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封閉漆黑的環境下,身體一直墜落,而且雙手都抓不到任何東西。那種腳踏不到實地內心涌現的恐懼,已經勝過見到血狼。
當我終於看到了一絲光亮,內心一下子明朗了不少,突然有種豁然開朗的喜悅。這死裡逃生的驚險刺激,以後還是不要體驗的好,我感慨道。
“抓住藤條,快!”冷三突然對我說道。
我向下一望,果然有無數根藤條不知道從哪裡延伸下來。
冷三動作十分迅速,他一下子就抓住了幾根藤條,讓身體慢慢下落。
我依葫蘆畫瓢,也抓住了幾根結實的藤條。
“陸風和吳俊他們應該沒事吧。”我開口問道。
此時的冷三已經滿頭大汗,臉色發白,估計是剛掙脫那隻手消耗了太多。
“你大可放心,這當警察的逃生技能比我們常人多得多,他們應該知道只有抓住這藤條才能安全下去。”冷三沉聲說道。
我點了點頭。
慢慢的,下降速度越來越快,我已經能聽見陸風和吳俊的聲音。
當我快要落地的時候,冷三突然說了一句:“快放藤條!”
我有些愣神,這離地面好歹也有三四米高,要是就這樣放藤條,不摔死也要骨折。
忽然,我感覺到藤條帶來了陣陣涼意。而冷三已經放開藤條,快要落地的時候,突然翻了一個跟頭,在地上連滾了幾圈後才停下來。
豁然,這藤條兀自憑空消失。手上沒有抓住任何東西,我整個人懸在了空中。不過這僅僅是眨眼功夫,當我恍過神來時,我的身子已經開始直直下墜。
長這麼大,我還沒有從這麼高的地方跳下去。
沒有被鬼抓住,僥倖逃出,要是高空摔死,那就太不划算了!
我學着冷三的動作,立馬翻了一個跟頭,待頭快要墜地的時候,身子急忙向後打了幾個滾。
雖然動作有些生硬,好在沒有摔得粉身碎骨。只是背像是撞在了什麼硬東西上,感覺到異常疼痛。
“好小子,沒有摔死你。”冷三走了過來,開玩笑道。
此時,我看見陸風和吳俊也走了過來。
“冷三哥,這也太刺激太驚險了,你當初叫我們鑽進棺材的時候,也沒有細說怎麼逃出來啊,要不我們倆是警隊出身,恐怕真的會被摔成骨折。”吳俊和陸風都望着冷三抱怨道。
“呵呵,當時命都快沒有了,我哪裡還有時間和你們說這些。”冷三說完臉色變得凝重起來。
我擡頭一看,他的大腿處竟然流出了黑血!
“冷三,這傷口怎麼回事?”我驚聲問道。
“沒事,被鬼抓傷都是這樣的,雖然沒有性命之憂,但是痛得厲害。”冷三咬着牙發出了輕微痛楚聲。“這裡就是陽間了,順着眼前這條小路一直往前走,我們就能回家。”
“冷三哥,還是我來揹你吧。”吳俊力氣大,對冷三說道。
“冷三,還是聽吳俊的,他們經常搞體能訓練,揹你沒問題。”我建議道。
“行,也不枉白就你們仨一命。”冷三點了點頭。
“去了一趟陰間,沒想到這就是出口。這是什麼地方?怎麼如此荒涼,還有些陰森。”今晚月色明媚,一覽無餘,視線十分開闊。
饒是如此,夜晚行走在山間小道,心裡空得發慌,沒有了安全感。
“呵呵,你說得有兩點不對。”冷三滿臉笑意地望着我。
聽冷三故作玄虛地這麼一說,陸風和吳俊兩人都來了興致。我也兩眼盯着冷三,“哪兩點不對了?”
“第一點,我們去的地方根本就不是陰間,只能說是通往陰間的一條道上。”冷三饒有興致地說道。
“怎麼可能,冷三哥你騙我們了,鬼王盛宴不在陰間舉行,難道在陽間啊。”吳俊立馬急反駁了冷三的話。
“呵呵,你們不懂吧,那陰間都是鬼魂聚集的地方,陰氣太重,一般人根本就接近不了,像我們這些道兵,那就更不用用想了。你們在想想,你們剛剛到達的時候是不是看到很多殭屍出沒。那些殭屍都是守衛去往陰間道上的侍衛,在陰間,只有殭屍王,根本就沒有殭屍。”
聽冷三一說,還真有些道理,我們幾個都還是大活人,就憑一個善鬼,怎麼能輕易將我們送到陰間,除非我們都死了。
“確實是遇到很多殭屍,當時我們就是因爲被殭屍圍攻才誤闖鬼王禁地的。”陸風吐了吐舌頭說道。
“其實你們都誤解了善鬼,只要你們不亂跑,肯定什麼事情都不會發生,那些殭屍根本就沒有攻擊力,主要職責就是負責傳遞信息,他們朝你們走來只是例行巡邏罷了。”冷三繼續解釋道:“第二個問題來了,既然陰間如此神秘,肯定不會讓人輕易找到,就像我們從棺材中出來時那些藤條會憑空消失一樣,都是一些虛像。其實我們現在走的還算是鬼道,只是被施展了鬼遮眼的鬼道。”
“啊……”冷三的話出乎我們仨的意料。
當我細細想來,還真是那麼回事。眼前的景象無比荒涼,既沒有林木也沒有可以用作標記的石頭,只是前方有一條小道延伸看不到終點。這樣的環境最能疑惑人的方向感。
“呵呵,我好想懂了,我想這就是所謂的陰陽相隔吧,要是陰間能那麼容易找到,豈不是活人也能去陰間走一遭然後再回來,這……這根本就不科學,如這樣,人死可以復生了。”陸風說完哈哈大笑起來。
“看你膽子最小,其實還是蠻聰明的。“冷三讚道。
我和吳俊聽陸風這麼一說,都明白了過來。看來不僅人又高深智慧,沒有想到這鬼也不賴。
不知不覺間,忽然一陣大風颳來,被大風裹來的風沙頓時鋪天蓋地襲來,讓人根本就無法睜眼。
”這是什麼情況?”我大聲問冷三道。
“你只管閉眼睛就行。”冷三快速答道。
這風沙只是持續了一會兒,周圍立馬就恢復了寧靜。
當我們睜眼一看,望着眼前景象,驚訝得說不出話來。
“這……這不是市區嗎?”我睜大眼睛,簡直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
眼前是車水馬龍,川流不息的繁華景象,和剛剛所見的荒涼形成強烈對比。
“帆哥,我們終於平安回來了!”陸風深呼吸一口氣,才緩緩說道。
“是啊,想不到才一個晚上,就會發生這麼多事情。今天只能請假了。”吳俊感慨萬千道。
“馬上就要到家了。”冷水一臉淡然,“吳俊,你把我放下來吧。”
“你這麼重的傷,不用去醫院嗎?”我問道。
“呵呵,我師父就是一個老中醫了,家裡雖然中高級靈藥不多,但是對付鬼咬的靈藥還是有不少。”
冷三單腿着地,看他臉上輕鬆表情,我也放下心來,畢竟他是因爲我們幾個才受的傷。
“哦,對了,師父臨走的時候特意囑咐我一定要把你帶回家。”冷三突然對我說道,同時望了望陸風和吳俊。
“既然這樣,那我們倆就先告辭了,冷三哥你放心,你的恩情我們都牢記在心。”陸風聽冷三的語氣,立馬就明白過來。
“是啊,冷三哥,等以後有機會了我們倆一定會登門拜訪的。”吳俊笑着補充道。
“呵呵,你們倆太客氣了,大家以後都是朋友,共患難同進退是應該的。”冷三拍了拍陸風和吳俊的肩膀,有些無奈地說道:“師父脾氣有些怪,本來想請你們倆去家裡坐坐……”
“冷三哥,你不用多說,好意我們倆心領了。說實話,我們倆還有很多事情都沒有忙完,既然這樣,那我們倆就先告辭了。”陸風說完,和吳俊立馬就打的離開。
等他們倆一走,我又開始擔心銀雪和丁洋起來。
“你是不是在擔心銀雪和丁洋?”冷三那雙眼睛果然賊得很,連我心中所想都看得一清二楚。
我點了點頭。
“剛剛師父給我發來短信,說他們倆都已經平安回警局了。”冷三笑道。
“你師父還真是神了,怎麼什麼都知道。”一想到要見我的救命恩人,心裡除了有一點激動,更多的是對他老人家的敬佩之意。
“呵呵,他老人家除了本領大,其它什麼都不好,到時候可有你受的。”冷三吐槽道。他說完,撥打了一個電話,只是幾分鐘的時間,立馬有一輛車朝我們開來。
“上車吧。”冷三對我說道。
我知道這是要去他師父家裡,便隨他上了車。
身爲道尊,肯定是有錢人,在去的路上,我滿腦子想象的都是那些富宅別墅,一羣傭人在忙碌地準備一天的美食……
不知不覺,車有些離譜地朝郊區駛去。
“到了。”正當我納悶之際,冷三突然對我說道。
“就是這裡?”望着眼前有些破舊的樓房,我有些不情願的下了車,簡直不敢相信這就是堂堂道尊的“豪宅”。
“進去吧。”冷三在前面引路,我只得跟了上去。
房子很普通,甚至還有些古舊,紅磚平房,總共有三樓。這檔次在鄉下老家都只能算中等水平,在郊區那隻能算窮苦人家了。
“回來了。”我和冷三剛剛踏進房門,我還沒有來得及觀察這屋內擺設,驀然間一個雄渾的聲音傳來。
“嗯,師父,我按照你的師父把他帶來了。”冷三客客氣氣地說道。
此時,灰袍道人走了出來,他手中拿着一把古舊的戒尺,這讓我很是納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