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這時,有個女的匆匆奔過來。擡着付雪漫的一個護士跟她打招呼:“媛媛姐,今晚該你值班啊?”
那女的衝小護士一點頭微笑道:“是啊,到了接班時間了。”說完這話,人也衝進了電梯。電梯門癒合之際,看到這女的長相不錯,挺有親和力。隨着電梯門關上,往上升起,這張俏臉也沒得看了。
我們剛要往前走,突然聽到一聲淒厲的慘叫,在醫院大樓裡迴盪!
緊跟着頭頂的燈管發出滋滋兩聲響,明滅幾下便即滅了,眼前頓時一片漆黑。兩個小護士嚇得“嗷嗷”尖叫,我心說不好,慌忙伸手托住了擔架,幸虧我出手及時,倆小護士真給鬆手了。
也不能怪她們,剛纔的叫聲聽着像是從電梯裡發出來的,半夜在醫院裡聽到這聲音,我都覺得毛骨悚然,何況是兩個小女孩呢。
“別怕,別怕。”我急忙安慰她們,從包裡掏出了手電,拿出點睛筆。一邊向四處照着,一邊開了陰陽眼。
草他二大爺的,這醫院陰氣挺重啊,身邊到處是絲絲嫋嫋的黑氣。難怪走進來,感覺冷森森的。長期處身於這種環境下,女人待久了,容易月事不調,變得虛弱無力。男人就更衰了,恐怕滾牀單這種功能有障礙。
兩個小護士捂着眼睛靠在牆上發抖,勸也沒用,我只有先把擔架放在地上。然後盯着電梯掏出一張驅邪符,唸了咒語,手指一搓,黃符“呼”地燃着了。我將燃着的黃符在半空中揚了揚,輕聲念道:“南方丹天君,流金大火鈴。半天橫五嶽,翻海震乾坤。擲火萬里,掃蕩妖氛。急急如律令!”
咒語唸完,正好手上黃符也燃燒完了,隨手把灰燼拋到空中。只見眼前黑氣迅速朝兩邊遊離,不過片刻,黑氣消失的無影無蹤。
“滋滋”廊頂上的燈管又亮了,走廊裡恢復了一片光明。
電梯按鍵上的燈也亮了,隨即“嚓”地開了門。那個剛剛進去的女醫生還在裡面,不過又多了一個人,是個穿着白大褂的男醫生,正用身體把她擠在牆上,兩隻手撩起她的裙子,操他二大爺的,下面不能說了,少兒不宜!
電梯門一開,女醫生看到了我,衝我嘶聲力竭的叫道:“救命,救命啊!”
這男醫生慌忙放開她,扭頭跑出了電梯,朝着大門方向跑了。我要是追絕對能追上,可是看樣子他們都是一個醫院的,彼此肯定認識,他跑是跑不了的,還是通過警方來處理這件案子吧。
女醫生也跟着跑出電梯,一個踉蹌歪倒在的地上。那倆小護士從我身後跑出來,趕緊扶起她。這女醫生精神方面受到了刺激,神智顯得不太清醒,滿眼都是恐懼,只是張大了嘴吧喘氣,無論小護士怎麼問她,都不出聲。
正在這個時候,不知從哪兒鑽出一個小女孩,跑到了她們跟前,模樣長的挺可愛的。歪頭看着叫媛媛的女醫生說:“阿姨,有人讓我送給你一件東西。”說着伸出胖嘟嘟的小手,遞過一隻紅彤彤的大蘋果。
我轉頭看了看四周,不由一怔,小女孩不過六七歲,這麼晚了,誰家父母會這麼放心她一個人跑出來?再回頭看小女孩,怎麼都覺得她不對勁,似乎全身上下都有股說不出的邪氣。正要側頭去看她的眉心,就聽媛媛“啊”的發出一聲尖叫:“是她,是她……”腦袋一歪,整個人脫落在地上昏過去了。
那倆小護士也盯着那隻蘋果,嚇得各自大叫着捂住了眼睛。靠,問題不在小女孩身上,在蘋果上!在蘋果上定睛一看,剛好詭異的一幕正在消失,被我捕捉到了。蘋果就像一隻腐爛了的屍體腦袋,一隻只蛆蟲,從耳朵眼睛鼻孔中爬進爬出,一對濃縮的小眼珠,只有眼白沒有瞳仁,特別恐怖的盯着媛媛。
只不過,這一幕驀地消失,又變回了鮮豔的蘋果。小女孩眉心陡然聚齊了一團黑氣!媽的,在我面前,竟然還有邪祟敢這麼玩的。我忍不住火氣上升,右手捏個法訣,就朝小女孩眉心點去。
指訣還沒點上女孩眉心,這死玩意估計是發覺了我的厲害,倏然從小女孩靈竅飄出,就見到一股黑煙,衝着大門外迅速竄走。
想跑,你不想想遇到了誰?我快步往前就追,心想出了門咱們玩,免得嚇壞了這裡的三個女孩。可是剛跑到門口,猛地看到眼前火光閃現,一個全身着火的男人,一邊大聲慘叫着,一邊衝我撞過來!
我趕緊朝旁邊躲開,這個火人火箭速度的從我身邊衝過去,砰地一下撞在大廳柱子上,仰面跌倒。我也急忙脫了衣服,在他身上拍打,把火給撲滅了。只見這人全身焦黑的躺在那兒,一動不動,從嘴裡還往外冒着一股股煙氣。
幸好這人臉完好無損,但也因爲痛苦和恐懼,都嚴重變形了,眼珠子瞪的圓圓的,盯着屋頂,一看就知道去地府報道了。我認出這小子是剛纔在電梯裡猥褻女醫生的那個混蛋,怎麼無緣無故的給惹火上身了?難道是要畏罪自殺?
這裡一死人,本來半夜死氣沉沉的醫院,一下沸騰起來,醫生護士不知從什麼地方鑽了出來,全跑到了這兒,滿眼都是白大褂,站的遠遠的,指着屍體交頭接耳在議論。後來警察也來了,把屍體以及媛媛和兩個小護士帶走。
醫院領導把人都驅散了,各回各的崗位。這時纔有人發現付雪漫,把她擡到急救室搶救。醫生護士還在悄聲議論着,最近醫院不太平,總是出事,搞的人心惶惶,晚上都不敢來值班了。
我問都出了什麼事,他們立馬閉嘴,誰也沒理我。我心想醫院出點事也正常,鬼魂多了,難免會有幾個奈不住寂寞到處溜達的。當下也不再多問。
付雪漫經過確診,說是脾臟出血,再晚一點時間恐怕就給耽誤了,需要馬上做手術。我勒個去的,要是警察來的再晚點,肯定付雪漫也跟着那流氓醫生一塊去地府了。雖然她可恨,但也是條命啊。
手術費挺貴的,我忍痛給付了。
其實把她送到醫院,已經是仁至義盡,大可不必再管之後的事。可是,看着她那張慘白而又可憐的小臉,無論如何都硬不起心腸棄她不顧。於是,我又做回傻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