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條件?”小寒有些意外。
趕屍魔頭向前走了一步:“我要你幫我渡過六九天劫,你可願意?”
小寒有些吃驚:“什麼?我幫你渡過六九天劫?”小寒有些不敢相信,自己有什麼能力幫他渡劫,他竟然已經開始渡六九天劫,這是小寒第二個吃驚的地方。
趕屍魔頭見小寒並沒有反對,心中頓時一鬆,趕緊接着道:“對,你完全有這個能力。”
小寒對渡劫本來知道就少,此刻遇見個渡劫的,自然想多知道點事情,於是問道:“怎麼幫你?”
“這個說起來就話長了,如果你答應了,我再慢慢告訴你。”
小寒突然覺得趕屍魔頭也不是多麼壞的人,大概因爲他抓了歐陽寒雪才讓自己將其一直看爲壞人吧:“那些屍體都是你殺的?”小寒想證實一下自己的判斷。
“不錯,那些屍體都是渡劫失敗的修真之人,無力在繼續修行,浪費也是浪費,我就將他們擒來飼養我的靈獸白毛赤眼狼。”趕屍魔頭毫不掩飾。
說到自己的靈獸,趕屍魔頭似乎神色有些異樣,但是很快便恢復了正常。
“原來這樣,我要是幫你渡劫,我不但要回歐陽寒雪,還要你靈獸的命,你看怎麼樣?”小寒試探地問道。
趕屍魔頭沒有立即回答他,而是看了一眼身邊的靈獸:“不行,除了這個,別的什麼條件我都可以答應你。”
小寒沒有想到這白毛赤眼狼在趕屍魔頭的心中地位竟然這樣重要,不自覺地朝那靈獸看了幾眼。
沒有想到這樣一個魔頭對一個靈獸居然會這樣看重。小寒感覺這個趕屍魔頭確實和自己心中想的不太一樣,不知爲什麼竟有種不可思議的好感。他不也是爲了修仙嗎?只不過是與平常人修仙的途徑不同而已,當然,這種殺戮殘忍的修仙之道,小寒是不認同的。
“快走,否則你那個什麼熊就沒命了。”趕屍魔頭見小寒有些發愣,猛然喊道。不知爲什麼小寒竟是毫不懷疑地帶着他朝所住的洞穴走去。
“對了,你要答應我,不準殺西門鬚眉。”小寒突然說道。
“西門老頭?他還沒有死?”趕屍魔頭有些不敢相信地看着小寒。
“怎麼?你們——”
“不錯,我和他有不世之仇。”趕屍魔頭憤怒地說道,“當年他西門一家滅東方宮全家,就爲得到修行的一件法寶,連我這個傭人也不放過,幸虧後來有人趕到,我才得以逃生,但是東方宮全家都已經被殺,後來他們四處尋找我,認爲那件法寶在我身上,我無路可走,這纔來到了這個無人煙的地方。”
停頓了一下,趕屍魔頭接着道:“我雖然功夫不高,但我也在東方宮得到一些修真成仙的秘法,後來我就發現許多人從上邊掉下來。而且掉下來的人修行都不低,一開始我不知道,但是後來我才弄明白,他們都是渡劫失敗掉下來的,我便收了他們的精氣修行,漸漸被人稱爲趕屍魔頭。”
小寒聽完,一時也不知道說什麼,兩個人急速奔走,這樣看來趕屍魔頭本性是善良的,等到見到那個西門鬚眉一問就明白了,小寒暗暗堤防起來,相信靠自己的能力,會勸服他們和好的。
“啊?你怎麼把他帶來了?”鬼丫頭一見大驚,彷彿不經意地朝裡看去,那裡,西門鬚眉正在昏迷的趴趴熊身邊不知在幹什麼。
“西門老頭——”
“慢——”想要衝過去的趕屍魔頭早被一直提防的小寒攔下了。而此刻,趴趴熊身邊的西門鬚眉用不敢置信的眼光看着小寒。
“小寒,你,你——”有些後悔的,西門鬚眉的魂魄微微顫抖了幾下。
小寒一見,知道他誤會了,忙道:“不是,不是——”
“不是什麼?他一直在追殺我,你卻把他領來,是什麼意思?”西門鬚眉的身形變得有幾分的猙獰,似乎做好了和趕屍魔頭大戰的準備。
“喂,西門老頭,你還認識我嗎?”說着,鬼丫頭就見趕屍魔頭的衣服再次變成了初見時的白色,身上的殺氣也已經不再,儼然一個慈祥的老者。
“你,你是?”顯然西門鬚眉並沒有認出這個人來。
“我就知道你已經不認識我了,可我還認得你,還記得屠殺東方宮一事嗎?”
就這一句,西門鬚眉剛纔得理的樣子瞬間不見,取而代之的是,滿臉的驚愕和不解。
“你,你到底是誰?”他曾記得那晚殺完了東方家所有的人,最後有人來,只有一個管家沒有顧得上殺死,除了那個管家,根本沒有人見到這事,怎麼這個魔頭竟知道是自己滅了東方宮。
“我就是他家的藥管家,你們居然爲一件修行的法寶滅了東方宮,試問,是趕屍魔頭邪惡,還是你西門鬚眉?”趕屍魔頭又問道。
小寒已經從兩個人的交談和神色中看清楚了事情的真相,他本性善良,上前對趕屍魔頭勸道:“既然事情已經過去,人死不能復生,你就是殺了他,東方一家也活不過來了。”
“我家主人對我不薄,我必須爲他們報仇。”趕屍魔頭道。
西門鬚眉大概自知理虧,竟飄到了趕屍魔頭身前,低低地道:“好吧,冤有頭債有主,我希望你殺了我之後,這事情就算過去,不要再去找我兒子的麻煩。”
趕屍魔頭剛要說什麼,鬼丫頭道:“事情已經過去,也都那麼多年了,我看還是算了吧。”
趕屍魔頭怒氣未消,看向鬼丫頭:“你說的倒輕巧,要是你家全部被殺,你也會這樣對待你的仇人嗎?”
小寒突然想起趴趴熊來,正好趁機先把這事擋開,於是道:“你不是來幫我救趴趴熊了啊,先救了再說,要不只怕來不及了。”
趕屍魔頭彷彿也才記起此次前來的目的,瞪了西門鬚眉一眼:“我先辦完正事再找你算賬!”說完,大步朝趴趴熊走去。
此刻的趴趴熊仍在昏迷當中,就見其身上的黃色毛失去了平日的光澤,暗淡了許多。四肢伸展開來,觸手冰涼。
趕屍魔頭將趴趴熊抓起丟在半空中,衆人圍了過來,就見趕屍魔頭雙手生出一團白霧,在趴趴熊周身瀰漫起來,趴趴熊開始旋轉起來,頃刻間,那些白霧將之完全包圍了起來,就見白霧急速旋轉,根本看不見趴趴熊的影子。
大約過來一袋煙的工夫,白霧才漸漸散去,趕屍魔頭伸手接住半空中的趴趴熊,道:“好了。”小寒急忙去看趴趴熊,趴趴熊還沒有醒過來,小寒接過,小心地將其抱在懷裡,臉上露出愧疚之色。
“小寒,不要擔心,它已經沒事了。”趕屍魔頭道。
“你這招叫什麼?”鬼丫頭看着有幾分的熟悉,問道。
“霧中搜魂術。”趕屍魔頭道。
“你那紅芒是不是進了它體內就可以控制它的思想了?”鬼丫頭更加確定了幾分。
“你怎麼知道?你是誰?”趕屍魔頭這個時候才仔細端詳眼前這個一身紅色衣裙的女子。
接下來,當趕屍魔頭聽說鬼丫頭是魔界的人後,臉上的驚疑才散去,魔界的人對這些法術幾乎都知道。可是,趕屍魔頭不明白爲什麼看上去一臉正氣的小寒,卻和魔界有關係。
在掛屍崖又待了五六天,小寒與趕屍魔頭彼此又深談、認識了不少,趕屍魔頭在這五六天時間裡,天天將歐陽寒雪的身體放在半空中,召喚其魂魄,竟然讓昏迷幾年的歐陽寒雪睜開了眼,小寒爲之欣喜若狂。
“多謝藥老相救。”歐陽寒雪深深施禮,身體還是有幾分的虛弱。
“不要謝我,要謝就謝你自己,還有這二位專門爲你而來的人吧!”趕屍魔頭對歐陽寒雪說道。
大家都十分的高興,趴趴熊和白毛赤眼狼天天在一起,竟形影不離,看得幾個人都有些羨慕。
這一日,小寒就要離開這裡了,藥老道:“你們走吧,我已經在這裡習慣了,不想再出去了。”
小寒道:“等渡劫時,我再來,一定幫你渡劫成功。”
藥老點頭,望着衆人遠去,趴趴熊在和白毛赤眼狼最後一次追逐後,戀戀不捨地離開了。一路之上,有些無聊的趴趴熊將肉----袋中的西門鬚眉抓出,放在手心中玩,弄着,西門鬚眉由於被小寒帶出了掛屍崖,心中高興,也有興致和趴趴熊玩耍。
這一路上,小寒發覺鬼丫頭自從離開了掛屍崖後,一直悶悶不樂,找了個空隙,他問道:“柔兒,你怎麼了?是不是有什麼事情瞞着我?”
“沒,沒有。”鬼丫頭低頭不敢看小寒的眼睛。
小寒似乎在一瞬間明白了什麼,他看了一眼遠處坐在石上休息的歐陽寒雪,竟也不知該如何安慰眼前的這個“妹妹”了。
正在小寒不知所措的時候,鬼丫頭猛然擡起了頭,一臉憂鬱:“哥,要是——”
“要是什麼?”小寒見鬼丫頭欲言又止,追問道。
鬼丫頭沒有說下去,竟扭頭看向來時的路,那路彎彎曲曲淹沒在崇山峻嶺之中。小寒有些着急:“怎麼了?什麼事情?等我們走出這一段,雪兒身體稍微好點了,你就可以帶着雪兒坐上重明鳥回太行大陸。我去給我娘找神草去。”
“不是,本來我不想跟你說的,藥老也不讓我跟你說,可是,我想我還是告訴你最好。”鬼丫頭似乎終於下定了決心。
小寒心中猛地閃過一絲不祥:“怎麼了?是不是雪兒的事?你說,你快說啊!”他有些失控了,他怕雪兒出事,一直也在擔心雪兒會不會好起來,一路之上見雪兒身體極度虛弱,他的心一直都在繃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