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裡面罵道,做你妹!要不是怕你錢債肉償,我至於被嚇成這樣?
當我轉過頭來,看到他那張英俊的臉陰冷的一笑,我愣了一下,有些懵懂的問道:“難道你……”
室內強烈的燈光照在他的臉上,讓他那張臉顯得更加蒼白。他卻冷冷的瞧着我,一句話堵住我的嘴,“我是叫你躺到牀上,沒說想跟你做。雖然你長得不醜,但是我對你沒興趣!”
我被他的話噎住,頓時有些無語。
這個世界上百分之九十的男人對異性說這句話的時候,都會讓別人往那方面想好吧!靠,什麼叫對我沒興趣?如果不是欠着你三十萬,你當我願意伺候你這個死變態?
我心裡腹誹着,馬上穿上自己的衣服。心裡面又有一種劫後餘生的慶幸,管他是不是真對我沒興趣,反正這次不會貞操不保就可以了!
但是,當我看到東方鼎那張冷冰冰的臉時,我的心又微微顫了一下。
這個男人究竟想幹什麼?花大價錢把我買來,卻不是爲了佔有我,難道還有其他的什麼目的?莫非他就是新聞裡面那種把人騙來,然後再偷偷切下人身上的器官去販賣的器官販子?
我穿好衣服,還是忍不住問他,“那你要我躺下來是要幹什麼?”
他皺着眉頭,不悅的說:“別問那麼多,照我說的做。”
我撇了撇嘴,雖然心裡面極不樂意,但是想到還欠着別人的三十萬,就算是人家真要買我的腎,我也只能認命!
我躺在那間奇怪房間的大牀上,白色柔軟的牀單摸上去手感舒適,反正比學校裡的牀鋪強多了。
還輪不到我多想,頭頂上突然亮起一盞碩大的白熾燈泡,刺痛我的眼睛,我本能的用手捂住眼睛。
“把手拿開,看着那盞燈!”他用命令的口氣吩咐道。
看什麼看,那麼亮的燈,刺得我眼睛睜都睜不開,還要看着它,敢情刺痛的不是你的眼睛?
我心裡面雖然不滿,卻不敢違逆他的意思,看他剛剛那股瘋勁,真怕他做出什麼對我不利的事情。我死不要緊,可是爺爺還躺在病牀上,如果不能順利的給他養老送終,我死也不會甘心的。
我努力慢慢睜開眼皮,迎着頭頂那盞碩大的白熾燈泡,睜開眼睛。
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當我再看到那盞燈時,居然覺得沒有之前那樣刺眼,反而透着種淡淡的柔和感覺。
“盯着那盞燈,別動!”他走到我跟前,又吩咐道。
我搞不懂他爲什麼要我這樣做?當我真的如他所說,盯着頭頂上的那盞燈一動不動時,忽然覺得那燈好像正在變色。
原本程亮的燈光抖然間變得有幾分柔和,而且隨着我注視它的時間越久,就越感到它的顏色正越變越深。原本只是眩目的白色燈光,後來居然變成點點的紅色,原本只是不起眼的粉紅,後來變成刺眼的鮮紅。
奇怪的是,隨着我盯着那燈光的時間越來越久,居然覺得眼皮子越來越沉,越來越困,馬上就要睡着一般。
恍惚中,忽然覺得東方鼎的臉在我面前晃了一下。從我這個角度看去,可以看到他的膚色白得像瓷,臉上的線條分明,帶着股男人的英氣和剛毅。他那雙灰黑色的眼睛幽幽的看着我,分外明亮。
我終於忍不住,闔上眼睛睡過去……
“你來了嗎?你來了嗎?……我在這裡等你!”那是一個女人的聲音,很溫柔,很親切,就像是母親的呼喚。
聲音幽幽的,從遠處飄來。
潛意識裡,我被她給喚醒,睜開眼睛,卻發現自己不是躺在那個奇怪的房間裡面,而是一個陌生的環境。
這裡密密麻麻的全是蔥翠的樹木,可是這樹林裡陰沉沉的,沒有一個活物。別說樹上吱吱喳喳的小鳥,就連一隻蟲子也沒有,周圍靜悄悄的,寂靜得太過詭異。
我一步步走着,踩着腳底下的乾燥樹枝,“吱嘎吱嘎”地作響,莫名覺得有些害怕。
這是什麼鬼地方?
我站在原地,有些無助的四下張望,不知道該怎麼辦。
忽然,那個詭異又溫柔的女人聲音又響起,“孩子,你來了嗎?我在這裡等你,我在這裡等你……”
那女人的聲音殷勤又急迫,像喚着自己久別的孩子。我從小沒有母親,對那聲音有種本能的期待,就像是尋找自己的母親一樣,循着那聲音慢慢走去,彷彿魔障了一樣。
可是,我的腳步卻很重,每擡一步,都像是灌了鉛一樣。頭昏昏沉沉,腳又腫又脹,走起路來像木偶一樣挪動步子。
也不知道這樣一步步的挪動多久,彷彿走了很長很長的路,我終於來到聲音傳過來的地方,叢林深處的一幢宏偉卻又古老的木製古樓。
我向上天作證,那幢小樓我一定見過,但是至於在哪裡見過,我真的記不起來。恍惚中,那景象像藏在我深層次的記憶裡。
四層樓高的木製板樓,灰黑色,掩隱在層層樹木之中,層層樓宇恢弘而神秘,雖然異常樸素,沒有什麼豪華的裝飾,但是卻有一股隱匿於世外的神秘朦朧。
它就靜靜的矗立在那裡,像經歷世事的滄桑的老者,依舊等待着拜訪它的客人。
我微微昂起頭,竟然有一種錯覺,那幢小樓好像是活的一般,正熱情的向我伸出手,招呼我走進去。
我猶豫着,心裡面有些害怕,但仍舊抵擋不住自己的好奇心,一步步向它走去。
“吱呀呀……”一聲,一樓的大門還未等我走進,就自己從裡面被打開了。
裡面有人?這是我當時的第一反應。想起那個引我而來的聲音,我猜想那個女人肯定住在這裡。
雖然離着不遠,我卻看不到裡面的情景,因爲裡頭黑漆漆的一片,根本什麼也看不清。
我的心裡頭像揣着個惴惴不安的兔子,撲通撲通的跳個不停。雖然緊張,卻沒有停下自己的腳步。
當我一腳踏進那個木樓的大門,忽然覺得身子一沉,彷彿掉進一個很深的冰窟窿,刺骨般寒冷的水席捲而來,很快將我吞沒,冷得我渾身都在打顫。
真該死,這一定是個陷阱!我心裡面罵道,身體卻無法自拔,像個秤砣一樣一下子沉到湖底。冰冷的溫度彷彿讓我的心臟都停止跳動,我幾乎要窒息。
很快,我覺得鼻子已經不能呼吸,只能用嘴巴大口大口的喘氣。可是,忽然有一個奇怪的東西伸到我的嘴裡。
忽然,我腦子裡彷彿觸電般的閃過一個念頭,這東西是……
我猛然間睜開眼睛,發現自己仍舊躺在那個奇怪房間的白色大牀上,而那個叫東方鼎的男人正貼着我的臉,手捏着我的鼻子,吻着我的脣。
我立刻憤怒了,情不自禁的用牙齒狠狠的咬上一口。他可能沒想到我會突然醒來,居然沒有防備,真的被我咬到了,馬上撇下我的脣,捂着嘴,身體向後退。
這些都是我醒過來之後,條件反射般做出的反應,但是泄憤般的用大白牙咬過他一口之後,我立刻又後悔了!
糟糕,他是我的債主呀,會不會因爲這個而報復我?看他開頭對我惡狠狠的樣子,這回肯定要吃點苦頭。
我用瑟縮的眼神看着他,果然,他那薄薄的嘴脣上真的被我咬出個細小的血痕。
更令我驚訝的是,僅僅只是一覺醒來的功夫,那個東方鼎好像一下子精神許多,變得精神喚發,神采奕奕。
我眼神有些發愣,卻看到他擦擦嘴,竟然還對着我笑了一下。冷嘲熱諷般的說道:“喲,看不出來,原來你還是個小辣椒!看樣子你根本沒事,不需要我給你做人工呼吸。”
人工呼吸?難道他剛剛是給我做人工呼吸?怪不得握住我的鼻子,從我的嘴裡呼進氧氣。
我忽然有幾分明白,或許剛剛因爲那個夢太過真實,真實到我真的以爲自己掉進冰窟,心臟驟停,不能呼吸。而他剛纔所做的,只是幫我而已。
我有些尷尬的說:“我……我不知道……還以爲……你……”
“以爲我什麼?以爲我佔你便宜?”他冷笑一聲,斜着眼睛盯着我,“你這傻丫頭是不是沒跟人結過吻,連結吻和人工呼吸都分不出來?”
我語塞。
他會不會因爲生氣而立即逼我還債?會不會又跟開頭一樣,恨不得掐死我?
僅一秒鐘的功夫,我的心轉過一千種心思,猜不到他接下來會對我做什麼?
只能瑟瑟縮縮的說:“對不起,老闆……我……”
我結結巴巴的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他卻看出我的芒然不知所措,對着我嘿嘿一笑,閃電般的又湊到我的跟前,忽然對我說:“既然你不會,那就讓我來教教你!”
說完,剛剛還被我的大白牙咬得有些輕微紅腫的嘴就撫上我的脣。
頓時,一股灼熱的感覺涌上我的嘴脣。我的腦子一片空白,還來不及做出任何的反應。
這一系列的動作只持續了幾秒鐘,很快,東方鼎就完成了他的動作。
然後,他還像指導小學生一樣的對我說:“姑娘,這才叫結吻!你明白嗎?”
我的鼻頭立刻一酸,說不出來的委屈與憤怒。
你妹的,誰要你教了?老子的初吻就這樣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