身邊,也沒少給他縫製衣袍,可是每每都穿不了多長時間,後來索性穆浩也就只穿一條金絲短褲,倒也省得衣袍連連破損的麻煩。
要說穆浩這條金絲短褲,倒也算是一件穆浩很看重的寶貝。
早在穆浩從峰巒星御甲宗得到了御甲金剛符之後,穆浩就一直用大量的靈力,對其中一個御甲金剛符加以蘊養,這時穆浩所穿的金絲短褲,就是御甲金剛符所化,就算是承受僞宙宇祖王之力衝擊,也很難將其破壞。
至於金絲跑鞋,雖然也是御甲金剛符所化,比起短褲則是差了很多,畢竟穆浩也不願意身無寸縷時時裸奔。
這御甲金剛符是小金人的模樣,而穆浩所穿的金絲短褲,則是穆浩所得一衆御甲金剛符中唯一一名女像符人。
沒有用澤兒伺候,穆浩徑直在海灘上找到了一處休息的場所,讓澤兒交了一些神石過後,在躺椅上欣賞着夕陽降下海平面的勝景,品嚐着澤兒交付神石買來的海味吃喝。
島嶼椰林風光猶如一片片綠色的屏障,一棵棵高大挺拔的椰子樹極爲粗壯,樹幹沒有分枝,樹梢上的綠葉像一把撐開的大傘,傘下果實累累。
海風吹拂,海浪翻涌、綠葉搖擺,讓人心生悠閒、自在之感。
雖然在海島上休息、遊玩的修者,階位階級並不明顯,可是擁有財富和力量的穆浩,就算是初來海島,卻也沒有任何不自然,大把神石被澤兒灑下,穆浩更多的注意力則放在美嘗海物大餐,以及品味沙灘上衆多環肥燕瘦,身穿各色泳裝,身材火爆的美女身上。
“主子,力量強大之後,真的又是一番天地!”澤兒站在躺椅邊,眺望遠方海平面感嘆道。
“呵呵~~~差得遠呢!你所看到的那方天地,禁不起什麼風浪。不過比起苦苦掙扎的時候,現在的日子倒是安穩、舒適了不少。”難得的安逸,穆浩笑容中也透出了滿意之色。
天色漸暗,海灘上的修者並沒有散去,反而點起了篝火,三五成羣聚在一起,享受起晚餐。
當然,海岸上倒也不是各個修者都面色悠閒,至少在穆浩所在的休息場所,就有一名一直遠望海面的少婦女修,引起了穆浩的注意。
少婦女修並沒有像多數海灘上身穿泳裝的女修一樣,秀着傲人的身材,而是同澤兒一般,身穿簡樸的白色裙裝,其一頭長髮盤起,妝容嚴整,站在沙灘上一直遠望海面,似是等待着什麼重要的人一樣。
少婦妝容清淡,卻頗有幾分明豔姿色,當然,少婦女修吸引穆浩的原因,並不是其擁有的上乘美貌,而是少婦有着空宇高位祖尊之階。
這少婦是穆浩到翠砂宗親眼看到的第一個祖尊強者,也是這海灘上的唯一一名祖尊。
目光平靜的少婦,一身空宇高位祖階氣息收斂的很好,在外人看來,也就是一個太始尊者,可是卻瞞不過穆浩。
相較穆浩對少婦毫無顧忌的審視,少婦倒是沒有太過在意與之相近的穆浩和澤兒。
顯然,穆浩和澤兒發現了少婦的祖階、力量,少婦卻並沒有將兩名外表氣息圓潤的紀尊煅體者放在眼裡。
“主子,天色晚了,要不要現在這座島嶼上找一處住所休息一晚?”澤兒對着穆浩詢問道。
看了不遠處現成的海邊樓閣一眼,穆浩並沒有屬意,旋即在躺椅上起身:“我們去內灣海島坊市走走吧,也不用刻意打聽翠砂宗的事。比起我們進入翠砂宗,倒不如讓月藍出宗尋我們來得方便。”
海島上夜晚的內灣坊市,依舊很熱鬧,比起其它位麪坊市交易的器物,穆浩和澤兒在內灣坊市轉了一番,更多看到的則是琳琅滿目的海物修煉資源。
和悠閒寧靜的海島相比,內灣坊市就熱鬧了很多,即使穆浩和澤兒沒有特意打聽,在內灣坊市走了一遭依舊聽到了很多關於翠砂羣島內外的消息。
利用姻緣珠給月藍傳了一個消息,得知穆浩來到藍洋星的月藍,自是十分欣喜、驚奇,匆匆出了翠砂羣島,前往處於海面上的豪華遊輪,與穆浩、澤兒匯合。
小角島之上,站在沙灘上遠望海面的空宇高位祖階少婦,看到月藍一身白霞飄蕩,向着內灣海面掠去,神色淡然的空宇高位祖階少婦,嬌顏上不由露出了一絲奇異。
“月藍,天色已晚,你不在碧翠島的雜役房看着,這是要幹什麼去?”少婦淡語出聲,對着半空飛遁的月藍詢問道。
“翠燕長老,我家中來人,現在正要趕去與之相見。”月藍並沒有注意到少婦的存在,直到被其叫住,這才停下遁光對着少婦解釋道。
月藍美眸若水,巧笑嫣然,隱隱透出焦急的味道,讓少婦看得爲之一呆。
在少婦的印象中,這個掌管碧翠島雜役房的月藍,是個向來素顏冷麪的女子。而且有一種發自骨子裡的孤傲睥睨,讓人感覺她似乎總有一種緩緩將你推拒到千里之外的感覺。
可是眼下的月藍看上去卻是大大的不同,同爲少婦模樣的月藍,一頭長長的秀髮盤得極其嬌媚,穿一件白色的衣衫,袖口用銀色的絲線勾勒出幾朵小花,一條長裙子,下襬銀絲花紋也是密密麻麻。
儘管天色已經黑了下來,可是藉着繁星光華,少婦還是能看得出來,月藍的肌膚白皙,非常細膩,朱脣不點而赤,眉目十分精緻,舉手投足之間,都帶着一股嬌慵的意味,就算是美眸中隱藏着焦急,依然有一種淡淡的雍容氣質無法遮掩。
“宗主他們很快就會回來了,楚長老一再強調,天星海結盟期間,沒有宗門長老閣手諭,宗中管事以上身份之人,一律不許出翠砂羣島,月藍你雖然是碧翠島雜役房管事,卻也不能例外,這一點你一定要注意,免得受到楚長老的責罰。”白袍少婦對着月藍提醒道。
聽到白袍少婦的話,月藍不由耐下急切見到穆浩的心思,微微皺了皺眉頭:“翠燕長老,翠砂宗向來平靜,雖然在天星海聲名並不顯赫,可是靠着富饒的翠沙海域,門中弟子卻也修煉無憂,爲什麼一定要掀起天星海的戰亂?”
看着眼前只有太始之階的月藍,白袍少婦不知道爲什麼,潛意識中竟然有了一絲壓力。
“宗門大事不是你能夠議論的,趕緊回碧翠島,要不然當心受到重罰。”雖然心中疑惑月藍的變化,可是白袍少婦還是壓下心中的不解,對着月藍沉聲提醒道。
儘管不願意聽從白袍少婦的安排,可是月藍表面上卻也沒有反抗:“我家人就在翠輝遊輪上,他們好不容易過來一趟,勞煩翠燕長老將他們接引,我想要讓他們在碧翠島住上一段時日。”
白袍少婦略微猶豫半響纔開口:“在這裡等着,我去將他們接來。”
看到白袍少婦化光消失,月藍不由嘆了口氣,被白袍少婦所阻,不由將月藍對於穆浩到來的喜悅衝散了不少。
伴隨柔和海浪波動,夜晚海面上的光亮時隱時現,穆浩正站在一艘巨大晶能遊輪的甲板上,一邊喝着小酒,一邊欣賞着海上的夜景。
澤兒靜立在穆浩身後不遠處,神色中隱隱透出一絲期待,遊輪觀景窗密密麻麻,在夜晚海面上顯出無數光點,可是偌大遊輪甲板上卻只有穆浩和澤兒兩個人。
巨大的餐桌在甲板綠地上燈燭閃耀,擺放了豐盛的晚餐,好似在等待着主人的到來。
精光一閃,白袍少婦來到豪華晶能遊輪的半空中,發現靠在甲板圍欄上那上身赤裸的男子,正看擡頭向自己,白袍少婦明豔的神色,不由微微一動。
那身穿金絲短褲的男子,白袍少婦並不陌生,夕陽落下的一段時間中,兩人在沙灘上休息場所的躺椅上,相距並不遠,雖然白袍少婦並沒有對其太過關注,可卻也記得這個人。
“你就是月藍的家人嗎?”沒有落在甲板上,白袍少婦身處半空對着穆浩下望道。
對於白袍少婦居高臨下的態度,穆浩絲毫不以爲意,臉上露出淡淡的笑容:“月藍是我的妻子。”
聽到穆浩的回答,翠燕俏臉不由露出古怪之色,月藍拜入翠砂宗的歲月,也算是非常久遠了,可是身爲翠砂宗執事長老的翠燕,卻從來沒有聽說過月藍成婚了,更不要說有什麼夫君。
“宗門有規定,宗中但凡主事之人,必須留在翠砂羣島上待命,我接你入宗住下吧。”翠燕只是略微同穆浩解釋了一番月藍不能到來的原因,旋即就對穆浩做出了探尋。
身爲翠砂宗的執事長老,翠燕自然是知道這翠輝遊輪正常情況下,是絕對不能只有穆浩和澤兒兩個人的,唯一的解釋就是穆浩將這遊輪包了下來,單看甲板上準備的豐盛燭光晚宴翠燕就猜到了怎麼回事。
“可惜了大把的神石,本來還想要搞把爛漫的,我連放煙花的人都找好了!”穆浩臉上微微露出失望之色,剛好印證了翠燕的猜測。
“主子~~~”聽到穆浩的話,澤兒不由對着穆浩探尋道。
突然之間,穆浩似是想到了什麼:“那座小島也算是翠砂羣島吧?”
看着穆浩指向遠方的小角島,眼中透出的期待,翠燕多少明白了穆浩的意思,略微猶豫還是開了口子:“雖然小角島不在翠砂羣島中,倒也算是翠砂宗之地。”
“那就好辦了,澤兒,去安排開船,不要讓船駛向內灣坊市,去我們來時的那個海岸。”穆浩對澤兒吩咐之際,已經示意白袍少婦到甲板上一敘。
“船艙中那些人,就是你找來放煙花的嗎?”對於甲板上那穿着金絲短褲,透着剽悍氣息的穆浩,白袍少婦心中略微產生了一絲好奇。
“嗯,我和月藍很久沒見了,本想浪漫一把吃頓晚餐的。”穆浩點了點頭道。
“月藍拜入翠砂宗也有長久歲月了,以前並沒有聽說過有夫君,你的到來還真是讓我有些驚訝。”白袍少婦直言不諱。
“呵呵~~~我們成親比較早,我肩負着振興家族的重任,所以就沒有和她一同加入宗門。”穆浩坐上餐桌,同時對着白袍少婦禮讓。
白袍少婦站在船舷前搖了搖頭,並沒有坐在餐桌上,也不再同穆浩多說什麼,似是掌握着應有的分寸。
漂泊在海面上的豪華遊輪汽笛聲響起,開始緩緩迎風起航,向着沒有駛出太過遙遠的小角島海岸行進。
兜了半個島灣,待到遊輪停靠在距離海岸較近的海面上時,穆浩已經看到站在海岸沙灘上等候的月藍。
沒有見面尚能保持一份沉穩,當穆浩看到月藍之後,心境彷彿被觸動點燃了一般,腳下在甲板上一踏,身形已經向着月藍飄去。
月藍美豔嬌顏更是透着難得的激動,直奔穆浩迎去,兩人在海面上相擁好久。
不似熱戀中的情人,穆浩與月藍深情相擁,完全是一起走過滄海桑田的夫妻。
好半響,月藍美眸中閃動着喜極而泣的淚光,當先推開穆浩,用秀拳在穆浩胸前錘了一把:“你這個沒良心的傢伙,當初將我送走,竟然纔來找我,我可沒原諒你。”
穆浩笑容誇張,用手幫助月藍抹去了俏臉上那晶瑩淚珠:“天地良心,我出來之後可是第一個就找你來了,這你還不滿意?”
“哼,你的話也能相信?我可沒有想你,沒有你的日子我過得更舒心。”月藍佯怒對着穆浩道,美眸中卻滿是欣喜。
“不信你可以問澤兒,爲了找到你這兒,我可是馬不停蹄,費了九牛二虎之力啊!”穆浩拉着月藍的手,笑看向不遠處的澤兒。
“月藍主母!”澤兒對着月藍欠身,很快就來到了月藍身旁。
“都是自家姐妹客氣什麼,長久歲月沒看到澤兒你,我還真是挺想念的,這漫長的歲月澤兒你還好嗎?”月藍俏臉緋紅,掙開了穆浩的粗手,親切又不失真誠對澤兒問道。
“還好,主子對澤兒很照顧~~~”澤兒拉着月藍說了一會悄悄話,時不時看上穆浩兩眼。
雖然月藍對澤兒真誠、親熱,澤兒卻也耐住了同月藍久別姐妹之情,沒有佔着月藍太長時間,臨走還對着穆浩做了個鬼臉。
“轉性了?放着澤兒如此絕色,你竟然這麼長時間沒將她吃了?”澤兒離去之後,月藍難得對穆浩調笑道。
“當初我不是修煉陰陽合歡訣陽精過盛嘛!其實我可是一個專一的男人。”穆浩頗有些自我膨脹道。
狠狠在穆浩腰上掐了一把,看着穆浩穿着金色短褲狂猛的模樣,月藍噗哧一笑出聲來:“你這個傢伙怎麼還是這麼粗魯,就穿這一身稍在外面晃悠嗎?”
“傢伙?我是你夫君好不好,沒聽說過嫁雞隨雞嫁狗隨狗嗎?我向來都喜歡這樣,小風一吹很是涼爽呢!”穆浩拉着月藍的柔荑,笑聲晴朗,向着遊輪上走去。
上了遊輪甲板,看到白袍少婦,月藍先向其打了招呼:“翠燕長老。”
“看你們的感情,好像是很好,如果不是親眼所見,我還真的很難相信月藍你有這麼嬌美的時候。”白袍少婦對着月藍笑道。
“老夫老妻罷了,沒什麼感不感情的,他能夠平安長久活着,我就很滿足了。”月藍笑着瞥了穆浩一眼。
白袍少婦笑了笑,似是被月藍的話觸動了一般,並沒有再多說什麼,飛身下了遊輪甲板,再度站在沙灘上,好似在等待着什麼。
“這遊輪不止被我包了下來,我還準備了晚餐,一起吃飯。”沒有什麼甜言蜜語,可是穆浩一個眼神,一個動作,好像是同月藍極有默契一般。
兩人並沒有坐在長長餐桌的兩端,享受燭光晚餐,而是並肩而坐,一邊吃着晚飯,一邊笑語交談。
“你這個傢伙不來找我,姐妹們也不在,我很長時間都已經沒有正經吃過東西了。”月藍小口咀嚼着肉塊,細嚼慢嚥過後,俏臉透出的笑容,有着淡淡的幸福感。
“看不出營養不良的樣子,在這翠砂宗這麼久,你這個女人應該過得很滋潤纔對。”穆浩則頭對着月藍調笑道。
用手肘給了穆浩一下,月藍俏臉甜蜜,又顯得有些不好意思:“竟然包了翠輝遊輪,你這個傢伙要不要將整個翠砂羣島都買下來?在翠燕長老面前整的這麼誇張,實在是丟死人了。”
“嘿嘿~~~你要是喜歡,我將這羣島搶來送給你又有什麼不可。只怕到時候滿足不了你那扮豬吃虎的興致,反而不美了!”穆浩臉上滿是猥瑣的笑意,讓月藍更是嬌羞。
“你這個傢伙還是那麼可惡,早知道還不如不盼着你來了。”月藍撅起嘴巴,哼哼着說道。
“我還準備了節目助興,咱們一邊吃飯一邊看煙花。”穆浩笑語之際打了一個響指,船艙中那些早就被穆浩僱下待命的修者,已經魚貫而出,踏足遠方海面。
一百名修者階位都在天宇至強四階之間,上至天尊修者,下至皇階修者,齊齊在海面上站成一排,倒也很是壯觀。
月藍還真是被穆浩的安排震撼到了,雖然知道穆浩行事大條,可是看到穆浩僱了一百名天宇至強四階修者,月藍不由張了張巧嘴,卻沒有說出什麼。
自從翠輝遊輪停在海岸不遠處,就吸引了很多海岸修者的注意,這時看到一百名天宇至強四階修者在海面上,紛紛相隔一段距離站成一排,很多修者都不由遁空,好奇這些人想要幹些什麼。
要說澤兒僱下這些修者,倒也秘密,在熱鬧的內灣坊市走了一圈,澤兒帶走這些修者,並沒有讓外人知曉原因。
“走起!”穆浩拿起高腳水晶杯,晃了晃杯中的果酒,和月藍手中的水晶杯輕輕一碰,笑語出聲。
“鐺~~~”不知道是因爲穆浩粗俗的話語,還是因爲碰杯的脆響,海面上一排待命的天宇至強四階修者,齊齊開始結印,向着天際揮灑出一道道粗壯的霞虹。
“嗖~~~嘭!嘭!嘭!”密集霞虹穿過時空介質帶出的脆耳聲響,吸引小角島上衆多修者注視,一道道色彩斑斕的霞光在天際爆開蓬蓬煙花,讓夜晚的天際美輪美奐。
很顯然,人工煙花非常成功,也非常震撼。
“夫君,真是丟死人了!這簡直~~~這簡直就是爆發戶所爲嘛!”月藍俏臉嬌羞,嘴上雖然埋怨穆浩,可是美眸看着漫天煙花在夜空爆散,卻透出歡喜、幸福之色。
“心口不一,明明很吃這一套,卻好像我很沒知識的樣子,我還真是可憐呢!”穆浩笑着享受這難得的溫馨。
月藍摟着穆浩的手臂,在長椅上將嬌軀靠向穆浩:“好了,我承認你這種俗氣的方法,確實很美、很震撼,這總行了吧?”
“哈哈~~~這幫放煙花的傢伙,可是我花了大把神石僱來的,現在看來,這神石算是沒白花,確實很臭屁。”穆浩金刀大馬靠在長椅上,一邊喝着小酒,一邊爽朗笑語道。
“夫君,你應該不會無緣無故找來吧?是不是有什麼事?”月藍這一刻,好像是放下了心中的重擔一般,輕鬆對着穆浩問道。
“還記得你們留下的本命精血嗎?最近我發現,你的本命精血烙印,有着禍事之兆,所以就過來看看,不過現在沒什麼事了。”穆浩並沒有隱瞞,直接向月藍道出了此行的目地。
“沒事了?你說的倒輕鬆,你不是安慰我吧?”月藍對着穆浩嬌笑出聲,心中精明一片,依靠着信賴的愛人。
“當然沒事了,我是誰,我都親自過來了,就算是你真有禍兆,那也是因禍得福。”穆浩笑語中透着自大和臭屁。
這倒不是穆浩安慰月藍對其說笑,自從穆浩過來翠砂羣島之後,月藍在姻緣珠中那滴本命精血烙印,顯出的淡淡黑色禍兆,確實消散一空,隱隱之中還有着祥瑞之光。
“哼,我還以爲你是真惦記我,纔來找我的呢,若不是我有禍事之兆,你是不是就不來了?”月藍嬌顏帶笑,對着穆浩氣哼哼道。
和月藍觀賞煙花的過程中,穆浩已經將姻緣珠的事情解釋了個清楚,漫長歲月不見,就連兩人這無盡歲月所經歷的種種,都在溫馨的笑談中。
煙花不停,站在海灘上借了穆浩與月藍二人光景,欣賞煙花的衆多修者,這時心中已經是驚訝一片。
人工煙花已經是很少見了,更加讓衆多修者驚訝的是,一百人煙花大隊竟然長久不停,猶如玩命向着天際揮灑霞光,漸漸的,天際上蓬蓬絢麗煙花變了,變成了天幕,山水墨畫流轉,金戈鐵馬奔騰,讓小角島顯出難得一見的奇景。
天幕霞光畫面流轉之中,澤兒已經回到甲板,將甲板餐桌清理了下去,翠綠甲板之上,澤兒取出一面豎琴,笑着對月藍道:“月藍主母,如此繁星夜景,你和主子共舞一曲怎麼樣?雖然澤兒沒有其她幾位主母擅長琴技,不過倒也可以幫你和主子彈奏一支曲子。”
看到穆浩頗爲紳士起身向自己發出了邀請,月藍臉色緋紅點頭起身。
在天幕斑斕霞光的映襯下,隨着澤兒拂動九弦豎琴,清靈的音律飄洋而起,一瞬間,甲板草坪彷彿成了穆浩與月藍的舞池。
星星點點的水珠伴隨音律與穆浩、月藍共舞,從海面上飄動而出,懸浮在翠輝遊輪周圍。
穆浩雖然穿着金絲短褲,帶着月藍遊走曼舞,卻並不顯粗魯,其陽剛氣質,反倒襯托了月藍的柔美,讓月藍的美豔,成了天地間的唯一。
看到月藍嬌美的容顏,穆浩不由有些暈船之感,打心底希望這支舞永遠不要停下。
然而,沒待一曲終了,一舢舢竹筏一般的小巧飄洋帆,竟然破開澤兒豎琴清靈跳動的琴音,從遙遠海域飄向小角島。
音律被破壞,穆浩和月藍也停下了舞步,牽着月藍的柔荑走向遊輪圍欄,看着遠方一批飄洋帆急速滑來,穆浩對着月藍笑問道:“祖尊強者不少,這些是你們翠砂宗的人嗎?”
看着遠方的一舢舢飄洋帆,月藍微微皺了皺眉頭:“自從千年前宗門來了一個叫楚雄的傢伙,不止是翠砂宗,就連一方天星海的局勢都被改變了!他牽頭在一方天星海搞結盟,手段強勢無比,頗有點順昌逆亡的架勢。”
穆浩微微擡手,在澤兒琴音一斂之際,平靜看着海面遠方問道:“那個叫楚雄的傢伙很強嗎?”
“我看不透他的力量,那個傢伙不可小視。”月藍顯得有些慎重。
“哈哈~~~今天還真是有點臭屁過頭了!日後你在翠砂宗平靜生活就好,他要是對你沒什麼威脅倒也罷了,要不然我必將他打拉了。”穆浩摟過月藍的腰肢,笑語出聲。
“打拉了?你還是那麼粗鄙,除了心境平和了很多,長久歲月,你真是沒什麼進步!”月藍幸福在穆浩身邊笑道。
“我都已經到紀尊之階了,還沒有進步?”穆浩有些不太服氣。
“算了,對待你這種怪物,也不能當做常人來看待。夫君,如果可以的話,我想在這翠砂宗多住一段歲月,將我收的那名弟子調教成才,希望翠砂宗這份平靜不要打破纔好。”月藍笑語中透出一絲期待。
“弟子?”穆浩雖然之前聽月藍提起過,卻也沒有太當回事,不過這時看月藍的樣子,倒是引起了穆浩的好奇。
“一個在宗門雜役房做雜役的小女娃,她叫咲破,等到我帶你回雜役房的時候,介紹給你認識。”月藍提起那叫咲破的弟子,好像是很滿意的樣子。
穆浩點了點頭,沒有表態,對於月藍在翠砂宗的事,穆浩並沒有刻意窺伺,也沒有見過月藍那弟子。
“夫君,難道你不打算收一個弟子傳承神通、技藝嗎?”月藍好像是對弟子這方面的事很上心。
“呵呵~~~教會了徒弟餓死師傅,況且就憑我這點莊稼把式,也沒有什麼能拿得出手的。若是你們一個個都有弟子了,不就相當於我的弟子一樣嗎?”穆浩笑了笑說道。
“狹義的傢伙,到時候把見面禮準備好,可不要丟我的人。”月藍笑語之際,一舢舢飄洋帆已經來到了遊輪近前,即將上岸。
穆浩略微露出苦笑,好像是有些心疼的模樣,平凡的眼神,卻是在向着小竹筏一般飄洋帆上的修者打量。
似是察覺到穆浩的關注,爲首兩舢飄洋帆上所盤坐的一老一少,也在向着穆浩打量。
不過不同於穆浩那對一衆飄洋帆沒有明顯目標的關注,一老一少的目光,則是帶着明確的探查目地,觀察遊輪上穆浩、澤兒兩人的同時,就連月藍也在兩人帶有探查性質的目光中。
這時站在海面上那一百天宇至強四階修者都已經紛紛散去,很明顯是受到了一衆飄洋帆歸來的影響,就連海岸上那些修者悠閒的氣氛,也是消散一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