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聽“咔”的一聲大響,那趴趴熊就感覺渾身被炸雷驚到了,耳朵裡嗡嗡直響,好半天聽不到聲音。但是它所受到的攻擊和這聲音比起來好像正好相反,似乎它並沒有受到鬼手這一抓的傷害。
再看那鬼手抓住了那個鬼罩將其拋起空中,鬼罩在空中緩緩旋轉起來,鬼手跟了上去,又去抓,那鬼罩就躲,兩件寶物在空中就這樣開始追打,不知道這兵器和人一樣也相互有怨仇嗎?
此刻趴趴熊的體內已經漸漸平靜了下來,它瞅了瞅,像是想起了什麼,奔小寒去了。不是走着,而是飛着,化作一個圓球撞向小寒。
小寒周圍青色的氣體漸漸變得濃了起來,他緩緩吐氣,用意念將呼出的氣體凝成一道光芒,居然第一次試,這第一次就成功了,那呼出的氣體化爲一道白色的光芒,在周圍青色的氣流中顯得尤其顯眼。小寒感覺身心通透,有使不完的力量在源源不斷遊走在體內的每一個細胞之內,他再次呼氣,那白色的光芒漸漸變得比剛纔粗了幾倍,而且顏色開始微微發黃,難道自己就這樣很容易的直接突破到了師傅說的黃色等級?
修行原來這樣容易啊,小寒在心中暗自高興着,猛然見前方一團黃色的東西直奔自己而來,什麼?自己已經可以將氣流凝成一個團,攻擊人了?不是吧?自己雖然沒有修行過,但是聽古佛寺裡的那些師兄弟們說修行絕對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有的終其一生也沒有什麼大的作爲,那自己這是怎麼了?
“嘭”,小寒被撞得朝後仰了過去,這一擊彷彿使他有些明白了過來,原來那黃色根本不是自己修行的,那是趴趴熊!他用手支住身體,慢慢站了起來,是的,他確實是站了起來。
小寒詫異地看着自己的手,自己真的能動了!他邁了一步,渾身動了動,真的,自己真的可以動了,他有些欣喜,回頭看了一眼趴趴熊,趴趴熊正看着他張開嘴樂,小寒意外地發現趴趴熊又多了兩個牙齒,上邊兩個下邊兩個了,他跑過去抱起它,將它毛茸茸的頭貼到自己臉上,一陣久違的母親般的溫暖襲遍了他的全身。
趴趴熊戴着那個叫做死亡面具的傢伙,這死亡面具一到了趴趴熊頭上就不知道爲什麼已經不是人們所想的那樣完全籠住了頭,而是隻把眼睛,鼻子,嘴周圍的地方遮擋住,其它地方都露着,這個面具就像直接貼在趴趴熊臉上的一個道具。它不時地用前爪去摳,似乎總感覺那裡不太舒服。
小寒想起了那裡還有黃雅夢呢,於是連忙過來,瞧見黃雅夢上身衣服的散亂之相,他臉一紅,想伸手給他弄弄,但是伸了一半的手,停在了半空中,黃雅夢看着他,臉也不覺紅了起來。
“你,你沒事吧?”小寒總是在關鍵的時刻,將自己一貫的“大方”丟得讓人備受打擊。
黃雅夢有些害羞,有些深情地望着他,卻說不出話來。小寒伸手“啪啪”拍在她的肩頭部位,一股被阻止的真氣頓時衝撞過去,黃雅夢微微動了動手,有些痠麻,但是已經可以活動了。她在大石之上半坐起身來,第一件事便是伸手拉自己破裂的衣服遮擋那粉色的內衣,掩飾那凸凹之地。
小寒臉一陣發燙,慌忙背過身去,目光所及之處,兩個女子靜靜地、無聲的正站在不遠處,如同兩個幽靈怒怒地看着他,或者說是看着這裡的一切。
小寒大腦一片空白!
小寒有些吱吱嗚嗚地解釋道:“你們,你們誤會了,是他,他要——”小寒指向剛纔那大漢被殺死的地方,想要這個死人在最後爲自己做一次證人,但是他看到的是空空如也,不知什麼時候,那大漢的屍骨已經悄無聲息地消失了。
“我們又沒有說什麼,你解釋什麼?是心虛嗎?”鬼丫頭說着慢慢走了上來,“我說你大半夜不回來,我們擔心你纔來找你,想不到你在這美麗、朦朧的月夜,盡情銷魂呢,打擾你的好事了吧?”
“沒,沒,不,不是,不——”小寒語無倫次。他驚慌的目光四下搜索,想找到那個大漢的一點蹤跡,來爲自己正身,卻不料偶爾碰上了歐陽寒雪冷冷的目光,就這瞬間的一碰撞,一股透心的涼意剎那間席捲全身。小寒慌忙躲開了那冷冷的目光,再不知看向那裡。
“呀,這個姑娘還真是個大美人兒,也難怪了。”鬼丫頭看着那個半躺在石頭之上的衣衫不整的女子冷嘲熱諷。
小寒道:“你胡說什麼?她就是我們要找的神醫的女兒,黃雅夢。”
鬼丫頭聽完並沒有多大的吃驚和收斂,接着道:“那你是來找神醫了,還是來找神醫的女兒了?”
小寒想說什麼。終於將目光落到了黃雅夢的身上,想她說說是怎麼回事,還自己一個清白,但是那個黃雅夢似乎根本沒有想去辯護什麼,而且她自始至終一直的沉默還有着某種默認的成分在裡面,小寒無言了。
黃雅夢此刻慢慢起身,規整了一下身上破裂的衣服,來到小寒身邊,帶着無限溫柔輕輕地道:“小寒,時候不早了,我們也該回去了,她們是你的朋友吧,大家跟我一起回去吧?”
就這一句,小寒徹底暈了!
鬼丫頭道:“你爹呢?”
那黃雅夢被問得突然,好半天才明白是在問自己,看了鬼丫頭一眼道:“你是?”
“叫我丫頭就可以了,你爹在哪兒?”鬼丫頭問道。
“我爹?”黃雅夢看了她一眼,扭頭看着小寒問道,“你是來找我爹的?”語氣中有着些微的失望。
小寒自然沒有覺察到黃雅夢的變化,但是同爲女人的鬼丫頭和那邊一直沉默的歐陽寒雪卻都發覺了她這微妙的變化。
“是啊,我是來專門找你爹救我師傅的。”小寒粗心地說道,根本沒有發覺隨着他話,那黃雅夢臉上容顏的細微變化。
“哦,他,他早就死了。”黃雅夢似乎突然悲傷至極。
“死了?”小寒驚呼起來。
“是的,那次你救了我們,但是後來魔帝宮的人還是沒有放過我們,他們又派人前來找我爹,讓我爹獻出我們黃家的祖傳煉藥秘方,我爹沒有答應,就被他們,被他們殺死了。”黃雅夢幽幽地說道。
“又是魔帝宮的人!”小寒有些憤怒,“剛纔我還被這裡的人當成魔帝宮的人差點誤會呢,這樣說來魔帝宮的人已經找到這裡了,你在這裡豈不是很危險嗎?”
鬼丫頭神色微微有些異樣,但是在這樣的夜晚很容易掩飾。
“咔”一聲,不知道鬼手和那鬼罩怎麼打着打着又打到這裡來了,幾個人同時看向空中,小寒才意識到剛纔幾乎忘記了鬼手的事了。鬼丫頭此刻也才注意到鬼手沒在小寒手中,當下看着空中問到:“小寒,你在幹什麼?”但是看鬼丫頭的神情卻是慢慢興奮了起來。
歐陽寒雪也不知道那鬼手在和什麼兵器打鬥,正納悶,趴趴熊突然來到她跟前,蹭着她的衣服,她對人有些冰冷,但是對趴趴熊卻大不一樣,只見她彎腰下去,輕輕將趴趴熊抱起,用手撫摸着它,輕輕問道:“趴趴熊,你怎麼可以亂跑呢?要是出危險了可怎麼辦?”趴趴熊只是看着它齜牙,突然趴趴熊渾身開始哆嗦起來,歐陽寒雪大驚,臉色大變。
空中兩件兵器打得更厲害了,不時一道道光芒擊出,打在樹上、岩石之上,發出一陣陣炸響。
懷中的趴趴熊似乎隨着那炸響之聲,更加嚴重地哆嗦起來,歐陽寒雪此刻已經面色大變,急急對着小寒叫道:“小寒,你快看趴趴熊怎麼了?”
叫他“小寒”,還是第一次,小寒也有些頗感意外,但是此刻不是考慮這個的時候,而是他的趴趴熊怎麼了,這纔是最重要的事情。小寒幾步跑了過去,還沒有等他在歐陽寒雪手中接過趴趴熊,那趴趴熊突然對着歐陽寒雪的懷裡一陣嘔吐,這一下小寒驚呆了,歐陽寒雪也不敢動了,身上被趴趴熊吐了個“滴滴答答”。
小寒有意去給她擦一下,但是他又怎麼能當着旁邊這麼多人,將手伸到她的懷中去,儘管內心中,發自肺腑的,他是真的願意,別說是趴趴熊吐的東西,就是趴趴熊拉的屎,只要是拉在她的懷中,他也願意,正所謂“醉翁之意不在酒,小寒之心不在嘔”。
趴趴熊吐完,似乎舒服多了,圈在歐陽寒雪懷裡另一側,不動了。小寒擔心歐陽寒雪生氣,但是看歐陽寒雪的那目光如同一個母親看着懷中熟睡的孩兒般幸福,小寒真的有種衝動,要是將來這個美麗的女子懷中抱着自己和她的孩子,那該是多少幸福、美妙。
“哎呀”歐陽寒雪突然一聲驚叫,原來趴趴熊險些掙脫掉下來,再看時,就見趴趴熊閉着眼,仰着頭,頭上的那個黑色面具無風自動,居然微微飄動了起來,漸漸離開了趴趴熊的臉,如一張紙飄在空中,驟然變化,化作一個鋼鐵頭盔,直直奔空中正在打鬥的鬼手和鬼罩而去,在場者無不驚駭、詫異、莫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