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失控

陸玉玲見所有人都臣服了,開始了大戰的準備。

格斯負責統計個部落能派出的騎兵數量,拖拖木集中各部落的糧草,葉赫真負責情報工作,經過十天的時間,集合了二十萬草原騎兵。

葉赫真也得到信息,阿骨打部落集結了二十五萬人馬,正在向回紇部落進發,顯然對方並不知道陸玉玲的存在。

在大家都緊張的備戰時,格斯找到陸玉玲,“神女大人,我有些話不知該不該說?”

陸玉玲對格斯比較熟悉了,語氣中沒有那麼強勢,“你不會真的覺得我是什麼神女吧,我以爲是你看情況不對隨便扯的慌呢。”

格斯一聽,眼神中多了些擔憂,說:“陸姑娘,這場戰爭能不能不打?”

“爲什麼?”

“戰爭不是兒戲,我不想看到有人因爲戰爭而死去,這也是我被追殺的原因。”

“你一個草原的漢子,做事這麼婆婆媽媽的呢,有些事沒有犧牲如何能成?你要的和平不是靠言語就能得到的。”

“陸姑娘,你一定沒有見過戰爭。”格斯說完就要走。

“格斯,我希望你能搞清楚輕重!”陸玉玲擔心他爲了組織戰爭,將陸玉玲的身份說出去,本是陸玉玲對格斯沒有防備,當做自己人的舉動,現在有可能導致自己失敗。

“放心,現在的局面除了你沒有人能改變。”格斯說完頭也不回的走了。

陸玉玲不明白格斯的腦子裡是怎麼想的,他的仁慈換不來他王叔的醒悟,換不來草原真正的和平。

陸玉玲看着一副大陸的地圖,地圖並不精緻,只畫出了大概的勢力劃分,草原的南邊有一個南朝,政清人和,與草原多有戰爭;西面小國無數,最小的國家實力,也超過了草原大部分的部落。

“這樣的局勢之下,草原若是還互相攻伐,早晚會成爲他人的奴隸。”陸玉玲自言自語道。

陸玉玲拿起自己的鐵劍,走出自己的營帳,找到拖拖木,說:“大汗,召集所有首領,我安排戰鬥策略。”

一柱香的時間,所有人都到齊了,陸玉玲盯着草原的沙盤,這是這幾天陸玉玲派人實地考察製作的。

“拖拖木大汗,你先帶領你的騎兵,只用弓箭阻擋,等他們離近了就撤,切記不可戀戰,將他們引到後方十里的位置;葉赫真首領,你帶人在拖拖木的後方佈置陷馬坑;格斯,你帶幾個人繞到後方,找到阿骨打的首領大帳,拿下你的王叔,戰爭就可以結束了。”

各個部落首領聽從安排,各自準備去了,陸玉玲帶領主力部隊,浩浩蕩蕩的出發了,此刻的陸玉玲心中想的是其他九人,等到大家都回到幻境的時候,一定要讓他們,特別是雷力叫自己女王大人。

三天之後,決戰開始。

前半段,一切按着事前預設的一樣進展着, 拖拖木引着阿骨打部落的騎兵,十里的距離不算短了,阿骨打部隊,騎術有好就有不好的,有想打仗的也有不想拼殺的,部隊兵線被拉長,分散了敵人兵力上的優勢。

格斯帶着一萬人,來到阿骨打部落,找到王叔,阿骨打部落主力全部拍了出去,格斯很順利擒下了王叔,收服了跟隨王叔幾個部落的首領,急忙帶人回來阻止戰爭,再等他們回來,一切都晚了。

戰場上,數十萬騎兵已經殺紅了眼,拖拖木爲首的幾個部落,在王叔上位之後,不少人死在了與阿骨打部落的戰爭中,一心想要報仇;阿骨打部落這邊嚐到了掠奪的好處,就想着殺敵、搶牛羊、搶女人。

大戰一起,赤地千里,彎刀刃卷,長劍已折,將軍身首異處,士卒命喪黃泉,屍填巨港之岸,血滿陷馬之窟,無貴無賤,同爲枯骨。刀劍聲、喊殺聲、嘶鳴聲、哀嚎聲,聲聲撕裂人類的底線;碧綠的草原與猩紅的血海形成鮮明的對比,刺激着人類原始的殺戮。

驕傲的陸玉玲此刻也沒有想到戰爭的殘酷,她一開始還一馬當先,奮勇殺敵,本想着擊潰敵軍,等到格斯再去收攏,她卻低估了人類慾望的殘忍,她再想阻止,依然來不及了,只能被迫殺掉每一個想要攻擊自己的騎兵,腦子裡也沒有了其他想法,唯一想的就是活下去,殺光敵人,殺光身邊所有拿刀的人,麻木的揮砍着長劍,身上沾滿的鮮血,身邊的屍體也是越來越多。

蒼蒼蒸民,誰無父母?提攜捧負,畏其不壽。誰無兄弟?如足如手。誰無夫婦?如賓如友。生也何恩,殺之何咎?①

幾十萬的草原勇士就這樣廝殺了一天一夜,綿延百里的屍山血海早已分不出死者是哪個部落的了,陸玉玲失落的坐在某處高地,身邊插着她的鐵劍,格斯找到了陸玉玲,說:“這就是你想要的嗎?我不知道當初認識你是對是錯,我沒有權利責怪你,可死傷數萬人,就爲了權力,實在是可笑。”

陸玉玲沒有理他。只是單單的看了他一眼,她現在仍被戰爭的殘酷所震驚,可知道格斯的話也不對,就是不知如何反駁他。

陸玉玲用鐵劍撐起自己,拍了拍身上的塵土,頭也不回的走了,她想回去靜一靜,拿出了應龍給的珠子,捏碎了,腳下的土地開始塌陷,吞沒了陸玉玲,她看着黑暗吞沒自己,等到再有意識的時候,看到應龍就站在自己的身邊。

“這麼快就回來了?”應龍問道。

陸玉玲則是心情低落的回到:“我有些事想不開,想請教一下前輩。”

“你在小世界發生了什麼,和我說說。”應龍耐心的安慰着陸玉玲。

陸玉玲也將小世界的事和應龍詳細的說了一遍,也將離開之前格斯的話告訴了應龍,應龍聽完哈哈大笑,說:“和平都是打出來的,自己不強大又何來的和平,而我們熱愛和平,但絕不會害怕戰爭,半年前我們和黑影的戰鬥,三百萬聯軍犧牲了六十萬人,而我們還會繼續準備開始第二次的大戰,不是我嗎想要戰爭,不愛惜子民的生命,而是我們不反抗,不去爭取,和平不會自己來的。”

應龍輕輕的拍了拍陸玉玲的肩膀,繼續說:“你說的那個叫格斯的人,他只看到了眼前,而且沒有你的參與,他們就會心平氣和的坐下來談嗎,戰爭是不可避免的時候,我們能做的就是拿起長劍保護自己的家人、朋友、子民。”

“我明白了,我還想回去,事情還沒結束呢。”陸玉玲說,現在的她沒有剛剛的迷茫,取而代之的是十分的堅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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