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程峰剛開始懷疑這女人可能是個盜香人,不過細細一聞發現女人身上的香味並沒有什麼古怪。這才放心讓她坐在火堆前烤火,不過他始終手裡緊握七星刃不敢鬆懈。
“小女子去哪裡並不重要,倒是公子與兩位朋友要大難臨頭了。”那美女不動聲色淡淡說道。
“你威脅我?信不信我一刀宰了你!”馬程峰喝道。
“小女子不敢,公子魂定氣正乃是天命之人,可此宅並非陽宅,活人住不得。”
美女見馬程峰不說話,一直警覺地瞪着她,又說道:“小女子有一言不知公子可願聽。”
“若姐姐說的有理,程峰自然會聽。”鬼瞳中這古裝美女影子模糊,身影飄忽。
美女對他說,後宅中有一口枯井,井下淤泥中埋着一具屍體,請公子務必記住,子時前一定要把他挖出來,置於月光之下,便可避開禍事。
“你什麼意思?說明白了,枯井裡怎麼會有屍體?屍體是誰?是胡老爺嗎?”馬程峰追問她。
可不管他再怎麼問,那美女一直笑而不語,眼前的影像也越來越模糊起來,片刻過後竟化作無數塵埃融入暴風雪中不見了蹤影。
“喂!你說清楚啊!你到底是誰?”馬程峰大喊一聲,一屁股坐了起來,再仔細一瞅,身邊柴火已經要滅了,他趕緊又填了幾根乾柴進去。敢情剛纔是噩夢一場。
屋外的大雪還在下着,但狼羣真的如夢境中的那般早已散去了。他晃了晃腦袋站了起來,空氣中瀰漫着一股刺鼻的香味。她真的來過了嗎?馬程峰看了看屋外的雪地,只見雪地上留下四行野獸的爪印。剛纔難道有狼進來了?不對,看這爪印的形狀明顯比狼爪子小一圈,這是個什麼東西?雪地裡只有那野獸進來留下的爪印,卻不見它離開。自己是什麼時候睡着的?怎麼一點感覺都沒有?
“來運!慧芳!快醒醒!別睡了!”馬程峰推醒了二人。
“哎呀,程峰不是你說要守着火堆的嗎?”趙來運嘴角留着哈喇子說道。
“快醒醒,別特麼睡了!”馬程峰踹了他一腳。他沒敢跟二人說剛纔夢境中的詭異,只說讓他倆陪自己去後宅看看。
“程峰,這麼冷的天,要不咱明天天亮了再去吧。”慧芳撒嬌說道。
“不行,你倆今晚要是睡着了只怕就再也醒不過來了,忘了在賈家老宅的教訓了嗎?”馬程峰拽起他倆就往後宅走。
舊年月,宅中的井可都不是隨便打的,想在哪取水方便就打哪肯定不成,水井就相當於地眼,地下水陰氣重會影響府宅風水,通常都是在一個不起眼的角落裡。另外如果是大戶人家,前邊還要有座假山遮着。
《盜經》中後半部中提到了些陽宅風水,馬程峰很快尋到了後院西北角的那口枯井,伸腦袋往下一瞅,下邊早已被積雪覆蓋,看不出端倪來。
“來運幾點了?”
來運擼袖子一瞅,說已經十點半了。
夢境中的美女對他說要在子時前挖出枯井中的屍體置於月光之下,現代人理解午夜子時應該是半夜十二點,其實不然,子時乃是11點到後半夜1點之間的兩個小時。
“來不及了,幫我照亮!”有些事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這老宅中處處透着詭異。火把交給來運,他縱身蹦了下去。
這口枯井並不深,也就是七八米,腳底下是鬆軟的積雪,觸底後他伸手摸了摸,井下淤泥早已被嚴寒凍的硬邦邦。
馬程峰擡頭朝上邊望了望,真有股井底之蛙的感覺。卻見左右井壁上出現了一行行咒文,咒文是墨黑色的,經過無數年歲月洗禮依舊十分清晰,他嗅了嗅,有一股淡淡的血腥味,是人血!
“程峰,到底怎麼回事啊?”慧芳喊道。
馬程峰用手扒了兩下,下邊的淤泥堅硬無比,好在自己有七星刃,七星刃無堅不摧,就跟切豆腐似的把井底淤泥挖開了。
“慧芳,程峰是不是中邪了?這大半夜不睡覺是要鬧哪出?”趙來運小聲嘀咕說。
馬程峰擦了擦腦門上的汗珠,挖了大概十分鐘,終於在淤泥半米深的地方觸摸到了一具冰冷的屍體,那應該是一個年輕女人的腳,她的皮膚慘白慘白的,已經被凍僵了。
“快看看時間!”馬程峰大喊問道。
“十點五十。”
“來運,去找根繩子,要快!”
馬程峰顧不得休息,順着下邊屍體輪廓一點點清理着,五分鐘過後,終於把這具被淤泥所掩埋的女人屍體挖了出來。因爲死前被淤泥裹住身子,所以屍體並沒有完全腐爛。女子思死相極其可怖,外邊一層人皮已被剝去。看的馬程峰都直打哆嗦。
來運不知從哪找來一根麻繩順着井壁扔了下去,馬程峰拴在女屍腰間讓他倆拽了上去。
“程峰,你變態呀?我還以爲你下去挖什麼寶藏呢?咋整上來這麼個玩應?大半夜的,多瘮的慌?”來運和慧芳躲的老遠,捏着鼻子埋怨說。
馬程峰雙手支撐着井壁很快也爬了上來。“別特麼廢話,幫我把她拽到月光底下去?要快!”
“程峰,不是我們不幫你,這大雪紛飛的,哪來的月光啊?你睡糊塗了?”
說來也真是怪了,慧芳剛纔說話的時候,天上還在不停地飄雪花,可一句話的功夫,雪竟然停了,頭頂上刮來一股颶風,剛好把烏雲刮散,露出一輪圓月,月光灑在老宅中,晃的雪地裡是一片銀光。
三個孩子驚的合不攏嘴,詫異地看着眼前的奇景,只見山野間依舊是風雪交加不斷,月亮透過天際唯獨就照亮了胡老爺府。
馬程峰累的喘着粗氣,時間剛剛好,還剩一分鐘到子時,也不知道這具屍體子時到底有什麼說法,夢境中的女人會不會欺騙自己。
他走過去,一點點爲女屍清理身體上的淤泥,淤泥下,甭管這年輕女子生前多麼傾國傾城,被剝了皮後都顯得格外的猙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