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奕從褲兜裡掏出了幾顆藍色的藥丸，形狀像極了縮小版的麥麗素。
“今天我做好事，不收你報酬，保證你吃了以後快活賽神仙！”
“謝謝，不需要。”劉軒狐疑的看了一眼藍色藥丸，頭也不回的抱着疊文件走了，背影看起來十分蕭瑟。
他眼中的嫌棄都快要溢出來，這樣子是把周奕當成了坑蒙拐騙的假藥商販。
周奕無辜道：“我難得發一次善心，這藥好貴的，白給他還不要，我懷疑他的腦子被殭屍吃掉了。”
姜煜：“或許…… 老闆你看起來頗不像好人？”
“你下個月的材料費也取消了。”
姜煜：“……吾悔不當初。”
“悔之晚矣！”
周奕也頭也不回的走了，像一陣清風拂過，瞬間沒影。
後面的小迷弟衛良：“周哥，別浪費，他不要我要，藥不能停！”
*
“林景之。”
王局長聽了這名字之後，眉頭皺的能夾死一隻蒼蠅，他緩緩地踱了幾步，沉聲道：“這消息從哪裡得來的，林景之……這個人背景很深，牽扯的人不少，輕易動不得。”
“林卓，出來。”
周奕拍了拍翠玉戒指，懵懵懂懂的林卓就這樣被拍了出來，他重複道：“林卓死之前聽到了這些，雖然他說的話不能作爲證據。”
頓了頓之後，周奕繼續道：“但可以作爲一個大方向來調查，起碼比我們現在像無頭蒼蠅一樣亂轉來得輕鬆。”
“你可以親自問他。”
王局長不愧是大風大浪過來的人，現在已經敢直面林卓，儘管雙方物種不同，但他表現卻穩如老狗。
“林卓，你確定林景之……等等，你們怎麼都姓林？”
周奕下意識脫口而出，“或許他們八百年前是一家？”
沉默片刻之後，王局長忽然面色複雜，深深的看了一眼林卓的樣貌。
周奕的翠玉戒指可以溫養魂體，本來容貌模糊，看不正確的林卓此刻卻像放大了幾倍，整個魂體都清晰地呈現在兩人面前。
連右側眼尾下面那一顆小到不能再小的黑痣，現在都能看得清清楚楚。
王局長“嘶”了一聲，像想起什麼似的迅速打開電腦，當着周奕的搜索林景之的生平資料，甚至連對方的花花情史都沒有落下。
在看過第五張照片之後，赫然在第六張照片上發現了一個男孩子，右側眼尾下方有一顆小黑痣，位置和林卓竟然一模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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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無論是右側眼尾那顆小黑痣，還是樣貌身材，都一般五二，除了那上吊的眼白，以及血流不止的瞳孔。
周奕圍觀了全程，此時也忍不住道：“好大一盆狗血！”
難道林卓竟然是林景之的便宜兒子，豪門家族奪嫡的犧牲品？
王局長緩緩道：“林卓是林景之第一任妻子的兒子，病死於曲江市精神病院。”
“林卓是不是還有個哥哥？”
王局長詫異道：“你怎麼知道？”
不過他轉念一想，正主都在，透露出這個消息也正常。
周奕圍着林卓轉了三圈，又重新打量了他一番後，道：“沒想到你穿的破破爛爛，還是個富二代！”
林卓忽然站直了身體，腳尖朝前，一板一眼道：“編號一零零一八林卓爲您服務，請問您有什麼需要？”
“得，又換頻道了，你過來看看這人熟不熟？”
周奕指着電腦上的照片，手指敲了敲屏幕，“不仔細看沒有好評哦。”
果然，已經化身服務人員的林卓一聽到“沒有好評”，臉色立刻變的小心翼翼起來。
他把臉貼到電腦屏幕上，有一半的腦袋虛虛的穿過電腦屏幕，眼珠子直接貼到了照片上。
三秒後，周奕拔蘿蔔似的把林卓給拔了出來。
林卓：“尊敬的客戶您好，這個人一零零一八很熟悉。”
和精神病溝通的方法就是加入他們，此時此刻王局長已經追上了林卓的腦回路，急切的問道：“是誰？你們是什麼關係。”
“叮叮叮，不在服務區，信號不在服務區……”
王局長：“……不在服務區？怎麼會不在服務區？！！”
不對，他也被帶溝裡去了！
現在重點不是弄清楚林卓和林景之的關係，也不是弄清楚林景之有沒有犯罪，事情要回到本源上去。
周奕毫不客氣道：“差評！”
不在服務區的林卓：“編號一零零……關係爲父子，關係爲父子……”
“我把他塞回去，在裡面養養或許就不傻了。”
“周奕，我們繼續分兩頭查下去，有什麼需要肯定會全力配合你，你暗我們明。”
周奕：“精神病院裡面有一棟房子，地下暗室裡全都是標本，而且我發現了一件很有意思的事。”
王局長：“什麼？”
“精神病院李院長很喜歡屍體。”
王局長眉頭狠狠跳了跳，周奕又補充道：“頓頓少不了。”
看着王局長一言難盡的表情，周奕非常善解人意的補充道：“我說的是豬肉。”
“原來是豬肉啊！”
王局長肉眼可見地鬆了一口氣，鐵青的面色也緩和了不少。
“當然，否則是人肉？”
周奕：“說起來李院長也真夠變態，那麼肥美的豬肉居然泡在福爾馬林裡，白白浪費了好幾副豬下水。”
豬下水用來尖椒爆炒，紅燒燜燉都是不錯的菜餚，暴殄天物可恥！
果然還是吃的太飽了。
王院長艱難道：“這……應該只是一種個人愛好，並不能證明什麼。”
周奕：“我們來總結總結，現在所有的線索和已知的結果。”
王局長：“幾個下線都在審問，至今沒有有用的信息。”
周奕找了個舒服的躺椅坐下來，雙腿交疊，雙手交叉背靠在腦後，道：“那玩意兒會讓人精神充沛，但卻是提前透支精神力。”
沒有在意周奕懶散的行爲，王局長喝了一口茶，道：“至今爲止吸過那玩意的人無一倖免，精神崩潰，不過身體上缺沒有任何器質性病變。”
“不不不。”
周奕搖了搖頭，“那天我就說過，有一個人倖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