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理解你的感受,同時死了這麼多人,他們的靈魂全部被禁錮在古墓中千年之久,怨念不散是挺可憐的。他們無法轉世,可能現在正在向咱們哭訴他們的苦難,但陰陽相隔,咱們無法聽到他們的聲音,只能感覺到這股壓抑了千年的怨念。”馬程峰把虛弱的常小曼放了下來,從包中找出準備好的香燭元寶,一邊走,一邊朝左右拋灑着。
還別說,善有善報,這些千年沒有受過香火的冤魂厲鬼可能真的被他的善念所感化,漸漸的,墓道中那種令人不安的感覺逐漸消失了,剩下的只有腳下被踩踏嘎達達作響的聲音。
女人的觀察永遠比男人要細膩很多,馬程峰和那咻只顧低頭趕路,並沒有覺察到這些枯骨的異樣,但這些細節沒有瞞過小曼的洞察。
“別走了,先停下。”小曼拽住了馬程峰的胳膊說道。
“怎麼了?我的好姐姐,你又同情心爆棚了?咱又不是佛爺,我最多也就只能給他們燒點香燭元寶了。”馬程峰說。
“你們仔細看,這些保存完好的骨骼,看,他們還保留着臨死前的動作,仔細看?”
“當然是臨死前的動作了,難不成死後這些骨頭還會動彈嗎?”那咻沒有理解小曼的意思,不經意地答道。
卡修拉搖了搖頭說:“你們兩個大男人真是沒有我們女人的心細,我都看明白了。”
他指着腳前邊的一具白骨說,你們仔細看,這具枯骨保持完整,他臨死前應該是拼命地朝前爬行的姿勢,當時的情緒應該是非常恐慌的,導致他長大了嘴,在不住的呼喊。
“你倆仔細想,這些人都是怎麼死的?”
“怎麼死的?沒了空氣憋死的,餓死的?”馬程峰答道。
“但眼前的情景不符合你們說的死因。”
“嘶……”經卡修拉一提醒馬程峰也突然意識到了這些白骨的異常。
試想一下,活人被困在這座密封的古墓之中,如果沒空氣流通那就是憋死的,如果有空氣那就是被活活餓死的。
要是被餓死的話,人被逼到了絕境,求生本能所至肯定會彼此廝殺啃食同類的血肉,地面上留下的這些骸骨應該是殘缺不全的。
要是憋死的,那麼人在嫉妒缺氧的情況下,最初的反應就是大腦缺氧昏死過去,肯定不會出現眼前的表象。
再看看這些骨頭架子,他們頭朝出口,全都是趴在地上朝外在爬,他們都是死在了爬出去的路上。換而言之,他們不是正常死亡,應該是死前遇到了什麼十分驚駭的危險,這纔會想拼命往外爬。
“天吶,這些工匠臨死前到底看到了什麼?是什麼力量能同一時間殺死這麼多人啊?”馬程峰蹲下身去,仔細觀察着那一具具枯骨。
這些骨頭架子雖然有一部分保存不是很完好,但這些都是自然侵襲,從留下的那些具骸骨不難發現,他們的骨骼保持很完整,並未發現有嚴重外傷的跡象,至少沒有什麼致命傷。
“怕什麼?這都一千年過去了,就算這裡邊真有啥玩應也早就死了,我就不信什麼怪物能在密不透風的地下古墓裡活上千年?當然了,除了大糉子,可大糉子也不算是活物呀?根本不具備活人的意識。”那咻沒當回事。
馬程峰說算了,咱們現在也研究不出個所以然來,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吧。
四人又往前走了大概能有兩三分鐘的時候,最前邊出現到了一道石牆,石牆阻隔住了墓道,石牆上雕刻着詭異的祭文,前邊還有兩個祭祀之用的金鼎。這道石牆就好似是活人陽宅裡的影壁一樣,阻隔在了木到中間。
石牆左右各有可容人通過的空間。馬程峰走在最前邊,打着火把先是晃了晃,石牆後靜悄悄的,什麼都沒有,就連地面上的那些陪葬死人骨頭也不見分毫了。
“奇怪?怎麼會這樣呢?”馬程峰自言自語着。
那咻和卡修拉攙扶着常小曼也走了過來,問他是不是發現了什麼異常。
“就是因爲太正常了,纔會不正常!你們看,怎麼這道石牆後一點死人骨頭都沒有了呢?難道這些死去的工匠臨死前還達成了某種默契嗎?都相約不死在石牆另一邊?難道石牆這邊就是穆王主墓室的範圍了?他們不敢褻瀆聖地?”馬程峰看着其他三個小夥伴問道。
常小曼皺了下眉頭,說:“他們臨死前那麼慌張肯定沒有商量過什麼,而且知道自己即將給穆王陪葬怎麼還會那麼忠心耿耿,遵循古禮?我看他們巴不得把穆王陵給毀了還差不多。”
“依我看很簡單,那突如其來的危險就是來自於這道石牆後,這些工匠發現了危險,這纔會迅速從石牆這邊跑出來,遠離危險區域。”卡修拉又說道。
石牆後光禿禿的,什麼都沒有,卡修拉的解釋雖然靠譜,但卻沒有足夠的證據支撐。
那咻全然不懼,說:“哪來那麼多事啊?走着,怕個球呀?好不容易咱們才闖到內八卦墓道里,總不能遇到點啥邪乎事掉頭就跑吧?”
“你們看這張圖紙,咱們面前這道石壁其實就是八卦圖中內外八卦的分割點,穿過這道石壁就代表我們真正進入主墓範圍了。”馬程峰打開那張古舊的絲質古墓設計圖說道。
常小曼捂着肩上的傷口,弱弱問他說:“程峰,你的意思是說正道石牆同樣也代表了陰陽相隔?”
四人歷盡千辛萬苦,穆王陵的真正面紗總算是在眼前了,不過,如何找到主墓室的所在還未嘗而知。八卦圖分爲陰陽與內外兩種說法,內八卦的範圍同樣也不小,至於主墓室到底藏在哪還要繼續往前走。前邊外八卦迷宮中已然遇到這麼多防盜墓賊進入的要命機關了,估計主墓內的說法會更多。再看看他們四個,個個身上或多或少都有傷,能不能走到最後,能不能尋到穆王棺槨可不容樂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