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琳……我……我不知道她會去找你,對……對不起,我……”我有些惶恐的看着我眼前的這個女人,儘管她幾次三番一直都纏着我,但……我也不可能就這樣放置她在這裡不管啊,打散她的魂魄?不……我做不到。
突然,一根非常細小的銀針猛地從我的耳邊略過,我這房間瞬間陰氣迷繞,我擡頭一看,一雙眼睛就這樣在我的天花板之上看着我,時不時的眼珠還在那牆壁之上轉圈
。
我眉目一皺,雙手之間的靈覺嘶的一下就直接開始朝着那天花板之上攻擊,可那一雙眼睛就像是長了雙腿一樣,我的靈覺所到之處,她總是能先一步逃離。
“呼……我早該想到,你的陰氣既然已經被她抽走,是不可能支撐到陽間來見我的,你……背後到底是什麼人。”我瞪大了眼睛,雙手之上慢慢地伸出一根甩棍,倒吸了一口冷氣說道。
也就在我說出這句話的同時,我腳底下猛地就伸出了一雙慘白色並且帶有灰色斑點的雙手一直把我的身子往地下拉,可我是一個有肉身的活人,身體根本不可能鑽入那地底下,所以我的雙腿腳踝處傳來一陣又一陣劇烈的疼痛,這一股子疼痛,簡直讓我整個人都開始冒起了冷汗。
“靈寶天尊,異動身形,唔之魂魄,五臟玄冥,青龍護衛,青龍白虎,隊仗紛磹,朱雀玄武,侍衛我身……給老子滅……”此時,我只覺得靈覺已經融入了我整個身子的四處,而我的雙眼之前,一陣金色光芒伴隨着符文猛地出現,我不知不覺的就按照上面的字體念了出來。
半分鐘後,那一雙已經將我腳踝抓出鮮血的雙手緩緩地沒入地面,而聶琳呢,由於她是魂魄,所以她自然也會受到禁咒的反噬,它憤怒的嚎叫着,雙手蓋住了自己的耳朵,不停的衝擊着我的房門,但它沒有想到,在它走進我房門的那一剎那開始,我自身的靈覺已經將這個房間裡面的每一個角落,都包圍了起來,想要走出我的靈覺範圍,除非我自動解除自身的靈覺釋放,要不然,她永遠都不要想出去。
“聶琳,我再問你,你還想要還陽嗎?如果我說你現在放棄的話,我還能給你留下一條活路,以後不管過了多久,只要你的魂魄在,你還是有機會可以投胎的。”我手中的甩棍緩緩地敲擊着地面,而那一陣藍色的但光也緩緩地圍繞在甩棍的周圍,我知道,當這一根甩棍敲擊到聶琳魂魄的時候,她真的就會永遠消失在這個世界之上。
“好……嗚嗚……好啊,來,你放了我,我保證不會再來找你,我保證,快點放我走,奪命師來了……他來了,快點放了我。”
“聶琳……你,對不起,我不能放了你。”我落寞的說完,手中寒光一閃,嘎達一下,我的棍子一下就被打飛,此時,我瞪大了眼睛,看到從那天花板處伸出了一雙無比巨大的白色手臂直接就將聶琳的身子包裹了起來,當我剛想要追上去的時候,林大叔砰的一下就踢開了們,而後氣喘吁吁的對着我大聲喊道:“放它們走,你打不過她的……
我這才放下了手中的棍子,收回了這個房間之中的靈覺
。
之後,我和林大叔就坐在客廳的沙發之上,而楊颯則是一直蹲在我的旁邊看着我們兩個人,我們兩人沒有說話,大概各自心裡都有想問的事情吧,所以遲遲都沒有開口。
“林大叔”
“沈逸”
我和他幾乎異口同聲的開口了,當即我們面面相覷了一下,然後兩人都開懷大笑了起來。
“林大叔,還是你先說吧。”我笑着對着他擺了擺手,隨後說道。
林大叔也笑着點了點頭:“沈逸啊,我知道你想問什麼,知道我爲什麼要讓你放他們走嗎?”
我微微一愣,搖了搖頭說道:“正是因爲不知道,所以纔想要問你,我剛剛明明可以控制住她的,您爲什麼要阻止我。”
林大叔嘆了一口氣:“哎,你以爲我不想嗎,可事情並沒有你想像的那麼簡單,剛剛在進門的時候我就已經感受到從你房間裡面散發出來的陰氣,這種陰氣,根本就不是你能夠與之抗衡的,你的那個小女朋友的魂魄能夠到現在還未消散,你當真以爲她的存活力遠比其他人要來的高嗎?你錯了,一開始,那個東西就看上你她,所以纔會讓她步入怨靈這一條路的。”
聽到這裡,我感覺林大叔越說越沒譜,他說的那個東西是什麼意思?怨靈?我承認聶琳的身上的確是有怨氣,但是那只是一點點而已,應該還沒有到達怨靈這個境界吧。
“那個東西嗎,哎,二十年了,我找了她二十年,現在終於要見面了,直到今天,她還在躲我,沈逸,這件事情你就不要管了,我自會處理,倒是你和冥王之間的關係……適可而止吧,那個女人不是什麼善茬,好自爲之。”林大叔嘆了一口氣繼續說道。
我的身子朝後靠了一下,隨後皺了一下眉:“林大叔,我選擇和誰做朋友,其實都是我自己的選擇,所以不用您來操心,她是好是壞,我也自有定論
。”
現在這房子裡面的氣氛僵持不下,我不會爲了誰所說的話,而去選擇什麼該做不該做,我做什麼,也不用聽從別人的任何意見,只要我覺得值得,那就是值得,最後哪怕粉身碎骨又怎麼樣,路是我自己選的,我絕不怨天尤人。
林大叔想了想,也知趣的站了起來點頭對我說道:“也罷,你小子的脾氣就算是我強逼着你不跟她見面,你也絕對會反抗,一切就看天怎麼安排吧,好了,天都亮了,我該走了,怎麼的,你小子要不要送送我?”
我笑着點了點頭,隨後問楊颯拿了車鑰匙就將林大叔送回了林笑的家中,其實除了固執,還有護女心切,林大叔這個人還是挺好的,至少每一次我遇到什麼險境他都沒有坐視不理,就這一點他在我心裡的位置也已經重新定義了。
一路之上,他給我說了很多有關於玄學方面的事情,有些東西我似懂非懂,但他所說的每一句話,都深深地刻在了我的腦海之中。
“關於陰陽八卦,並沒有那麼簡單,你要先熟讀易經,然後再自行解讀,當然,只有這些書本上的知識是沒有用的。”
“林大叔,我有個事情想要問你,但我知道你不會回答我的……”林大叔說到一半,我插話道。
林大叔有些迷惑,遲疑了一下,隨後緩慢的點頭說道:“你說吧,能夠告訴你的,我都會告訴你。”
我舔了一下自己的嘴脣,而後大膽的問道:“林大叔,你所說的那個東西到底是什麼?”
其實這個問題我剛剛就想繼續問下去的,可林大叔一而再再而三巧妙的扯開話題,以至於我的這個疑問到現在都沒有解開。
“她麼?是我的一個老友,她曾經是一個非常漂亮的小姑娘,或許遇到我,是她這輩子最倒黴的一件事情,你聽說過魂魄直接從人體裡面切割開來嗎?”
我愕然道:“切割開來?魂魄直接從人體之中剝離?那……”
林大叔點了點頭:“是的,直接剝離,沒有藉助任何的外力,那是比扒皮還要痛苦幾千幾萬倍的煎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