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愧是曾經盜門的絕頂高手,論功,吉新徵未必輸給董三立,雖然被逼的連連後退,但任憑董三立攻勢如何兇猛,卻也都能被他化解開。
“惹怒了我是小事,若是惹怒了林生靈,那自作孽不可活了!”吉新徵一邊往後退,一邊用左手直往地撒種子。
他灑下的也不知道是什麼種子,這種植物長的極快,頃刻間破土而出,十幾根手指般粗細的草藤立刻纏住了董三立的雙腿,這可謂是以彼之道還施彼身。
“哼!憑這些藍樹枝子你想捆住我?可能嗎?”盜魁一聲怒吼,直接用體內渾厚內功震斷了草藤。
“是,你董三立是耀公真傳,真功夫我不過你,可是你太小瞧萬物蒼生的力量了!我勸你最好別動真氣!否則……”吉新徵話音未落,董三立又衝了來。
可董三立使勁兒往前衝肯定要動用真氣,稍一用力,竟覺得自己雙腿痠軟無,怎麼使勁兒也使不出來,但剛纔往前這麼一衝的趨勢已經收不回來了,雙腿又不聽使喚,身體立刻失去了心,朝着前邊跌了過去。
噗通一聲,堂堂盜魁這麼來了個狗啃屎,卡的老爺子滿臉是血,苦不堪言。
“啊?這……這……”董三立不可思議地看着自己的雙腿,雙腿根本不聽使喚。
“那些草藤有刺,你剛纔被這些刺紮了,你的體內已被注入巫靈!”吉新徵附身蹲了下去,欣賞着自己的傑作,好像貓兒捉住了老鼠不願立刻咬死,非要好好折磨一下。
“不!不可能!!!!!!啊!!!!”董三立怒吼着,他運氣,想嘗試用內力把小腿的毒素給逼出來,可一運功,鮮血流動的速度也越快,那些“巫靈”順着他的血管迅速朝體內流去。
“翠兒,你看呀,你的大仇人終於要向你磕頭認罪了!你睜開眼睛瞧瞧呀!”吉新徵轉身,對着那縷頭髮唸唸有詞。原來埋葬小翠兒之前,他擱下了一縷秀髮留作念想。
“認罪!哼!我董三立的字典裡從來沒有這個詞!”
“是嗎?三立,來,給翠兒跪下磕個頭!”吉新徵站在小翠兒那縷長髮前,右手緩緩擡起。
隨着他的右手慢慢擡了起來,董三立竟然無法控制自己的雙腿,扭動着身體朝着那個方向挪了過去,而且他的一雙小腿正在不受控制自己發力,想要跪下來。
“啊!!!!啊!!!!”董三立怒不可遏,不停地吶喊着,可無濟於事,雙腿已經不再屬於自己了,雙腿的血管已然變成了植物的綠色。
“吉新徵!!!算我死了,也不會向任何人下跪!更別說磕頭了!我這輩子只跪我爹我娘和師尊玄道!憑你?和這個野女人?我呸!你們是什麼東西!也配我跪?”董三立是有尊嚴的,盜魁的尊嚴不容踐踏,算是死也不行!
他高高揚起大手,竟要狠心下來拍斷自己的雙腿。
“主子不可呀!!!吉新徵!我跟你拼了!”站在一旁觀戰的盲仙馬嘯風自然是不容盜魁受辱,大喝一聲,隨手啪啪啪連續朝着吉新徵打出暗器。
老瞎子玩暗器的功夫跟一般人不一樣,他打出的暗器可不是那些袖鏢啊,小石子什麼的,他是直接從自己的手指推出真氣,用真氣殺人。這是他最厲害的,如果是暗器,高手都能接住,真氣不同了,你根本無法靠近。
吉新徵只覺得面前一股股勁風襲來,他逼不得已,不得不翻身退開,躲過這些真氣。
老瞎子幾步衝了去,他早通過董三立的聲音判斷出主子的位置了。他衝過去扶起董三立,從袖子取出一張黃紙貼在了主子小腿,然後用自己的內力在黃紙飛快地寫下符咒。
“破!!!”隨着他一聲大喝,符咒在董三立腿自燃燒了起來,雖然符咒燃燒的灼熱,燒的董三立有些疼痛,可有了痛感說明自己的雙腿要恢復知覺了。
果然,這張黃紙符燒盡後,剛纔草藤刺紮在董三立小腿留下的那些小孔洞內,流出了不少綠色的植物液體,董三立的雙腿再度恢復血色,行動自如了。
“嘶……哎呀……”董三立剛剛恢復知覺,雙腿還未完全適應,他捂着腿坐了下來。“吉新徵,據我所知這可不是你們白巫薩滿的手段吧?哼!你竟學了黑巫禁術,你對得起神調門先祖嗎?”
“我們神調門二百年前黑白兩脈本是一家,我吉新徵把兩家本領融爲一身,又有何不可呀?三立,你現在管的是越來越寬了啊?你是盜門魁首不假,可你卻無權過問我們神調門的內事!有這閒心還是管好你自己吧!”
“瑪德!叛徒!叛徒!!!你這個叛徒!瞎子!殺了他!!!給我殺了他!!!”董三立徹底被他惹怒了,顧不得腿的不適,艱難地站了起來,與老瞎子一齊朝着吉新徵衝了去。這一次,變成了二打一。
董三立在前邊追打,老瞎子則躲在暗處用暗器偷襲吉新徵。
吉新徵雖然厲害,但他的薩滿巫術必須有空檔施展呀,這倆人窮追猛打,他只有躲避的份,根本沒有空隙。
董三立和老瞎子都是一等一的高手,雖說吉新徵眼下落了下風,可能在這兩位絕頂高手面前堅持十幾個回合也是真有本事呀!
“吉新徵,一會兒我讓你下去好好陪你的小翠兒!你放心,看在昔日的兄弟情分我會把你倆合葬在一起的!我連墳地都給你們選好了,在西嶺旮旯崗!怎麼樣?滿意嗎?哈哈……”董三立一邊窮追猛打,一邊冷笑着。
好生毒辣呀!!!!太特麼壞了!!!
西嶺在靖宇縣,據說當年抗聯打鬼子的時候,把成百千的小鬼子屍體埋在了西嶺的亂葬崗子裡。西嶺那片至今,也是經常入夜後狼哭鬼嚎。這旮旯崗是西嶺最邪乎的山頭,那片風水異常,做陰宅埋人,必會讓逝者魂魄不寧千年怨氣不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