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沈冰剛上公路,就發現從北方天際邊閃現一道藍光,如同閃電般劃過,瞬即消失無影。我們倆不約而同停下腳步,皺眉望着那邊,心說可能是狼妖恢復了吧?曲陌能否在它殺人泄憤之前攔住它,使我們感到特別擔心。
但此刻我們擔心也是多餘的,幫不上忙,只能把全部希望寄託在曲陌身上了。我拉着沈冰下了道,走到墳頭之前,順着雪地裡的豆子往前追蹤。
在路上沈冰又問起蘇瑤的事,我也想不明白,她爲什麼要騙我的桃木牌。這件祖傳寶貝只不過有辟邪保命的功效,其它並沒特別之處,她巴巴的騙到手匆匆逃走,這是爲毛?說到這兒,不由想起了柳靈女曾經趁我睡覺的時候,要拿走桃木牌,難道我家祖傳寶貝還有其他作用不成?
沈冰替姐妹分辨說,她很瞭解蘇瑤,絕不是那種心地陰險的壞女孩,可能是別的地方又出現了靈異案子,見我們正忙的不可開交,所以就借了桃木牌自己去處理了。
這麼說也算勉強行得通,不過我心裡卻不這麼認爲,有很多疑點無法解釋。但現在不是擡槓的時候,就沒再辯駁。
我們一路沿着豆子追到了石夾子廟村外,一眼就看到了曾經藏身的那棵大樹下,有兩條黑影蹲在那兒,正是陸飛和王子俊。
他們一見手電光照過來,慌忙回頭,看到是我們倆,急忙貓着腰跑過來,叫我們把手電滅了,跟着他們回到大樹下躲好。他們倆問我那邊情況咋樣了,我揮揮手沒回答,悄聲問他們怎麼了,這麼久都沒搞定五鬼?
陸飛皺眉說:“我們跟着五鬼到這兒纔要動手,誰知我師傅來了,他好像早在這兒候着了。我們就暫時躲在樹後看情況,五鬼已經被狗血侵染的差不多了,以他的本事,把五鬼滅了應該沒問題。沒料到,五鬼挺厲害,把我師傅給bi走了,然後就消失不見。我師傅後來又回來了,還帶了一個幫手,兩個人好像都以陰木通鬼樁下去了,到現在還沒露面。”
聽他說完,感覺這事的確他媽詭異了,死耗子教的辦法應該是萬無一失的,竟然治不了五鬼,那說明另有蹊蹺。老錢又請了幫手,如果請個笨蛋那就是來送死的的,他豈有不懂這個道理,可見這個幫手跟他是同一個級別的高手。他們若是還治不了五鬼,我們也就瞎了這個念頭吧。
當下我跟陸飛說:“走,回你家。”
他們仨頓時感到詫異,問我:“回家幹嘛?”
“別那麼多問題,跟我來。”我沒時間跟他們多解釋,當即從樹後走出,先經過五鬼下地的地點,趴在地上貼着耳朵傾聽一會兒。下面隱約傳來震動感,不知道是老錢正在跟五鬼玩命,還是他被玩掉後,五鬼繼續在挖土。
不管是啥情況,我們也沒必要下去趟這趟渾水了,起身招呼他們一塊進了村子。走到陸飛家門口時,大家都不約而同停住了腳步,全都感到不對勁。
本來家有喪事,應是通宵亮燈,徹夜不眠的,而此刻陸家一片漆黑,從中透着一股子詭異氣息。
陸飛不忿的說:“這算什麼,我不在家就連燈都不開了?這讓街坊鄰居怎麼看?”聽得出來他這是對老錢發泄不滿。
我側頭在他耳邊壓低了聲音說:“看來你師傅也知道今晚我們動手了,有可能會回家,所以故意熄燈,讓柳靈女對付我們的。”
這是很明顯的舉動,本來柳靈女可以隱身,再給我們一個黑燈瞎火的環境,再想用麪粉偵測腳印的辦法也不行了。
陸飛氣的咬牙切齒說:“不管我師傅的鬼話了,咱們今晚就把木人給燒了!”
王子俊插口說:“沒帶雞血和黃酒,我們打得過她嗎?”
陸飛一聽,頓時跟泄了氣的皮球一樣,耷拉下腦袋。
我嘿嘿一笑,老錢也太低估我了,以爲熄燈就能讓柳靈女把我們幹掉嗎?哥們還有許多除掉她的辦法沒用過呢。這也是自從第一次吃虧後,總是反覆的想,在沒有雞血摻和黃酒下,該用什麼辦法。
道家法術是死的,但哥們腦袋是靈活的,曾經想出過很多主意,保證讓這娘們中招!
只不過我們現在手頭上沒啥工具,我擡頭衝着黑中的院落望了一眼,有了,這辦法也肯定管用。就小聲跟他們三個人嘀咕,進了院子後,如此如此,到時候聽我一聲號令,大家就這麼幹。
三人一聽,都衝我伸出大拇指道:“高,實在是高!”
暈倒,你們別當湯司令好不好,我也不想當小鬼子隊長!
我們四人摸黑進了大門,然後打開手電,我知道此刻手電還能有短暫照明時間,讓大傢伙都看清四周情形後,一齊跑進了靈棚下。
剛剛站穩腳跟,就聽到屋子裡傳出一聲冷笑聲,是陸飛大嫂的聲音。緊跟着我們手上手電全都齊刷刷的熄滅了,這好像不僅是鬼所到之處通用法則,但凡是邪祟都喜歡搞這調調,黑暗裡捉迷藏,那多刺激啊。
燈光一滅,我心頭就是一緊,心想這娘們別看穿了我的目的不肯上當。
“小飛,你又帶着這個混蛋來了。知道今晚是個不尋常之夜麼?我會把你們一個個殺死,分成十七八段,然後埋在房屋地下生根發芽……”這娘們說着,聽聲音已經來到了靈棚外。
我心說二大爺的,你以爲我們是柳樹枝啊,分成段埋地下還能生根發芽?
“從此之後,整個石夾子廟的人都會染上像瘟疫一樣的怪病,渾身腐爛,過不了三天就會嚥氣……”她進來了,到了靈棚下,好像就站在我的身子邊。這娘們第一要對付的人,看來是哥們!
我咳嗽一聲發出警示,他們仨也都機靈的呼喇一下散開,陸飛和王子俊往南跑了,我跟沈冰跑到了北邊。我們四個人都不在一塊,我摸到西北角靈棚用的木樁,然後伸手開始解系靈棚角的繩子。
“你們以爲分散開,就能躲避我了嗎?桀桀……”她一邊笑着,聲音朝我過來了,靠,我還沒解開繩子呢,只有用力抱住這根木樁,往上就拔。
木樁埋的並不深,也不堅實,只拔了兩下就給拔出了地面。立即一鬆手,把木樁給放倒在地上。於此同時大聲呼叫一聲:“關門打狗!”
也不知他們仨誰拔了木樁誰解開了繩子,反正我這邊木樁一倒,靈棚所用的篷布隨之落下,像一張大網似的罩在了地上。與此同時我摸出一束香,迅速唸了火鈴咒,通天火光之下,只見距離我還有一米多地方篷佈下,凸起一個人形,當即衝了過去,把香給扔掉,牢牢的抱住了她叫道:“過來打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