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雨珊小姐,說說看吧,你怎麼想的?”警察把燈光一照,本子往桌子上一搭,坐了下來,凌雨珊一片茫然。
“什麼怎麼想的?”
“我希望你積極的配合我們,說出這次火災的真相。”
“真相?”凌雨珊看警察那眼神兒,好像對自己有所懷疑一樣,自己知道的事情又不能說出來,只能苦笑:“我怎麼知道,我去找我朋友的時候,就看到了消防車在那裡,看到了消防車,我才知道那裡發生了火災。”
“是嗎?那之後呢?”
“之後……之後,我跟我朋友就去附近吃了個面,然後就又去了蠟像館。”凌雨珊知道自己這麼說會讓人感覺很怪異,可是那個麪攤老闆就是證人,自己如果撒謊會讓警察更懷疑。
警察看着凌雨珊,笑了起來:“凌雨珊小姐,你不覺得你這麼做很奇怪嗎?一般人在知道自己的朋友遇上了火災以後,做的第一件事情應該是確認朋友的安全,爲什麼你什麼都沒做,卻到麪攤去吃麪,然後再返回蠟像館呢?你能解釋一下嗎?”
“你不信你可以問那個麪攤老闆啊,我真的是去吃麪了!”
“我相信你去吃了面,可是我問的不是這個,我問的是爲什麼你沒有先確認你朋友的安全,而是去吃麪。”
“我吃麪犯法嗎?我給她打電話了,可是打不通。”
“哦……是嗎?據我們瞭解,事情可不是這樣子的。”警察的臉嚴肅了起來,凌雨珊知道自己躲不過這一場劫,雖然在心裡也罵自己怎麼那麼烏鴉,但聽到警察說的這些,還是一肚子氣,原來,田美在火災的時候就在現場,凌雨珊這時想通爲什麼消防人員沒有進去檢查,一定是因爲田美說裡面沒有活人,所以消防人員才只進行了滅火工作,但凌雨珊很奇怪自己和尤剛都沒有看到田美,田美卻把事情說成了另外一個樣子,意思大概就是凌雨珊和尤剛這對戀愛中的男女因爲經濟問題,投奔了田美,田美不給,凌雨珊知道田美在蠟像館有個保險櫃,然後就放了那把火,當然,那些只是田美的猜測,說給了警察聽,警察現在就是在證實。凌雨珊十分的無語,自己和尤剛真的中了田美的圈套,沒有找着證據不說,還讓田美給誣陷了,這種誣陷又因爲自己去吃麪,然而又返回而顯得有幾分靠譜。
“警察先生,我很認真的跟你說,我沒有向田美借錢,我沒有經濟危機,你不信可以查我的銀行帳戶,我銀行帳戶上還有幾萬塊錢呢,我至於嗎?”
“你的卡上有錢,不代表你不缺錢,也許你需要更多的錢。”
聽到警察這麼說,凌雨珊終於明白什麼叫官字兩個口,這還讓人說話嗎?還讓人辯解嗎?要是腦子不好使的人,遇上這樣的事,不是死也是屎了,凌雨珊笑着搖頭,無奈的答:“我不知道她爲什麼要這麼說,我只能說,我沒有向她借錢,而且我跟我的朋友也不是男女朋友關係,田美在說謊。”
警察聽了,厲聲說道:“是她說謊還是你說謊,我們自然會分辨,現在我們需要你說出你知道的所有真相,火到底是不是你們放的?”
“說了很多次了,警察先生,不是,不是,不是!”
“警告你一下,凌雨珊,你現在是在警察局,不是你家,希望你態度端正一些!”
“我還不端正啊?我做了什麼,我都跟你說了,我是去過現場,不過是在消防車去了以後纔到的,要是你不信的話……”凌雨珊本以爲自己是條死路,可她這時想到了出租車司機,她從來沒有這麼慶幸過自己搭了出租車,今天她特別感謝。“如果你不信,你可以去調查一下,我跟我朋友當時是坐出租車過去的,找到那個司機,就能證明我們的清白。”
“出租車司機?”
“沒錯。”凌雨珊拿出了幾張發票,她有一個很好的習慣,就是任何消費,只要是能開發票的,她都會索要,然而她找了一下,幾張酒店發票和出租車發票中,唯獨少了今天晚上那一張,警察用懷疑的眼光看向了凌雨珊。
“證據呢?”
“我……一定是丟在什麼地方了,是真的,我坐了出租車,還有發票的!”凌雨珊知道了什麼叫做人倒黴喝水也會嗆死。
“凌雨珊小姐,我們警察做事講求的是證據。”
凌雨珊急了,忙問道:“可不可以讓我回去找找,有可能是落在了麪攤,也有可能是落在了蠟像館,要不然就是在麪攤到蠟像館的路上。”
“對不起,你現在還不能離開,凌雨珊小姐,你說的,我們會去調查,今天晚上你就呆在這裡吧。”警察說完,給一邊的女警使了個眼色,女警起身,拉起凌雨珊就走,最後,把她扔在了一個鐵籠小單間,看着三面牆,一面鐵門,和自己手上冰冰的手銬,凌雨珊按着牆就一陣狂踢,要不是有警察過來警告,她恨不得把牆給踢穿,然後衝出去問問那個死女人爲什麼要這麼對自己!
接下來的十多個小時,十分的難熬,凌雨珊背靠着牆,突然想起了小時候聽到過的一首鐵窗淚,那首歌當時唱的什麼,凌雨珊並不理解,現在卻體會深刻,讓她呆在這種地方,她怎麼可能睡得着,坐到天亮,坐到中午,直到有警察走到鐵門前,她纔打起了精神。
“凌雨珊。”
“到!”電影看多了的條件反射,凌雨珊回答完後,有種想撞牆的衝動!
女警忍住笑,打開了鐵門。“不好意思,委屈了你一個晚上,事情我們已經調查清楚了,我們找到了你所說的那個出租車司機,他證明你當時確實是不在火災現場,你可以離開了。”
“就這樣離開了?”被一句話打發,凌雨珊心有不甘,怎麼都邁不動腳步,警察說抓就抓,說關就關,讓凌雨珊十分冒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