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蓉兒?”蕫逸試探着叫方蓉,可是方蓉美目緊閉,沒有一絲甦醒的跡象。
蕫逸心裡滿是失望,充滿了對方蓉的歉疚。
“嚶嚀…”方蓉口中發出迷迷糊糊的聲音:“逸哥……”
“蓉兒,你醒了嗎?”
方蓉眼簾動了一下,旋即緊閉起來,身體動了動:“逸哥,我好想你。”
蕫逸身體一震,看着方蓉半天沒有說話,原來方蓉在說夢中的胡話。
“逸哥,我知道你不喜歡我,你喜歡雪兒姐姐,水凝柔殿下更是爲了你生了一個孩子,所以你的心裡根本容納不下我。”方蓉迷迷糊糊地說着,搭在蕫逸手上的手也猛地抓緊:“可是我忍不住啊,我像你,無時不刻都在想你啊!”
方蓉說道這裡,緊閉的雙目中流出兩行清淚:“我嘗試過不去想你,可是我實在是做不到,做不到……”方蓉說道這裡,聲音已經慢慢低沉起來,漸漸沉睡過去。
蕫逸抓着方蓉的手,眼睛看着方蓉蒼白的臉,嘴裡喃喃自語:“蓉兒,我不值得你這樣做。”
美人有意,這對於每個男人來說都是夢寐以求的。可是蕫逸卻無福消受,在陽界有至愛的雪兒在等着他,在陰靈界有生死爲他的水凝柔給他生了個女兒,他的心已經沒有了空隙來容納方蓉了。
將方蓉的手輕輕放進被子,再幫方蓉蓋好,嘆息一聲走出了側房。
蕫逸剛關上房間的門,方蓉的眼睛就睜開了,看着緊閉的房門,方蓉臉上淚如泉涌。
“方蓉姑娘怎麼樣了?”水凝柔見蕫逸出來,輕聲問道。
“應該沒有什麼事情,她休息一段時間應該會好起來的。”蕫逸眼中有着一抹深深的憂愁。
細心的水凝柔那裡沒有發現蕫逸的異常?只是她也不想現在討論這個問題。
“跟我走吧!”蕫逸突然握緊了水凝柔的手:“柔姐,馬上跟我離開太陰城,我會好好照顧你們母女的。”
要是在一個月前,蕫逸絕對不會說出這樣的話,但是現在不同了,他有董嘯天的泰山殿做後盾,完全有能力保護水凝柔母女。
水凝柔臉上露出一股驚喜之色,蕫逸說出這句話就表示他已經接受了這個事實,她也在蕫逸的心裡有了一席之地。
可是水凝柔想了想,還是緩緩搖頭:“不行,我不能走。”
“爲什麼?”蕫逸焦急起來,現在在秦廣殿的殿府之中,隨時都有暴露的危險。
“我不能丟下我父親不管。”水凝柔有些黯然地說道。
蕫逸沉默了,水瀛再怎麼不對,他也是水凝柔的父親啊!這張血脈的牽掛水凝柔放不開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房間中頓時寂靜無聲,蕫逸和水凝柔都沒有說話。
“可是,我們的女兒怎麼辦?”蕫逸說出了自己的擔憂。水凝柔當然不會有危險,但是他和水凝柔的女兒就難說了。
“放心,父親不會對她怎麼樣的,除非他想逼死我。”水凝柔一臉的堅決。
“可是,我想你們了怎麼辦?”蕫逸看着水凝柔,目光中難得出現一抹溫柔。
水凝柔一呆,她從來就沒有看到蕫逸對她露出這樣的神色。蕫逸這恰到好處的溫柔在水凝柔的心裡蕩起了一圈圈的漣漪。
“你可以來看我們啊!”水凝柔笑了起來:“我們就在這兒難到你還找不到嗎?”
蕫逸欲言又止,剛想說話外面卻傳來一陣喧鬧聲。
“殿下,也沒有見到什麼人?!”一個聲音在屋外響起,讓蕫逸和水凝柔都變了顏色。
蕫逸附在水凝柔的耳邊輕輕地說道:“拿好這枚戒指,不要被人發現了!”
水凝柔還沒明白怎麼回事,眼前的蕫逸就沒了蹤跡,只留下一枚黝黑的古戒。
水凝柔疑惑地將古戒收好,輕移蓮步打開了門:“沒見到什麼人啊!怎麼了,發生什麼事情了嗎?”
那名士兵低着頭:“沒事,就是我們的一個巡邏隊員死了,根據查探是死在獵魂者的手中,所以我們懷疑有人闖入了內殿。”
水凝柔心中暗暗驚訝,臉上卻沒有絲毫的變化:“內殿防衛如此嚴密,怎麼可能有人入侵?”
那名士兵不敢擡頭:“我們已經上報給殿主了,相信殿主會查個明白的。”
話音還未落,水瀛的身影就已經出現在水凝柔的面前:“你們都下去給我仔細地搜索,不要放過一個可疑的地方!”
“是!”士兵大聲應道,轉身離開了。
水瀛望着自己的女兒,輕輕地說到:“是不是蕫逸來了?”
水凝柔心中震驚,極力壓抑着心中的驚訝平淡地說道:“怎麼可能,你把內殿佈置得滴水不入,蕫逸就算有天大的本事也闖不進來啊!”
水瀛感受到了水凝柔語氣中的巨大怨氣,他也火了起來,對着水凝柔咆哮着:“怪我不讓你出去早蕫逸?!難道你不知道蕫逸是魔帝傳人?難道你不知道天帝的兒子帝釋天正在太陰城做客?難道你不知道我們秦廣殿已經和帝釋天達成了協議?!”
水瀛連珠炮般的反問讓水凝柔找不到辯駁的話,她看着自己的父親輕輕地說道:“我不管他什麼身份,女兒已經是他的人了。”
“唉!”水瀛嘆了一口氣,看着倔強的水凝柔:“你和蕫逸是絕對不可能的,要是被我找到蕫逸的下落,我一定會親手了結他的性命!”
“父親,難道就不能放過蕫逸嗎?”水凝柔想到蕫逸,又看到水瀛臉上的陰狠之色,不由得悲從心來。
“帝釋天答應在我們和楚江殿的戰爭中幫我們一把,其要求就是要解決掉你和蕫逸的孩子!”水瀛輕輕地說道,眼中的不忍之色一閃而過。
“不!”水凝柔怒吼,身體一張,手中的青霜劍對着水瀛,劍尖顫抖着:“想要動我的孩子,就從我的屍體上踏過去!”
水瀛嘆息一聲:“孩子啊,爲父也是無能爲力啊!你懷有蕫逸骨肉的消息帝釋天不知道從哪裡知道了,他找到老祖宗就是要殺掉這個孩子!只是因爲你臨盆在即,所以在我的苦苦哀求下才沒有對你動手。現在孩子已經出生,我也沒有理由再去阻攔他們了。”
“爲什麼。那個帝釋天爲什麼要對我的孩子下手!”水凝柔眼睛模糊了,現在女兒就是她的命根!
“你難道不知道嗎?天帝魔帝是生死對頭,現在魔帝傳人出世,天帝肯定要將有關於他的一切都抹殺掉。”
“自己小心,爲父儘量幫你阻攔他們,畢竟孩子可是無辜的啊!”所以搖着頭,深深地看了水凝柔一眼,轉身離開了。
蕫逸的一絲氣機一直留在龍魂戒外面,將水瀛的話聽得清清楚楚。等水瀛一走開,蕫逸就冒出了身形:“柔姐,我們走吧!”
水凝柔木然地點點頭,現在也由不得她不走了。
剛剛關上門,水凝柔卻皺起了眉頭:“可是方蓉妹妹還在沉睡,我們不能丟下她不管啊!”
蕫逸一頓,方蓉對自己對水凝柔母女有大恩,而且太陰城所有的人都知道她和自己的關係,絕對不能將她一個人留在殿府之中。
現在麻煩了,水凝柔生產過後的身體很虛弱,身爲魂侯的她現在連一個魂將的實力都沒有,再加上孩子,陷入昏迷的方蓉,怎麼逃得出去?
“蓉兒現在在昏迷,這下事情糟糕了!”蕫逸拍着腦袋,極其頭痛地說道。
“吱嘎……”側房的門突然打開了,露出方蓉蒼白的臉:“我沒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