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小狸嘴裡塞滿了吃的,嘰裡咕嚕地說:“怎麼了?人家走過來的呀?從熱河?我是一路嗅着你的氣味找來的。”
小曼把她摟過來說,小狸你放心,吃的管夠,你真的不能再吃了,你現在比懷胎五個月的孕婦肚子還大了。“快走,姐姐帶你去洗個澡吧。”
這幾天要打春了,縣裡連續拉來了幾車水,原本縣裡是打算安排石油小鎮裡的退休石油工人在鎮子後種胡楊樹遮擋風沙的。花不樂出手倒是闊氣的很,直接花巨資直接買來三車水。說是要用來洗澡,氣的鎮裡的老人直跺腳。
“我靠……你大爺的!你特麼怎麼買來這麼多水呀?鎮裡其他老鄉還用不用了?”馬程峰指着那三臺水罐車罵道。
“管他們呢,沒水了,縣裡自然還會給他們送,有錢能使鬼推磨,縣裡領導現在還派人聯繫我,問咱們還要不要呢。”花不樂洋洋得意道。
“那……那錢呢?”
“嘿嘿……程峰……你……你該不會那麼小氣吧?你知道的,姑娘們可不能沒水洗澡呀?”
“去你大爺的,這錢老子不給你付,誰愛掏誰掏!”馬程峰狠狠踹了他一腳揹着手走開了。
常小曼看不下去,只好默許了他的大手大腳,私掏腰包又訂了兩車淡水。沒辦法,看現在的架勢,他們至少還要在石油小鎮裡住上一個月時間才能動身。等過幾天來自全國各地的探險家來了,肯定又要跟他們搶水喝了。
常小曼就像個姐姐一樣裸身爲妹妹胡小狸擦身子,洗頭髮,然後又爲她扎一綹小辮子。
“小狸,你的腳???”她溫柔地給她的小腳丫擦上藥水。
胡小狸前世是隻野狐狸,也經常行走在山野中覓食,一走就是好幾天,但還從沒有哪隻狐狸把自己的腳丫磨破的呢。
“我踩到獸夾子了不行嗎?哎呀,好姐姐別問了!”胡小狸好像並不願意說這一路上的艱辛。
但小曼看的出來,小狸爲了來尋找他們一路上可是吃了不少苦,這都趕上十萬里長徵了。她長這麼大,不會花錢,不會搭車,只能靠兩隻腳丫子趕路。隱隱的,常小曼覺得胡小狸好像有些不對勁兒了,因爲她不但跟人類一樣可以受傷,而且,她身上沒了以前的妖氣。
“小狸,來給我變個楊鈺瑩看看?”她問。
“不!不喜歡,我覺得現在的樣子挺好,幹嘛要變啊?”胡小狸嘟着嘴躲開了。
她跑出去時剛好撞到了卡修拉,她還調皮地衝卡修拉吐舌頭做鬼臉。
卡修拉詫異地看着她跑遠,然後看了看手中的水晶球。
“小曼,你們的狐狸好像有古怪呀?”
“你也看出來了?這哪裡像是一隻修行了五百年的狐狸精啊?哎喲,跟個逃荒的可憐村婦也沒什麼兩樣了。”常小曼穿上衣服,嘆了口氣說。
“她體內的妖魄沒有了,你懂我的意思嗎?”她左右看了看,見四下無人,小聲對小曼說。
“妖魄沒有了?什麼意思?”
“我說的很明白了,你最好讓程峰當心點。”卡修拉的性情還似從前那般冰冷。或者說,她雖然重新融入了這個大家庭,但她心中愧對大家,一直覺得她低人一等,不好直接挑撥大家的關係。
難道是易容術?又是盜門那邊派來的探子?不可能吧?江湖上的確現在也還有易容高手,但剛纔她給小狸洗澡時,二人赤身**,什麼都看的真真切切,小曼的身材完全是照着自己的模樣變幻的,甚至後腰上的那顆胎記都還清晰可見。除了胡小狸外,沒人知道自己有胎記呀?
如果真是易容術,那可是太像了,她不僅模仿了小狸的身子和麪容,而且連說話的語氣還有每一個動作都模仿的惟妙惟肖。
鎮子裡的條件有限,小旅店不大,加上他們又把買來的大批補給品放滿了幾個房間,整個旅店幾乎都被他們包了下來。
馬程峰和常小曼兩口子睡一間,胡小狸和楚湘雲住一間,卡修拉和楚天月住一間,最後一件是花不樂兩口子。
“媳婦兒?這大半夜的,你去哪兒啊?”馬程峰見小曼抱着枕頭下了牀,問她。
“去把湘雲給你換來,高不高興啊?”
“嘿嘿……真的呀?哎喲,那敢情好啊,什麼時候我媳婦兒這麼開放了?”馬程峰壞笑着說。
“你想得美呀!做夢去吧,快睡吧,我去她們房間坐會兒。”在沒有確切證據之前,常小曼也不敢妄下定論,畢竟小狸是他們最親近的人。
房間裡的檯燈十分昏暗,楚湘雲沒睡,還在看書。
“哎喲,真是稀客呀?怎麼,沒跟程峰……嘿嘿嘿?突然想起還有我們這兩個姐妹了?難得!”湘雲挖苦她說。
“湘雲,你好像最近學壞了哦,怎麼?不歡迎我啊?忘了在學校的時候,你晚上做噩夢要跟我睡一個被我的時候了?”她一邊說,一邊鑽進了湘雲被窩裡。
小狸的牀在她的牀對面,中間只隔了一個小牀櫃。看來她這幾天是累壞了,這邊二人說話的動靜不小,可人家那邊還睡的跟死豬一樣。
“她幾點睡的?”
“回來就直接睡下了,太累了吧。”湘雲用愛憐的眼神看着胡小狸可愛的那張小臉蛋。
“一直都沒出去過嗎?”
“沒呀?怎麼了?”
楚湘雲跟小狸在一起的時間不長,自然是不知道她的習性。她始終是一隻狐狸,狐狸晝伏夜出,就算是她幻化人形也無法改變自己的習性,以前在學校的時候,半夜裡大家睡覺,胡小狸就一個人坐在窗口發呆。哪個女生起夜,都會叫她陪着去廁所。相反,倒是白天上課的時候,胡小狸喜歡呼呼大睡。
胡小狸的生物鐘不但顛倒了,而且這睡姿也不對。
以前胡小狸最喜歡的睡姿就是把身體蜷縮起來,抱成一個團,用被子蒙着腦袋睡。那是她狐形態最放鬆的姿態。而現在,胡小狸就這麼平躺在牀上,手腳伸直,跟常人無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