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這在南方再平常不過了,人都會有死的那天,南方許多山區有這種講究,老人在死之前都會給自己準備壽裝,免得到時候自己兩眼一閉兒女們胡亂給買衣服。品書網 下葬時候身穿什麼衣衫,那死後變成了鬼魂可永遠要穿這套了,所以老人們還不如提前自己置辦一身喜歡的。
另外,這還不算晦氣呢,很多地區老人們在五六十歲的時候會提前給自己準備棺材了,棺材也都會放在自家堂屋裡或者屋頂。來了客人呢,老人還會跟客人顯擺呢,說你看我給自己打的這口棺材多好看?死了後往這裡一趟準保安逸。人家這不算禁忌,也沒什麼問題。
櫃子裡只是裝着老太太的壽衣而已,壽衣不可能辟邪,門外的那些髒東西肯定怕的不是這些衣服。
如風慢慢回過頭來,最後把目光停留在了這詭異的老太太身。屋裡所有擺設都沒有問題,看來有問題的只有戶主了!
什麼人可以令這麼多冤魂厲鬼爲之忌憚?要麼是斬妖除魔的天師,要麼是道行他們還深的狐仙精怪!再聯想起剛纔老太太給他們煮的那鍋湯……如風倒吸一口涼蓆!
他不動聲色,拉着阮星琪的手,走到門口竈臺前。伸出手指放入鍋內,鍋內的溫度很燙,剛一伸進去立刻收手。
手指沾了不少黏糊糊的湯湯水水。如風放在鼻子前嗅了嗅。還是那股無法拒絕的肉香味兒。
“抓緊我的手!”如風小聲道。
“你……你要幹嘛?”
“此地不宜久留,趁這老妖精還沒醒,咱倆有多遠跑多遠。”
“可……可外邊那些……多嚇人啊?”
“哼哼……外邊那些冤魂厲鬼再嚇人也不這吃人不吐骨頭的老妖精!我有陰陽懸魂鈴在,普通的遊魂野鬼不敢靠近,別怕,有我了!”如風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道。
他小心翼翼地把門槓取下,然後屏住呼吸,猛地推開屋門,拽着阮星琪的小手,以自己能發揮的最快速度朝古村外狂奔而去。花如風的輕功路數跟馬程峰無雙都不一樣,他要玩命地跑起來,快的好似是一頭捕獵的獵豹一樣,雖然身後拽着阮星琪,可根本不影響自己的速度。
他也顧不得看門外那些髒東西了,拽着阮星琪嗖嗖嗖地穿梭在古村間的這條佈滿青苔的石板小徑。眨眼間的功夫,前邊已經可以看到那座獨木橋了。他的身體協調能力沒有那麼強,生怕二人失足落水,趕緊來了個急剎車,然後回頭不住地張望起來。
還好,那些黑影和老太太並沒有追來,身後靜悄悄的,古村已然被山霧吞沒了。
“星琪,怎麼樣,刺激嗎?有沒有種私奔的感覺呀?哈哈……”他洋洋得意地說道。花如風最自信的是自己的絕世輕功。
他跟他師兄一樣,一直以爲自己輕功絕頂,當然,這是在沒有遇到馬程峰和無雙之前。
“你還說呢,這大半夜的,咱倆能去哪啊?你看出那個老婆婆有問題了?”
“不僅是有問題,問題大了,咱倆要真在那兒住一宿,恐怕再也見不到明日的太陽咯。”
“可我太公幾十年前也曾來過這古村呀?沒聽他說古村鬧鬼呀?”
“啥姐姐,你太公都說了,那是幾十年前,世間滄海滄田,幾年的時間能讓一座古村變成廢墟,更何況六七十年的光景呀?我估計呀,那老太太指不定是個什麼妖精幻化而成,村人肯定都被她吃了,化作厲鬼每日晚來找她尋仇,可又忌憚她的道行不敢進去,你剛纔沒看那陣勢嗎?人家可不是衝咱倆來的!”如風分析的頭頭是道,跟自己親身經歷一樣。
“那咱倆現在去哪啊?山裡好黑呀,咱倆的手電筒都要沒電了,總不能真露宿荒野吧?”
“走一步看一步,只要不在這個詭異的老村呆行。”關鍵時刻,花如風還是挺有男人味兒的,他扯着阮星琪的手,二人慢慢從獨木橋走了過去。
穿過獨木橋,前邊是一道竹柵欄擋住了去路,竹牆間露出了一個缺口,看起來怎麼這麼熟悉呢?
如風撓了撓頭,又回頭看了看獨木橋另一側的那團詭異山霧。
“怎麼了?走啊?”阮星琪催促他。
“額……好……走……”他心升起一絲不祥預感。
又往前走了幾步,當他倆站在那竹牆缺口前的時候,徹底懵逼了。
竹牆內是一個依山而建的古村,古村大概有二十多間古老房舍,村子裡滿是狼藉之景,到處是蛛青苔。村子角落裡,有一個老屋,這間老屋保存的較完整,透過老屋門縫可以見到裡邊亮着微弱的火光……
“我們……我們又回來了?”如風驚訝地張大了嘴,看看這邊,又回頭看了看獨木橋。
“不可能!咱倆明明走出來了呀?”阮星琪也是一臉的不可思議。
“不對不對,咱倆肯定是了鬼遮眼了!”如風揉了揉眼睛,眼前的一切不是虛幻。
“那可怎麼辦呀?要不……咱倆還是回去吧,那個婆婆並沒有要傷害咱們的意思呀?”阮星琪都嚇的渾身癱軟無力了,再也走不動半步。
如風鎮定了會兒,又仔細回想今晚的遭遇,可根本想不出個所以然來。如果說那老太太想用妖術害他們的話,爲何剛剛不動手呢?既然不想害他們,爲何設下障眼法阻止他們離開?
對了,那鍋肉湯!他倆誰也沒喝!是不是這湯有問題,如果他們喝了湯的話了她的奸計!只要不喝湯,捱到天亮安全了?
現在往前走也不是,回去更不行。如風他倆站在獨木橋邊騎虎難下。
正在這時,突然見古村小道出現了兩個人影,那是一男一女,遠遠地看過去,身形有些熟悉。
“如風你看,那女人穿的衣服怎麼那麼像我身這件呀?”阮星琪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