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在天亮之前回到了瑰村。
這一戰,雖然算是跟對方打成平手,總得來說,我們佔據上風,因爲迫使對方毀了養屍井又燒了房屋,但我們也沒撈到好處。感覺這次有曲陌同行,各方面都順利的多,不像之前總是束手束腳,被對方牽着鼻子走。沒撈到好處,心裡也沒覺得憋屈。
只不過要幫瑰村破獲偷屍案是失敗了,可是這幫雜碎應該不會再到瑰村‘騷’擾,我們還算是爲村民做了件好事。就是這種好事說出來沒人相信。做好人不留名都習慣了,咱也沒那麼多牢‘騷’。
接下來,我們要專心叫魂了,一想到沈冰,心裡那根刺又扎的深了一些。
我們剛把車停在楊仙廟外,要睡上一覺。誰知甄遇‘春’就在一邊守着,惶急的跑過來敲車‘門’。
我推開‘門’忙問咋了?
老人急着說道:“大侄兒,你們昨晚上去哪兒了,差點把我們嚇死!”
我說:“你老別急,慢慢說。”
甄遇‘春’滿臉驚恐的跟我們說:“昨晚上整個村子鬼哭狼嚎的,大傢伙都聽到了。有人偷偷爬到牆頭上往外看,看到一大羣鬼,哭哭啼啼的從村子裡出去。後來,村口就響起了一聲爆炸,但誰都沒敢出去。早上到村口一看,溫泉池給炸壞了,碎石和泥土堵住了泉眼,再也不出水了!”
這我們倒沒注意,馬上跟着老人出了村子。溫泉池外表並沒什麼損壞,主要裡面塌方,形成了一個深坑,泉眼被堵,水也滲幹,唯有散發着那股福爾馬林的味道。
我跟甄遇‘春’說,可能是地下缺水塌方引起的爆炸聲,道理跟地震差不多。老人茫然不懂的點頭,又問那羣鬼的事,我說村子四周啊,可能冤魂太多,昨晚上可能都被鬼差帶下地府,這是個好事,以後不用害怕再鬧鬼了。
甄遇‘春’給我這番話說的不住點頭,其實這都是糊‘弄’老頭的胡話,地下怎麼可能缺水,分明是那幫雜碎把池子給炸了。還有這幫野鬼,估計是存在村子裡某一個角落裡的,昨晚仁村潰敗,可能全體撤走,所以把野鬼也都帶走了。
不過這確實是個好事,瑰村從此就會安寧。
我們走回村子時,發現村子裡站在一羣人在議論紛紛,我們是不敢過去,唯恐遭到“歧視”。甄遇‘春’去那邊打聽消息,過不多時回來跟我們說,住在村後的劉大頭一家六口人全都被殺,尤其他的‘女’兒,那死的叫一個慘,聽說身上一絲不掛,眼珠被扣走,簡直慘不忍睹。
我們幾個一聽,全都義憤填膺,陸飛和王子俊就要去村後看看。我跟他們說,咱們還是先回避一下,因爲這兒死了人,警察很快就會過來,咱們這幾個外地人太顯眼,別被當做了殺人嫌犯。
老人也說:“對對,你們還是先躲躲吧,剛纔大傢伙都猜是你們的乾的。”
我們開車出了村子,心想去市區搞不好會跟警車碰頭,還是先回仁村避一避吧。這個出名的鬼村,警察應該不會來這兒追我們。於是又返回仁村,直接把車開進村裡。下車看到那五戶宅子,還在冒着青煙,已經燒成了一堆廢墟。
我讓他們睡覺,我在村口站崗,如果有警車過來,就讓曲陌裝神‘弄’鬼的把他們嚇走。這是‘逼’不得已的做法,逃不是法子,只能會讓警方通緝。如果讓他們見到鬼,恐怕打死都不會再想着通緝我們。
麻雲曦忽然笑道:“其實他們倆昨晚上都在睡覺,只有你打電話的時候纔會醒。”
我頓時就瞪大了眼珠,曲陌也臉‘色’不善的看着他們倆。
“那個,陸啊,咱們站崗去……”
“呸,什麼陸,這麼難聽。”陸飛轉頭瞪了王子俊一眼,然後回頭跟我們嘻嘻笑道:“我們去站崗,你們睡覺!”
擦,這無恥樣,真想‘抽’他倆嘴巴子。
我們正睡着,陸飛過來把我們叫醒,警車真追來了。曲陌二話不說,跳出車‘門’一溜煙就跑沒影了。過了十幾分鍾她又跑回來,拍拍雙手說:“這幾個警察,恐怕以後再也不敢提仁村兩個字。”
陸飛吐吐舌頭問:“姑‘奶’‘奶’,你把人家咋地了?”
“沒咋地,就讓他們看到了一張不太好看的鬼臉。”曲陌說着往座椅上一靠,眯上眼睛。
“然後呢?”
“然後當然嚇得掉頭跑了,車開的比火箭都快!”
醒後再睡又睡不着了,閒着無聊,就拿出羅盤做搜魂,沈冰又出現在瑰村。知道她沒走,我就放心了。
陸飛見我不睡,拿出一樣東西遞過來小聲說:“剛纔我撒‘尿’的時候,在一個宅子裡找到了這個東西,你看看是不是很古怪?”
是一根長約尺許,跟兒臂一樣粗的白‘色’圓棍。觸手冰涼,卻光溜溜的,就像塗了一層油漆。兩頭有孔,都用木塞填充。的確很古怪,看不出這是啥玩意。
我皺眉說:“很像一根人‘腿’骨,可是骨頭沒這麼光滑,除非是有人在上面塗了明漆……”
說到這兒,把木塞拔掉,我勒個去的,不是骨頭是什麼,看到了裡面乾涸的骨髓。外面一定是用油漆一類液體塗刷了,但做這種東西是幹嘛用的?
“啊,就是一根人‘腿’骨!”
陸飛這句話聲音很大,把曲陌和麻雲曦吵醒了,兩個人都從車座上爬起來,睜着惺忪睡眼往這邊看。
“那個空宅在哪兒?你帶我去看看。”我跳下車。
陸飛帶着我一路走到村口,就在左側第一戶人家。
王子俊這時還守在這兒,見陸飛回來,咬牙切齒的說:“你小子走半天都不回來,嚴重有組織無紀律。該你站崗了,我回車上補覺去。”
陸飛一昂頭,從鼻子裡哼了一聲:“沒見我們在公幹嗎,接着站崗去!”
擦,什麼公幹,這小子也太會捅詞了。
進了這個院子,到處一片荒蕪的雜草,屋‘門’破落的歪倒在一邊,窗戶上結滿了蛛網。
陸飛說骨頭是在屋裡看到的,跟着走進去,裡面‘陰’森森的感覺一陣寒意。我心說這屋子肯定有邪祟最近在這兒盤踞過,還留有煞氣沒散完。低頭看到地面上有幾滴粘稠的液體,彎腰看了看。
拿出一張金光符唸了咒語,燒着的符火從上面劃過後,這幾滴液體奇異的消失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