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就見從寨裡走出來一個少女,少女衣着明顯不跟其他苗人相同,而是一身素裙。
女孩臉上化着淡妝,頭上插着一朵漂亮的百合花,臉蛋上還塗了點腮紅,若干條纖細的小辮子捆在一起,順着耳朵垂到胸口的鎖骨。看起來極其可愛。
馬程峰和那咻四個眼珠子就這麼直勾勾地盯着緩緩走來的少女,就差最裡邊淌哈喇子了。好一個清純可愛的少數民族小阿妹呀!不過看着咋這麼眼熟呢?
“哎?看什麼呀?才幾個鐘頭就不認得了嗎?呵呵……”少女故意微微拎起自己的裙襬,隔着寨子竹門在馬程峰面前轉了一圈。好美,好似天上的仙子下凡,原來健康的她是這般漂亮,這容顏絕對不亞於小辣椒藍彩蝶。
沒錯,是土家族的小公主阿打俾!
“阿打俾?你……你……嘿嘿……不好意思,我還真沒認出來,可能是我只記得你不穿衣服時候的樣子吧?”馬程峰口無遮攔,一不小心脫口而出。
那咻和楚天月立刻向他投來詫異的目光,異口同聲道:“嗯?有情況!!!”
“不不不……你倆別瞎想,我是說……我是說以前阿打俾沒穿這身衣服,而且臉色比較蒼白,還是今天化了淡妝好看。”馬程峰立馬改口,剛纔那話都把阿打俾嚇壞了。這可是他們之間的秘密,誰也不許說,人家姑娘日後可是要嫁人的呀!
她羞澀的低着頭,手中挽着自己的衣襟,半咬着嘴脣,臉頰微微泛出一抹紅暈。“馬大哥,阿姐讓我轉告你一聲,姑姑已經在幫你們朋友解蠱毒了,她讓你們放心,如果不出意外,12個時辰時候,老人家就會恢復健康了。不過今天你們可不能再闖禍了,山後有座木屋,你們可前去等候,姑姑已經派人給你們送去了吃喝。”
“哦……替我謝謝她們二位吧,對了,那你呢?你什麼時候回去?反正我們今日也沒什麼大事,要不就把你送回去?”馬程峰問她。
“程峰,你不覺得我倆現在特多餘嗎?幹啥還非得提我倆呀?你瞅瞅你和阿打俾姑娘說話的時候眉來眼去的,啥時候看過我倆一眼嗎?不用非得拿我倆當擋箭牌。”那咻沒好氣地拍了他一巴掌。
阿打俾眯着眼睛微微笑了下,像是也看穿了馬程峰的心事。“多謝馬大哥美意,但姑姑說我現在不能回去,她說我們寨子裡恐怕還不安全。”
“那……那我們可就去後邊睡大頭覺了,有事記得叫我們啊。”馬程峰兩步三回頭,不捨地看着阿打俾,就跟得了失心瘋似的。
“馬程峰你別過分啊,你們男人怎麼都吃着碗裡的想着鍋裡的?還有一個等你回家的呢,別到處留情好不好?她最多也就是15歲,你禍害祖國花朵嗎?”楚天月比他倆都年長几歲,不免看不慣他這色眯眯的小眼神,教訓他說。
“哎哎哎?楚姐姐,話可不能亂說啊,你教育教育他也就是了,非把我扯進去幹嘛?我對白姐姐可是死心塌地的。”那咻說。
翻過山樑,山後在一片青草地上就是那座小木屋,木屋裡已經爲他們準備好了吃食和被褥。他們幾個坐在竹牀上閒來無事,就又開始嘰嘰喳喳吵鬧個沒完了。啞巴孩子看看這個,看看那個,也不知道支持誰好,索性坐在桌子前開始狼吞虎嚥起來。這幾天也是累壞了,從沒正兒八經睡過一個安生覺。
不大會兒,三人就進入了夢鄉,這一覺睡得昏天地暗,等再睜開眼睛一瞅,都已經是下午五點多鐘了。
“程峰?那咻,你倆快醒醒,出事了!丟了!丟了!”楚天月大喊,把他倆推行了。
“楚姐姐,丟什麼丟呀?你老師不是在百靈寨子裡邊嗎?你是不是睡糊塗了?”馬程峰翻了個身不願搭理她。
楚天月衝他倆大吼說:“不是我老師,是啞巴,小啞巴丟了。”
馬程峰說咱們像他這麼大的歲數正是淘氣的時候,沒準這孩子跑出去尿尿了呢?別太緊張了,一會兒玩累了就回來吃東西了,快睡吧。
“哎呀!你倆心咋這麼大呢?我都把附近找遍了,還是不見他的影子,快起來。一會兒天黑了,山裡邊的毒蟲毒蛇出來可怎麼辦?他才三四歲呀!”楚天月也不管他倆同不同意,拎着他倆耳朵就給拽了起來。
外邊正是夕陽西下,金色的餘暉灑在山野間極爲刺眼。三人分別朝三個方向尋了出去,一邊找一邊喊,可圍着小木屋走出去十來裡地,還是不見啞巴孩子的蹤影。如果是在外邊,肯定要懷疑是不是被拍花子的給拐跑了。可這裡是湘西苗疆呀,除了他們幾個外不可能有外人混入,苗人是不會對一個小孩下毒的。
這孩子一路上也跟了他們好幾天了,卻也沒見他怎麼淘氣呀?一直都很乖巧,這次怎麼說走就走了?連個招呼都不打?雖然是撿來的孩子,可也不好就這麼眼睜睜看他丟了不管,要麼別撿回來,撿回來就得負責。
大夥湊到一塊商量下,還是覺得三個人的力量有限,而且他們都是外人,對這片山林的地形也不瞭解。必須要求助當地的苗人了。趕緊就往百靈老寨跑,寨子裡的苗兵擋在門裡不讓他們進,哇啦哇啦說了一堆苗語他們也聽不懂。幸好這時候趕上藍彩蝶出來。
“喂,你是不是閒不住呀?吵什麼?你當這裡是你們漢人的地盤啊?不是給你們吃的了?老老實實住下,明日那位老先生就給你們送回去了,別鬧事!”
楚天月就把啞巴孩子丟了的事跟她說了一遍。彩蝶擡頭看了看太陽,判斷了下時辰說,一個三四歲的孩子能走多遠?指不定現在跑到哪個大山溝子裡走不動了就睡着了呢。這附近能藏人的地方不多,五公里外,有一個山洞,那山洞名叫老巫洞,你們可以去那找找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