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程峰知道莫那婁教授最看不上的就是盜墓賊,因爲這點小事跟教授鬧僵了可犯不上。他給那咻打了個眼色,示意讓他別作的太明顯了,教授都這麼大歲數了,老眼昏花,還能看着一道啊?一會兒趁老爺子不注意的時候拿上一兩樣出去了也能賣大價錢,總算沒有白跑一趟。馬程峰也免了再給他佣金了。
這種事還是親兄弟明算賬的好,人家爲你出生入死佣金還是要給的。
隨着他們一步步走入這寶藏山洞,巖洞內更多匪夷所思的畫面出現了,水潭附近的壁畫表現的全都是最早期苗人的生活,再往裡走,洞壁上的彩畫中竟然全都是猙獰的惡鬼,描述的跟中原漢人信仰中的十八層地獄差不多。
越往裡走,彩色壁畫中的畫面就越猙獰可怖,看的衆人也是連連駭然。其中有一副是一個牛鬼蛇神腳踩着一個渾身****的男人,用他的手活活把男人嘴裡的舌頭給拽了出來,那條舌頭被他拽的足有誇張的半米張,他臉上露出了痛苦的神情,但卻無力抵抗,只能忍受着殘忍的刑罰。
“教授,這是不是十八層地獄的鬼差在行刑呀?”楚天月基本上已經算是融入了中原漢人的生活節奏,對漢文化十分了解。
以前跟着教授出外考古的時候,偶爾也能挖到這樣的古墓,古墓中會畫着十八層地獄的煉獄圖,煉獄圖中但凡是遭遇拔舌之刑的,那都是生前因爲“長舌”造下了孽根,死後纔會遭報應。雖然這種文化迷信色彩很濃,但古時候,法律相對而言不算健全,人們只能用這種東西來約束不齒行徑。
“有些像,但又不完全是,你們看,受刑之人手上是不是拿着個東西?那東西叫轉運木,行刑的時候,他手中死死捏着轉運木,我想他死前心中應該祈禱着經歷過這次劫難後,重新轉生轉運木可以讓他徹底拋棄前生的罪孽吧,這才咱們漢人文化中是沒有的。”莫那婁教授說。左右光滑的洞壁上全都是彩色浮雕,大夥眼睛都不夠用了,幾乎忘了他們現在是神奇異世界的入侵者,這洞內很可能還有其他要命的機關等着他們呢。
那咻根本沒心思聽他們這些考古界的專業知識,跟在衆人身後,什麼時候看莫那婁教授專心給楚天月受教了,什麼時候他就偷摸地從地上撿起點小玩應揣進兜裡去。
“哎哎哎?你趕緊把那個金樽放下,太特麼大了,你出去不好轉手。”馬程峰十分嫌棄地責備他說。那大金樽是裝酒的,古人用它是祭祀之用,純金鑄造,樽口四周鑲嵌着幾顆寶石,估計也得有三四斤沉,墜的那咻衣服兜直往下垂,都要垂到膝蓋了,這也太惹眼了,讓教授看見肯定又要罵。
“你小點聲,非把那老頭給我喊來是不是?要拿你自己拿去,吃不着葡萄嫌葡萄酸,你這是病,得治!”那咻橫了他一眼說。
要說那咻這孩子哪兒都好,就是好財。但這也不能怪人家,家裡邊還有一羣嗷嗷待哺的可憐孩子等他回去投食呢,柴米油鹽養活一大家子啥不是錢呀?
“我說兄弟,不是我小家子氣,你能不能有點出息呀?非可那沉的撿是不是?這裡邊是件玩應都比金子值錢呀!”馬程峰一腳踢在了腳下突起地面的一個硬物上,那東西趴在地上突起一個亮面,好像是塊寶石。
但那塊“寶石”被馬程峰一腳提下來愣是紋絲不動,他原想是給那咻踢過去讓他收起來,這一腳踢的鞋裡邊的腳趾頭都腫了起來,那塊寶石愣是紋絲不動。它是弧形半圓的寶石,差不多有人半個拳頭那麼大,表面光澤潤滑,泛出銀白色的光芒,很像是一塊鑽石原石。
半圓形的大鑽石就這麼扣在地面上射出耀眼的寶光,用手電一照晃的二人都睜不開眼睛。可這玩應怎麼就跟長在了地上似的呢?馬程峰捂着腳俯身下去,就想用七星刃扣下來。
“程峰別動,那……那不是寶石!那東西危險!”莫那婁教授聽到他們這邊有響聲後趕緊回過頭來,幸好老爺子發現的早,要不然馬程峰可是要爲自己的魯莽付出代價了。
老爺子距離他們大概有四五米,回頭想走過來也得功夫。馬程峰雖然信了他的話,可那咻卻不以爲然,推開馬程峰拔出自己隨身的那把短刀就彎下了腰。“教授,您這樣可不成,怎麼啥都是國家的呀?國家長了兩隻天眼一直在看您呀?您別那麼小氣,金子不讓拿,那這些石頭總是純天然無主的吧?就一塊啊!嘿嘿……”
他伸手就去用短刀扣那塊寶石,短刃前端很尖,戳進寶石與地面相接的那道小縫子就伸了進去。豈料,他這邊剛一往上用力,就見那塊“寶石”竟然微微蠕動了起來,與此同時,被翹起的縫隙中噴出一股紅色的濃霧來。
那咻反應極快,一邊用手捂住口鼻一邊就彈開了,趕緊帶上防毒面具。“這什麼玩應呀?咋還讓我玩冒煙了呢?”
教授把他倆拽了過來說,這東西不是寶石,而是一種生活在地下巖洞中的陸生貝類,因爲這裡密封的生活環境,導致空氣中殘留着不少巖洞中的礦物質。這種貝類呼吸很慢,呼入了這些天然礦物質,機會順着背甲中很細小的排氣孔排出,年頭長了,就在背甲上生出了一層類似於寶石的結晶體。
“這種貝類因爲吸了太多礦物質,所以遇到危險後就會吐出毒霧,幸好這隻個頭小,要不然你都沒有機會帶上防毒面具!”
“哼哼……看你倆還敢不敢動貪念,不聽老人言吃虧在眼前!”楚天月用眼角餘光掃了他們下,那眼神極其不屑。不過她也好不到哪去,說起盜墓,她搬山道人可算是盜墓賊的開山鼻祖了,只是,楚天月看不上這些黃白之物,她想要的是古墓中陪葬的靈丹妙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