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這種陰氣不是死人帶來而,而是晦氣,如果處理不好,今晚還會死人。
得了,這回弄巧成拙,老臺吉有沒有救不知道,他二兒子裝死人是真死了,院裡邊的靈堂也算沒百搭,這次再也不用裝了,他死人還像死人。院子裡的下人披麻戴孝,跪着圍在靈堂裡嚶嚶哭泣了起來。大夫揹着藥箱子無奈地搖了搖頭,連脈都不用搭了,還看啥呀?身子都涼透了。
屋裡邊老臺吉還沒醒,家裡老少也顧不得外邊的死人了,全都圍在老臺吉牀前,看這架勢一會兒老臺吉算醒過來,也只剩下囑託自己身後事的力氣了。
“救?不救?救吧……不救?”馬程峰飛到那棵老樹,掰下來一根樹杈子,一邊數邊的樹葉一邊嘴裡嘟嘟囔囔。
他有法子救嗎?如果老臺吉的情況真是如自己預料的那般,沒有什麼要命的惡疾,只是陽壽盡了,那興許自己還真有法子。以前肯定救不了,現在不同了,自己的鬼瞳不分晝夜二十四小時都是睜着的,他能看到尋常人肉眼看不到的東西。
嗖地一聲,一道黑影從天而降,落到了馬程峰身邊。嚇的馬程峰扔掉小樹杈拽出了七星刃。
“尼瑪……你嚇死我了!人嚇人嚇死人的!”馬程峰罵道。
“你可拉倒吧,你那膽子還能被我嚇死?嘟囔啥呢?”無雙遞給他根菸問。
哥倆少有的和諧了一會兒,馬程峰叼着煙,指了指院裡的靈堂,說:“我在猶豫要不要救人,雖說他家老二救不活了,不過老臺吉還有救,至少我能保他今夜!”
“烏鴉報喪了?”無雙也知道民間這種說法,畢竟是盜門少魁爺,盜門那些詭秘的手段他全都瞭若指掌。
“嗯,剛飛走他家老二嚥氣了,死的那叫一個悽慘喲。估計如果沒有外在力量介入,過不了一個鐘頭裡邊的老臺吉也得跟着下去。”
“這種情況多久了?”無雙問他。
“差不多半個鐘頭?”
“嗯,鬼差也是時候到了,只要被鬼差把魂兒給鎖走了那真沒救了。”
“所以呢?少魁爺的意思呢?是救還是不救啊?”
“救啊!當然要救了,老臺吉與我姥爺的失蹤有關,我還沒問過他呢,他不能死啊!”無雙斬釘截鐵的說。
“嗯?”馬程峰衝他伸出手,做了個數錢的手勢。無雙看了半天沒看明白。他又抖了抖手指。“唉唉?”
“啥……啥呀?啥意思?”
“廢話,錢啊!你說救我救?我現在又不是你的奴才,憑啥聽你的呀?”
無雙眨巴眨巴眼睛,還有些愣神。“不是……這……這不是搭把手的事嗎?還得要錢?馬程峰你現在缺錢嗎?”
“哎,少魁爺可不能這麼說話,我馬程峰唯獨跟錢沒有愁。救他是很簡單,可關鍵是隻有我能救他,你不肯給錢,那你來呀?反正一會兒鬼差到了,你那麼厲害你去吧,我不攔着你。”
無雙吧唧吧唧嘴,想要發狠開罵,話到了嘴邊只好又咽了下去。“多少啊?”
“嗯?”馬程峰張開右手。
“五……五萬啊?”
“五百萬!”
“啥?啥玩應?你特麼打土豪呢?五百萬?一條人命五百萬?你這不是敲詐嗎?”
“嘿!少魁爺還真說着了,我是敲詐你,你是給還是不給呀?你要不給我立刻走人,你去救!”
“得得得,算我怕了你!給!你厲害行不行啊?”無雙一臉的委屈,可也無計可施,誰讓自己沒有鬼瞳呢,只好伸手從懷裡撕下一張支票,給他寫下一串數字。
“喏?省着點花啊!夠你花到死了!死!!!”氣的他牙根直癢癢。
“嘿嘿……少魁爺,這邊是不是還少了點什麼啊?您的印綬呢?”想蒙馬程峰可不容易,現在的馬程峰再也不是從前那個山裡的窮小子了。
“擦!!!“無雙怒罵一聲,只好拿出印綬蓋,順帶籤自己的大名。
馬程峰舉起支票在頭頂看了好久,確定在銀行能取到錢才滿意的點了點頭。
“你剛纔去哪了?”馬程峰問他。
“我和雲強剛纔在院外抓住一條‘舌頭’,這小子特麼有情報不賣給我,竟然找達爾罕交易!我讓雲強先給捆回去了,一會兒再詳加審問!”他說的應該是剛纔那個與達爾罕接頭的黑衣人。
二人躲在樹梢正在小聲交談,突然,一股陰風吹來,吹的人只打了個寒顫。
“來了,來了!是這感覺!”無雙趕緊也找來一條黑巾蒙自己的臉。
他說的來了,指的是鬼差,剛纔這股風是鬼差從地府帶來的陰氣。之所以要蒙面,是怕他們的計劃敗露,被鬼差識破身份。這可是觸犯天條的事,大意不得。
“呵呵……瞧你那慫樣,少魁爺也知道怕嗎?您不是殺魁星轉世嗎?靈魂應該不歸鬼差緝吧?”
“廢話,這叫小心駛得萬年船,別跟我在這兒磨嘰,我花五百萬可不是僱你陪我嘮嗑的,快看看!鬼差在哪兒呢?我可告訴你啊,要是老臺吉有個什麼三長兩短的,你得給我退錢!”
馬程峰眯着眼睛在臺吉府院內掃視一圈,見天半空,一塊白綾慢慢飄了下來,恰好落在了老臺吉屋頂。那塊白綾是鬼差的象徵,雖然他有鬼瞳,但鬼瞳不陰陽眼,是不能直接看見那些不乾淨的東西。不過,那些東西卻會以其他形式出現在鬼瞳。
“看見了嗎?”無雙催促問他。
“那兒呢,我得想辦法托住鬼差,不過能不能托住一夜不好說了。”
“這不用你管,我來想辦法,你先別讓鬼差下去,等我啊!千萬等我!”無雙身子一晃,縱身一躍消失在了夜色。
嘴說都明白,可他們肉體凡胎,豈能阻止鬼差緝魂?馬程峰也不敢直面鬼差,萬一弄不好被人家識破了身份,自己可“嗝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