細想老爹剛纔對整件事情的敘述,的確沒錯,有着很多的疑點。就比如說,事情都已經是這樣了,這趙老瓜纔想到我爺爺,就算現在我爺爺還在世,現在過去,能夠查出事情的真相,那又能怎麼樣。趙老瓜閨女的名聲已經臭了,以前門檻被踩破,就算現在把事情解決了,想要嫁出去也難。
更何況,這樣詭異的事情,他趙老瓜愣是拖了三個月之久,而恰巧是我跟老爹要去大梨樹村辦事的時候,他就來了。
這未免也太過巧合,我就對老爹說道:“爸,我咋覺得這事好像就是個火坑,等我你我父子倆往裡邊跳呢?”
老爹則意味深長的笑了笑說道:“凡娃,正是這樣,咱們才更應該去大梨樹村一趟,事情的背後,有的時候也不一定都是壞的,或許會有不錯的收穫呢!”
能夠看出來,老爹這次又有了自己的算盤,不過,大梨樹村不是我們村,這次去大梨樹村真的能順利嗎?
想象剛纔自己的那些推論,不由得有些擔心。
就這樣,帶着忐忑的心,我就跟老爹一塊,由那趙老瓜帶着朝我們村東邊走去。村東邊,穿過那片玉米地,沿着一段土路一直走,一直在穿過一片松樹林,遠遠地看到那林間有着一些房子角。
這個點也就是下午四五點,都已經看不到太陽了,那山林間不時的有怪鳥在叫,那聲音聽起來有點像小孩子哭一樣。
從看到那房子角,朝深谷當中走,到村子附近的時候,天色都已經擦黑了,沒想到這個溝谷會這麼深。
到村口附近的時候,我就看到前邊有個人,拿着一個跟竹竿,在那兒敲着地走。
我記得老爹講述的裡邊有個算命的瞎子,難道是這個,怎麼會這麼巧,剛纔就能夠碰到他?
看到瞎子的時候,趙老瓜立刻就讓我和我老爹停了下來,這大概還有百十米遠的距離,那瞎子就開口說道:“是老瓜回來了?”
“是……是啊……”趙老瓜看起來似乎有些懼怕這瞎子。
“還帶了兩個人,老瓜,咱村裡的規矩你不是不知道,帶人過來,就不怕山神爺怪罪下來?”瞎子一副威脅的語氣說道。
“哪能呢,王先生,這不是還有您的嘛!”趙老瓜笑了笑說。
那王瞎子冷哼了一聲,就不再理會我們,朝着村子裡邊走去。
這王瞎子給人的感覺十分怪,這麼遠的距離,他能聽出來是趙老瓜,還能聽出來趙老瓜帶着兩個人,我真的懷疑他到底是不是瞎子。
其實,之前在我老爹複述的趙老瓜的事情裡邊,我就感覺瞎子很可疑,現在看來,說不定趙老瓜家的事情還真有可能是這瞎子在搞的鬼。
趙老瓜家也就是村口附近,入村之後,沒走多遠就到了。
本來覺得這老頭的故事裡講的挺寒酸的,沒想到的是,他家還可以,至少還有那麼三間屋子,有個院,有個青磚瓦的小門樓。
在趙老瓜的家裡,我看到其中一個屋子亮着燈。
“那就是我閨女的屋子,唉……這孩子這幾天就在屋子裡哭,我這是真沒轍了,也就跑去了你們村!”趙老瓜搖頭嘆氣地說,遠遠地就能夠聽到女孩的哭聲從那屋傳來,說實話,大半夜的有點瘮人。
老爹從那黃色挎包裡拿出了羅盤,他看了看,我看到老爹的眼睛當中傳來幾分異樣,不過,馬上就一閃而過。
老爹將羅盤收好,然後說道:“院裡沒啥,咱去屋裡看看!”
老爹的手法很快,我根本就沒有看清楚羅盤上有啥變化,他就給收了起來。趙老瓜就說道:“楊先生,那行,走,咱進屋看看!”
然後,趙老瓜就帶着我和我老爹到他閨女的門口,趙老瓜從口袋裡摸索出一把老舊的鑰匙,手上有些哆嗦地開門。他閨女那屋門是從外邊鎖着的,看來他閨女真是被趙老瓜給鎖到了屋裡。
門口一響,屋裡的哭聲就停了。
一打開趙老瓜閨女那屋的屋門,我就聞到了一股奇怪的香味,香味若隱若現。
我朝那屋裡看了一眼,就看到一個女的正坐在牀上,她長得的確很漂亮,不知道爲啥,她眉目之間竟有種勾魂攝魄的感覺。
我只是朝着她看了一眼,正好跟她打了個對眼,就打了個冷戰。
就這麼一眼,就足夠了,我就知道趙老瓜的閨女趙燕絕對不是趙老瓜說的那樣,一個看到男人就會臉紅的主,至少在看到我的時候她沒有臉紅。
不過,也就是一眼,她立刻就低下了頭,我總感覺怪怪的。
想起老爹在院裡,急急忙忙就收起自己的那個羅盤,到屋裡之後根本就沒拿出來,或許老爹也在隱藏着什麼,這裡看似很平常的一戶人家,絕對隱藏着一些不爲人知的秘密。
“燕兒,趕緊過來,讓楊先生給看看!”趙老瓜一副命令的語氣說道,趙老瓜的閨女也就是點了點頭,低着頭朝這邊走來。
剛纔她坐在那裡不覺得,倒是她走過來的時候,我纔看出來,她的小腹部位的確是凸起的。
老爹示意她坐下,然後,就給趙燕兒把了脈。
“沒錯,是喜脈!”老爹直言不諱。
“你這孩子,真是不讓你老爹省心,說啊,肚子裡到底是哪家的野種,說出來,老爹過去宰了他!”
一聽我老爹的話,那趙老瓜就跟瘋了似的,逼着趙燕兒要說出來那孩子的父親。
趙燕兒就一直低着頭,她只是搖頭,啥都不說。
趙老瓜氣的都要脫鞋抽自己的閨女了,我老爹起來把他給攔住,衝着他微微地搖了搖頭,趙老瓜纔算是收了手。
我們出去之後,趙老瓜又把自己閨女的屋門給鎖了起來,帶着我們去了另外一個屋子裡,他就低聲地問:“楊先生,您剛纔是不是看出啥了?”
老爹嘆了口氣說道:“唉,暫時還沒看出來,你閨女的脈象的確就是喜脈,她這有了孩子不假!”
“楊先生,您可是楊老先生的兒子,您等等,我讓您看一樣東西。”趙老瓜說完起來,到另外一個屋走了一趟。
也就是兩分鐘,趙老瓜就回來了,他拿着一本非常破舊的書,翻到其中有一頁,裡邊竟然露出了一張黃符。
他將那張黃符打開,我一愣,從筆跡上就能夠看出來,那黃符是出自我爺爺之手。
看來他說的的確沒錯,我爺爺以前確實來過這個村。爺爺上次來是做了什麼,會不會也跟揦子坡有牽連呢?
“楊先生,我老瓜能看出來,您有所顧慮,但是我希望您有啥話就直說。楊老先生以前來過,這黃符可是楊老先生留下的,自從我那閨女出那怪事之後,我曾經用這東西試過,她連碰都不敢碰,這不可能一點事沒有啊!”趙老瓜哆嗦着,他拿着那張黃符說話,將焦急的聲音壓的很低。
“既然是這樣,那我也就直說了,實不相瞞,你女兒她並不是喜脈,她根本就沒有脈搏,不過,她懷了孩子,這事的確不假!”我老爹嘆了一口氣說道。
聽到這話,趙老瓜老瓜立刻問道:“啥?咋會沒有脈搏呢?”
“這我一時還看不懂,還需要時間,有些東西並不是那麼快就能確定的,對了,這個東西等會兒放在你女兒的門口。”老爹從挎包當中拿了一張我畫的黃符,折成了六角形,交到了趙老瓜的手上。
之後,趙老瓜將我和我老爹安排在一個屋裡,他也就回屋了,走之前,他說:“能不能給我也弄個啥防身的?”
老爹就又給了他一張黃符,說真怕的話就貼身放着。
等到趙老瓜走的時候,我本來想問老爹,可是他躺牀上就說:“凡娃,有些事情還不明朗,明天再說!”
老爹這話都說出來了,我也只好躺牀上睡覺。
屋裡有兩張牀,我就睡那張靠近窗戶那地方的,晚上也不知道咋回事,就開始做夢,一種半夢半醒地狀態下,我感覺到自己旁邊滑溜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