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呀!不能燒不能燒呀!這裡邊肯定是高麗將軍呀!你們這是造孽!是要遭天譴的!”豈料,一直默不作聲的船老大,見起火了,竟撲了上來,用江水往棺材上交,沒幾下子就把火給撲滅了。“不能燒不能燒,將軍墳地下的是江龍王呀!你們這是要觸怒天威的!”
“爺們,快讓開!危險!離那口棺材遠點!你怎麼這麼愚蠢呢!你知道里邊是什麼東西呀?你們松花江的漁民都拿大糉子當龍王爺拜嗎?”馬程峰急的就去拽他,因爲剛纔的火勢雖然大,但奈何這口棺材裡邊浸滿了水,本來就不易燃,火燒了也就是幾秒鐘的功夫,棺材蓋還沒燒着呢,先把這一圈捆在棺材上的墨斗線給燒沒了。
墨斗線是辟邪之用,一旦墨斗線沒了,裡邊封印着的東西立刻就要衝出來了!
這可真是說啥來啥了,馬程峰擔心裡邊會有屍變,還沒等把船老大拽走呢,就聽身後的大黑棺材嘭地一聲,棺材蓋被裡邊一股強大的氣流衝開了,飛出好遠去,足足有三四百米,最終重重地落在了水面上。
“啊?”馬程峰大駭,拽着船老大趕忙往後退去,這裡距離水面太近了,他心裡沒底。“小狸,帶他快走!你聾了嗎?”
“哦,帶就帶嘛,人家不也想看看熱鬧嘛?那你倆當心哦,我走了!”胡小狸扛着船老大縱身一躍退入身後林地中。
棺材蓋飛了後,裡邊可就又沒動靜了,不過棺材裡邊卻是往外正在冒黑煙,那股黑煙臭不可聞,濃重異常,馬程峰生怕中屍毒,趕緊捂着鼻子退到了那咻身邊。
“哥們,這回咱倆可能是碰上茬子了。”馬程峰對他說。
“哼哼……怕啥,只要是在地面上,管他是冤魂厲鬼還是古墓裡的大糉子呢,一會兒他只要敢出來,我捆住了你就上去砍!”這就是旱鴨子的無奈。
可倆人等了能有兩三分鐘,棺材裡的黑煙都冒沒了,依舊不見有什麼異樣。倆人一商量就分別從左右包抄了過去。那咻撿起塊小石子扔進了棺材裡,裡邊傳來嘩啦一聲,同時裡邊濺起一股水花,並不是砸在屍體肉身上的動靜。
“真是口水棺,當心呀!這玩應邪乎的很,咱倆最好別往岸邊靠,可別讓裡邊的東西把咱倆拽下去。”馬程峰小聲對他道。那咻會意甩出天蠶銀絲,勾住了棺材底角,二人齊齊用力就想把棺材拖拽上岸再做打算。
這一拽可了不得,就見棺材裡的積水嘩啦啦的跳躍了起來,好似是有個什麼大玩應正在裡邊撲騰呢,難不成就是那高麗將軍?那東西力大無窮,撲騰這幾下子差點沒把棺材板子給弄塌了。裡邊盛着的水四下濺開,濺了他們倆一臉,不管是埋在土裡的棺材,還是沉入水中的棺材,必然是成殮屍體之用的,弄的二人一臉的嫌棄,以爲是屍體腐爛後的屍水呢。但用手一摸,那水不粘,而且很清澈,略微帶着點腥味,這股腥味不是血腥味,而是江水中自來那種水腥味和魚腥味。
撲騰……二人這邊正在納悶,突然,棺一個黑影就從裡邊彈了起來,因爲此時正好是午夜,光線很暗,只能隱約見那黑影好似是個人影輪廓,二人不敢猶豫,齊齊向後退了一步,與那傢伙保持安全距離。
那黑影足足從棺材中躍起七八米高來,然後又重重地落了下去,恰好就落在了岸邊一塊礁石上,那大傢伙趴在地上前後身子不停地撲騰着,敲打的礁石都啪啪作響。馬程峰趕緊睜開鬼瞳這麼一瞅,哎喲喲……敢情這棺材裡裝着的不是什麼高麗將軍的屍體,原來是一條大黑魚,那大魚的嘴都咧到了腮幫子上,兩側分別有一條一米來長的鬚子,大魚腦袋都趕上一個籃球那麼大了,它通體漆黑,身上覆蓋着一層粘稠液體。更讓馬程峰他們猜不透的是,這大黑魚嘴裡邊好像還有兩排尖牙。
“我靠,又是這玩應?這不是水庫屯的怪物嗎?怎麼跑這兒來了?”那咻驚道。棺中封印着的分明就是一條大黑鮎魚呀!
“你小子爲啥最近不喜歡把貓帶來呢,要是黑子在免不了美餐一頓了。”馬程峰說。
“別扯淡,美餐個屁,你不覺得咱倆都快成人家的美餐了嗎?這傢伙個頭太大了,活吞一個人不成問題呀,少說也有幾百年的道行了吧?怪不得船老大管它叫龍王爺了。”倆人眼瞅着這條大鮎魚好似在那塊巨大的礁石上開始蠕動了起來,儘管動作很慢,但還是可以看到,它正在以緩慢的速度朝他們倆的方向靠攏。
鮎魚這種東西可以說是水生物中生命力最頑強的了,它們性情兇猛,適應能力強,而且力量大,有些地區的特殊品種更是屬於肉食類。一羣大鮎魚聚集在水下,往往連鯊魚都爲之膽寒。鮎魚就算是被撈上岸暴曬在太陽下,只要你不用外力強行把它弄死,它們都能再存活個好幾個鐘頭不成問題。
只是就算這傢伙生命力再頑強,攻擊力再強吧,這裡是陸地上呀,它要用這緩慢的蠕動去捕捉兩個大活人未免可有點太不現實了。馬程峰和那咻沒把它當回事,一瞅是條大鮎魚,就抱着膀子站在岸邊看熱鬧。正琢磨着一會兒是清蒸了還是烤着吃呢。
“烤你大爺呀!這麼大的個頭,必須得賣了,賣到市場上碰到了懂行的,估計一百塊錢一斤都不成問題,快快快,趕緊弄點啥把它裝起來,別旱死了,活的值錢!”來人你一言我一語地正研究着怎麼處理。
而那條巨型黑鮎魚已經挪到了他們倆面前五六米的位置了,它一邊往前挪蹭,一邊一下下張合着大嘴,口中還會吐出泡泡,用這種方式維持着陸地上的呼吸,而且水泡炸開後,這股粘液也會濺到身上,維持身上的潮溼。如果不是那兩排利齒的話,看起來還挺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