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修拉?”馬程峰驚呼。這可不就是那天在酒吧裡跟盜門少主無雙百般柔情的那個吉普賽女孩嗎?她怎麼會在這裡?
“小爺說馬先生應該用的着我,所以妹妹便不請自來了。”卡修拉在中國已經生活了許多年,算是半個中國通,還故意學着江湖人的禮儀微微欠身雙手抱拳。
“小爺?他不是……他派你來幫我?”馬程峰有點想不通了,這狂妄的少主子到底要幹嘛呀?那天在酒吧裡就差把自己當乞丐一般對待了。怎麼好端端的派人來幫自己對付佟四喜?難道是突然良心發現了?
“這裡有小爺給你的信,親過目。”
馬程峰打開無雙的親筆信一看,信上簡簡單單只是幾句話“程峰兄弟,那日在酒吧之中實屬無奈,隔牆有耳,我不得不出言譏諷,希望你不要在意。老爺子不在家中,兄決不可擅離,佟四喜此人陰險狡詐至極,手中金點秘術更是詭異莫測,料想兄弟定然會在林中糟了他的算計。然,佟絕不敢加害於你,故而必然會用手段把你困在林中暫且拖延。故,兄特派卡修拉與你分憂。”
馬程峰合上信件,不可思議地看着巨兇的卡修拉,倒不是不領情。可……可這個吉普賽女孩最多也就是20歲出頭,怎能與佟四喜那條老狐狸的分金定穴術比?
卡修拉笑道,馬先生不要看我年紀小,我們吉普賽人的手段雖比不上佟老先生的看家本領,但幫你尋到他的蹤跡應該不成問題。
“喂,你……你行不行啊?”常小曼圍着她轉了一圈,這一身香水味都直辣眼睛。
卡修拉見大夥都不相信她的本事,轉身從毛驢背上取下一個包裹,左手拖出了一隻水晶球,那水晶球晶瑩剔透,彷彿是無暇的晶體,太陽光打在水晶球上,立刻綻放出五彩繽紛的光芒,極爲好看。
她包中還有一個試管,這試管是醫院裡採集血樣的。卡修拉一隻手託着水晶球,一隻手打開試管,把試管中的鮮血倒在了水晶球上兩滴,然後收起試管,右手用袖子蓋住了水晶球,雙目緊閉,口中喃喃念動古老的吉普賽巫咒。最後,擡頭看了看天空,天上的陽光刺眼至極,一片樹葉翩翩落下剛好落在她的頭髮上。
當卡修拉袖子挪開的時候,衆人圍了上去,均被水晶球中的奇異景象所震撼。原本光滑剔透的水晶球中,竟然出現了較爲模糊的影子,那是一個馬隊,正中間騎在馬背上的正是佟四喜,佟四喜身後跟着浩浩蕩蕩的大隊伍,他們正在穿越浩瀚的林海,馬蹄子下邊還有水花濺起。
剛纔卡修拉拿出的那個試管裡裝着的就是佟四喜的血,上個月佟四喜去醫院做全身檢查時候,醫院留下的血液樣本,無雙通過私人關係幫卡修拉搞到手了。
“馬先生,這應該是佟老闆吧?”卡修拉信誓旦旦地看了眼常小曼,頗有嘲諷的意味。
馬丫注視着水晶球中的影像,見他們胯下馬兒正在順着一條淺水蹚行說這裡應該是多布庫爾河上游。
多布庫爾河縱穿浩瀚的大興安嶺林海,林木的蒼翠大多都靠這條母親河數億萬年的哺育。可以說,興安嶺之所以形成我國範圍最廣的原始森林跟多布庫爾河有着密不可分的關係。有了這條母親河,纔有了生機勃勃,有了林子,纔有了動物,有了動物就有了遷居而來的牧民和獵戶,世世代代繁衍生息。
“咱們還有多久能看到多布庫爾河?”馬程峰問馬丫。
“如果快的話今天中午就能趕到,不過多布庫爾河北聯北海之濱,午後會漲水,到時候水深就不好過了。”這小丫頭就是山嶺中的活地圖,只看了一眼水晶球中的景象已經爲他們策劃好了路線。
大夥也顧不得吃東西了,背上包裹和衝鋒槍跟着馬丫朝着茂密的林區深入而去。
吉普賽人十分健談,他們最早不叫吉普賽人,叫羅姆人,是旅行者的意思。從中世紀開始,吉普賽人就開始了他們永無停息的旅程,現在已經遍佈全球五大洲了。他們一生與大篷車爲伴,擅長卜算,觀星,塔羅牌占卜,已經各種幻術和雜技。走到哪表演到哪。其實就跟舊社會裡街面上雜耍賣藝的紅娟門姑娘差不多。
常跟江湖人打交道,所以卡修拉格外的健談,而且人家長得也漂亮,馬程峰和那咻不免就多跟她聊了會兒。這兩個男生都是至真至純之人,到不可能因爲這個吉普賽女孩拋棄心中所愛,不過美麗的事物誰又不向往呢?
“哼!小狸你看他那死出?嘖嘖嘖……眼珠子都要掉出來了!”
胡小狸跟在身後嘟着嘴,也有些醋意。“可不,男人沒一個好東西,程峰也不例外。”
那咻問卡修拉,有這一身本領爲何要跟着無雙呢?我和程峰跟你們吉普賽人生活習俗有些相像,都喜歡自由自在隨遇而安的生活。可你又怎麼受得了盜門的拘束?
“我十六歲時候就跟着母親不遠萬里坐着大篷車來到了中國,後來,母親在京都時候染上了惡疾沒錢治病。我記得那時候我在醫院門口焦急地等待着醫生的化驗單,真的欲哭無淚。偌大的中國竟沒有一個親人沒有一個朋友,只有那些平日來甘願鑽進我裙子下阿諛奉承的臭男人,可這時候卻沒有一個願意給我一分錢。”每每回憶起這些不堪回首的往事,卡修拉的大眼睛中總是眼淚汪汪。
“後來呢?你母親……”那咻和馬程峰從小都沒有爹孃,所以想跟他倆這類少年得志傲視羣雄的傢伙打成一片,最好的法子就是哭訴自己兒時悽慘的命運。
“剛好那日少魁爺與陸少結伴去京都玩,經過醫院門口的時候就看到了我。我至今還清楚的記得,當時陸少的囧態……呵呵……褲襠地下立刻就支起了帳篷,拽着少魁爺衝我就跑了過來。可你們知道嘛,那個時候,不管是什麼誰,不管他要做什麼,誰能幫我給母親拿出手術的費用,我的全部就是他的!”她楚楚可憐地回憶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