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現實世界是有醫生在幫他治眼睛了。
俄國老毛子是個眼科專家,眼角膜移植手術也做過幾例,都沒有失敗過。
他對手術環境的要求極其嚴格,不允許任何人搗亂。手術一個小時之前,三樓清場了,包括常小曼和花不樂等重要人物,全部不許靠近!
小曼他們焦急地站在樓梯口,眼巴巴地望着那空蕩蕩的醫院走廊。
手術室門的燈亮了起來,開始了!
這時,突然見從走廊另一側,一個護士推着個女孩也進了手術室,但那女孩頭蓋着塊紅蓋頭,也看不清長相。
“怪,這裡是醫院,又不是結婚嫁人,怎麼會蓋紅蓋頭呢?但這新娘身材還是不錯的,哎,真是命苦呀!可能是剛要結婚得了重病吧?”小曼站在樓梯口自言自語着。
“搞什麼鬼呀?不行,我得去找那老毛子問清楚了,說好了三樓咱們包下了,不許任何人靠近,只給程峰動手術,怎麼又來了個病人?”喬遷看不過眼,打算進去找醫生理論。
“喬老,算了,人家是醫生,醫者父母心,肯定是這女孩的病嚴重,咱們當給程峰積德了吧,隨她去吧!”常小曼攔下了他。
衆人站在樓梯口等了能有一個多鐘頭的功夫,最後,手術室門的燈終於變成了綠色。
門開了,又是剛纔那個小護士,把那新娘推了出來,新娘頭還是蓋着紅蓋頭,她坐在輪椅一動不動,也不說話,這麼被推進了電梯裡。
“哎?護士?怎麼樣?手術結束了嗎?成功了嗎?”常小曼趕緊追了去。但電梯門卻緩緩合了。
在電梯門關了的一剎那,聽輪椅的新娘說話了。
“很順利,都很順利!”
“嘶……?”常小曼回頭看了眼卡修拉,又看了看花不樂。“她的聲音怎麼這麼熟悉?咱們認識?”
其他人因爲離得遠,也沒聽真切。更何況大夥現在哪裡有心思管這新娘是誰呀?一看手術結束了,全都一股腦地衝到了手術室門口,探着腦袋,焦急地往裡瞧着。
不多時,馬程峰被俄國大夫也推了出來。他說以我的經驗判斷,當半個月後,他拆開紗布的那一刻,光明將重新回來。
“祝賀你們!也祝賀他!這雙眼睛很美,是我見過的,世界最美的眼睛!好好珍惜吧!”
時間過的很快,大夥在最後這半個月裡都守護着馬程峰,唯獨不見胡小狸。常小曼也曾派人去大漠尋找過她,但手底下人幾乎走遍了整個大漠,都沒見到胡小狸的蹤影。
“五姑娘,要不要加派人手,擴大搜索範圍?”手下人請示她。
“不用了,小狸玩心重,算了,她想回來的時候自然會回來,反正她也幫不什麼忙。”常小曼坐在病牀前,熬的面黃肌瘦。根本無心去管其他事,只要程峰能醒過來,她什麼都可以不要。
好在這幾天馬程峰已經恢復了些意識,個禮拜的時候,他的手指會動了,兩天前,常小曼餵飯他已經會張嘴了。
“程峰,你快點好起來吧!我不能沒有你!大家不能沒有你呀!你睜開眼睛看看,看看咱們的小鎮呀?這一切都是你的!你是這裡的主人!”小曼坐在牀邊,看着自己的心人,眼淚止不住地流,滴滴答答地落在了馬程峰臉。
馬程峰已經昏睡一個月了,正好三十一天的時間。卡修拉曾預測,馬程峰至多隻需要一個月的時間能甦醒,如今距離這一個月的時限只有最後兩個小時了,如果他再不醒,恐怕意味着,她要守活寡了。
馬程峰是一天前出院的,他現在繼續住在縣醫院裡已經沒必要了,藥物和各種醫療器械對他的康復根本沒有作用。現在只能靠自己的毅力!而且,這西域小縣城裡最近可不太平。
據手下人回稟,縣城裡突然來了一百多號東北人,這些東北人整日無所事事,專門走街串巷,打聽馬程峰的情況。看來是那冤家又找門來了。爲了確保馬程峰的安全,常小曼只能把他帶回去調養,石油小鎮纔是他們的地盤。
噹噹噹……
“誰呀?我說過多少次了,要錢去找湘雲,有生意門找花不樂,有人鬧事找阿里木,別來煩我!”常小曼喊道。
“打擾下,五姑娘,那個……那個……”手下人知道常小曼最近心情不好,如果沒有重要的事根本不敢來打擾她。
“別吞吞吐吐的,有事快說!”
“樓下來了個東北人,他自稱是峰哥的好朋友,想來看看峰哥,他還帶了不少禮品。您看……?”
“東北人?誰呀?不見!”常小曼一聽這話,立刻提高了警惕。
阿里木和他的駝隊已經出發好幾天了,如果這時候無雙帶人來找麻煩,怕是無人能抵擋。
“哈哈……五小姐好像不太好客喲?怎麼說咱也算是舊相識了吧?同爲東北人,相隔數千裡之遙來看望你們,難道不歡迎我嗎?”這時,門口傳來了一個爽朗的笑聲,是無雙!
常小曼擦了擦眼淚,她不想讓程峰的敵人看笑話。她淡定地從皮包裡拿出化妝袋,補了個妝,然後緩緩推開房門。
走廊裡,自己的手下人已經被打的東倒西歪,毫無還手之力。
無雙抱着肩膀,叼着雪茄煙站在門前等着她。
他還是那副玩世不恭的樣子,金耳釘,蛤蟆鏡,一身名牌小西裝,手是瑞士名錶,腳底下的皮鞋擦的鋥亮,鞋幫是他的專屬簽名,都是鑲鑽的!
緊跟着他身後的一個是遼西盲仙馬嘯風,另一個是輕功高手草爬子,再往後是一羣黑西服!
他之所以沒敢闖進來,是因爲另一個女孩的緣故。卡修拉張開雙臂,坐在輪椅,堵在門口!
常小曼緩步走出,表情從容不迫。
“哎喲,五小姐,多日不見你好像變的憔悴了不少啊?怎麼着……這是幾天沒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