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來說,畫符用的符紙都是黃顏色的,就是那種燒給死人用的硃砂紙,而這純黑色的符紙我倒是頭一次看到,上面的符文也很是繁雜,估計威力比普通的符紙要強上不少。
果然,只是一眨眼的時間,這黑符紙就轟擊在了那厲鬼的魂體上,居然爆發出了一大團綠色的火焰,跟我的魂火油燈發出的火焰一樣,居然沒有多少熾烈的溫度!
“這難道是魂火符紙嗎……”
我訝異,忽然想起曾聽師傅說起過一種畫符秘術,畫符時取收集好的鬼魂體內的魂火,以特殊的符文將其禁錮在符紙中,金黃色的符紙就會變成黑色。
禁錮的魂火越多,符紙的顏色就越黑,威力也越強。
很顯然,這李天星使用的正是這則秘術!
說起來,這跟我的魂火油燈的原理是差不多的,不過我的魂火油燈發出的魂火能夠持續不斷,內含一顆吸取了上千年陰氣的聚陰石。
而這魂火符紙卻是用魂火來進行一瞬間的攻擊的,魂火是維持鬼魂魂體健康的很重要的因素,平日裡衰弱了也不行,太旺盛了也不行,可想而知用大量的魂火對它們進行攻擊有多麼大的傷害作用了。
那厲鬼被李天星這結結實實的一擊之後,魂體再次黯淡,這一次竟一下就黯淡了一大半!
它發出一道更爲淒厲的鬼哭,再也不願在這裡多呆了,趁着劉通和王然愣神之際,直衝門口而去。
然而,迎接它的卻又是三道魂火符紙。
這李天星倒是連眉毛都不皺一下,我聽說畫一張魂火油紙都是很困難的,他卻一下就拿出來四張,而且威力還很強,也不知有多少存貨。
這三張符紙一出,這厲鬼算是骨頭碰上硬茬,栽了,被三團綠色的火焰籠罩後,身形直接就停滯下來,躺在地上打起了滾來!
饒是它有滿身的戾氣,還是禁受不住被這樣圍攻,離魂散也只是分分鐘的時間而已了。。
現在的情形是,誰能先將其除掉,誰就算勝!
這些雖說來話長,其實也只是發生在短短的三秒鐘時間內而已,劉通王然迅速反應過來,瘋狂地向前猛撲。
但他們還是慢了一步,儘管我心知這李天星的手段會很非同一般,卻沒想到會這麼簡單果斷,下一秒,他倏然掏出了一個套鬼圈,朝這厲鬼丟了過去!
不偏不倚,正好套在了它的脖子上,頓時使它掙扎的動作收斂了大半,發出痛苦的慘嘶。
然後,他咒語連念,套鬼圈上發出一道綠光,仔細看去,這圈上面竟也被摹刻上了與那魂火符紙差不多的符文,魂火與這圈對鬼魂的禁錮作用相結合,使得這普通的套鬼圈成爲了一件不錯的驅邪法器!
我看着這一切,眼皮輕跳,並沒有急着衝上前去,這個李天星太過危險了,單是這禁錮魂火的秘術,就能在靈異圈擁有一席之地,更何況他的天賦也不輸於像劉通這樣的年輕天才!
並且我也明白過來,之前不是他沒有到來,而是悄悄躲在了暗處,在我們將那厲鬼圍攻的差不多了再出手。
這份心機,也是讓人不得不防的。
此外,我難以看透他的本性,不知他是邪是正,如果是一個邪惡之人,那以後與他相處起來我就需要小心了,若是一個不小心被他來上那麼一下子,只怕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
而思慮間,那邊戰鬥已經解決了,在劉通王然即將要加入戰團的同時,套鬼圈上的魂火猛然一熾,直接就將這厲鬼的脖子給燒斷了,頭顱歪向一側,最後的掙扎也總算是快速停止了。
之前提到過,鬼魂與人一樣,頭是盛裝冥智的重要部位,一旦失去了冥智,也就存活不了多久了。
這隻厲鬼的頭被燒掉,就算是被李天星給殺掉了。
也就是說,這場較量,我們這一方勝了,雖說勝的有些突然和不可預料。
劉通兩人見狀呆立在當場,緊緊地盯住了李天星,神色變換不定,也不知在想些什麼。
風波來的快消失的也快,從這厲鬼出現到將其除去差不多隻過了十多分鐘的時間,這樣的戰果令人驚歎。
當然,這不得不說是李天星的秘術太過神奇,想必是從哪裡得來的奇遇,怪不得那麼多泰山宗的弟子都殺不了他了。
李天星與他們對視了一會,臉上依舊沒有任何表情,忽然略顯異樣地朝我看了一眼後,頭也不回地遠去,一句話也沒說。
良久,王然率先回過神,深深地嘆出了一口氣來:“後生可畏啊,後生可畏!”也邁步離開了這裡。
“王哥……”劉通想要喊住他,卻欲言又止,最後看向我這裡,眼神中滿是不善。
“你們輸了。”我輕笑了一聲,淡然道。
“想不到啊,你們伊賀分公司還真是臥虎藏龍,不過行事也挺卑鄙的,暗地裡下黑手,竊取別人的勝利!”他冷聲道。
“呵呵,下黑手那是他的事,跟我無關,反正我只知道你們輸了。”
“你……”他慍怒,但只能強行忍住,畢竟我是他們的客人,而不是敵人。
重新來到會議室後已經是凌晨十二點了。
吳孟國那一方的四個高人臉色陰沉,完全了沒有了之前的囂張自得,話也不多說了。
吳孟國則是一臉尷尬,得罪誰都不是,只好小心翼翼地打着圓場。
最後,合同還是順利地簽了,我和齋琦三人也沒有在這裡過夜,連夜趕回伊賀分公司總部。
而一坐進車內,齋琦爽朗地大笑起來,連聲誇讚我們替他長臉,這麼一來,伊賀分公司鬼事部的威名又在業內增強了不少。
我笑說這一切都是李天星的功勞,並拍了拍他的肩膀,表示佩服。
其實這是想試探一下他,可他還是一言不發,只是看了我兩眼。
“天星啊,你果然從來沒有讓我失望過,以前總是讓你看守組織真是委屈你了。”
“多謝齋琦先生的提拔。”他話語簡短,毫不拖泥帶水。
“看守組織?什麼組織?”
但我聞言忽然心中咯噔了一聲,下意識地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