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沈冰急忙滑下水泥杆,撒開雙腿往東追過去。但那個女人跟小孩過了路口後,卻鑽進一輛出租車,飛速向前駛走,留下一串煙塵。但那條魂魄卻沒上車,而是快速往前飄飛,如果哥們所料不錯的話,那是陶依依的生魂!
這死人妖,我倒要看看你的真面目到底是啥樣子,以我們速度是追不上了,不過哥們還有留着一手,同樣是給小莉的一個承諾。於是拿出那隻礦泉水瓶子,將小莉鬼魂放出來,告訴她前面那個生魂就是害死她的慕紫煙,但囑咐她捉住這雜碎後,等我們跟上了再殺。
小莉一聽是自己仇人,登時呲牙裂目,火速追了上去。要說速度,生魂那絕對比不上鬼魂,一眨眼功夫,小莉就追上了那條生魂。而我們也飛快跟上去,過了路口,迎面遇到兩輛消防車過來,並且後面跟着一對警車。
嚇得我們倆一低頭,裝作行人模樣,在路邊溜過去了。到前面看到小莉正摁着這條生魂,噼裡啪啦的打耳光,汗,生魂不能使用法術,就如同從地府放生口出來時一樣,什麼力氣都沒有,被小莉這頓狂扁,看得我這心裡痛快啊。
在大街上唯恐被行人看出破綻來,就讓小莉揪着這雜碎進了一條寂靜的小衚衕裡。說是小衚衕,其實是兩座樓之間的一條夾縫,堆滿了垃圾,臭氣熏天。這倒是一個殺人作案的好地方!
小莉打了一會兒,顯然才死力氣不大,累的氣喘吁吁,自己都停手了。我於是看着這條生魂仔細打量,嘖嘖,好一個眉清目秀的小青年,留着一頭短髮,但眉宇之間,卻充滿了女人的嫵媚氣息。
“習風,求求你看在跟陳顧龍戰友情份上饒過我吧。我時間不多,快讓我去醫院,讓陳顧龍幫忙進入一個護士身子裡……”
這雜碎是陶依依,聲音不變。他苦着臉跟我哀求,可是一聽到這兒,我不由怒火中燒,他孃的你還想着害人,你去醫院,又會讓一個護士喪命。我都忍不住揮手打了她兩耳光,罵道:“狗雜碎,你還嫌害人不夠多,爲了自己活下來,卻拿別人生命當兒戲,簡直沒半點人性。小莉,你報仇的時候到了!”說完我往後一撤身,把這雜碎交給了小莉。
“不,不要,你怎麼能對戰友女朋友下毒手……”
我聽了這話差點沒暈倒,又忍不住罵道:“放你家的臭狗屁,你這也算是陳顧龍的女朋友?再說你也不想想我還會看這份情誼嗎?”
陶依依立刻耷拉下腦袋不言語了,小莉還挺有眼色,見我們對話終止,一把揪住這雜碎頭髮,伸手將他兩顆眼珠子給扣了!
呃,太殘忍了,我都不忍看下去。沈冰是隻能聽到聲音,卻看不到人,還在愣愣的盯着前面。
陶依依發出一聲慘叫後,陶依依還不算完,又將這雜碎的耳朵、舌頭和嘴脣都撕了下來,跟着是卸掉四肢。這場面我實在看不下去了,拉着沈冰跑出小衚衕,趴在牆角上,哇哇的往外吐。
沒想到小莉做鬼後,這麼心狠手辣,不過轉念想想,比起陶依依之前的所作所爲,這又算得了什麼呢?能讓小莉激發如此大的仇恨,不止是她被害死,孩子給打掉,而父母被逼死,祖墳給刨了,我覺得這種仇恨纔是真正的不共戴天!
吐完後,衚衕裡的慘叫聲也止住沒了動靜,這雜碎應該是被就地正法了。但我忽然想起一件事,後悔不迭,還沒問清楚老抽下落呢。這雜碎一死,這條線又斷了,唉!
至於那個女人和小孩,估計問也問不出結果,看架勢那是陶依依的上司,不會讓他知道行蹤的。但我這會兒猛地想起來,難怪老闆娘很眼熟,那是在仁村見到的老太太兒媳。他們祖孫三個往外送外祟時見過一面,所以印象不是太深,一直想不起來。這死娘們藏的夠深啊,裝作跟老太太一起被燒死,讓哥們忽略了這個真正的生死門反叛大頭子!
我們等了一陣子,小莉才從衚衕裡飄出來,滿手滿嘴都是鮮血,身上衣服也是一片血紅,配上她這副鬼臉,相當瘮人。
“謝謝你們倆幫忙,我最後將他一口一口給咬死的!”
這話聽得我們倆毛骨悚然,小莉經過這事,心理嚴重扭曲,這要是不趕緊讓她進地府,搞不好會變成一隻到處殺人的兇鬼。
我跟她說:“不用謝我們,這是天理循環,慕紫煙該有的報應。你現在就去地府吧,不然去晚了會受到責問。如果掛號投胎遇到麻煩,就去尚城鎮鬼事專門店來找我,我幫你在地府疏通一下。”
“好。那我父母的屍體……”
“我們找到老抽後,就去東河村幫你把兩位老人家屍體收殮下葬。”我索性滿足她的心願,讓她無牽無掛的進地府。
小莉頓時哽咽道:“謝謝風哥。有力他被一個瘦老頭給搶走了。”
哦,原來被死鸚鵡給奪走了。我心裡不禁生出一股隱憂,在陶依依手裡,老抽暫時沒有性命之憂,而到了死鸚鵡手裡,我怕現在可能變成一具屍體,甚至被毀屍滅跡,連個屍毛都找不到。
小莉哭哭啼啼感謝了幾句後,跟我們分手,就地在地府入口下去,讓我鬆了口氣。然後拉着沈冰攔下一輛出租車,往東去了。沈冰問我,這次沒了線索,我們該往哪裡找老抽?我摸着鼻子也沒轍,但突然想起一個念頭,讓司機折向西南,沈冰問這要去哪兒,我說你先別問,一會兒再告訴你。
出租車一路往南出了市區,把我們送到去往青海的高速路口。出租車走後,我們就傻眼了,因爲下雪高速封路,車輛不準通行,大雪紛飛下,只看到一座孤零零的收費站,除此之外光禿禿的滿眼都是白雪。
草他二大爺的,哥們這次思慮有欠周詳,下大雪會封高速這茬給忘了。這前不着村後不着店的,回又回不去,咋辦啊?不過看到斜對面不遠有個村子,心說還是先到村子裡避避雪,暖和暖和身子再說。
於是就沿着一條鄉間公路,往村莊方向走過去。
沈冰裹緊了衣領埋怨道:“問你也不說去哪兒,害我們在荒郊野外壓馬路,你當是初戀小情人找情趣呢?”
“就當是初戀小情人,這樣的情趣你一輩子也找不到幾回不是?”一邊走,我一邊抓住她的手不住揉搓。
沈冰一撇嘴:“懶得跟你這個沒情調的傢伙說,自打我們好上後,你都沒請我看過一場電影……”
她正說到這兒,我忽然看到下面一條深溝裡,有兩條人影急速在雪地裡往前飛竄,雖然離的遠了,但後面那條瘦竹竿一樣的身形,卻看的一清二楚。
是死鸚鵡,絕對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