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呀媽呀,這啥玩應啊?咋這麼多呢?”姜老大不停地用手裡的火把驅趕着正在靠近的黑色大甲蟲。其中有一隻爬到了他腳面子上,竟然一口就把他那純牛皮的馬靴給咬穿了,嚇的他趕緊把那小玩應打開,連連後退。
“不好!是屍蟞!汽油呢?我不讓讓你們準備了嗎?”馬程峰識得這小蟲子。這玩應別看個頭不大,可殺傷力極強。它們就好似白蟻一般發現獵物就會蜂擁而上,爬滿獵物全身,就算是隻牛,頃刻間也能給你啃成骨頭架子。它們的前鰲有毒,要是被咬傷了立刻就會渾身麻醉倒地不起。
這玩應可不是胡編亂造的,在古墓之中真實存在。據說屍蟞從古至今,從沒人捉過活的。通常屍蟞都是墓主人守護自己陵寢所用。最早是從西方一些阿拉伯國家傳入我國的。漢人的古墓很少用,倒是西北和東北一些少數民族的古墓裡常能遇到。
這石俑可不是石頭的,古代少數民族民風粗狂。貴族往後死了都講究火葬,他們家中都有養一些很特殊的侍從,這些侍從從小就是錦衣玉食,不過卻過着奴隸般的生活,全然沒有自由。他們的一生只有一個目的,等待主子的死亡,給主子陪葬。
在主人臨終前,他們都會服用一種很特殊的食物,那食物中便有大量的屍蟞卵。連續服用幾日,主人也就差不多嗝屁了。然後再有工匠像製作兵馬俑那般用泥巴糊在他們身上,製作成石俑的造型,擺在古墓之中給墓主人陪葬。
當然,這個製作人俑的過程他們是沒有痛苦的,因爲他們服用了屍蟞卵,那些卵蟲本就有毒,可以麻痹他們的神經,讓他們在毫無知覺下就嚥氣,而且身體四肢還不會發生變化。
大量的屍蟞卵就藉助人的驅殼慢慢孵化而出,然後他們千百年裡都會此存在人俑外殼裡,吃乾了寄身的血肉,就進入一種假死狀態。一旦有盜墓賊闖入古墓,破壞石俑,他們就會“破繭而出”保護墓主人,攻擊盜墓賊。這些屍蟞不能見陽光,只要出了古墓立刻就會化成一灘血水,所以這麼多年來就算是生物學家也沒活捉過屍蟞。
馬程峰接過汽油瓶子,擰開蓋子圍着他們甩出了個大弧擅自面,然後划着火柴趕緊點燃。大火轟地下着了起來,屍蟞體內的體液含有易燃物質,撲上來的屍蟞立刻化作一個個小火球,一個傳染一個,頃刻間,就連剛纔那被砸破腦袋的人俑也被大火吞噬了。
雖然僥倖化險爲夷,可馬程峰現在依舊心有餘悸,如果不是自己人的屍蟞,恐怕現在他們幾個已經變成骨頭架子了吧。而且這古墓墓室中還分佈着許許多多這種石俑,真要是全都爬出來了,他們這點汽油恐怕都不夠用的。
“大家當心點啊!下次再見到石俑可別手欠了,被這玩應咬一口不是鬧着玩的。走,往前邊去看看。”馬程峰擺手示意大夥繼續保持剛纔的隊形。
穿過那石臺墓誌銘,再往後走只見腳底下橫七豎八倒着二十來號死屍,全都是先前陪雲強下來的那些馬幫兄弟。他們依舊保持着臨死前的動作和表情,有的端着槍要扣動扳機,有的張大了嘴可能是要驚呼,有的甚至還拉扯着同伴的手臂好似要把瀕臨險境的同伴拽回來,可這一切都不重要了,他們遇到的東西頃刻間把他們全部秒殺了。馬程峰突然想起來一個西方神話故事,裡邊有一個美杜莎,那蛇女的眼睛只要看到誰,誰就會立刻化作石像。
這夥人同樣是渾身皮膚出現了乾裂的情況,應該也是那神秘人影所爲。大家看到眼前情景不免倒吸一口涼氣,全部把精力集中在了視野範圍之內,生怕再有那神秘人影從角落裡衝出來。
這地下陵墓應該不是很大,四下並無耳室,四下除了那些體內寄生着大量屍蟞的人俑外,空蕩蕩的。隨着他們一步步走入霧氣,墓室中的景象被收入眼底。
墓室是長方形的,左右窄,上下長,就好像是個方匣子一樣,左右每隔一段距離就會出現那些陪葬的人俑。人俑的表情也大不相同,他們形態迥異,不過表情全都顯得時分悲傷,害死是在替墓主人哭喪。
“哎你們瞅瞅,這咋還有個女的呢?”姜老大喊道。
順着他手指的方向只見左右兩行石俑中間果然夾着一個女性石俑,這女子身材曼妙"shuangfeng"隱現。她身着彩羽玉衣,好似天上的仙女一般。只是那張臉……怎麼形容呢?這臉的五官倒不算難看,眼睛,鼻子,眉毛,嘴,單拿出來哪一個都十分精緻。可不知爲何,湊到一起組成這張臉,讓人就看着有股說不出的彆扭。
她的表情極其複雜,似笑似哭似怒似哀……雙手還扣在一起放在自己胸口處。如果她也是活人俑的話,那麼她的死法恐怕與其他那些陪葬的男性人俑不同了。
這女人的打扮與其他陪葬人俑不同,衣着很符合我國古代道教傳說中的天上仙女的特徵。馬程峰猜測這女人俑出現在這裡絕非偶然,其中肯定有些不爲人知的說法。因爲但凡大墓,陪葬的兵勇士卒必須爲男性,丫鬟侍女或者是墓主人的小妾王妃之類,都會出現在耳室的人殉陪葬坑裡。
此處已經幾乎到了墓室的盡頭了,再往前走是一間獨立的葬室。我國古代少數民族的墓葬十分奇特,這裡其實已經算是主墓室了,只不過裡邊還有個墓中墓,那葬室不大,裡邊僅能成殮下一具棺槨。裡邊黑漆漆的,什麼都看不見。而這個女性人俑就出現在葬室門口的左側,右側卻空空蕩蕩的。
也就是說,整座古墓裡所有的陪葬人俑裡,最靠裡邊的就是這女俑。可古代喪葬禮制十分嚴格,陪葬的所有東西都講究成雙成對,怎麼葬室門口只有一具女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