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突如其來的變故讓我們大吃一驚,沈冰聽到慘叫聲重新擡起頭,當看到裡面這詭異的一幕後,張大嘴巴,能塞得下一隻茄子,還是特大號的。我心裡撲騰撲騰跳個不停,心說這是怎麼回事,煉玉術只有小凡才會使,現在被臭娘們牢牢控制住,他根本使不出來,屍體怎麼會無緣無故復活了呢?
當我看到從此刻從刀尖挺開的肉皮的創口中流出鮮紅血液,就明白了真相,顧青鱗沒死,他還活着!
顧青鱗跟遺像上的模樣沒什麼大的差別,雖然是個瘸子,但模樣長的並不醜,一張國字臉,鬍鬚刮的很乾淨,眉宇之間充滿了一股正義凜然之色。他左手捂着頸部傷口,對蜷縮在地上不能動彈的臭娘們恨聲說:“你太狠毒了,我就知道你不會放過我的屍體,所以我假死這幾天,就等你動手時復活!”
“你……你簡直就是個魔鬼,爲什麼死還要騙……騙我?”臭娘們緊皺眉頭,滿臉痛楚的說道。
“因爲我知道從你嫁給我那一刻開始,你從來沒有真心對過我。你在外面找漢子,我什麼都清楚,但我忍住不說,全是爲了小凡能夠有個母親。可是你越來越變本加厲,串通苗勝天和江雲慶來毒害我,我便假裝已死,等時機復活再收拾你們!”顧青鱗說話時咬牙切齒,一臉的激憤。
“你好卑鄙,明知道我……我外面有男人,卻不跟我發脾氣,用這麼惡毒的手段來打我……咳咳……”臭娘們咳嗽兩聲吐出一大口鮮血。
草他二大爺,你個臭娘們真夠無恥的,竟然有臉說出這種話。你在外面偷漢子,老公知道後必須要跟你發脾氣,讓你有所警惕嗎?再說了,剛纔那一拳惡毒麼?老子覺得一點都不惡毒,反而太輕了,應該一拳把她打個透心涼!
沈冰也聽不下去了,撅嘴罵道:“不要臉!”
顧青鱗聽到這句罵聲,才發現我們在窗外,擡頭看着韋老頭臉上涌起一股複雜的神色,叫道:“韋大爺,你老人家既然來了,一切交由你來主持公道吧!”
韋老頭氣憤難平的說道:“青鱗老侄子,你放心,全村人不會放過這個狠心女人的!”
我們都下了梯子,韋老頭招呼一衆村民將棺材從屋子裡擡出,讓人上樓把顧青鱗一家帶下來。村子裡的赤腳醫生回家拿了醫藥箱,幫顧青鱗傷口止血並且縫合。有人要爲小凡鬆綁時,顧青鱗搖搖頭,跟我們說先不要放開孩子,小凡最聽他母親的話,萬一被臭娘們挑唆使出什麼邪惡手段,恐怕會誤傷了大夥兒。
小冬被綁了個結結實實,連帶苗老頭也被帶進屋子,韋老頭和我居中坐在椅子上,大有一副警官當場審案案的架勢,讓哥們感覺自己形象忽然高大了一大截。門外村民是圍的人山人海,水泄不通,小孩子在人縫裡擠進擠出,發出一陣陣嬉鬧聲。
開審之前,先說我們怎麼抓到苗老頭的。他名叫苗勝天,真是苗鳳儀的父親。自從昨晚就一直躲在樓上,我讓沙皮狗去樓後,爲的就是偵查這件事。因爲沙皮狗自小修煉的道家功夫,比我們這半道出家的修爲純正了很多倍,所以在人多嘈雜的白天,也能夠用心聽到樓樓內的細微說話聲。
他剛纔回來跟我彙報,樓上有男人,並且不止一個,我就估計,躲在樓上的應該是苗老頭和江雲慶的魂魄。後來我跟他們使眼色,他們就到樓後設伏。在我發動羣衆上樓找人時,江雲慶鬼魂把人打下樓梯,並且把樓梯踩塌,吸引我們眼球之際,苗勝天從後窗跳下去,被隱伏的沙皮狗和沈冰他們三人逮個正着。
至於江雲慶的鬼魂已被沙皮狗收了,現在裝在收鬼瓶內。
在韋老頭積威之下,苗勝天首先把什麼都交代出來,不敢有任何隱瞞。衆人聽了之後一片譁然,苗鳳儀滿面羞愧,掩面哭着奔出顧家,她爲自己有這麼一個卑鄙陰險的爹,感到沒臉見人吧。
小冬雖然蜷縮在地上裝可憐,咬着牙一個字不說,不過從苗勝天以及江雲慶的供詞裡,我們也明白了一切。
這個故事我們還是先從古玩店老闆開始說起吧。
馬明仕跟顧青鱗的交情,那是馬顧兩家世代交好延續下來的一份傳統情誼。當年馬家祖宗在很多年前是從石垣村走出去的,而顧家從湘西遷徙到此地時,得到過馬家的幫助才活了下來,所以顧家人感恩,一直對馬家人有求必應,從未說過半個不字。馬家也爲此開起了古玩店,專門收集破碎玉器,靠顧家幫忙發的家。
馬家雖然有錢了,可是顧家長期受到天道懲罰這個厄運的折磨,始終隱居在石垣村,不爲世人所知。可是因爲五弊三缺,顧家每一代必是殘缺不全的人,所以很難娶上媳婦。這種事一直以來,都是靠馬家解決的。別看顧家人都是殘廢,娶的媳婦卻個個都是漂亮的美女,並且還是從城裡來的。
說到這兒還不明白嗎,顧家媳婦是馬家花大價錢買來的。爲了使顧家後人安心幫他們黏合碎玉,那必須得解決他們的後顧之憂,這是馬家的一條祖訓。
小冬全名叫嚴紫冬,她跟江雲慶都是雲霧山外米莊鎮人,因爲家裡窮,很早輟學去城裡打工。這個女人野心很大,打工掙來的錢無法滿足她的需要,因此經朋友介紹進入夜總會坐檯。馬明仕儘管生活上看上去很簡樸,我們也看到了他的臥室的擺設挺陳舊,可是人很風流,在女人身上毫不吝嗇,這也是爲什麼能跟阮紅玉勾搭上的原因,阮紅玉跟嚴紫冬同樣來自於夜總會。
馬明仕經常去夜總會泡妞兒,認識了阮紅玉和嚴紫冬,恰巧當時嚴紫冬母親病危需要大筆錢住院治療,向他借了不少錢。因此他們之間達成了交易,嚴紫冬被迫嫁給了瘸子顧青鱗,來到大山深處的石垣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