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汪……汪汪汪……”大黃見到馬程峰搖着尾巴朝林子盡頭叫了兩聲,好像是要給他引路。
馬程峰扛起這條猞猁跟上大黃的腳步,穿過一片片密林,最後在一片山谷上方看到了一座小木屋,小木屋裡冒起了炊煙,想必是馬丫生火了。
“湘雲姐?丫兒?”馬程峰喊了一句。門開了,楚湘雲衝上來抱住了他的脖子,說以爲他再也回不來了呢。
湘雲一直想回去接應馬程峰,可馬丫死活不讓,非說要相信馬程峰,他的千里一夜行逃生絕不成問題,可咱倆要是回頭接應他就再也回不來了。讓大黃給馬程峰引路就可以。
“呵呵……還是丫兒瞭解我。怎麼樣?餓了吧?來,今晚給你倆弄野味,咱們開葷!”馬程峰把那條猞猁扔了下來笑着道。“對了,丫兒呢?”
“甜甜說她去附近找點水來喝,可都去了快20分鐘了還沒回來,我正着急呢。”湘雲說。
馬程峰側着耳朵就能聽到山谷中有水流經過的聲音,一來一回最多也就是十分鐘,馬丫怎麼明知道湘雲一個人危險怎麼可能把她丟下不回來呢?
“湘雲姐,你關好門,別出來,我去找找丫兒。”馬程峰說完帶着大黃就朝山谷中尋去。
這條山谷中荊棘密佈雜草叢生,盡失那些枯死的歪脖老樹,一隻只烏鴉嘎嘎叫着,再加上濃重的霧氣,顯得更加鬼氣森森。
大黃通人性,順着主人的氣味尋去,只見山谷中的荊棘上竟還留着馬丫外衣上的碎花布。前邊就是一條清澈的小溪,可水邊上並沒見到馬丫的身影,她的氣味到了這兒也就沒了,大黃狗急的站在水邊上汪汪叫着,卻也不見主人的回覆。
“嗯?”突然,馬程峰的視線被一個掉在水邊上的老式水壺吸引了,如果沒記錯的話,兩天前在馬家他見過這個水壺,這水壺是老式的軍用水壺,馬丫說是當年爺爺救過的一位軍官送給他的。
可水壺在這兒,她人呢?這水壺馬四海十分喜歡,馬丫不可能隨便丟下,難道是遭遇了不測嗎?但溪水邊並沒有發現血跡。
水邊上的泥土溼潤鬆軟,除了馬丫留下的腳印外竟然還有一行小巧的腳印,那腳印應該是四條腿的動物留下的。不好!是黃皮子!!!
跨過小溪再往前走,林子裡的視野變得開闊起來,左右茂密的樹木赫然銳減,地面上到處都是殘磚碎瓦還有一些古老的石像,只是這些石像經過數百年甚至上千年歲月的洗禮和大自然的侵襲已經無法辨別出原有的摸樣了。
有些石像僅剩下一個圓咕隆咚的腦袋,腦袋上還隱約可見五官。怎麼會有這麼多石像?難道古時候這裡是一個部族的村落嗎?又或者是某個古老的寺廟?
汪汪……汪汪汪……大黃從霧氣中狂吠着跑了回來,嘴裡還叼着個什麼玩應,那東西很長看形狀好像是根一米左右的粗樹杈子,由於霧氣的緣故馬程峰一時間也看不出那時個什麼玩應。等它跑近了才發現,原來是馬丫身上背的獵槍。
“丫兒?丫兒你在哪?”顧不得嶺子裡的忌諱,他大聲吆喝了幾嗓子,但四周靜悄悄的,連鳥獸的蹤跡也沒有。
正好這時起了山風,奇怪,這風中怎麼殘留着些許刺鼻的氣味,山裡的霧氣這麼濃嗎?好似是農家小院的炊煙似的。他帶着大黃狗順着這股氣味跟了上去,越走越遠,又翻過一道山樑子,腳下殘缺不全的石像越來越多了。
最後,他在一片石壁後發現了座古蹟,看輪廓好像是座深宅大院,只是因爲年代過於久遠早已不復當年的恢弘。老宅高牆後火光跳躍,刺鼻的煙氣就是從裡邊被風吹出來的。
初春時節嶺子裡十分泥土和樹木都很溼潤,除非有人刻意點火,否則絕不會如此,馬程峰縱身一躍蹦上高牆,遠遠的就見一團熊熊大火上下跳躍着,一個四肢修長的人影手舉火把就站在火堆前背對着他。
“哼哼……嘿嘿嘿……”那人冷冷笑着,笑聲竟與昨晚的大寶有幾分相似,在這朦朧的月色中更加顯出幾分詭異。
“爺爺……爺爺……丫兒來了,您等我……”火堆後,馬丫木訥地邁着步伐,慢慢朝大火中走了過來。
“汪汪汪……汪汪……”大黃狗從殘破的牆縫子外鑽了進來瘋狂地大叫着,它想去救小主人,但生物對火有一種本能的畏懼,它只能圍着火堆大叫根本不敢靠前。
馬程峰縱身躍下,可已經來不及了,眼看着沖天的大火已經把馬丫腦袋上的劉海給烤焦了,只要她再往前邁一步少說也得被高溫烤毀容了,12歲的少女,這讓人家長大瞭如何嫁人?馬程峰隨手從地上撿起塊石頭,重重就拋了出去。
石塊穿過火堆,一聲悶響打在馬丫胸口把她掀翻在地。
“哎呀……”馬丫叫了一聲,劇痛之下捂着胸口茫然地看着面前的火堆,表情十分詫異。好在馬程峰留了幾分力道,要不然這一下都得把人家姑娘打殘了。
“你瘋了?好端端的玩什麼**?”馬程峰衝上去一隻手當着面前的熱浪,一隻手拽着馬丫就往後拖,縱然這般,馬丫身上的小襖子還是被烤焦了。
“馬大哥?你怎麼來了?我爺爺呢?怎麼會着火了?”她小臉蛋都被烤黑了,用手一擦瞬間變成只小花貓。
“你睜開眼睛好好瞧瞧,哪有你爺爺的影子?你忘了嗎?你爺爺不是被那些老胡子請走了嗎?怎麼可能在嶺子裡?你剛纔是不是出現幻覺了?”
馬丫晃了晃腦袋,使勁兒揉着自己的太陽穴。她說剛纔本打算去打點水來,可到了小溪邊突然就見前邊爺爺衝自己招手,她也問爺爺什麼時候回來的。可她爺爺一句話不說,就在前邊飄飄忽忽的走,爺爺走路的姿勢很奇怪,就跟在漂移似的,不管她怎麼追就是追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