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那畜生長滿獠牙的血盆大口卻並沒有朝自己撲過來,而是一直趴在墳頭嗚嗚亂吼,好像是在警告花如風不要貿然靠近。!
野獸的習性跟人不同,你看街兩個漢子掐架,一個壯,一個瘦弱,那壯漢衝來光是吼幾嗓子基本能把瘦弱的嚇住。除非是這瘦子是個狠茬子,類似馬程峰,無雙之輩的。但天底下又有幾個黑白雙煞呀?
人打架跟動物其實差不多,憑的是那口氣。
如風不知道這小畜生有幾斤幾兩,明顯是他處於下風狀態。按說這時候那畜生正是該突發冷箭撲來用利齒撕咬,但這傢伙卻一直趴在墳頭不肯動彈。
如風何等激靈啊,心裡當下有點明白過味兒了,這傢伙要麼是畏懼自己,要麼是這墳頭底下有什麼了不得的東西,它拼死也要保護!
“你個小畜生,滾開!”花如風撿起一塊石頭扔了過去。
那扁毛畜生一歪腦袋,直躲了過去。它可能也沒撂倒花如風對它會有惡意,見如風真是要致自己於死地可不幹了,這一次不單單是咆哮那麼簡單了,它張開血盆大口,突然從最裡邊吐出一股惡臭的氣體來。薰的花如風用手扇着直往後退。
“尼瑪……不刷牙嗎?太臭了吧?”那小畜生口吐出一股惡臭的黃色氣體,這哪裡是口氣呀?分明是在放屁!
那惡臭的氣味薰的花如風腦仁生疼。很快的,那股黃煙可把整個墳頭給吞沒了,花如風捂着鼻子趕緊退到了那兩棵老榆樹後。
“小月,你們烏孫谷裡的畜生都願意放屁嗎?”
“那到底是個什麼玩應啊?你看清了嗎?”
他連續問了兩句,可身後除了呼呼的陰風外什麼動靜都沒有。再回頭一瞅,虛弱的小月不知什麼時候已經消失了。
“小月?小月你在哪?”他又連續喊了嚎幾嗓子。
“嗚……嗚嗚……嘶……嗷嗚……”荒野林地,迴應他的只有那小畜生口的一聲聲咆哮。它是在嘲諷花如風的無能與懦弱。
“瑪德!!!你個小畜生!有本事你別跑!”如風大怒,捂着鼻子衝向了那座孤墳。
待臭味散盡後,墳頭附近哪裡還有那小畜生的蹤影了呀!
好在那畜生口氣惡臭熏天,空氣還殘留着那股臭味,如風順着它留下的口氣臭味朝着密林深處追了出去,這裡只有一座孤墳,後邊也不見成片的墳地,到處都是荒林蒿草,那蒿草漲勢迅猛,足有一人多高。
如風沒有被憤怒矇混頭腦,他一邊追一邊開始仔細琢磨了。那小畜生鬼精鬼精的,看體型怎麼那麼像剛纔險些把自己騙入阿鼻地獄的老猞猁精啊?對,沒錯,還記得自己當初本想把它扔到山嶺裡任由天的那些烏鴉啃食而亡,怎奈一回頭之下,那傢伙放了個屁,一下子毒死了不少只烏鴉,他以爲這畜生跟東北的黃皮子一樣,都會放屁呢!
現在看來,正是它口吐出的這股臭氣呀!
這畜生可是有七百多年的道行了,估計智商遠要超過黃皮子。這傢伙眼睛一翻立刻害人的鬼主意來了。在關東有一種說法,說獵人如果在大黃皮子的時候一不小心被黃皮子掙脫了套子跑了,那可不能再追了。
只要你敢追去,一路指不定要碰啥邪乎事呢。
可現在花如風別無選擇呀,饒是他沒有英雄氣概,只是個膽小如鼠的採花賊,小月爲自己付出了那麼多,現在唯一的線索是這隻老猞猁精,真要是放走了它可別想找回小月了。
明知山有虎必向虎山行!如風加快了腳步,一邊往前跑一邊仔細觀察着山林的異象。
合該自己遭此一劫,太大意了,這片林子裡太安靜了,荒山野嶺裡,到處都是珍禽異獸的蹤影,怎麼偏偏到了這裡,鳥獸蹤跡皆無呢?必然是因爲這片林子裡藏着莫大的兇險。
他正在苦思冥想呢,突然,前邊出現了一片空地,空地頂,一束慘白的月光晃了下來。如風心知這裡肯定有古怪。
這片密林是當年紅袖兒頭按照五行八卦載種下來的,花女門人不敢貿然觸犯禁忌。絕不可能平白無故出現一大片空地的。如風趕緊來了個急剎車。
空地的臭味愈發的濃重起來,這小畜生應該躲在附近了。
呼啦啦……這時,身後的陰風吹的更猛了,讓他後背的汗毛都倒豎而起。
“小畜生,出來!把你的主子一起給我叫出來!今兒讓你們知道知道小爺我的本領!”如風拽下腰間的陰陽懸魂鈴,他眯着雙眼仔細洞察着風吹草動。
“哼哼……嘿嘿嘿……哈哈……”陰風,一聲聲女人的冷笑襲來,花如風猛然回過頭去,朝那個笑聲源頭一瞅……
自己身後,一棵松樹叉子,竟然出現了一道豎長的黑影。那東西渾身毛茸茸的,脖子捆着一根繩子,倒掛在樹杈子,吊死了。
這可不是那隻成了精的老猞猁嗎?剛纔不是還一邊跑一邊嘲諷自己的嗎?怎麼眨眼間自己吊死了?難道這跟東北的黃皮子一樣?都是要用這種法子與自己兌命嗎?
不管怎麼說,花如風可是恨透了這個小畜生,它自己吊死在這裡更好,免得自己親自出手壞了師門禁忌!
“哼!算你識相!”如風走前去,伸手要去砸那畜生的腦袋。
它死都難以平復如風心的憤恨,他已經把小月和其他幾個姐妹的悽慘遭遇一股腦地全都加在了這小畜生的頭,此刻恨不得喝它的血抽了它的筋。
他在地撿起塊石頭,這塊石頭足夠分量,張手可要衝那畜生的腦袋砸下去了。
可手剛剛擡起,隱隱的聽得那吊死的猞猁精嘴裡發出哼哼唧唧的動靜來,並且身子好像正在努力的擺動,可它的脖子被勒的死死的,越是動彈越痛苦一分,喉嚨裡的動靜也愈加悽慘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