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後來,吳功耀失蹤,1949年解放,關東響馬響聲匿跡,這才隨着董三立回了寬城子,把董三立安全送回寬城子後,他自己則住在了距離寬城子只有幾十公里之遙的雙陽奢嶺。開始幾年董三立每逢大壽,張鐵雞都會來府上拜壽。
但隨着無雙的降生,兩家人越走越遠,按他自己的原話來說,就是這位未來的少主子五行命格與自己相剋,少主子乃是魁星轉世,遲早會剋死他。
至於張鐵雞有什麼本事?那說起來可就是有點天方夜譚的嫌疑了!
前文書中說過,吳功耀教了四個徒弟一人一門手藝。可吳功耀會的莫小柒也會,莫小柒自從救了張鐵雞回常勝山,就一直把這忠心耿耿的本分少年當成自己的乾兒子一般看待。坊間一直傳聞,莫小柒對他的疼愛跟自己親兒子一般不二,把自己畢生所學全部傾囊相授。
若這說法是真的,可想而知,盜門所有絕學張鐵雞全都學了,那可不是風頭要蓋過其他這幾位馬家人和佟四喜了嗎?但好在張鐵雞沒有什麼貪念,也很少在江湖上露面。不過他跟董三立臨別的時候可是有言在先,說大哥什麼時候用得着我,什麼時候儘管派人去雙陽找我,兄弟我哪怕是上刀山下油鍋在所不辭。
若問張鐵雞算是個什麼地位?這麼說吧,四位盜門老前輩如果是江湖上的東邪西毒南帝北丐,那麼張鐵雞就是中神通了!
再說那三個孩子,馬程峰帶着常小曼和胡小狸在林中穿梭着,累的渾身汗流浹背,但卻也不敢停下腳步,生怕馬四海反悔追上來。
連續奔襲了好幾個鐘頭,一直跑到了公路上,這才一屁股坐倒在地大口大口喘起了粗氣。
“程峰……要是再跑我腿就要折了,你……你既然沒偷那東西,你跑什麼呀?”胡小狸一累了,就像狗兒一樣把舌頭伸了出來哈哈喘氣。
馬程峰點着了小煙,靠着一棵大樹“吞雲吐霧”着。
“程峰,你到底藏哪了啊?”常小曼問他。
馬程峰咧着嘴嘿嘿笑了一聲,然後上下顎擡起老高,竟從牙堂子舌頭下邊把那小匣子吐了出來。原來,馬程峰的千里一夜行裡就蘊含着縮骨功的奧妙,練成了千里一夜行,那縮骨功也就練成了十之**了,他的骨骼比一般人都柔韌許多,牙堂張合角度十分誇張。
“你倆剛纔沒發現我說話的時候儘可能避開卷舌音嗎?嘿嘿……”馬程峰笑道。這是他次一次有了偷盜的快感。能瞞過無雙的眼睛容易,但他這一次可是在盜門老前輩馬四海面前施展本領呀!能不自豪嗎?
“真有你的!那咱現在去哪?是不是趕緊回熱河?”小曼問他。
“那可不行,別忘了,咱們這次不單單是爲了自己,也是爲了幫白素,白素是因天龍佩纔會失魂,而天龍佩打開了金童穴下的銅棺後就廢了,只有解開這寶匣中的秘密才能救她!也不能讓那咻幫我白跑一趟腿吧?咱們去雙陽!找張鐵雞!”
公路上那時候只有大客車,很少人家能買得起小車,三人等了老半天也不見有一臺車經過。正着急呢,生怕背後無雙的大隊人馬追出來。前邊一臺掛着吉a牌子的皮卡車就開了過來。
“小狸快攔住它!”
胡小狸往公路旁一站,擺了個嫵媚多姿的造型,掐着腰,撩起了小短裙,只露出細長的大白腿,她裙子本來就短,不用掀都露屁屁,這一掀,乾脆就非禮勿視了,下邊那蕾絲邊的小**單薄的要命,任憑哪個男司機看了不流鼻血呀?
吱嘎一聲……皮卡車踩住了。
“師傅,吉省雙陽,六個鐘頭必須到,多少錢都行!”馬程峰鑽進車裡就把五張毛票遞了過去。
坐在前邊的司機帶着個鴨嘴帽,也看不清長相,不過從後邊瞅卻也是生出幾根銀絲了。馬程峰心想,看來男人好色跟歲數無關呀!
那老司機也不客氣,頭也不回收了他的錢一腳油門就衝了出去,好懸沒把他從車窗裡甩出去。
“師傅……你別激動……慢點慢點,安全第一!其實……其實我們也不是很着急!”常小曼趕緊說。
三人都太累了,都擠在後排座上,沒說幾句話昏昏沉沉地就睡了過去。他們三畢竟還太年輕了,竟忘了問這老司機的底細?難道就不怕一睜眼面前是董家老宅嗎?
這一覺睡的可真夠死的了,也不知過了多久,再睜開眼睛,天都黑了,擋風玻璃前就是一片山嶺,這山嶺是長白山餘脈,寬城子最出名的景區淨月潭。前邊就是雙陽奢嶺了,那時候奢嶺還沒開發,都是矮啪啪的平房,老屯子裡炊煙裊裊升起,已是傍晚時分了。
山嶺下是一片大苞米地,那時候的奢嶺窮的要命,雖說也有了幾乎人家開始養鹿,但始終還沒成規模,鹿場裡最多也就是十幾二十頭。公路前就是一個鹿場,裡邊的梅花鹿正探着腦袋好奇地看着他們。
“呀!小鹿!”胡小狸眼睛裡直泛光彩。
“小狸梅花鹿你不能吃!吃完了你會流鼻血的!”梅花鹿渾身都是寶,鹿血鹿茸鹿肉都是大補的。
三人看着山嶺外那一大片房舍不免有些皺眉了,當時的奢嶺只是一個規矩龐大的鎮子,鎮子裡少說也得有幾千戶人家,這還不包括附近村屯裡邊的,這麼大的範圍,想找一個隱居的老人不等於大海里撈針?
“哎?拿着。”正要下車,那老司機突然遞過來一張字條給他。
馬程峰就覺得老人說話的動靜似曾相識,他眯着眼睛把腦袋從後排座探過來側目打量着老人。卻不曾想老人回手朝着他腦袋就來了一巴掌,這一巴掌打的力道十足,疼的他哎喲一聲。暗說馬程峰有千里一夜行傍身,反應速度極快,誰想偷襲他那根本不可能,可那老頭手速太快了,只覺得一股勁風劃過,後腦勺已經是火辣辣地疼了,連反應的機會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