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心虛
想找到這個黃老闆並不是什麼難事。洪世坤電話裡許多同樣幹裝潢的工人的號碼,通過這些人很容易就能問出這姓黃的到底是做什麼的,最近又有什麼動態,之後我只需要給這個黃老闆打個電話,再隨便編兩句瞎話就能輕鬆約他見上一面。
我是這樣計劃的,也是這樣實際操作的。
唐輝給我的裝潢工號碼我只用了三個就問出了這個黃老闆的情況。
這個黃老闆不是本地人,他家在南方,好像是因爲孩子在北方唸書所以他過來這邊幹起了大包工頭。去年的時候他幾乎包下了整條通江街新地下商場的裝修活,洪哥大概就是在那個時候認識的這個黃老闆。現在這個黃老闆包下了江邊新開的大富貴商業酒店的裝修工作,每天都在那邊監工。
掌握了這個情報之後,我就以一個私營企業老闆的名頭給黃老闆打了個電話,說我準備給我公司的三層樓全部重新裝修一下。這個黃老闆果然上鉤了,最後我倆約定明天上午九點在我的公司見面。
當然,我根本沒有什麼公司,我只是把我一個朋友打工的公司地址給了黃老闆。
四月十七號上午八點半,唐輝和我在市裡一家建材貿易公司門口碰了面,然後我倆就在這等這黃老闆自投羅網。
在八點四十多的時候,一個四十來歲的羅鍋男人走到了公司門口,然後拿出電話開始撥號,緊接着我的手機就響了。我一看這錯不了了,這羅鍋就是黃老闆。
我直接走到那羅鍋面前晃了下我手一直響着的手機,然後問道:“你是黃老闆吧?”
羅鍋趕緊收起手機露出一臉微笑連連點頭道:“是是是,我是。您是雷總?”他的普通話說還成,但依然可以聽出一些南方口音。
我也衝他一笑,然後開門見山直接問道:“你認識洪世坤和孫忠慶這兩個人吧?”
黃老闆先是一愣,然後轉頭就走。
我一見這狀況連忙追過去,可那黃老闆竟然撒腿跑了起來。
我不是自己來的,身邊還跟着一個刑偵隊的警察呢。唐輝嗖嗖幾步就追上了黃老闆,然後一把抓住了黃老闆的左肩膀。不知道是不是唐輝的手勁太大了,那黃老闆肩膀一側歪,身子竟然也向左邊堆了下去。
“你跑什麼跑?!”唐輝語氣強硬地問道。
“我沒跑!你趕緊把手放開,我要打110了!”那黃老闆咧着嘴叫喚道。
“我就是警察!”唐輝眼一瞪,同時伸手把證件拿了出來。
黃老闆頓時傻了眼,整個臉都跟着變綠了,顯然是心裡有鬼。唐輝這邊剛把手從黃老闆肩膀上拿開,那黃老闆就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我走過來看了一眼他那可憐相,問他:“你給洪世坤和孫忠慶安排什麼活了?”
“我什麼活也沒給他們兩個安排!我都好幾個月沒見過他們兩個了!”黃老闆嘴硬道。
“沒見過?那爲什麼洪世坤在四號那天給你打了七個電話,而且每次通話都超過兩分鐘?你可別跟我說那是你秘書接的!!”
“那……那……我不知道!”
黃老闆撒謊撒不明白乾脆開始耍無賴了。
這種情況早在我預料當中,我看了一眼唐輝,唐輝立刻心領神會地蹲下來盯着黃老闆道:“聽着,洪世坤和孫忠慶兩個人在過去一週內全死了。我們現在懷疑他倆的死跟你給他倆安排的活有關,你最好老老實實配合調查說實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