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昏迷了多久,突然,耳邊傳來了一個聲音:“大哥,你醒醒……醒醒……”。
我猛地睜開眼,發現自己半跪在地上,上身趴在沙發上,林麗躺在沙發上,正跟我臉對臉,似乎還在昏迷之中。
我使勁的搖搖頭,只依稀記起跟林麗喝酒的情景,其餘的竟然全部忘記了,頭痛欲裂。
剛纔是誰在喊我?
我正在狐疑,耳邊忽然響起了剛纔的聲音:“大哥,我是劉曉,我已經從林麗的身體裡出來了!”。
啊?我吃了一驚,這才反應過來。原來那個女鬼的名字叫做劉曉。
我不是第一次跟鬼魂交流,尤其是女鬼,所以我並不害怕,問道:“劉曉?你在哪?”。
“大哥,你看不見我的,我漂浮在空氣中。你真厲害,200元錢都沒花就把這事給辦好了。”,劉曉的話音裡有些欣喜,也有些挪揄。
這個鬼丫頭,我都快把老命賠上了,她卻還在取笑我。
“那現在怎麼辦?”,我問道。
“當然是馬上離開,莫非你還想等她醒來跟她那個……”
我趕緊打斷她的話:“廢話,既然你出來了,我當然就該走了,你是怎麼出來的,一會得告訴我啊!”。
說完我手忙腳亂的站起來,轉身出了門,在門口猶豫了一下,我又退了回來。拿出錢包、,狠了狠心掏出二張紅色妖姬放在沙發上,心裡想:“林麗,就當你陪我喝酒,還有強吻我的辛苦費,如果有緣再見。”,放下錢,整理了一下衣服,走出了房門。
下了樓,天色已經差不多黑了,我在芙蓉小區門口等車,耳邊忽然傳來劉曉的聲音:”我說大哥,你還真的是個好人,臨走了還不忘記付給林麗的酒錢。”。
劉曉這鬼丫頭還真的是陰魂不散,怎麼老纏着我啊?我看着過往的人羣,低聲說道:“劉曉,你就不要嚇我、不要跟着我了,趕緊報仇去吧!”。
劉曉說道:“大哥,你不是還想要我告訴你我是怎麼從林麗的身體裡出來的麼?”。
我相信世界上任何一個人都不希望有一個看不見的鬼魂會如影隨形的跟着自己,我當然也不列外。
我大聲說道:“算了,我不想知道了!從現在開始你走你的陽光道,我過我的獨木橋,一拍兩散吧……”。
耳邊再也沒有傳來劉曉的聲音,我長長地吁了一口氣。這鬼丫頭終於走了,而我,明天也該出發去西江苗寨了。
過往的行人見我一個人站在芙蓉小區門口自言自語,紛紛投來怪異的目光,有一個老大娘還清晰的罵了一句:“神經病!”,然後才顫巍巍的走了。
我苦笑了一下,打的回了百靈酒家。
我坐在房間裡,神思有些恍惚,今天可是跌宕起伏,點支菸,喝杯白酒,穩定一下緊張情緒再說。
這時,曉月的聲音忽然又在房中出現了:“大哥,我告訴你吧,我能從林麗的身體裡出來完全是你的功勞。因爲你的陽氣大量涌進她的身體,化開了她體內的陰寒區域,我就乘機逃了出來。”。
劉曉這麼一說,我隱約記起了林麗的小腹處陰寒刺骨的畫面。原來是這樣,真的是人算不如天算,冪冪之中自有註定,劉曉這個鬼丫頭竟然就這樣機緣巧合的離開了林麗的身體,計劃永遠趕不上變化快。
我嘿嘿一笑,自嘲的說道:“這是老天在幫我,沒有讓我失身於林麗。”。
“是嗎?謝謝你,大哥,我走了!我要去找殺死我的那個兇手報仇去了,你自己保重吧……”,劉曉的聲音越來越飄渺,說到後來,已經杳無蹤影。
謝天謝地,終於擺脫了這個女鬼的糾纏,她該幹什麼就幹什麼去吧,這不是我考慮的事情,至於害死她的兇手,如果再被她害死,那也是罪有應得,死有餘辜。
我雖然思緒有些紊亂,但感覺渾身輕鬆,到浴室裡洗了一個澡,八點鐘還不到,就躺倒在牀上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我做了一個奇怪的夢,夢見的居然是我和鄧盼。
“上玉,跟我一起走,離開這裡,離開所有的一切,我們去到一個沒人認識的地方,重新開始。”。鄧盼用力的抱着我,眼神裡充滿了祈求。
我不說話,居然深情的吻住了她。
鄧盼積極地迴應着。
就在我和鄧盼纏綿熱吻時,突然,門被踹開,一個精瘦的男人滿臉兇狠的走了進來,手裡拿着一把明晃晃的匕首,跟我從不離身的軍用匕首有點相似。
“你們這對狗男女,我要殺了你們!”,精瘦漢子怒吼着揮動着手中的匕首狠狠地向我的胸口扎來。
頓時,鮮血飛濺,灑了我滿臉。
匕首扎進的是鄧盼的後背。
千鈞一髮之際,是鄧盼用她的身體擋住了扎向我胸口的那一刀。她揚起美麗而蒼白的臉孔,掛着深情、幸福得微笑,嘶聲說道:“上玉,我……愛……你……”。
“鄧盼!”,我抱着她嘶聲裂肺的大喊。
猛地驚醒了過來,原來竟是一場噩夢!我大汗淋漓,從牀上一翻滾爬了起來。
奶奶的,太可怕了!那畫面感爲何這麼的真實?就如在眼前一樣!
我下了牀,跑到浴室裡洗了一個冷水臉,抽一支菸讓自己慢慢平靜下來,看了看時間,凌晨一點多鐘了,睡到牀上卻怎麼也睡不着,眼前老是閃現剛纔夢中的恐怖情景。
好不容易睡去,我忽然被一陣急促的敲門聲驚醒。
我睜開朦朧的雙眼拿起枕邊的手機看了一下,剛好是凌晨二點半。
我披上衣服去開門,一邊走一邊想:“這麼晚了,會是誰呢?不會是鄧盼那瘋丫頭吧?”。
莫非還真的是日有所思,夜有所夢,我一夢到鄧盼,她就來找我了吧?想一想應該也不會,她一個女孩子,就是臉皮再厚,也不會在凌晨二點半大老遠的跑來私會情郎吧?何況,我根本就不是她的情郎,我只是她大學的同學。說得不好聽一點,或許我只是她的獵物。
她知道我對她的態度!
開門的瞬間,我被驚呆了。
有人快速上前摁住了我,用力將我的雙手反扭在背後,這突如其來的情況令我疼痛的同時,更多的是驚愕。
搶劫?綁架?
不會吧?居然敢對我實施搶劫、綁架,未免是吃了雄心豹子膽,我可是捉劫匪的祖宗!
作爲警察的我本能的反應就體現出來了。我一記勾拳打向了扭住我雙手的一個青年男子。
青年男子負痛,“哎呦……”一聲鬆開了扭住我的手,連續後退了幾步方纔站住了身子。
我沒有停留,一個漂亮的連環雙踢體向了站在我面前的另外兩個中年男人。
我的雙腿還未踢到那兩個中年男子的身體,就被其中一個高大威猛的男子用手格住了,還冷冷的說道:“不錯!身手不錯!難怪膽子這麼大……”。
這中年男子力大沉穩,伸出的手擊在我的雙腿上,竟然讓我的雙腿痛得要命!
我沒有弄清楚中年男子話中的意思,擺開架勢,揮拳欲戰。
進來的四個人迅速的把我圍在了屋子的中央,眼睛都睜得大大的,眼神銳利,一眨不眨地盯着我,一副如臨大敵的樣子。
站在我對面的中年男子有一雙明亮而威嚴的眸子,神情嚴肅的把一張證件遞到我眼前,說道:“我們是公安局的,請你跟我們走一趟。”。
我看了一眼證件,忽然想笑,公安局的?老子還刑警隊的!但我想到我此行的目的,又把剛想說出的話嚥了下去。
我冷笑一聲,說道:“警察同志,難道來你們貴陽旅遊也犯法嗎?”,話語中滿帶譏諷。
中年警察冷漠地看着我,神情嚴肅:“我們不會隨便抓人,深更半夜找到你,是因爲你跟一件重大的案情有關。”。
我跟一件重大的案情有關?
我有點懷疑自己是不是在做夢,使勁地眨了眨眼睛,眼前一張張嚴肅的面孔都在提醒我,這不是做夢。
看來,我確實有麻煩了。
我很清楚,知道此時此刻多說無用。正如這位警察所說,人家既然深更半夜找到我,自然不會輕易就被我的幾句話給打發走了。即便要說,也只能去了公安局再說。
可我實在想不明白自己會跟什麼重大案情扯上關係。
“可以讓我穿上衣服再走嗎?”,我準備放棄掙扎,也不再追問。
因爲作爲警察這個特殊職業讓我產生了強烈的好奇心理。在他們的地盤上,究竟發生了一個什麼樣的案子,他們又是如何辦案的。
中年警察沒有馬上回答,看得出他在考慮。
“你們四個人,我一個人,還怕我會跑掉不成?”,我出言譏諷。
中年警察鄒了鄒眉,說道:“那你快點!”。。
就這樣,我匆匆換上衣服,跟着幾個警察到了公安局。我怎麼也想不出來自己到底跟什麼重大案情扯上了關係?我一沒偷二沒搶,更沒殺人放火,我怎麼了我?
莫非今晚噩夢的纏擾,難道預示着我將被捲入一場未知的旋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