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百二十八章(空宇大戰開啓)
冰封天地之中,一衆絕強聽到極光州主說起沒有殺死穆浩的把握,很多人神色中都露出了不可思議之色。
儘管穆浩在天壽宗將摧嶽、極光兩名半祖逼退的事情,已經傳遍了峰巒九州,可是很多峰巒星雄霸一方的絕強者,卻沒有想到摧嶽、極光兩大州主,會真的不敵穆浩。
“他確實很可怕!雖然我沒有見識過他鑄就的不朽根基,可是那個流雲的左臂,好像是隱藏着一種極爲恐怖的力量,那股力量我說不上來是什麼,不過絕對是超越半祖的威能。”咒姬雖然不是峰巒九州州主,可在一衆始尊之中,卻好似有着很高的地位。
“左臂?咒姬,你沒感覺錯吧?那個小子雖然有着萬道竅穴、星鑽之體,可是在與我和極光交手之時,他的左臂並沒有什麼特殊的威能。儘管他的恐怖焚焰,是從左臂釋放而出的,不過那卻是屬於他身體的孕火。”摧嶽州主蒼老的雙眼中,透着絲絲不解。
“如果他不與蝕陰交手一記,只怕我也感覺不到他的左臂不同尋常,那種蔓延出的力量,的確是很恐怖。”咒姬很肯定的說道。
“摧嶽,經過兩年的沉寂,天壽宗地底那禍天劫藤,可有什麼消息?”極光州主對着摧嶽州主傳音問道。
容貌蒼老的摧嶽州主看了中年男子一眼,似是聯想到了什麼,對其傳音回道:“天壽宗那邊傳來消息,說流雲前些日子曾經進入過天壽宗地底虛空,不過究竟發生了什麼,卻沒有人知道。至於那禍天劫藤,更是無法查探。這兩年中,我沒少派人進入天壽宗地底的次元虛空查探,不過進去的人都是有去無回,在流雲離開之後,天壽宗的地底次元虛空,就被禁制封閉了。”
極光州主聽了摧嶽州主的說法之後,神色露出了一絲思索。
“極光,你懷疑咒姬說那流雲左臂的恐怖氣息,與那禍天劫藤有關嗎?”摧嶽州主老臉顯得極爲陰沉。
“現在還不好說,不過若是那流雲真的收取了禍天劫藤,早晚都會有暴露的一天,我們還是靜觀其變好了。”極光州主凝重的聲音,在摧嶽州主心中響起,對其提醒道。
“只怕越是等待,那個小子就會越強大!現在那個小子奪走了陰古圖,這對我們來說或許是個機會,雖然涵陰嘴上說算了,可是陰古圖事關劍祖一脈的傳承,想必她絕對不會如此甘心陰古圖失落。”摧嶽州主目光似是不經意間,向帶着鬼怪面具的老嫗看了一眼。
就在冰封天地中的一衆絕強,各有所思之際,小毛驢已經馱着穆浩,遠離了萬秀宗,在秀遊神域之中一座不起眼的小山峰中安頓了下來。
在小山峰中尋找到一處靈氣稀薄,被修者廢棄的洞府,穆浩下得驢背,對着小毛驢稱讚道:“幹得不錯,以後機靈點,跟着我混,有得是好處。”
小毛驢並沒有跟隨穆浩走進洞府,打了個響鼻,暗暗腹誹穆浩光是嘴上的功夫,沒有給自己一絲實際的好處。
無良的穆浩,可沒有去理會小毛驢的想法,臉上帶着笑容走入山洞中,揮動星辰陰陽環,開啓星空裂縫,將林婉春與蘇惠母女放了出來。
不同於地尊之階老婦人沒有恢復意識,出了星辰陰陽環的星空,蘇惠看到被修者廢棄的殘敗洞府,臉上不由露出了忐忑之色。
穆浩從星辰陰陽環中取出一瓶瓶本源之液,放在了地上:“那蝕陰始尊和咒姬,已經被我擺脫了,這裡是靠近萬秀宗的一個神域,應該沒有任何的危險。將你孃親扶坐,我這就開始救治她。”
眼看着一瓶瓶本源之液被穆浩取出,蘇惠眸子之中不由充滿了驚訝。
讓蘇惠驚訝的原因,不止是穆浩擺脫了兩名絕強,穆浩從星辰陰陽環中取出的本源之液,對於紀元尊者來說,也是極具價值的靈液。
尋常紀元尊者雖然各有煅化本源之液的手段,可是卻頗爲艱難,哪會像穆浩這般,一次拿出如此多的本源之液。
這種純淨的源液對於蘇惠這種神人修者來說,更是可望不可求之物。
看到蘇惠愣神,穆浩萬道竅穴中的星光掌控霸意,向着靈宇間聚集的同時,不由對着蘇惠提醒道:“幫助你孃親飲下這些本源之液,她現在油盡燈枯,經脈盡斷,憑她自身的力量,是無法恢復傷勢的,一定要有外界磅礴的靈力加以輔助才行。”
聽到穆浩的話,蘇惠不敢怠慢,連忙扶着地尊老婦人盤坐好,打開一瓶瓶本源之液的晶瓶,幫助老婦人飲下。
“嗡~~~”隨着霸意舍利在穆浩靈宇間旋動,微弱的霸意震動,波及到山洞中老婦人和蘇惠的身形之上。
在蘇惠驚駭的目光中,不止是老婦人身體上的傷痕震動,透出傷之力光影,從其身形上緩緩脫下,就連蘇惠身上的傷之力光影,都被穆浩靈宇間的霸意舍利所牽引、吸收。
有了本源之液純淨磅礴的靈力支持,就在老婦人一身傷之力光影脫下之後,其身形釋放靈光的過程中,殘破的,竟然開始血肉重生。
就連母女兩人身體之中的經脈,都在不斷復原。
沒待老婦人小腹丹田的拳洞封閉,穆浩那如夢似幻的心魄之力泛動,雙眼就像是結爲璀璨星鑽一般,釋放着璀璨星光,不停向着老婦人丹田氣海打量。
漸漸的,在穆浩心魄之力以及靈目的玄妙力量下,老婦人被打散的丹田氣海,竟然匯聚出了青色光劍的虛影,在光劍虛影周圍,甚至還有着一顆顆靈珠光影,圍繞着光劍旋動。
“這是我孃親的劍珠氣海,前輩~~~”眼看着老婦人丹田氣海中泛起十三顆光珠,以及一把光劍的虛影,蘇惠已經喜極而泣。
“現在高興還太早了點,我只是幫你娘找回了她自身丹田氣海的虛根,想要她已經潰散的丹田氣海恢復如初,還需要極爲磅礴的靈力。接下這單生意,我可能要賠大了,早知道你孃親有着異於其他地尊修者的氣海根基,我根本就不會答應幫助你孃親恢復力量。”穆浩看了一眼喜極而泣的蘇惠,毫不留情對其打擊道,似是不想履行承諾了一般。
“前輩,你一定有辦法的對不對?還請你救我孃親。”蘇惠焦急的對穆浩懇求道。
看到穆浩臉上露出猶豫之色,卻沒有立即動手,蘇惠眼神一動,連忙從手上儲物戒指中,取出了一卷泛着淡淡黑霞的卷軸。
“這是陰古圖,我們蘇家祖上留有遺言,這陰古圖中蘊藏着劍祖一脈之密,還請前輩查看。”蘇惠拿出泛着黑霞的卷軸之後,神色並沒有任何猶豫,直接向着穆浩遞去。
掌控霸意泛動,穆浩接過卷軸之後,並沒有打開,看到卷軸黑霞,有向自己拿着卷軸的右手糾纏之勢,穆浩臉上非但沒有驚色,反而露着濃濃的心喜一翻右手,將卷軸收入星辰陰陽環之中。
“呵呵~~~有了這陰古圖作爲報酬,事情就好辦多了。雖然牽引天地之間的靈氣能夠助你孃親恢復力量,不過耗時實在是太長,又容易引起他人的注意,我就吃虧一些,用本源之液助你孃親恢復氣海根基,你在洞中守着吧,一天之後,你孃親必定可以復原。”穆浩一臉市儈笑語之際,右手腕的星辰陰陽環,竟然滲出磅礴的本源之液,漸漸在山洞之中形成本源雲湖,將地尊老婦人和蘇惠母女二人包裹其中。
待到凝固一般的本源雲湖將山洞充滿,穆浩身形已經閃出山洞,不再理會山洞中被本源之液包裹的母女。
出了山洞的穆浩,臉上那市儈的笑容,轉瞬間就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則是思索之色。
“主子,那個小丫頭交給你的寶圖,有什麼問題嗎?”小毛驢走到穆浩旁邊,口吐人語,有些好奇的對穆浩問道。
“好東西是好東西,不過卻不是我此時的力量,能夠將之參破的!對了,你對劍祖一脈有什麼瞭解嗎?”穆浩對着拿出一張搖椅,靠在搖椅上搖晃之際,有些心不在焉對小毛驢問道。
“我並不屬於峰巒星,而是被暇透星流衝到峰巒星上的。不過我卻知道,劍祖一脈乃是在上古之時,這片天宇中很強大的勢力,這一脈修者之中,並不只有劍祖一名祖尊,其強者的數量難以想象。”小毛驢遙望天際暇透星河,對着穆浩回道。
沒有探尋小毛驢的過去,也沒有再說話,搖椅搖晃的過程中,穆浩漸漸閉上了雙眼,待到搖椅停擺,穆浩一身氣息,顯得極爲平靜,就像是睡着了一般。
萬秀山脈山清水秀,鳥語花香,整個萬秀山脈雖然稱不上是十萬大山,可是山峰卻也是萬座有餘。
作爲萬秀州第一大宗,萬秀山脈無盡歲月之中,一直引萬秀州衆多宗門朝拜。
不同於峰巒星多數聳天巨峰,入雲般高聳,萬秀山脈的山峰雖然巍峨,可是卻並不像其它宗門那樣巨峰聳天。
整個萬秀山脈從天際向下看去,就像是各色星羅密佈的寶石一般,每座山峰頂端並不尖聳、平坦,更像巨大的火山坑口,孕育着一塊塊巨大的靈湖。
山脈中萬座巨峰峰體,並沒有什麼建築,蜿蜒山道通往峰頂,都是山峰自然風貌,只有到了各峰峰頂之後,纔會看到各峰坐落在峰頂湖泊上的連綿水上樓閣。
萬座山峰所匯聚的靈氣屬性各有不同,其峰上湖泊的顏色也是各異,流光溢彩,就像是空中彩色環帶一般,萬秀山脈也是因此而得名。
告別衆多絕強之後,秀遊始尊所化遁光極快,自萬秀山脈外圍,直向着萬秀山脈主峰射去。
透過白色雲霞靈霧,秀遊始尊落在靈秀峰頂湖泊廊橋之上,並沒有受到萬秀宗弟子的阻攔。
此時的秀遊始尊俏臉似是滿懷心事,腳下步履焦急,沿着湖上四通八達的湖上長廊,向着湖中央一座佈滿紅紗的閨閣走去。
雖然秀遊始尊並不是萬秀宗之人,可是卻是萬秀州主親妹,所以上至萬秀宗長老,下至萬秀宗弟子,對於秀遊始尊並不陌生,見其經過,都紛紛對着秀遊始尊施禮。
湖中長廊刻畫着玄奧符文,長廊水閣之外,水上靈萃片布,釋放着濛濛霞光。
來到湖中心佈滿紅紗的閨閣,受到兩名玄尊侍女接引,秀遊始尊很快進入了閨閣之中。
閨閣並不高聳,只有三層,可是卻極爲秀雅,所布紅紗又不失喜氣之感。
在閨閣三層之中,透過紅晶珠簾,秀遊始尊看到萬秀坐在閣臺上手拄香腮觀賞閣外湖景,卻似是心不在焉的模樣,連自己到來都沒有發現,秀遊始尊俏臉上不由露出了一絲笑意,隔着珠簾開口出聲:“姐,想什麼呢?想的那麼入神!”
“秀遊你來了,進來吧。”萬秀微微回過神來,似是強顏歡笑,對着珠簾外的秀遊始尊露出了一絲淡笑。
“嘩啦啦~~~”秀遊始尊撥開珠簾走入閣臺,靜靜坐在閣臺長木椅之上。
“姐,你有什麼心事嗎?自從你月前去了一趟天壽宗,整個人都變了!到底你與那流雲發生了什麼事?爲何要如此倉促宣佈你與那流雲的親事?”秀遊始尊面對萬秀問道。
沒有回答秀遊始尊的話,萬秀俏臉上露出一絲恨意。
看到萬秀身穿紅絲霞帔,一頭黑髮扎滿了彩節,就算是俏臉露出恨意,也是豔光四射,秀遊始尊秀眉不由微皺:“姐,難道這門親事你有什麼難言之隱不成?如果你不願意的話,我立刻就去把那流雲殺了。”
萬秀看到秀遊鄭重其事的樣子,嬌顏終於露出一絲笑容:“你殺不了那流雲,就連摧嶽和極光都不敢同他生死相向,你又怎麼會是那個混蛋的對手!況且我同他成親是自願的,並沒有受到任何的逼迫。”
“怎麼可能?雖然那個流雲出現在峰巒星沒有多久,可卻是出了名的雁過拔毛,猥瑣、無恥,姐你身爲峰巒九州州主之一,爲什麼要委身於他?”秀遊始尊一副不相信的樣子。
“這個時候,賓客應該都到了吧?”萬秀平淡對着秀遊始尊問道。
“八州州主都已經到了,另外還有峰巒九州的大大小小宗、勢力,都派來了送了來了賀禮~~~”秀遊似是有些淡淡的心事,不知道該如何同萬秀開口。
“秀遊,你說如果到了成親之日,流雲要是不出現可該如何是好?我是說如果~~~”萬秀州主難得流露出忐忑,對着秀遊問道。
看到萬秀小女人的忐忑之色,秀遊始尊俏臉不由露出奇異:“姐,你此話從何說起?那流雲不止已經到萬秀宗了,更是搶了陰屍宗的陰古圖,我來找你,正是想要告知你這件事。”
“他來了!他真的來了嗎?既然你知道他來了,爲什麼沒有將他帶回來?”萬秀懸着的心像是落下來一般,風華絕代的嬌顏豔光四射,不知不覺已經在檀木長椅上站起身形。
看到萬秀的神態,秀遊始尊臉上的異色一閃即逝,旋即露出了苦笑:“我倒是很想要見他,可是他搶了陰屍宗那陰古圖之後,就逃之夭夭了,就連咒姬和蝕陰都沒有將他留住,我又哪裡能夠找得到他!”
似是察覺到了秀遊始尊俏臉上的異色,萬秀自覺失態,嬌美容顏微微泛起紅暈,再次依身長椅閣臺上:“你說流雲搶了陰古圖,他之前身處御甲神域,怎麼會和陰屍宗扯上關係?”
雖然萬秀眼中小女人的欣喜、探尋之色,已經變得隱晦,可是秀遊始尊還是看在眼中,不由將穆浩在咒神峰與蝕陰始尊所發生的事情,同萬秀說了一遍。
看到萬秀淡笑着不說話,秀遊始尊忍不住對其提醒道:“姐,那個流雲極度貪婪,到處樹敵,且不說那御甲宗的變故,到底同他有沒有關係。他在御甲城中打死了鬥神嶺的一名玄尊修者,以及殺了陰屍宗的天尊長老卻是事實。峰巒九州一衆絕強,名義上是來給你道喜,但絕對是來者不善,我怕那流雲一經顯身,會把萬秀宗都給牽連了。”
聽到穆浩到達萬秀宗,萬秀像是放下心事一般,心不在焉之感盡數消散,整個人都透着逼人的明豔笑容:“這些事情你不用擔心,那個混蛋的力量,不止是表面上看着那麼簡單。況且在萬秀宗中,還輪不到涵陰她們說話。”說到後來,萬秀嬌顏上透出一絲自信之色。
“姐,現在不止是摧嶽、極光州主與流雲有仇怨,陰古圖被流雲所得,涵陰州主不會放棄不說,就連其他絕強,也會打陰古圖的主意。”秀遊遠沒有萬秀那麼樂觀。
“咯咯~~~傻妹妹,其實我早在這次回到萬秀宗以前,就已經證得祖位了!如果大婚之日能夠喜氣平安度過最好,就算是有什麼變故,你也不用過多擔心。”萬秀對着秀遊始尊淡笑道。
聽到萬秀的話,秀遊始尊一臉驚駭不停向着萬秀打量,好像是不相信萬秀所說的樣子。
感應到萬秀的氣息,與之前並沒有任何的不同,秀遊更是有些茫然。
“不要在查探了,難道你連姐姐都不相信了嗎?雖然姐比你先達成一步,不過日後姐必定會幫助你也證得祖位。”萬秀笑着拉起了秀遊始尊的纖手道。
濃濃的驚喜現在秀遊始尊俏臉之上:“姐,你證得祖位,豈不是無敵於峰巒九州了!恭喜你~~~”說道後來,秀遊始尊一雙美眸中竟然喜極而泣,滑落下晶瑩的淚珠。
輕柔幫着秀遊始尊抹去臉頰上的淚水,萬秀笑了笑:“傻丫頭,想要無敵於世,又豈是那麼容易的!就算是祖尊和祖尊之間,力量也有着強弱之分,不要說是峰巒九州,就算是在我們萬秀州中,也有着一些可以威脅到我的存在,往後要走的路,還長着呢!”
“這怎麼可能?摧嶽州主他們都只是半祖,如今姐你證得祖位,想要力壓他們,根本就不是難事,就算是一統峰巒九州,也應該有機會的。”秀遊始尊就像是欣喜的小女孩一般,對着萬秀說道。
“人與人的想法,又怎麼可能相同!峰巒九州州主,只不過是虛名罷了。這峰巒星中,存在着很多抱着不同目目地的隱世絕強。遠的不說,就是流雲那種無利不起早的混蛋傢伙,以我現在的力量,也拿他沒有什麼太好的辦法。”說道後來,萬秀俏臉上顯得極其不甘。
雖然是恨極了穆浩,可這時萬秀心中想到的,卻是在穆家宙宇天峰中看到的夢女,在萬秀證得祖位之後,夢女是第一個讓其心中生出不可抵禦之感的祖尊強者。
不同於萬秀,秀遊始尊俏臉上的表情,則是更加複雜,滿是不可思議的神態。
突然之間,依身長椅閣臺上的萬秀神色一變,美眸目光向着天際看去。
“嗡~~~”沒待秀遊始尊回過神來,天際上的暇透星河,就已經出現了變化。
一股莫名的引力,自廣闊無盡的天宇深處顯現,不止是峰巒星的靈氣,就連暇透星雲之中諸天萬界的靈氣,都像是霞紗一般,向着無盡天宇深處流動。
“這是~~~”秀遊始尊俏臉露出了濃濃的驚恐,不過卻好似是知道什麼的樣子。
“是空宇大戰!空宇靈氣齊聚空宇紀元海,整個空宇修者動盪的時代來臨了!”眼看着靈秀峰頂湖面的靈氣,被緩緩牽引而出,向着天際升騰,萬秀俏臉上透出了感慨之色。
不止是峰巒星的靈氣,在峰巒星的衆多豪強修者,更是感受到那來自於星空的牽引,彷彿不刻意抵禦星空引力,就隨時都會被暇透星雲深處的引力,將身形牽引出峰巒星一般。
“姐,你纔剛剛證得祖位,如果降下聚元旗徵召的話~~~”秀遊抓着萬秀的藕臂,俏臉上透出濃濃的憂色。
“聚元旗應該還不會降下的那麼快,對於漫長的空宇大戰來說,眼下空宇斂靈才只是剛剛開始。不過我們卻也要早作準備了,一旦聚元旗降下,就算是不願,我們也要遵從聚元旗徵召,挺進空宇紀元海。”萬秀嘆了口氣說道。
“不知道峰巒星會出現幾面聚元旗!雖然姐你證得祖位,但是暇透九天未必會徵召你,能夠躲過這次浩劫也說不定。倘若真的降下聚元旗,我身爲始尊,也可以代姐出征的。”秀遊始尊說到後來,堅定的握了握小拳頭。
“傻妹妹,與其被別人號令,倒不如我們自己得到聚元旗,這樣在空宇修者動盪的時代中,我們纔能有轉圜的餘地。”萬秀說話之際,已經起身走到珊瑚桌前,倒了一杯清釀遞給秀遊始尊。
整個峰巒星震動之際,秀遊始尊對着萬秀問道:“姐,你說其他八州州主會離去嗎?”
萬秀搖了搖頭:“這我也不知道!空宇大戰開啓,空宇紀元海雖然步步危機,可對於真正的強者來說,卻也是空宇之中難以尋覓的機緣。殺戮縱橫之中,自有無盡機會,如果不想暇透九天徵召,就得提前想辦法,相信尋真她們應該也在抉擇這件事情纔對。”
“姐,我們難道就要這麼等待下去嗎?”秀遊始尊顯得有些不甘心,似是不願前往空宇紀元海一般。
萬秀看着遠方天際,不斷向星辰位面之外蒸騰的靈氣,嬌顏略微露出思索之色:“嫁夫隨夫,至於往後我們姐妹將要何去何從,還要看那個混蛋是怎麼想的。秀遊,你趕緊去四處尋尋他,找到他之後將他帶回來見我,切不可與他爲敵。”說到後來,萬秀對着秀遊提醒道。
感覺到萬秀目光中的鄭重,秀遊也不再怠慢,連忙起身向着閣下走去。
不同於萬秀宗衆多絕強的震驚,身處秀遊神域一座尋常小山峰中的穆浩,躺在搖椅上,甚至連眼皮都沒有睜開。
雖然沒有經歷過空宇大戰,可是根據上古典籍對空宇大戰的記載,穆浩卻對空宇大戰開啓前夕的空宇斂靈,並不陌生。
躺在搖椅上的穆浩,甚至都沒有找穆家衆女商量,就打定主意要死賴在峰巒星不走,對於穆浩這種宇外修者,也沒什麼抗拒暇透九天徵召之說,就算是在以前所在的天宇星辰之海中,穆浩也是一個隨心所欲之徒,不會爲九天賣命。
受到空宇斂靈的影響,夜晚的峰巒星夜景極爲絢麗,不但天空升騰着各色靈氣光幕,就連大地上都被映上了一層紗衣。
擡頭仰望星空,無數繁星靈氣就像是泛出的濃郁星河綵帶一般,向着暇透星雲深處流動。
相比穆浩這等強者,萬秀州中大小宗門,聚集在萬秀宗中的神階修者,選擇的餘地則更加小。
就連開拓陰古地域,萬秀州中很多宗門修者,都是身不由己,更不要說是空宇大戰,如果被徵召前往空宇紀元海,仙、神修者,只能充當炮灰的角色,就連天宇至強四階修者,都難以在空宇紀元海中生存。
極度恐慌的情緒,在萬秀宗中,衆多參與開闢陰古地域的宗門、勢力所在的營地蔓延,空宇斂靈,讓所有修者都感覺到空宇動亂的時代,已經真正來臨了。
當然,弱小並不等於恐懼,衆多修者之中,也有着極度瘋狂之人,希望奔赴空宇紀元海,在空宇偌大的機緣之中脫穎而出,成就空宇大戰諸多傳奇霸業之中的一員。
靠近萬秀山脈衆多小山峰的其中一座,早已經被穆家劫掠團和天壽宗一同佔據。
空行紀尊所在的山洞中雖然燭光昏暗,但卻依然難以掩飾空行紀尊老臉上的興奮之色,只是這種興奮之色,在語壽尊者看來,則是顯得有些猙獰。
腳步聲在山洞之外響起,隨着恆源紀尊走入山洞之中,空行紀尊興奮急切的對其問道:“怎麼樣?有沒有什麼消息?”
恆遠紀尊沒好氣的看了空行紀尊一眼,可還是點了點頭:“空宇大戰開啓,你這個陰貨興奮個什麼勁啊?上有紀尊王座、太上、太始、祖尊,下有強橫逆天修者,就你這種陰貨,上去就只有填坑的份。”
“你懂個屁,我現在擁有僞祖器,也是天宇絕強者了好嗎?就算是碰到半祖,我也敢跟其較量較量。”空行紀尊一臉不屑看了恆遠紀尊一眼。
“真是碰到了半祖,你只有屁滾尿流逃跑的份。家主的消息我已經打探到了,他應該已經到了萬秀宗,只是惹了一些小麻煩,現在不知躲到哪去了。”恆遠紀尊對着空行紀尊迴應道。
“老古板,你說家主會前往空宇紀元海嗎?我都已經迫不及待,想要揚名空宇紀元海了,上次是我力量不濟,纔在空宇紀元海折翼而回,這次有家主在,我們都有能夠成就空宇傳奇霸業的機會。現在紀尊王座我已經看不上眼了,以我現在的能耐,怎麼也得爭一個空宇紀元海的元主做做。”空行紀尊的話,讓山洞中的語壽尊者與望夫尊者,神情充滿了驚訝、不屑。
“不自量力的傢伙,空宇紀元海中的元主,哪一個不是天宇中雄霸一方的人物?就算是始尊都不敢妄想,就憑你一個紀元尊者,根本就是坐井觀天,只怕到了空宇紀元海中,你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望夫尊者對着空行紀尊撇了撇嘴道。
“你竟然敢對我這麼強大的人物出言不遜,要知道,我可是和其他紀元尊者,有着很大的不同,不要拿我跟那些凡夫俗子比較。上次進入空宇紀元海雖然沒取得戰果,但至少我還敢於嘗試,就算你是太上尊者,也不過是沒有進入過空宇紀元海的怯弱之輩。”空行紀尊一副自我感覺良好的模樣,盯着望夫尊者道。
就在望夫尊者露出瞧不起空行紀尊的神色之際,語壽尊者不由笑出了聲:“咯咯~~~空行,你可知道望夫在紀尊之階時的稱號?”
看到空行紀尊一臉無知的樣子,望夫尊者俏臉露出冷笑道:“我在紀尊之階時,曾經在空宇紀元海三進三出,證得力尊王座,就你這種無知、無名之輩,也配在我面前提起你在空宇紀元海,慘目忍睹折翼的過去?”
聽到望夫尊者的話,空行紀尊臉上的表情,要多精彩就有多精彩,就算是臉皮夠厚,也不由面紅耳赤。
“你說謊,你不可能證得尊王之座,我不信~~~”在語壽尊者的笑聲中,空行紀尊雖然沒有馬上回過神來,可是還是嘴硬道。
“哼,如果不是看在你家主的份上,像你這個臭不要臉的老猥瑣,早就被我捏死幾個來回了。”望夫尊者不屑的話語,讓空行紀尊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呵呵~~~望夫的確是證得過力尊王座,在望夫晉升太上尊者,讓出尊王之座後,一些空宇紀元海中的尊王,懷念望夫尊者力量,因此纔有瞭望夫尊者這個稱號的由來。尊王之中,就算是男修,也少有比望伕力量強橫之人,是以外人在稱她爲夫。”語壽尊者似是對空行紀尊故意笑語打擊道。
“那豈不是男人婆?”空行紀尊在心中暗暗腹誹道,卻沒有敢當面說出來。
聽到望夫尊者的過去,空行紀尊再也沒有了臭屁之色,毫無疑問,在望夫尊者面前,他這個在空宇紀元海折煞而歸、連肉身都丟了的紀尊,沒有什麼吹噓的本錢。
“好了,我覺得還是不要去想空宇大戰的好,在我看來,家主是不會去空宇紀元海的,至少在沒有絕對的把握之前。”恆遠紀尊幫助空行紀尊解了圍。
“爲什麼?要知道,空宇大戰可是空宇之中不得了的機緣。”空行紀尊臉上露出一絲不解。
“不要忘了,我們爲什麼到這峰巒星來。家主現在確實是很強,可是卻也沒有到在天宇之中橫行無忌的程度,更不要說是空宇。一些古籍記載,空宇大戰向來都是很漫長,不是短時間能夠結束的,日後待到家主有了把握,應該還有機會。”恆遠紀尊一臉嚴肅對着空行紀尊道。
空行紀尊聽到恆遠紀尊的話,猶如一個泄了氣的皮球,堆在石凳之上。
“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你們家主或許在這峰巒星還能算是一個強者,不過要知道,這峰巒星也只是無盡暇透星雲中的一個星辰位面罷了,到了空宇紀元海,他什麼都不是。”望夫尊者笑着對空行紀尊打擊道。
“你放屁!就你都能在空宇紀元海證得力尊王座,家主若是去空宇紀元海,怎麼也能奪得一個元主之座。就你那點力量,照家主差遠去了。在家主面前,你怎麼不敢說話?”空行紀尊對着望夫尊者沉喝道。
望夫尊者美眸中透出冷芒,看了一眼空行紀尊:“就算是流雲在這裡,我也敢這麼說,我承認我是敵不過他,不過知道現在是什麼時候嗎?空宇大戰開啓,各大天宇之中的霸主,都會向着空宇紀元海中彙集,換做其它時候,或許你這個猥瑣的老傢伙,還能和你主子在空宇紀元海闖出點小名號,但是現在嘛,就算是你們去了,也是給那些真正的霸主送菜。”說到後來,望夫尊者已經笑出了聲。
同空行紀尊等人在意空宇大戰的強者不再少數,其中更是有些到來萬秀山脈的宗門、勢力掌權者,沒有等到萬秀州主大婚當日,就已經開始離去。
一時之間,峰巒星很多強者,都開始伴隨峰巒星向着星辰位面之外升騰的靈氣,紛紛離開峰巒星,前往空宇紀元海。
一夜過去,不止是萬秀山脈,就連整個峰巒星的靈氣,都稀薄不少。
或許弱小的修者,對於靈氣的依賴程度不高,可是衆多天宇豪強,則是能夠明顯感覺到其中的不同,這種感覺就猶如魚兒在水中缺氧一般,讓衆多強者極爲難受。
峰巒星中沒有立即離去的強者,紛紛收斂一身力量、氣息,一則是減少自身的靈力消耗,另外還可以抵禦來自星空之中,對於身形的莫名牽引。
秀遊始尊整整在萬秀宗周邊天地之中,找尋了穆浩一夜,可是卻依然沒有發現穆浩的蹤跡。天亮之後,宙宇斂靈的境況並沒有消失,秀遊始尊不由放棄了對穆浩蹤跡的搜尋,回到了萬秀宗之中。
此時任何人恐怕都想不到,穆浩正在秀遊神域一座小山峰的崖臺,悠閒躺在搖椅上睡着大覺,彷彿對漫天升騰的靈氣,沒有感覺一般。
在穆浩身後不遠處的山洞之中,本源之液雲湖,就猶如膠狀乳白色液團一般,不但沒有受到空宇斂靈的牽引,然而在一點點縮小,待到天亮之時,山洞中的本源之液消失,更是呈現出加速之勢。
“啵~~~”泡沫破碎的輕響聲,自山洞中泛出,極爲濃郁的靈氣,從山洞之中涌現,向着天際升騰。
待到山洞中靈氣散盡,一名身穿宮裝,靚麗的地尊少婦,已經同神將之階的蘇惠緩緩走出山洞。
出得山洞的少婦,看到崖臺旁靠在搖椅上閉目的青年,不由向着神將之階的蘇惠,投去了一個徵詢的目光。
這靚麗的少婦,正是蘇惠的孃親,之前那瀕損的老婦人。
受到穆浩的幫助,其一身傷勢、氣海、力量不但盡復,破而後立,更是讓其有了長足的進步。雖然此時林婉春沒有突破地尊之階,但一身靈力比起受傷之前,卻有過之而無不及。
至於神人之階的蘇惠,明顯也連帶受到了好處,整整進階一個階位,成就了神將之階。
看到蘇惠點頭,少婦不由開始仔細打量搖椅上的穆浩,有些驚訝穆浩的手段與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