嘩啦啦……嘩啦啦……
如風呆呆地蹲在爐竈前烤火,他完全已經絕望了。
怎麼辦?在屋裡跟這老太太繼續耗着,還是再出去碰碰運氣?對了,他倆一直都是朝獨木橋村外方向跑的,卻沒有試相反方向,穿過這半山腰的古老村莊再往西走,應該是老太爺口描述的烏孫谷了吧?不管能不能成,趁着自己還有力氣先試試再說吧!
如風想到這裡,拽起還蹲在尿盆的阮星琪推門而出。
“你……”
“別說話!我求你別說話行嗎?我都能背下來了!”如風拽着她施展輕功,朝着村子西邊跑了出去。
腳下是生滿青苔的方石,左右是古蹟斑斑的老屋,每一間屋子裡都沒有活氣。二人很快從古村穿了出去,前邊再不見什麼獨木橋了,溪水延續到這裡,變得十分狹窄,邁步能過去。
花如風突然停住了腳步,回頭看了看阮星琪。“你……你不會推我了吧?”
“我推你幹嘛呀?”阮星琪有些詫異。
如風縱身一躍蹦了過去,反身又把阮星琪接了過去,前邊依舊是一團濃霧,霧氣後,嚶嚶卓卓的見陡峭的山巒此起彼伏。難道成功了?真走出來了?
山路崎嶇不平,如風腳下加快了速度,朝山裡又跑了能有十幾分鍾,再回頭一看已經不見了那老村的蹤影,這下總算能長出一口氣了。山裡的霧氣太重了,能見度幾乎不超過20米,前邊除了模模糊糊的山勢外什麼都看不見。
他們已經從半山腰走出來了,按說再往前走,山是越來越陡峭,腳下的路肯定不那麼好走。
可花如風卻覺得腳下十分平攤,而且也沒有草木荊棘。跟走在城裡的大馬路一樣。跑了這麼長時間愣是不覺得累。
他擡起頭來朝天看了看,想通過濃霧空的月亮來判斷他們所處的方位。可這一擡頭卻發現,雖然頭頂有月亮銀白色的光線射下來,卻不見月亮的半點影子。這些白光好像是從山霧散發出來的一樣。
“如風,你怎麼不走了?”
“不對勁兒,這是怎麼回事?我心裡有種莫名的慌張感,總覺得咱們忽略了什麼?”花如風停住腳步左右撒嘛着。
霧氣太重了,無法確定他們是不是還在原地打轉。
“那……那咱們還是回去吧,那個婆婆對咱們好像也沒有惡意呀?”阮星琪瑟瑟說道。
如風回頭看了她一眼,阮星琪還保持着剛纔的表情,臉微微泛紅,半咬着嘴脣看去楚楚可憐。
“星琪,你太公是不是給咱們一個東西?”他突然問道。
“啊?是嗎?對對對,說是咱倆在關鍵時刻可以派用場……對……對嗎?”阮星琪竟然反過來問他。
如風眯着眼睛心大概已經猜出了什麼。
“姍姍姐家房子好大呀,是三室一廳吧?她家可真有錢,看來這年頭還是開飯店最賺錢哈?”他又試探性地問。
“嗯……是……是啊!”阮星琪結結巴巴。
不對,這個阮星琪不對勁兒,她都答錯了。
花如風明知道身邊這個阮星琪有問題,但卻不敢道破。他心裡跟明鏡似的,只要身邊有這個假阮星琪在,自己甭想走出去。她是什麼時候被頂包的?她的目的又是什麼?阮星琪呢?該不會已經遭遇不測了吧?想到這成關係,花如風已經開始有所提防了。
“外邊好冷啊,也許你說的對,咱倆還是該回去,至少捱到天亮再說!”
“對呀對呀,婆婆人不錯的。”阮星琪拉着他的手說道。
她的小手儘管還是那般白皙光滑,可卻冰冰涼涼的,像是死人的手!
如風拽着這隻冰冷的手,轉過身來又朝回走。這一路可再不敢多話了,他不說話,這個阮星琪也識趣得很,這麼跟着他往回走。
走了半個鐘頭的功夫,前邊又回到了那老村子裡。屋前,四五個黑影站在那僵硬着身子,耷拉着腦袋一動不動。
花如風推門而入,屋裡的爐竈燒的噼裡啪啦作響,那口大鐵鍋裡還在咕嘟嘟地冒着泡,屋裡充斥着濃郁的肉香味兒,這口鍋裡的美味彷彿永遠都燉不光。
牀的老太太還是背對着他們熟睡着,昏暗的火光照在她背,好像感覺剛纔又瘦了一圈。
如風的鼻子抖了抖,採花賊雖然沒有狗一樣的鼻子,不過他們的鼻子可是專門聞女人身的體香的,他們可以通過女人的體香來判斷出很多信息來。
雛是淡淡的香,以此類推,若是常在交際場行走的女人,或者是“花市”的女子,身的香味最重,這種香味已經透着一股騷氣了。另外,女人身不同的香味也能判斷出她們在那方面的能力如何。更有甚者還能從女人的體香判斷出她性格如何。
採花賊不像其他盜門分支,他們專攻一門,對這門手藝已然駕輕熟。
花如風湊近這個不知真假的阮星琪身邊,輕輕撩動她的髮絲假意曖昧。
“幹嘛?討厭了,婆婆在呢!你急什麼?”阮星琪嬌滴滴地推開他。
她身竟然沒有味兒,任何氣味都沒有!這讓花如風有些措手不及!任何年齡段的女人身都有體香,除非是……她的體香被人盜了,如果體香丟了,那這女人可離死不遠了。
他尷尬地笑了笑,颳了刮自己的鼻尖,以爲是自己聞錯了呢。
“咋了?你是不是餓了呀?來,喝口湯吧,一會兒都煮幹了。”阮星琪端起碗來遞到了她面前,碗裡盛着的正是大鐵鍋裡的那肉湯!
頓時,那股異的香味立刻順着如風的鼻子算了進去,聞的他飄飄欲罪,那種感覺無法形容,明明肉香很誘人,可自己竟覺得身體有些不適。
嗡嗡……嗡嗡嗡……頭要炸開了,好似被電擊了一樣,不過這種感覺一閃即逝,他眨巴眨巴眼睛下意識要推開阮星琪的手。可這一推,面前空空如也,那濃郁異的肉香味也淡了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