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地被荒廢了幾十年之久,又是荒郊野嶺,孤魂野鬼出沒也是在所難免。小曼,你那邊,那兄,你這邊,小心駛得萬年船!”程峰吩咐大夥先在古廟四周搜索一圈。
古廟不大,小院,大殿加一起也就是二百來平的面積。不大會兒,三人重新回合在大殿石階前,均搖了搖頭表示並無發現。
大殿中的武聖像上早已是厚厚一層黃泥了,都看不出模樣了。他們三雖然不是虔誠的信徒,不過江湖人基本全都拜關二爺,三人顧不得一路的疲憊和滿身的泥水,趕緊幫關二爺神像擦拭黃泥,最後又在神像前擺好了供品,一齊拜了拜。
“程峰,這地兒陰氣有點重啊,不是我不信關二爺,只怕這窮鄉僻壤之地連關二爺也未必照顧的到,今晚咱三輪流值夜吧。我第一班!”那咻一邊說,一邊把古廟殘破的門板卸了下來,在大殿前升起火堆。
生火是野外生存最必要的一個環節,絕非是他們這些江湖中人迷信,爲了驅趕妖魔鬼怪之用,在野外最有威脅的還是那些豺狼虎豹。黃河兩岸都是黃土高原,在無人區裡常有野獸出沒,只要有火,就算是狼羣也輕易不敢靠近。
馬程峰從防水揹包中取出毛毯蓋在小曼身上,然後二人背靠着背很快就睡着了。
那咻一個人坐在火堆前,一邊喝酒,一邊耳朵豎得老高仔細洞察着方圓數裡內的風吹草動。這裡距離黃河岸邊其實也就是幾裡地,但因爲有一道道山崗子的阻隔,黃河那波濤洶涌的咆哮也弱了許多。這詭異的夜太靜了,靜的有些可怕。
小曼可能是沒吃飽,吧唧兩下嘴,裹緊毯子下意識鑽進了程峰懷裡。
“擦,有你們這樣的嗎?**裸地在我面前秀恩愛?”那咻小聲罵道。
“白姐姐喲,我的女神,你現在身在何方啊?知不知道我正對着月亮思念着你?看看身邊這二位?你又何時能這麼對我呢?”他說罷,咕咚咕咚又喝了一口酒。
光喝酒沒有下酒菜,很容易喝多,再加上古廟頂上露瓦,門也敞着,寒風不住地往裡吹,很快就讓那咻酒意上頭了。
他拍了下腦袋,晃了晃,眼皮有些發沉,睡意漸漸萌生。
“程峰?程峰?不行了,我要挺不住了,你替我會兒唄?”他推了推馬程峰。可馬程峰睡的就跟個死人似的,他不叫還好,這一推,索性人家翻了個身,摟着常小曼背身過去打起了鼾。
“你大爺,要不要這樣啊?不是說好了輪流值夜的嗎?可我一個輪軸轉是不是?”他使勁朝馬程峰屁股踹了一腳。程峰的呼嚕打的更響了。“好!算你狠!老子真是欠你的!”
這種環境裡,必須有一個人隨時保持清醒,他只能爲大家的安全負責,繼續捱下去。
可等他再回頭過來的時候,面對大殿門外的方向,突然就見一個模糊的人影站在那裡,應該是個女人,女人穿着裸露,潔白的睡裙上血跡斑斑。他的頭髮長如瀑布,披撒在正面遮住了臉面也看不清什麼長相。
他以爲自己喝多了出現幻覺了呢,使勁兒揉了揉眼睛。人眨眼的時間最多也就是零點三秒之間的毫釐,可當他再次睜開眼睛時候,突然就見剛纔站在院裡的那詭異女子竟出現在了大殿臺階上,這小廟不大,門口臺階距離他們現在的位置最多不過二十來米遠。
這也太快了吧?別說活人無法做到,可能有如此速度的人現在正倒在自己身邊摟着女人睡覺呢!
那咻吞了口唾沫,也不知心裡那一刻咋想的,壯着膽子還抄人家揮了揮手。但這一次卻不敢眨眼了,很怕他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這髒東西猛地撲向自己掐住自己的喉嚨。他頭也不回,瞧瞧把手背過去,捅了捅馬程峰。
“程峰?程峰?這嘎達真有鬼!你快起來!是個女鬼!”
要說剛纔他連踢帶踹馬程峰都不醒,可這一次,馬程峰騰地下一個鯉魚打挺就蹦了起來,那一雙炯炯有神的眼睛死死盯在了石階上的女子身上。
“你大爺?你不是睡的挺死的嗎?有本事你別醒啊?”那咻罵道。
“嘿嘿美人擁在懷,豈能忍心丟下她呀?”原來他一直都是裝睡的。
“你知道嗎?我現在真想掐死你!你太損了!!!”
馬程峰無心跟他吵嘴,一直也在仔細觀察外邊的詭異女子。“這可能還真是個女鬼,哎,你發現沒有,她一直站在門口就不敢進來,是不是有什麼忌憚呀?”
“哼,人家肯定是受不了你倆秀恩愛,從墳窟窿裡邊都讓你給氣活了!你身上不是有七星刃嗎?你那把刀這麼多年來殺人無數,邪氣太重,她自然不敢靠近。”
“這小娘們死的時候歲數應該不大,雖然渾身是血看着有點慎得慌,不過不得不說,身材還是不錯的。”
“嗯,那倒是,真夠挺拔的!”
兩個男人湊到一起能議論什麼,還不是話題離不開女人。可此話一落,突然就聽身後常小曼道:“你倆的審美是越來越重口味了,連女鬼都不放過了?”
“額不是不是小曼你聽我解釋,我我剛纔是說”
小曼瞪了他一眼說:“少解釋,解釋就是掩飾,又沒人蒙着你的眼睛不讓你看,不過你的注意力是不是都放在她胸脯上了?你怎麼沒發現,她身上有幾個彈孔啊?”
這野外的孤魂野鬼雖然鬧得兇,可也得看碰上啥人,這三位一年來沒少見古墓裡的大糉子,啥邪乎事沒經歷過?區區一個女鬼還真沒當回事。
女鬼雖然滿身是血,但看得出來,生前也是個有身份的人,她身上披着的那件白色睡裙一看就能辨認的出是上好的蘇繡手工,睡裙半敞着,咧着環,那咻和馬上風雙眼直勾勾地盯着人家那鼓鼓的胸脯,他胸脯上遮了件肚兜,肚兜是粉紅色的,上邊繡着一對鴛鴦。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