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跌跌撞撞跑開,然後用嘴咬住了自己的袖子扯下一塊布,先暫時纏住了胳膊動脈,暫時減緩血液流通。儘可能的在未消炎的情況下讓血少流一些。
那怪物的確智商很高,很會挑選獵物,見二人馬程峰受傷,對自己威脅最小,拋下吃了一半的死人,四肢趴在地猛地往起一彈,張開血盆大口朝着馬程峰撲了來。
“我去……尼瑪……這還挺挑食的呢?滾滾滾!有細皮嫩肉的不吃,找老子幹啥?”嚇的馬程峰趕緊施展千里一夜行,腳底下抹油,圍着這沙丘兜圈打轉。
他心裡暗道,幸好傷的是一條胳膊,這要是腿的話,想跑還跑不了了呢。
小曼不會輕功,她兩條腿直立行走,那傢伙已經是獸形態,四肢並用,在沙地爬行的速度好似是隻爬蟲一樣根本追不。小曼瞭解自家爺們幾斤幾兩,千里一夜行若是真衝起來了,獵豹的速度也滿不了多少,很少有什麼東西能追的。她索性不追了,堵在沙丘另一個方向。
馬程峰的奔跑在沙土掀起了一道橙黃色的風沙,他也沒工夫去回頭看那傢伙有沒有追來,反正玩命跑對了,等跑到跟自己媳婦兒匯合,自己算安全了。
他一隻手捂着手的胳膊,腳下是呼呼生風,眨眼間已經繞行沙丘一週,與小曼碰面。
“媳婦兒救我!”他跟個在外邊惹了大禍的孩子一樣躲到了小曼身後。
常小曼雙眉緊皺,緊緊捏着鐵拳擋在丈夫面前,她心發狠,只要你敢露頭看本姑娘把你撕了的!
可等了能有十來秒鐘,身後的沙風塵埃落定,卻依舊沒有見到那怪物的蹤影。
“哎?哪去了?剛纔還在後邊追呢?哦……可能是吃飽不餓了吧?”馬程峰嘀咕說道。
“別追了,快走,你必須馬處理傷口!”小曼挽着馬程峰,繞過沙丘想往回走。再留下去也沒用了,沒必要把兩具屍體帶回去。
二人前腳剛走沒兩步,突然聽身後沙土下傳來了細微的聲響,回頭一瞅,沙土平平整整的什麼都沒有。
“那東西肯定用了遁地術鑽進沙子底下了,甭搭理他,有本事追!”小曼已經有所提防,佯裝沒有發現它,邁着步子慢慢朝前方走去。
果然,那東西一直隱藏在沙子底下呢,嘩啦一聲,它頂破了沙土層,直從二人身後竄了出來。
常五妹早已恭候多時,張開那纖細白暫的指尖,回頭猛地抓了過去,這一下正好掐住了他一條胳膊。這傢伙的胳膊很柔軟,好像骨骼已經退化了。
“我今兒不把你給撕了我不叫常五妹!”常小曼雙眼圓瞪,目露殺機!
只聽得咔嚓一聲,一隻手拽住他那軟趴趴的胳膊,一隻手拽住他的脖子,活生生竟把他的右臂給撕下來了,登時那傢伙疼的嗷嗷大叫,鮮血噴涌。不過這東西已經不是人了,不能把他當成普通的對手,別看一條胳膊被活撕了,可他依舊力大無窮,強壯的下肢猛地往起一踹,小曼爲了躲閃,只好趕緊鬆開他的脖子把他扔到了地。
“媳婦兒加油!弄死他!”馬程峰爲小曼打氣。
講到這兒,突然想起幾天看到的一個笑話。那段子說的是南北方女孩的差異。南方女孩小家碧玉,挽着男朋友的胳膊正在逛街,突然身後跑來一個色狼,直用大手摸了下女孩的翹pp,南方女孩又羞又惱,滿臉通紅。男朋友大罵色狼,躍躍欲試,女孩卻說,算了,算了,罵幾句得了;同樣的事發生在北方,北方女孩性情彪悍,沒等男朋友開罵呢,衝去一腳把色狼踹飛,去是一通泡子。她男朋友還得勸呢,媳婦兒別打了,一會兒出人命了,犯不。
開句玩笑,言歸正傳。
那怪物雖然身受重傷,但沒有傷到要害,依舊戰鬥力極強,兩條強壯的後腿蹬在沙子,一個俯衝直朝小曼又撲了來。
小曼瞅準了時機,在他的身體飛到自己面前的一剎那,高高舉起重拳,猛地落下……又是咔嚓一聲……那是骨頭被蠻力擊碎的聲音,那怪物應聲趴在了地。這次他受的傷可不輕,甭管他是個什麼怪物,後背的骨頭是脊椎,脊椎都斷了,他還能動彈嗎?
趴在地口吐鮮血,身體不住地顫抖着。
剛纔這種一直距離他們較遠,而且處於運動狀態下,馬程峰也沒細看。現在總算是看清了,這怪物不是別的東西,正是跟楚天月一起出逃的英國佬威爾斯。怪,他怎麼會變成這般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樣?他是在哪受到了艾美拉女王詛咒的呢?
“威爾斯?”馬程峰大喊,睜開了鬼瞳。他試圖用鬼瞳的力量喚醒威爾斯的靈魂,詳加審問,離開他們之後到底遇到了什麼。
可剛剛睜開鬼瞳,原本已經奄奄一息的威爾斯,好像打了雞血一樣,從地彈了起來,他張開大嘴,連連咆哮,那怪叫跟野獸也沒什麼分別。馬程峰生怕這怪物還有其他本領,提醒小曼先退後。
威爾斯後脊樑骨被小曼砸成了粉碎性骨折,剛站起來失去了平衡,但在這時,馬程峰眼瞅着,他後背被鮮血染紅的衣服裡邊好似有某種東西正在蠕動着。
“不會是……這傢伙身體內有其他生物!怪不得變成了這般模樣!”馬程峰驚道。
二人退後,不敢輕易靠近,這麼詫異地看着威爾斯的身體慢慢蛻變。
威爾斯背脊的東西已經掙脫束縛,慢慢頂破了衣服,唰地下舒展開來。
二人看的目瞪口呆,他背後竟然突然長出了兩隻翅膀,那是兩隻雪白的翅膀,如果不是他這種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樣,還真要以爲是天使降臨人間了呢。那翅膀每一根羽毛都是雪白的顏色,一塵不染。他好似剛剛破繭而出的蝴蝶一般,託着滿身的傷痛與鮮血,拍打了兩下翅膀,那兩隻翅膀舒展開來後足有三米寬,這麼一拍打,頓時掀起一股沙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