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百零八章 偷樑換柱

七百零八章(偷樑換柱)

紅月當空,天外暇透星空朦朧絢麗,兩隻紫鈴鹿所拉獸車,就猶如天際上飄渺流動的彩霞,與那浩瀚天河交相輝映,不斷跨越時空。

柔和的霞光時隱時現,就在霞輝閃爍到風冷州邊緣之際,紫鈴鹿車已經從天際飄然而下,落在一座陰冥黑光飄蕩的孤峰峰腳之上。

趕車兩名少婦紀尊當先下車,其中一名身穿淡黃色紗裙的少婦,向着獸車傳音法陣打入一道靈力,口中淡聲道:“宗主,已經到望夫峰了。”

獸車之中,察覺到瓊漿尊者投來的目光,穆浩老臉一扭,一副我是正經人,不認識空行紀尊的模樣。

在天壽始尊的提醒之下,一臉猥瑣的空行紀尊雖然敗下陣來,可是在聽到車外婦人的傳音之後,又恢復了精神:“老頭,不是要回天壽宗嗎?怎麼跑到望夫峰來了?”

不同於空行紀尊一行人,對於風冷州有很多瞭解的月藍、茹風兩女,在聽到望夫峰之後,臉上不由露出了淡淡的驚色,看向天壽始尊的眼神,充滿了探尋。

“這次我親自來風冷州,一則是想要查探一番鳴動小子的事情,二則是專程請流雲管事,以及另外一人加入我天壽宗,而那另外一人,就住在這望夫峰中。

“天壽前輩,你是想要請那活死人,望夫尊者加入天壽宗?”儘管已經聽到天壽始尊的話,可是月藍還是忍不住對天壽始尊問道。

“就是她,我們先下車吧。”天壽始尊單手掐了一個印訣,獸車車廂中祥瑞霞光泛起,下一刻,穆浩衆人身形,已經出現在並不寬敞的車廂之外。

看到旁邊兩隻紫鈴鹿所拉獸車,霞光逐漸隱去,穆浩微微扁了扁嘴:“可惜了這個好東西!坐着真是不舒服。”

對於穆浩對於紫鈴鹿獸車的評價,天壽始尊笑了笑,並沒有反駁什麼。

在這陰冥黑光飄蕩的孤峰周圍,滅仙罡風格外強勁,如果不是穆浩一行人力量不可一世,換做尋常神修,只怕在這峰腳上都站不穩腳跟。

眼看着峰腳入峰山道前,一塊極爲巨大的山石上雕刻着入峰者死四個大字,空行紀尊老臉上不由沒心沒肺的露出了猥笑:“那望夫尊者是個女修吧?望夫這種稱號實在是惹人遐想,難道她是被拋棄之人,或是夫君死了嗎?”

就在月藍、茹風兩女臉色微微一變之際,天壽始尊笑了笑:“望夫尊者並沒有成過親,背棄她的人,乃是風冷州憶寒宗的宗主憶寒尊者,不過那憶寒尊者,早已經被望夫尊者親手所殺,從那以後,她就再也沒有走出過這座望夫峰,所以這座望夫峰,也被人稱作活死人墓地。”

聽到天壽始尊的話,不止是空行紀尊,就連穆浩也不由身形發寒:“宗主,那憶寒宗主不會是女的吧,難道這兩人的關係~~~”穆浩說話之際,身形不由後退一步,似是怕被扭曲的取向傳染一般。

看到穆浩的舉動,茹風長老臉色不由泛黑:“你這個傢伙到底腦子中都在想些什麼?望夫尊者和憶寒尊者原來只是非常要好的朋友,並沒有你想象的那般不堪。”

穆浩一臉不信的樣子:“以後你們都主意一點,少和這種不正常的人扯上關係。”

“老頭,我勸你還是早點絕了邀請這種人的想法,我可告訴你,要是我身邊有這種妖人的話,我可受不了。”空行紀尊老臉猥瑣之色絲毫不見,對着天壽始尊不滿道。

聽到穆浩和空行紀尊的話,天壽始尊老臉不由微微抽搐,暗罵兩人壞事的同時,不由向着陰冥黑光被滅仙罡風颳動的峰頂看了一眼。

“望夫,我也有好長時間沒有來看你了,不知道你還記不記得我這個老朋友!如果可以的話,我希望你這次能夠隨我回天壽宗,一個人住在這望夫峰,未免太寂寞了一些。”天壽始尊爽朗的笑聲,在口中響起。

眼看天壽始尊好似還認識,泛着陰冥之氣山峰的主人一樣,穆浩似是不願與其有什麼交集,擡腳就向着兩隻拉車的紫鈴鹿走去。

“天壽,我看你不像來探望我這個朋友,倒像是來揭我瘡疤的。你帶來的這些人是誰?如果不是看在你的份上,他們全部都要死在這裡。”孤峰震動,一股浩瀚的氣息傳出山峰,剎那間,空行紀尊、瓊漿尊者等人,都感受到了一種來自心靈上的震懾,這種無形的震懾,甚至讓衆人移動腳步,都變得異常的艱難。

“嘿嘿~~~沒想到你還挺行的嘛!看到這陰冥之氣圍繞的山峰,我還以爲你是個陰邪的老嫗呢!這浩瀚氣息純淨自然,倒是與宗主的力量有着些許相似之感。”穆浩沒有釋放任何氣息,陰笑聲響起之際,一行人的心靈震懾,竟然被穆浩的陰邪之感完全散去。

來自心靈那浩瀚威懾被穆浩陰笑聲驅散,空行紀尊老臉馬上露出了怒意:“臭婆娘,你竟然幹對本大爺如此不敬,看我爆了你這座山峰。”

隨着空行紀尊一身黑魔石精之軀顯化而出,其右拳拳鋒虛空之力已經開始急速匯聚,虛空霞輝刺眼,夜晚暇透星空,都被翻涌而起的虛空之力遮掩。

“哼!就憑你這個猥瑣的老傢伙,再給你一個紀元時來修煉,你也動搖不了我這望夫峰分毫。”清脆女聲從陰冥黑光泛動的望夫峰中響起,語氣中帶着濃濃的不屑。

對於空行紀尊的舉動,天壽始尊非但沒有阻止,反而看向空行紀尊那黑魔石精之軀,帶着絲絲好奇之意。

似是感受到兩隻紫鈴鹿被自己剛剛那陰邪的笑聲所震,穆浩老臉淡淡一笑,心緒平靜伸手向着兩隻紫鈴鹿的鹿角撫摸了一番,看到兩隻紫鈴鹿秀眼重新變得溫順、優雅,穆浩不由對這種極有靈智、溫順的天壽鹿,產生了淡淡的憐惜之意。

“呵呵~~~往後做些照顧你們的活計,好像是很不錯的樣子,希望可以藉助你們的天壽之光,吊住我流逝的壽元。”穆浩撫摸兩隻紫鈴鹿的同時,喃喃自語對其說道。

“瞧不起我是不是?臭女人,今天就讓你看看爺的厲害。”似是得到了穆浩的默許,空行紀尊一身偉力再次升騰,其澎湃力量氣息,隱隱之中已經拔升到,讓瓊漿尊者這等太上尊者都爲之神色凝重的程度。

“轟~~~”隨着空行紀尊一拳劃開峰巒星星辰位面空間介質,一道虛空大裂縫已經向着陰冥之氣泛動的望夫峰狠狠涌去。

“轟隆隆~~~”星爆泛起,望夫峰雖然在虛空爆碎之力下,不斷震動、扭曲,可卻並沒有瓊漿尊者一行人想象中的爆碎情景,整個聳天山峰雖然扭曲,可是光禿禿的巨峰,就連一塊小石子都沒有龜裂。

就在空行紀尊臉色一變,身形暴漲的同時,扭曲的望夫峰已經提前一步出現了變化。

眼看着扭曲的聳天望夫峰,化爲一名女子的巨大石像,陰冥黑光從巨大女子石像身形中透出,月藍神色顯得有些不可思議道:“是憶寒尊者,這座山峰竟然是憶寒尊者身形所化!”

山峰的變化,微微吸引了穆浩的主意,隨着穆浩一雙靈目閃過一抹星光,穆浩已經透過女子石像散發的陰冥黑光,看到了坐在石像肩頭的一名少女。

“呵呵~~~竟然將太上尊者的屍身,祭煉成山峰,而且還將其蘊養出了太始之力,當真是有點意思!”穆浩笑着響起的同時,空行紀尊那暴漲、放大的黑魔石精之軀,已經開始緩緩收斂。

沒待巨大石像做出攻擊的舉動,空行紀尊老臉已經滿是獻媚,開口出聲:“前輩還請原諒我的無知,給我一次改過自新的機會。”

除了穆浩臉上掛着淡淡的笑意之外,在場衆人包括恆遠紀尊在內,都被空行紀尊的無恥震撼到了。

前一刻還要打要殺,在發現對方不可匹敵之後,馬上就變了一副嘴臉,甚至比那紫鈴鹿還要溫順,就連坐在巨大石像肩頭那一臉冷意的白髮少女,神色都不由略微變動。

然而,就在白髮少女美眸中透出一絲殺意之際,卻本能感受到了一股無形的威脅,發現站在空行紀尊不遠處,臉上同樣掛着猥瑣笑容的老者,正在笑着注視自己,白髮少女雖然臉色不變,可是心中卻爲之暗震。

無形的威脅只是針對白髮少女一人,而且是一閃即逝,影響白髮少女一瞬決定之後,就猶如從未出現過一般。

隱隱之中,白髮少女感覺自己的靈魂,彷彿隨着無形威脅出現的一剎那,受到了虛無灼燒一般,再想要體會那種可怕的灼燒之感,卻怎麼也回想、感受不起絲毫。

白髮少女眼顯殺意的過程中暗暗失神,雖然白髮少女恢復過來極快,可是還是被天壽始尊捕捉到了。

儘管天壽始尊不明白髮生了什麼,可是對白髮少女有很多瞭解的天壽始尊,在發現白髮少女看向穆浩的神色之後,心中多少猜測到了一些原由。

“老陰貨,你今天丟人真是丟到家了!要是不行,就不要爭強鬥狠。”恆遠紀尊老臉一抽,看了一眼臉上滿是獻媚之色的空行紀尊道。

“你懂個屁,這叫做審時度勢,大丈夫能屈能伸,明知道事不可爲還要去衝,那纔是蠻貨。”空行紀尊惱火的向着恆遠紀尊咆哮道,其身形站在巨大女子石像不遠處,似是絲毫不怕石像對自己出手的樣子。

“呵呵~~~望夫,這次就算了吧!作爲朋友,希望你不要忘了以前的約定。現在距離我們上次約定之日,已過萬載歲月,可是你依然沒有離開風冷州,希望你能夠遵守承諾,做我天壽宗的護宗長老。”天壽始尊笑着對石像肩頭那白髮少女道。

“哼!天壽,我看你跟我攀朋友交情是假,根本就是想讓我白白爲你們天壽宗出力。”少女一臉不屑,開口脆生對天壽始尊道。

老者臉上滿是淡笑:“望夫,你一個人住在這望夫峰上,也未免太孤單了,以往你和憶寒的事情,早已經過去,你還要執着到什麼時候!你如果再不離開風冷州,風冷州主是不會眼看着你如此下去的。”

“他已經傳來手諭,對我下了徵召令,不過想要讓我替他開闢陰古地域,他是做夢。”白髮少女神色強勢,似是並沒有將風冷州主放在眼中。

“跟我走吧,至少在天壽宗,不會有這樣的事。”天壽始尊微微嘆了一口氣,旋即已經向着獸車走去。

“天有不測風雲人有旦夕禍福,天壽,看在我們相識一場的份上,我就幫你這一次。不過我還是要奉勸你,現在你的力量,還不是那摧嶽州主的對手,就算是勉強一戰,結局也是既定了的。”白髮少女說話之際,嬌軀已經從巨大女子石像的肩頭躍起,隨着白髮少女雙手結印,巨大女子石像符文繚繞,竟然開始轟隆隆縮小,到最後化爲一塊小巧的石像腰墜,被白髮女子將其收起,系在腰際。

感受到走向獸車白髮女子眼中的寒光,空行紀尊不由後退一步,向着恆遠紀尊身邊湊了湊。

“流雲,上車吧,我們這就回天壽宗。”上得獸車之後,天壽始尊的話語自獸車中泛出。

“呵呵~~~那獸車所在空間實在是太過狹小,有些不太舒服,我們跟着獸車就好了。”穆浩笑語之際,已經走向瓊漿尊者背後,騎在了瓊漿尊者身上。

趕車的一名淡黃色紗裙女紀尊,瞥了一眼老臉滿是猥瑣的空行紀尊,旋即就已經驅着天壽鹿穿越虛空。

“家主,聽那臭婆娘的話,好像是老頭在籌辦身後事的模樣,我們入得天壽宗,只怕~~~”眼看着獸車行空,空行紀尊走近穆浩道。

穆浩笑着搖了搖頭:“我們又不是永遠都呆在這峰巒星,所以沒什麼關係。就算是天壽宗有所變故,應該也可以支撐長久歲月。況且我並不認爲天壽宗主是那種毫無準備,找死之人。”對於白髮少女所提道天壽始尊與摧嶽州主的事,穆浩並不是很在意,也沒有絲毫要探尋的意思。

空宇大挪移無往之境被空行紀尊施展而出,隨着虛空隧道顯出,空行紀尊帶着穆浩一行人,竟然可以緊跟跨越時空那紫鈴鹿獸車之後。

出了風冷州,就在無盡陰影地域呈現在穆浩一行人視線中之際,帶着霞光慧尾的紫鈴鹿獸車竟然開始跨越虛空,遨遊天宇,環碩宇星辰位面之外奔騰。

虛空霞風一閃,空行紀尊已經出現在紫鈴鹿獸車旁,看到淡黃色紗袍女紀尊神情專注駕馭獸車,空行紀尊對其微笑傳音道:“爲什麼不走峰巒星陰古地域,而是要跨越天宇虛空?”

看了一眼空行紀尊帶着穆浩一行人不斷在虛空中時隱時現,緊緊跟着獸車不被拋離,淡黃色紗袍婦人臉色雖然平靜,不過心中卻暗暗驚歎空行紀尊的虛空挪移神通。

沒有得到婦人的答覆,空行紀尊老臉略微露出一絲尷尬,也不再對其探尋。

霞光流動,跳躍天宇虛空整整三日時間,穆浩一行人視線才穿越峰巒星表面磅礴陰影地域,看到了星辰位面風光秀麗的飄渺河山。

紫鈴鹿獸車穿越星辰位面之力,光霞閃過,直向星辰位面之中射落。

“嘿嘿~~~這個峰巒星還真是碩大,就算不是冠絕天宇,想要在天宇之中找到堪比它的星辰位面,只怕也不太容易!”進入星辰位面,看到紫鈴鹿獸車遁空趨緩,空行紀尊對着穆浩感嘆道。

被空行紀尊空宇大挪移神通所帶的穆浩,老臉上微微露出淡笑:“天宇諸天萬界位面無數,總會有讓人意想不到的奇異之地,這顆碩宇古星,確實是很特別!”

“家主,說起來我們現在所處這方天宇的暇透星雲,應該是等同於之前我們所在那方天宇星辰之海的存在。在這種天宇高階位面匯聚的天宇深處,尋常的星辰位面,多是由紀尊所主。可是多數高階位面,相比這峰巒星,就顯得普通了!處於峰巒星中,衆多修者眼中高高在上的天宇豪強,在這裡也不算什麼了!如果峰巒星單單存在着九州州主還好說,怕只怕這峰巒星中,還有未知的絕強存在,以後我們要小心一些。”恆遠紀尊聲音凝重對着穆浩傳音道。

“呵呵~~~既來之則安之,沒什麼好擔心的,我們先在天壽宗住下,如此奇異星辰,必然有我們的機緣,到時候你和空老暗地裡悄悄招募一些死士,收集些消息,先將峰巒星已知的事情打探清楚。”穆浩並沒有提及身體之中孕火的事情,似是並沒有離開峰巒星的打算。

連綿山脈起起伏伏,看着天地之間相連的山脈,穆浩老臉上露出的淡笑,透出了一絲滿意。

眼下山脈比起鳴動宗,有過之而無不及,天地美景秀麗,氣候宜人,映入眼簾到處都充滿了鳥語花香。

相比風冷州充斥的滅仙罡風,對於萬秀州的秀麗美景,不論是瓊漿三女,還是空、恆二老,臉上都露出了滿意之色。

獸車緩緩停在半空之中,隨着獸車映出祥瑞之光將穆浩一行人身形包裹,祥光閃爍之間,穆浩一行人已經消失在半空之中。

“呵呵~~~流雲,這下方天壽山脈,就是我們天壽宗宗門所在,在進入雲池之前,爲了避免猜疑,你們還是呆在這天壽車中得好。”感受到被攝入車中空行紀尊老臉,看向望夫尊者那不自然之色,天壽始尊對着穆浩淡笑道。

“這樣也好,我既不參與門中弟子選拔,又不是天壽宗弟子,平靜入宗,也是我樂意看到的。”看着車廂玄奧符文泛動,透出外界美景,穆浩倒是對天壽始尊的做法,沒有什麼意見。

獸車祥瑞霞輝再次流動,天壽始尊透過車廂,看了一眼下方那無盡山脈,臉上露出了欣慰的神色:“天壽宗大小山峰三千八百座,雖然不像其它宗門弟子衆多,不過門中弟子生活卻是悠然、平靜,看到那半空中懸浮的雲池山脈了嗎?以後那裡我會劃給你們木家。”說到後來,天壽始尊向着遠方半空中,一片隱於濃郁雲濤中的山脈看了一眼。

透過車廂,穆浩看到天壽始尊所說的雲池山脈,老臉上的滿意之色顯露無疑。

相比天壽宗地面之上那連綿山脈,半空中那雲池山脈,並不是很大,視線所及,也不過是十一座朦朧的子母峰影。

雲濤磅礴翻涌,肉眼可見,晴朗天空絲絲雲霞,不斷向着雲池山脈匯聚,帶動天地間充裕的靈力。

“老頭,那雲池山脈怎會牽引雲霞,難道山脈中有什麼異寶、禁陣不成?”空行紀尊臉泛奇異,對着天壽始尊問道。

“呵呵~~~你猜的不錯,那雲池山脈主峰雲池峰上,有着一面祥雲峰碑。天壽宗開宗以前,就有着雲池山脈了。說起來它也算是我隨萬秀州開闢陰古地域,所收穫的機緣。”天壽始尊笑語之際,獸車已經距離半空中懸浮的雲池山脈越來越近。

待到獸車入得半空中雲池山脈,停在雲濤瀰漫,雲池母峰的峰腳,天壽始尊單手結印,身形在獸車中上座一閃,就已經出現在了獸車之外。

似是發現天壽車到來,雲池母峰中飛出數名天宇豪強,對着天壽始尊見禮:“見過宗主。”

“景壽,安排雲池山脈的所有弟子、長老離開,將雲池山脈空出來。同時告知宗門中人,以後沒有我的允許,任何人不得踏入雲池山脈之中。”看着到來五名紀尊強者爲首的一名中年人,天壽始尊對其交代道。

中年紀尊眼中雖然顯出驚色,可是卻並沒有問天壽始尊原因,點頭就帶着其餘四名紀尊強者離去,通知雲池山脈中弟子、長老離去的事宜。

並沒有讓站在雲池母峰峰腳上的天壽始尊等待多久,隨着十一座子母峰道道霞光飛出雲池山脈,不出多時,偌大的雲池山脈,再沒有一個修者身影。

獸車內一片寂靜,空行紀尊等人都是一臉喜色,透過車廂向着雲池山脈看去。

相比鳴動宗外圍那幽魂峰,眼下穆家獨居在一片寬闊的山脈之中,待遇明顯是好了很多。

望夫尊者並沒有下獸車,而是坐在獸車之中閉目養神,沒有任何同穆浩一行人搭話的意思,而穆浩也不願與其熟絡,心中思量着日後安家天壽宗的事。

磅礴雲濤翻涌,讓雲池山脈雲山霧罩,和天邪峰無上天衍禁並無區別。

待到整個山脈恢復平靜,獸車祥瑞之光一起,已經將穆浩一行人從其中映出。

“這雲池山脈什麼都是現成的,整個山脈蘊含劫雲禁障,其禁眼就是那雲池母峰的祥雲峰碑,日後你們木家可以自行安排山脈禁制的變化。”天壽始尊淡笑之際,從儲物戒指中,取出一卷玉筒,交到了穆浩手中,其上詳細記載了雲池山脈的事情。

掌控霸意微微從穆浩靈臺泛出,探索整個雲池山脈過後,穆浩臉色沒有任何的變化,身形在磅礴翻涌的雲濤中一閃,就已經消失在雲池母峰峰腳。

就在天壽始尊暗自思量穆浩要幹什麼之際,一股極爲隱晦的撼山之勢,已經在與雲池母峰旁一座相鄰的子峰處泛起。

“轟隆隆~~~”整個雲池山脈動盪,雖有磅礴翻涌雲濤的阻隔,可天壽始尊還是看清了,穆浩那右臂蓄力一拳所引發的撼山震動,竟然將雲池母峰旁的那座擎天巨峰,緩緩化爲了飛灰,只留下了峰體基座。

在歸元錘法那威勢震動之下,天壽始尊的感知,很快就被阻隔,隨一座擎天巨峰的消失,轟鳴震動中,一座泛着厚重雲霧壁障的山峰,很快就已經在消散山峰的峰基上拔地而起,將消失的那座山峰取代。

感知無法探尋,磅礴雲濤又阻隔視線,除了轟鳴聲向着天壽山脈天地之間擴散,在極短的時間中,天邪峰被穆浩祭出,就已經取代了被穆浩拳力化爲飛灰的山峰。

儘管天壽始尊隱約感覺到了穆浩打碎擎天巨峰的手段,可是卻並沒有察覺到天邪峰是如何被穆浩祭出的。

待到天邪峰漲到與化爲飛灰子峰同等大小,雲池山脈之中已經恢復了平靜。

看到穆浩老臉上帶着淡笑挪移而回,天壽始尊不由露出一絲苦笑:“雲池山脈十一峰彼此相連,斂天地靈氣,你將其破壞,只怕會損了這大好的祥瑞福地!”

“呵呵~~~不將其損毀,我又怎能將家族所在山峰植入這山脈之中?那座祥雲峰碑我會找機會將其煉化,相信宗主不會太過心疼吧?”穆浩笑着對天壽始尊道。

看了一眼雲池母峰山腳那座巨大峰碑,天壽始尊蒼老雙眼中,難得露出肉痛之色:“這座祥雲峰碑奇異非常,當年爲了得到這雲池山脈與這座峰碑,老夫可是放棄了很多的利益,多數人都不知道,其實眼下這雲池山脈,纔是天壽宗開宗之地,你應該能夠感覺到,這祥雲峰碑所透出的祥瑞之氣,乃是同紫鈴鹿所泛祥瑞霞光,相得益彰!”

“這祥雲峰碑乃是無主之物,宗主爲什麼沒有收取?”穆浩故作不解,對着天壽始尊問道。

“雖然我不知道你毀滅了雲池山脈子峰,爲什麼沒有引動劫雲禁障,不過這座祥雲峰碑,你卻要小心一些。祥劫交織、福禍難測就是這座峰碑的特點,迄今爲止,天壽宗之人,還沒有一人能夠將它收取,就連劫雲禁障都無法改動!如果可以的話,我希望你不要輕易打它的主意,安於現狀最好,雖然劫雲禁障的出路,在天壽宗已經不是什麼秘密,不過你若不放心的話,大可以在此基礎上再次佈下禁陣,相信以你的能力,想要佈下遮掩山脈的禁陣,應該不難。”天壽始尊一臉正色,對着穆浩提醒道。

穆浩微微笑了笑,並沒有答應天壽始尊的要求:“由此異寶與天池母峰相連,難免會讓人心癢,此物又事關我們木家居所安危,如果我說不想打它的主意,恐怕宗主你也不會相信。不過我會看着辦的,在沒有把握收取它之前,不會輕舉妄動。”

天壽始尊微微嘆了一口氣:“你能明白就好,萬不可給宗門帶來什麼災禍。”

穆浩點了點頭:“家族剛剛安置在這片雲池山脈之中,想必宗主剛剛回宗,也有很多事情要安排,明日宗主派人前來接引我去養心殿就好,我會在山脈東邊那座子峰等待來人的。”

對於穆浩沒有相邀進入木家所在山峰一坐,天壽始尊倒也沒有太過介懷,身形一閃,就已經回到了獸車之中。

看到獸車化爲流光,向着下方那無盡山脈飛去,空行紀尊臉上露出興奮之色:“家主,這地方真是不錯,風和日麗、景緻宜人,我們穆家真的是越混越好了。”

“呵呵~~~何止是越混越好,這天壽宗我們真的是來對了!家主,那祥雲峰碑,絕對不是凡物。”天壽始尊離去之後,恆遠紀尊這時已經不再顧忌,仔細打量雲池母峰峰腳那祥雲峰碑之際,老臉上的喜色絲毫不加掩飾。

不止是恆遠紀尊,這時就連空行紀尊等人的目光,也開始向着峰腳石碑看去。

巨大的石碑足有兩層樓閣高,碑文朵朵祥雲彩霞泛動,隱隱透出彩芒璀璨的雲絲,其石碑上的符文,極爲古老、玄奧,空行紀尊等人不但不認識,更是探尋不出其中玄妙。

石碑雲捲雲舒,其朵朵祥雲,帶給空行紀尊等人的感覺並不普通,可是又說不上有什麼奇異。

“你是不是知道這座祥雲峰碑,與這雲池母峰有什麼聯繫?”看到穆浩面色平靜,蒼老雙眼中略微隱藏着一絲喜色,瓊漿尊者忍不住對穆浩問道。

穆浩微微一笑:“這雲池山脈,乃是依碑所生,不過卻與這祥雲峰碑並沒有什麼實質聯繫。空老,你和瓊漿先回到峰中,將來到天壽宗的事告知家族衆人,順便在峰中,將那幽魂峰的雜役放出來,不要讓那些雜役接觸到峰中的根本,放出幽魂峰就要馬上將她們帶出來。對了,將家族這些小傢伙帶入天邪峰,女修讓穆蕊在峰中傳授星衍劍禁,男修則讓穆鵬帶着,在這天池山脈安排居住,傳授曜日訣。在家族徹底在天壽宗安定下來之前,你們就負責守護這天池山脈。”說到後來,穆浩右手一揮,帶出一面星辰光幕,將穆家那一百名修者,從星辰陰陽環中放出,其中還有醉雙的身影。

感受到穆浩的示意,恆遠紀尊率先帶着五十名男修,以及茹風天尊、月藍、醉雙離去,在雲池母峰西面一座相鄰的山脈安頓了下來。

隨着空行紀尊、瓊漿尊者帶着剩餘五十名女修進入天邪峰,整個雲池母峰就剩下了穆浩一身。

此時的一百名修者,早已經不是之前那孩童的模樣,穆浩十年閉關,儘管百名孩童在星辰陰陽環之中,此時也成長爲少男少女。

寂靜的峰腳之上,穆浩看着那祥雲峰碑,老臉上笑容再也掩飾不住。

天地識海神識星光從穆浩靈臺泛出,映射在祥雲峰碑之上,一瞬間,吸收了穆浩神識之力的祥雲峰碑,其上朵朵星雲彩霞,就像是煥發了生機一般,開始加速翻涌流動。

“起~~~”穆浩右手微微虛擡,帶動浩瀚柔力,拔向石碑。

在穆浩靈臺識光照耀,以及穆浩作用在石碑柔力的作用下,石碑竟然緩緩從峰腳下的山石中拔出。

輕微轟響並沒有持續多長時間,隨着祥雲峰碑徹底從山石中拔出,穆浩揮動右臂,帶出星辰陰陽環的一幕星光,將石碑籠罩,石碑就已經緩緩消失在雲池母峰之中。

感受到天地之間向着雲池山脈匯聚的雲絲爲之一滯,穆浩蒼老雙眼中透出詭笑,左手五指併攏,其手刀在峰腳不起眼的所在飛快划動,轉眼間就在峰體上劃出一塊長方形的碑狀切印。

隨着穆浩左手化爪一攝,不起眼峰體上那長方形碑狀切印,泛起一聲輕微轟鳴,其石碑狀的山石,竟然從峰體上脫出。

看到峰體上殘留的碑狀深痕,穆浩右手一揮,帶起碎石勁風,就已經將碑狀深痕磨平。

峰碑狀的山石屹立穆浩身前,隨着穆浩從乾坤囊中取出兩瓶星辰之液,向着峰碑狀山石澆灌,星辰之液被峰碑狀山石吸收的過程中,其石碑竟然泛出星辰之光。

星辰之力在穆浩右手指尖泛動,向着石碑澆灌完星辰之液後,在掌控霸意的輔助之下,穆浩右手已經開始在石碑上刻下雲符。

在得到雲天識海,雲祖的傳承之後,穆浩還是第一次刻下這玄妙雲符,儘管同穆浩剛剛收取的祥雲峰碑玄奧符文有很大的不同,可是雲符依然是玄妙難測。

漸漸的,穆浩身前石碑上,已經化出被穆浩收入星辰陰陽環那祥雲峰碑,極爲相似的朵朵祥雲彩霞。

半響過後,待到穆浩停下手上的動作,石碑同樣泛出了絲絲彩色雲霞,整個石碑朵朵祥雲流動,同樣透出牽引天地雲霞、靈力的氣息。

就連石碑大小,都與穆浩所收取祥雲峰碑一模一樣,雖然看着碑文和玄妙符文,還是有着一些不同,可是穆浩卻也不管那麼多,隔空帶動巨大石碑,扎入峰腳山石之中。

穆浩相信,只要不是像天壽始尊對祥雲峰碑極爲了解之人,尋常修者就算是走進查看,也無法發現被偷樑換柱兩座祥雲峰碑的區別。

雖然沒有將真正的祥雲峰碑煅化,可是祥雲峰碑卻是被穆浩收了起來,做完這一切的穆浩,可謂是心情大好,哼着小曲,就已經飛向與天壽始尊商量好的東邊那座子峰,等待來人接引自己去養心殿。

穆浩並沒有對整個天壽山脈探查,只是簡單在雲池山脈東邊那座空無一人的子峰轉了一圈。

與鳴動宗各峰雄偉威嚴的宮殿相比,天壽宗山峰上的建築,多是以淡雅的閣樓爲主,所有閣樓都是祥木所建,帶給人心神悠然之感,峰中景緻秀麗,比起鳴動宗有過之而無不及。

沒有風冷州那滅仙罡風,峰中假山、湖泊、庭院,寧靜中又不失淡雅。

整個雲池山脈所有建築都是現成的,除了被穆浩打碎的那座山峰,其它山峰景緻、建築,都沒有遭到絲毫破壞,隨時都可以供修者入住。

在雲池山脈東邊子峰中轉了一圈的穆浩,並沒有留在閣樓中休息,而是下到峰腳草坪盤坐,等待着天壽宗來人。

不同於穆浩的悠閒,天壽山脈主峰的天壽閣之中,天壽始尊與望夫尊者在閣樓三層的房間相視而坐,氣氛顯得有些沉寂。

好半響,白髮少女皺了皺秀眉:“天壽,你在哪裡找到的那個傢伙?說起來,你們天壽宗這次,還真請到了一個不得了的人物!”

“呵呵~~~你對他有什麼看法?”天壽始尊微微喝了一口香茗,對着白髮少女笑問道。

“你不是那個主神的對手,他潛藏的力量如果爆發出來,說不得會毀了天壽宗。”白髮少女的話,讓天壽始尊老臉露出一絲凝重。

“他確實是很強,不過卻也未必到了你說的那種地步。我將他招入宗中,只是想要防範日後宗中劫難。從他在鳴動宗安居十年來看,他應該不是那種主動禍及宗門之人,像這種無根強者,日後宗門只要能夠善待他,說不定將會成爲宗門所依仗的助力。近百年之中,我總有種大限將至的感覺,沒有安排好天壽宗的事情之前,只希望劫數不要來的太快。”說到後來,天壽始尊微微嘆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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