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7章 縱虎歸山

“哼哼……口說無憑,我白山老鬼可沒那麼容易相信你這等罪惡之徒。”白山老鬼冷冷笑着,其實他知道馬福祥殺夠了,是故意刁難他。

“你……你!!!!”馬福祥要是把心一橫,暗道,瑪德,反正老子是活不了了,殺一個是殺,全殺光了也是殺,既然你不肯醫治我,老子把你也拉墊背了!可他現在是心有餘而力不足,靈魂的重創讓他已然無法站立。

正在這時,就聽背後一個人說道:“老鬼,他沒有說謊,這孩子一共殺了一百八十二個人,其中還包括我兩個手下。”說話的這人身着一身緞子面長袍,腰間斜挎着一把鏡面匣子槍,腳下踏着一雙牛皮馬靴。他身高七尺有餘,小平頭,瓜子臉,好一個俊俏的鬍匪呀!

此人不是別人,正是日後對馬福祥恩同再造的師傅,亂世梟雄吳功耀!當時的吳功耀已經開始招兵買馬了,手底下精兵強將不下上萬號,身邊更是已經有了馬四海這樣的高徒。此行長白山是應了葉赫人的邀請,來參加葉赫家老爺子66大壽的,恰好在山路上就碰到了馬福祥這一場大屠殺!馬福祥那時候才16歲,可殺起人來連眉頭都不皺一下。

正所謂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狀元,殺人其實也是一門藝術,能做到馬福祥這般淡定的,這還是他碰着的頭一個呢!再看着小子筋骨奇異,力大無窮,真是練武奇才呀!他當時就暗下決心,一定要收他爲徒,傳他萬人敵的本領,讓馬福祥日後助關東盜門一統天下,此人乃是萬里挑一的將才呀!於是悄悄跟在他身後,這才找到了白山老鬼修行的洞府。

“耀公?呵呵……我昨晚夜觀天象就見紫微星將於我長白聖山之中,料想是哪位貴人要來拜訪求醫呢,不瞞耀公,今日在下之所以不救人,就是給你留着的。”白山老鬼認識吳功耀,不但他認識,在那個年頭,但凡是行走江湖之人,誰不認識大梟雄吳功耀呀!也許白山老鬼脾氣古怪,也許有祖上留下的遺訓,但他卻不敢不救吳功耀呀!那可是江湖上出了名的活閻王!又有誰不怕死呀!

“呵呵……吳某人可不敢自稱紫微星,我說鬼醫呀,既然你已經答應了這位少年壯士,可不要出爾反爾呀!咱江湖人好似還要重信守義的吧?”吳功耀拍了拍腰間的鏡面匣子,那意思是若你今天不救這孩子,我一槍就崩了你!

白山老鬼祖傳的鬼醫之術自然不必多說,他就是在世的華佗,天底下沒有他醫治不好的疑難雜症,馬福祥只是在這兒睡了十個時辰,等一覺醒過來,自己就覺得腦袋不疼了,渾身上下都煥然一新,一捏拳頭,好似比從前還有力氣了。

他想跪謝白山老鬼救命大恩,可白山老鬼卻說,你不用謝我了,要謝就去謝吳功耀吧,如果昨天沒他爲你求情我是斷然不會救你的!他說了,讓你去山下官道上等他,他明日晌午經過,有要事與你相商。

馬福祥一聽,當時就懵逼了。啥玩應?昨天給自己求情的就是關東第一大梟雄吳功耀?常勝山上的大掌櫃?我的媽呀!他做夢都想認識這樣的大英雄呀!沒想到竟然真讓自己給碰上了,看來自己還是因禍得福了呢!真不敢想象,昨日下午的時候他在山谷中遇到了吳功耀,當時他舉起板斧就去砍,可不管他使盡了渾身解數,愣是碰不到人家分毫,人家就是抱着肩膀站在他面前笑着,他還罵人家祖宗十八代呢……

再後來的事可想而知了,第二天他下山,在官道上果然碰到了常勝山上的盜門英雄,不過不是吳功耀,是他日後的師兄馬四海,是馬四海把他帶回了常勝山,在常勝山上插了香頭入夥的!再後來,幾年後,小鬼子打進了關東,一次惡戰中,馬福祥一個人單槍匹馬趁着夜色闖入日軍駐平泉兵營,斬殺無數,立下赫赫戰功,吳功耀這才收他爲徒傳了他萬人敵的本領!從此馬福祥一飛沖天成爲江湖上聞風喪膽的“萬人敵”。

馬福祥每每回憶到這些往事的時候,都要感謝白山老鬼,要是沒有他,自己也遇不到恩師吳功耀了,他間接的屬於自己的大恩人。

“家師常在我面前提及過年輕時的往事,他老人家說當年與萬人敵有過一面之緣,如果不是他引薦,您可沒有今日呀!前輩,求您看在家師的份上放我一馬吧!”蕭劍南跪在地上苦苦相求。江湖人都重信守義,知恩圖報,他也是看準了這點對症下藥。

馬福祥的大手漸漸鬆開了蕭劍南,滿是殺戮的眼神也恢復正常。“他還活着?快百歲了吧?回去轉告你師傅,就說萬人敵還健在,若是他日後再用這等邪術害人,我可就不客氣了!走吧!別再讓我看到你了!”馬福祥把他從地上拽了起來說道。

“多謝前輩不殺之恩,晚輩告辭!”嚇的蕭劍南屁滾尿流的就要開溜,這時,廟堂木門咣噹一聲被人踹開了。馬程峰手中拎着七星刃,縱身一躍擋住了他身前去路。

“小賤人,前輩說放你走,我可沒說過!你不是來找我尋仇的嗎?哼哼……就這麼走了?”

“馬程峰!你……你……你別欺人太甚!今日有祥爺在此爲我做主,你敢奈我何?”蕭劍南知道現在已非馬程峰的對手,趕緊躲到了老和尚身後。

“程峰,他是來找你尋仇的嗎?罷了,看在我的面子上,放他一馬吧,這裡是我的觀音寺,若是你們日後再在江湖上相遇,人腦袋打出狗腦袋來我也不管,別把我的小廟弄髒了。”馬福祥竟然出口袒護蕭劍南。

“前輩!此人不能放走啊!您久不入江湖,豈不知這一對師徒作惡多端,多少人都死在他們倆手裡呀!他們挑撥是非,助紂爲虐,此等奸詐小人留不得!”馬程峰怒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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