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雪之中,牛頭馬面也不知道毀掉了多少房屋,每一棟房屋裡面都有一個或者兩個陰魂因爲被毀掉了鬼屋茫然懸浮在空中,對於這些東西,李自成甚至連看都懶得看一眼,他只是將注意力放在了牛頭馬面身上,如果李寧川有危險,他會第一時間衝上去幫忙。
忽然間一陣陰風掠過,卻是被羅亞打的元氣大傷的陰煞呼嘯而過。它的身體被硃砂打的千瘡百孔,狼狽不堪,這種純能量的陰魂一旦受到傷害,往往是最難以恢復的。
但是陰煞剛從房間中衝出來,就察覺到周圍傻乎乎站在原地的陰魂,它尖嘯一聲,猶如狂風一樣朝那些傻乎乎呆立在原地的陰魂席捲兒去,剎那間便將周圍的五六個陰魂給吞噬掉。
李自成驀然驚醒,怒道:“混賬東西”他將注意力全都放在了牛頭馬面身上,對這個小小的陰煞根本就沒放在眼裡,哪知道就在自己眼皮子底下,陰煞竟然將周圍的陰魂全都給吞噬。
陰煞沒有,原本就是純能量體一樣的存在,這種呆頭呆腦的陰魂對陰煞來說就像是大補之物,一陣陰風掠過,五六個陰魂就已經成爲了陰煞的一部分。
陰煞原本被羅亞打的狼狽不堪,若不是因爲這裡是酆都鬼城,早就失去了神智,現在得到了五六個陰魂的補充,這玩意兒竟然開始逐漸恢復之中。
李自成知道這東西是衝着羅亞來的,擔心陰煞會給羅亞帶來不可測的危險,手中的黑色尺子驟然飛出,狠狠的朝陰煞旋轉着拍了過去。
陰煞尚未緩過神來,就被黑色的尺子直接穿透了身子,那黑色的尺子上面附帶着一種古怪的力量,被尺子打傷的地方竟然燃燒起了黑色的火焰。
陰煞怪叫一聲,抽身便逃,李自成哼了一聲,手一招,那黑色的尺子在半空中旋轉了一圈,重新飛回了他手裡。
“以後要小心了,這地方的陰魂都是沒有神智的,說白了就是一團陰氣形成的能量。陰煞這種東西如果吞噬的多了,天知道會進化成一個什麼樣的東西,這玩意兒跟你有深仇大恨,可別被它鑽了空子。”
若不是惦記着跟李寧川拼鬥的牛頭馬面,李自成根本就不會放任這陰煞這樣逃走,這東西在酆都鬼城裡面,誰也不知道到底會進化成什麼樣子。
羅亞提醒道:“李寧川快撐不住了,你不去幫一把嗎”
李自成遲疑了一下,他不是不能出手,但是當初考古隊十幾個人都喝掉了孟婆湯,已經成爲了酆都鬼城的高級守衛,現在是牛頭馬面在明處,誰知道暗處到底有沒有其他人在窺伺他之所以看着李寧川孤身作戰,就是爲了防備不可測的危險。
羅亞明白了李自成的顧忌,道:“你留在周圍,我去幫忙。”
李自成狐疑的看了羅雅一眼,道:“你成不成”
羅亞哈哈一笑,道:“我好歹也是這一代的破邪者,你也太小看我了。”
李自成仍然有點猶豫,羅亞的存在關係到他們能不能安全的離開酆都鬼城,這也是何中華爲什麼指名道姓要羅亞必須參與進來。雖然羅亞並不知道自己到底多麼重要,可是李自成卻清楚的很。
羅亞不耐煩的道:“好了,不要婆婆媽媽的了,爭鬥的聲音實在是太大了,如果引來其他人就真的麻煩了。”
李暉還在後面等待漁翁得利,如果真的吸引了李暉過來,恐怕就真的是大麻煩了。
李自成道:“好,你去幫他。記住,不要逞強,如果可能的話,活捉牛頭馬面,我要看看考古隊的人到底是怎樣變成這東西的。”
羅亞左手拿着銅鏡,右手提着誅魔刺,飛快的朝戰場走去。尚未接近,牛頭馬面那巨大的斧頭和鎖鏈便帶起無數勁風,吹的羅亞睜不開眼睛。
牛頭馬面似乎有無窮無盡的力量,百十斤的斧頭和鎖鏈在他們手中就像是玩具一樣,這股怪力讓李寧川都有點扛不住了。
如果論蠻力,就算是兩個羅亞綁在一塊也比不上牛頭馬面,可是羅亞根本就沒有想到要跟對方硬拼,他從揹包裡抽出一連串的符紙,符紙上還連帶着紅色的繩子。
繩子只有筷子粗細,但是卻是用最堅韌的尼龍繩混合了鋼絲形成,這東西原本是何紹的拿手好戲,繩索上面有符紙,專門用來對付酆都鬼城裡面的髒東西。
雖然不確定牛頭馬面到底是屬於什麼,但是看它們身上邪氣滔天,應該也在符紙的控制範圍之內。
羅亞並沒有莽撞的一頭鑽進戰團,而是用繩索連續佈置了三道猶如絆馬索一樣的東西,他將繩索兩端牢牢綁在石頭鑄成的房間上面,衝着李寧川大吼:“這邊”
李寧川只掃了一眼,身子便驟然後退,順着羅亞佈置好的地方飛快的衝來,牛頭馬面毫不示弱,一聲怒吼,大踏步的緊隨而來。
李寧川眼光尖銳,看到地上的紅繩符紙,很小心的從上面飛快的越過,但是牛頭馬面身高體大,身子加上武器加起來足足有三四百斤,他們的智力似乎十分低下,想都沒想,便一腳絆在了紅繩符紙上面。
在這一剎那間,紅繩瞬間崩的筆直,上面的符紙閃爍着淡淡的紅光,紅光猶如有生命一樣,順着紅繩朝牛頭馬面小腿上飛快的纏繞過去。
首當其衝的牛頭站立不穩,猶如一座鐵塔一樣倒在地上,它手裡沉重的斧頭重重的砸在地上,在地上砍出一道深深的溝壑。李寧川飛快的迎了上去,身子猶如蜻蜓點水一樣飛快的站在了牛頭身上,倒轉長刀,就要朝牛頭的脊椎上刺去。
不管牛頭多麼強悍,長得如何怪異,可畢竟曾經是考古隊的成員,只要脊椎受到損壞,牛頭就算是再厲害也得癱瘓掉。
就在這個時候,半空中忽然傳來嗚嗚的聲音,一根標槍驟然出現,朝牛頭身上的李寧川激射而來。
李自成哈哈狂笑:“小子終於忍不住了吧”
羅亞百忙中回頭一看,只見兩個穿着判官服飾,身材超過兩米的高大漢子從黑暗中走了出來,其中一人手裡拿着精鋼鑄成的判官筆,粗壯無比,竟然跟標槍沒什麼區別。
李寧川猛地縮頭,標槍帶着呼嘯的風聲從頭頂上掠過,李寧川雙眼閃過一抹狠辣,長刀猛地捅進了牛頭的脊椎裡面。
羅亞驚叫道:“小心”
牛頭被李寧川搞癱瘓掉了,但是馬面卻還在,精鋼鑄成的鐵鎖鏈帶着呼嘯的風聲便朝李寧川捲了過去。
李寧川猛地從牛頭身上跳起來,凌空一腳朝馬面踢去,馬面被這一腳踢的倒飛出去,手裡的鐵鎖鏈也嘩啦一聲失去了準頭,砸在旁邊的一棟鬼屋上面。
羅亞縱身撲過去,紅繩符紙已經套在了馬面的脖子上,將他死死的勒住。馬面拼命的掙扎,他力大無窮,將羅亞整個人連同紅繩符紙都給拽了起來。
羅亞破口大罵:“你他給老子死去”
他一隻手抓住紅繩符紙,保證自己不被馬面甩下去,另一隻手裡的誅魔刺已經狠狠的朝馬面咽喉上刺了下去。
一下,兩下,當黑紫色的血液從傷口裡緩緩流出的時候,誅魔刺已經在馬面的咽喉上刺了十幾下,馬面掄着羅亞的力道也越來越小,終於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
羅亞驚魂未定,鬆開紅繩朝李自成看去,卻見李自成跟那兩個穿着判官衣服的男子正鬥成一團。
黑白無常,牛頭馬面,陰陽判官。
這些只存在於酆都之中的傢伙竟然挨個出現,卻不知道這些傢伙襲擊自己的目的到底是什麼。
李寧川走過來,將馬面背後的脊椎敲碎,確保這傢伙不會再有行動力之後,這纔去支援李自成。可能是見牛頭馬面已經被gan掉,陰陽判官也沒有戀戰,在扔出了那支巨大的判官筆之後,陰陽判官身子連竄,已經消失在黑暗之中。
李寧川不依不饒的就要去追,但是卻被李自成給喝止住。黑暗之中不知道隱藏着多少不知名的危險,貿然追過去很容易丟了小命。
牛頭馬面就躺在地上,鐵鎖鏈和斧頭隨意仍在雪地裡,周圍一片狼藉,都是牛頭馬面那巨大的腳印。
李自成走到羅亞身邊,道:“小子,你沒事吧”
羅亞喘着粗氣,道:“我沒事,這傢伙挺難纏的。”
李自成對羅亞剛纔的表現很是滿意,因爲他早就察覺到有陰陽判官潛伏在周圍,不能貿然行動去幫李寧川。如果不是羅亞挺身而出,李寧川未必就能打得過牛頭馬面。
李自成一腳踢在牛頭身上,他用黑尺比劃着牛頭的身子,然後輕輕一劃,將牛頭身上的衣服給撕裂了。
羅亞早就好奇考古隊的人究竟是怎麼變成這幅模樣的,尤其是牛頭馬面,這幾乎跟普通人類有着本質的差別,一個人,怎麼能長出一副牛腦袋來
看來李自成也很好奇,所以他纔要李寧川務必不能讓這兩個傢伙逃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