途中,蕫逸嘗試聯繫聞老,但是聞老卻沒有給蕫逸一個明確的答覆。聞老告訴蕫逸,他所傳的噬魂決是經過改良的,噬魂魔咒很難發作。而且,經過他改良的噬魂決魔咒發作不是魂將級別,而是魂侯!
對此蕫逸沒有再說什麼,只是在心裡有些不舒服。修煉噬魂決會有魔咒的事情,聞老卻從來沒有對自己提及。這讓蕫逸的心中有了個不大不小的疙瘩。
但是,蕫逸對於聞老還是很信任的。聞老自從自己出現的陰靈界,不知道幫自己化解了多少危難。要不是聞老的噬魂決,自己或許已經是紅火草原上的一堆肥料罷了。想到這裡,蕫逸笑了。既然修煉噬魂決是自己的選擇,那自己有什麼權利去怪罪聞老呢?
解開心結的蕫逸,在這三天內吞噬了幾個靈魂,將身上的傷也給養好。蕫逸的三天實在是太強悍了,幾天的功夫,那樣的傷勢就已經完全復原!要不是胸口兩個大疤,花蛤蟆都幾乎認爲蕫逸沒有受傷。
將自己調整到了最佳境界的蕫逸,這樣盼來了蔣浩然處決的日子。
三人各持一塊魂符,夜若寒沒有對花蛤蟆說起陰符陽符的事情,蕫逸也沒有說,是夜若寒和自己兩個人的秘密。
清晨,動盪的太陰城喧鬧了起來。霸王蔣炎,在這些平民百姓的心中有着不可觸及的地位。在殿府揭露出蔣炎準備反叛的事情後,大多人都興奮了起來!
或許是人性本劣,或許是幸災樂禍是人類最大的愛好,又或者看着一個位高權重的人跌落凡塵讓這些壓抑的平民百姓有了變態的快感,反正,此時的太陰城陷入了一片喧鬧之中。
人們相互奔走着,相互轉告着,忠烈街外,人山人海!
人們都是來看蔣浩然是怎麼被處決的,人們想看到這個原本應該站在自己頭頂上的將軍死在自己的眼前!
對此,水瀛只是笑了笑,愚民啊愚民!什麼是良知?什麼是正義?什麼是真相?真相不過是上位者玩弄大衆的一種手段而已。看着幾名天藍衛守護的閣樓,水瀛露出了一絲擔心,柔兒她已經五天沒有出過閣樓了!
心死如灰,水凝柔呆呆坐在該閣樓上,蕫逸是獵魂者的事實讓這個原本典雅的女人垮了下來。
“你還好嗎?”水凝柔望向天邊一抹朝霞,輕輕地呢喃着。
蕫逸坐在一個酒樓之上,靠窗的座位讓蕫逸能夠清楚地看着忠烈街上的一切。
“花蛤蟆,你在哪裡?”通過魂符,蕫逸呼喚花蛤蟆。走出那個小屋,蕫逸三人就分了開來。夜若寒只是安排自己在這個酒樓上坐着等待機會,而花蛤蟆和夜若寒的蹤跡蕫逸則毫不知情。
“嗯嗯,那個,等一會再說!”短距離,魂符可以透出聲音。魂符裡傳來男女喘息之聲,讓蕫逸皺起了眉頭。
沒有理會這個花蛤蟆,蕫逸看向冷清清的忠烈街,他知道,護宰蔣大哥的隊伍會從這裡經過。
忠烈街?在忠烈街宰忠烈之後,是天意還是諷刺?蕫逸不知道,大家都不知道水瀛此舉的目的。
人聲漸漸沸騰起來,遠遠望去,一隊人馬護送着一個囚車,緩緩向蕫逸的方向行來。
眼神一凝,蕫逸的眼睛眯了起來。超人一等的視力讓蕫逸看清了遠在五百米開外的蔣浩然的臉。
冰冷,頹廢,死寂的氣息隔着空蕩蕩的大街朝蕫逸迎面撲來。蕫逸呆呆看着面目癡呆的蔣浩然,手漸漸握緊。
蔣浩然沒有想什麼,他也沒有什麼需要去想的。父親死了,香江軍徹底打亂編制化解於秦廣殿浩蕩的軍隊中,一朵浪花也沒有浮起。
逸弟是獵魂者,自己最好的兄弟居然隱瞞了這麼多年!所以,蔣浩然死了,雖然他還活着,但是他的心已經死了。
聽着周圍的唾罵聲,看着一張張憤怒的臉,蔣浩然迷惑了。這些人在憤怒什麼?難道自己父親守護太陰城這麼多年就被一句反叛就抹殺了?蔣浩然真的不明白,他想不透。既然想不明白,蔣浩然乾脆閉上了眼睛,不顧耳邊的唾罵之聲,心寂靜了下來。
蔣浩然的周圍,十名身着天藍色鎧甲的士兵冷漠地守護在囚車周圍。天藍色和三輪紅日交映成一抹詭異的畫面。十名士兵,顯然和普通的士兵不一樣,冷漠的臉龐,挺拔的身形,威武的鎧甲,滿是寶石的劍柄無一不在顯示着這十個士兵的不同之處。
蕫逸的拳頭慢慢緊握,看着這十名士兵,蕫逸的心情凝重起來。天藍衛,全部是由魂侯組成的天藍衛真的出現了!
天藍衛小隊長叫華澤,雖然他只是一個小小的十夫長,但是一般的千夫長見了自己都要恭恭敬敬行禮問安!對於押解這個小小準魂侯去法場,華澤不屑一顧!這樣簡單的事情居然派遣了十名天藍衛?這讓華澤十分的憤怒!
不過,天藍衛以服從殿主之命爲榮。殿主親自下的命令,華澤自然不敢違背。看着周圍羣衆崇拜的目光和周圍二百士兵敬畏的表情,華澤顯得更加傲慢起來。
“怎麼樣?可以開始了嗎?”陽符光亮閃耀,蕫逸已經按捺不住心中的怒火了!
陽符光亮閃耀着夜若寒平淡的聲音:“不行,等虎衛出現以後才能出手!”
“要是虎衛不出現呢?”
“虎衛一定會出現!”夜若寒的聲音帶着不容置疑。
陽符光芒漸漸散去,蕫逸閉上了眼睛,虎衛,千萬別讓我失望啊!
二百米了!押解囚車,讓整個隊伍的進程很慢。不過,華澤可不管那麼多,只要在午時以前趕到忠烈牌樓前處宰囚犯就可以了!現在,是享受崇拜和尊敬的時間。
一百米!蕫逸的手骨節隱現,難道虎衛真的沉寂了太久,連主子都不救了嗎?虎衛還是當年讓人聞風喪膽的虎衛嗎?
五十米了!蕫逸站了起來,輕輕來到窗子邊。血飲刀已經揹負在肩,如果虎衛沒有出現,那就讓自己迎戰十大魂侯吧!
二十米!蕫逸反手握住了血飲刀柄,攻擊的最好時機已經來臨,而虎衛還沒有出現!
正在蕫逸準備跳出窗外的時候,一陣吵鬧聲傳了過來。眉頭輕輕一皺,只見一個老頭趕着一頭黑驢子衝進了押解囚犯的車隊。
“唉,小黑別亂跑啊!”老頭氣喘吁吁,看着前面亂竄的黒驢子一臉的無奈。
“嗤!”一道天藍色劍光閃過,衝進囚車的黒驢子的腦袋飛了出去。烏黑的血液飛射,伴隨的是老頭悲傷的慘叫聲。
“小黑啊!我的小黑啊!”老頭跌跌撞撞跑到已經閉目的驢頭邊,哭天嚎地。
蕫逸看着這個老頭,感覺到了一絲古怪。慢慢松下手,靜靜地看着事情會怎麼發展。
“你們賠我的小黑!”老頭哭鬧了一會兒,突然咆哮了起來,跌跌撞撞地撲向殺死黒驢的士兵。
天藍色的劍,很美麗,但是現在卻架在了一個幾乎入土了的老頭脖子上!失去了天藍色的典雅,有的只是冷冰冰的殺意:“滾開,否則我殺了你!”
華澤將劍架在了老頭的脖子上,冷冰冰的話語在大街上響起。他感覺到了不妥,卻沒有從這個老頭身上察覺到一丁點的異常。沒有魂力波動,也沒有修煉武技的體魄,面前的這個老頭就像是普普通通的一個老頭子。
“殺人了!”老頭放聲大叫:“殿主的士兵當街殺人了!”老頭一屁股坐倒在地,不顧脖子上冷冰冰的劍,哭號着:“還有沒有天理啊!殺了我的小黑,不但不陪還有殺人滅口。這還是不是太陰城了啊!”
老頭帶着哭腔的聲音引起了圍觀衆人的同情,一陣陣議論之聲慢慢在人羣中響起。不過,礙於天藍衛的威嚴,並沒有一個人上前幫老頭說話。
蕫逸笑了,這個老頭的古怪之處他已經看了出來。看來這些天藍衛也不過如此嘛!
華澤皺起了眉頭,碰到這個古怪的老頭他是束手無策。又不能殺,又不能罵。難道真的要賠錢?
華澤收回劍,掏出一枚魂晶丟在了老頭的面前:“這枚魂晶就是你驢子的賠償!趕緊離開,否則我將以阻礙執法將你立即格殺!”
老頭眼睛都不看地上的魂晶,還是哭嚎着:“一個魂晶怎麼夠?我的小黑可是天下最聰明的驢子!最少也要十個魂晶!”
這老頭是不是瘋了?一枚魂晶足以買下十頭驢子了!這老頭也太不開眼了,敲詐也不看看對象是什麼人!
華澤已經明白了過來,這個老頭純粹就是來鬧事的!這時候他也意識到了不對勁在什麼地方!一個普通的老頭在劍架在脖子上了,還能保持冷靜?
老頭站了起來,跌跌撞撞走向華澤,嘴裡亂七八糟地嚷着。
華澤冷笑着,天藍氣已經凝聚在劍上!
突然,老頭眼中精光一閃,一道白色魂力直直射向華澤!
“敵襲!”
一聲尖叫劃破了清晨的寧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