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子跟馬程峰也算是熟了,雖然還是不允許他抱,不過偶爾摸一摸它倒是不躲閃。
馬程峰的手剛伸到它面前,突然,面前閃過一道寒光……
“嘶……哎呀!”指尖上,一股殷紅的鮮血流出,那黑貓竟然用利爪把他給撓傷了。不是黑子,黑子不可能撓自己。
月影烏瞳獸,對,一定是那隻罈子上的貓!他認出來了,那咻說過,黑子雖然也是月影烏瞳獸,不過這小獸繁衍了上千年之久,基因發生了突變,它們的身形更加瘦小了,甚至比普通的家貓還要小一圈,但它們的骨骼卻更加適合奔跑跳躍,爪子則更加鋒利。
那隻黑貓眼中有神,也不是瞎貓!
嚇的他趕緊躲開好遠,抽出了七星刃。這月影烏瞳獸的厲害他可是領教過的。
喵嗚……喵嗚……
那黑貓不停地衝他嚎叫着,然後縱身一躍,從房間窗戶就蹦了下去。他的房間在酒店四樓,旁邊就是大街,就算馬程峰輕功再好,也得醞釀一下!
奇怪,這黑貓好像是要帶自己去什麼地方吧?馬程峰沒多想,心中默唸燕飛朝陽的口訣,跟着它也蹦了出去。
半空中,耳畔是呼呼的風聲,四周黑漆漆的,街道上的路燈今晚不知爲何,全都熄了。連那些平日裡半夜兩三點鐘喝的酩酊大醉的醉鬼也不見了。到處都是一片死寂,唯有下落的那股風聲呼呼作響。
不對勁兒啊?馬程峰就覺得他好像在半空中下墮了能有十來秒鐘的功夫了,按說才四樓啊,四樓纔多高?不到二十米,自由落體要這麼長時間?馬程峰低頭往下一瞅,我勒個擦,身下哪裡是街道呀?是一片黑漆漆的霧,都看不到盡頭。
這……這是哪裡?這到底是哪裡?是夢嗎?
馬程峰擡起手看了看手上的傷口,這道大口子也挺深,伸手進嘴裡吸了吸,有痛感,也有血腥味。不是夢!!!絕不是夢!!!
還在不停地下落,就算他馬程峰輕功再好吧,都自由落體這麼長時間了,掉下去落地了不得摔成肉餅啊?
四周的霧氣越來越濃了,馬程峰就好似斷了線的風箏一樣越落越深。甚至他心裡一直在想,難道自己是被收進十八層地獄了嗎?
“哎喲……”馬程峰也不知道下墮了多久,最後終於一屁股重重地坐到了地上。還好,比他想象中強了點,至少沒摔成肉餅。
馬程峰捂着屁股從地上坐起來環視四周,這是個什麼地方啊?到處是一片陰森森的霧氣。
“喵嗚……喵嗚……”一聲聲淒厲的貓叫不絕於耳,那月影烏瞳獸依舊引導着他,走向霧氣深處。
馬程峰遁着那貓叫,埋着僵硬的步伐一步步朝霧氣深處走去,這片混沌靜的可怕,只能聽到自己的腳步聲迴盪在耳畔。
奇怪,自己這是怎麼了?自己明明沒想朝前走啊?爲什麼自己的雙腳不聽使喚?難道是被那月影烏瞳獸勾去了魂兒嗎?他越走越遠,越走越遠,終於,前邊依稀見到了意思光線,那光點飄飄忽忽的,就好似是一團跳動的鬼火。
又走了幾步,終於看清了,那不是什麼鬼火,而是一盞燈,一盞古墓裡的長明燈。長明燈悠悠地亮着,火苗時短時長。
長明燈下是一口血紅色的棺槨,棺槨上描龍畫鳳,這應該是帝王冢。
喵嗚……喵嗚……那月影烏瞳獸的叫聲竟然是從棺槨中發出的,血紅色的巨棺棺材蓋斜倒在一旁,已經被人給撬開了。
WWW ¤ttκa n ¤Сo
馬程峰深吸一口氣,手中的七星刃突然發出龍吟,寶刀的龍吟逐漸喚醒了他的靈魂,終於,他的身體恢復自如了。但現在他已無路可退。
他慢慢把腦袋探了過去,紅館中倒着一具男屍,男屍身邊堆滿了名貴的陪葬品,他身着金絲龍袍,頭戴金色面具,那龍袍上的每一針每一線全都是純金的。這是何等尊貴呀!
“哇哦……”馬程峰這一年來,也是倒鬥無數,算不上行家,可他的見識卻也不是一般的小盜墓賊能比的。不過還沒見過保存這麼完整的龍鬥呢。
那隻月影烏瞳獸就蹲在屍體旁邊,挺着身子,衝他喵喵叫着也不知道是什麼意思。
“你這小畜生到底要我幹嘛?”他問道。
“喵嗚……”黑貓伸出爪子輕輕撓了下那屍體臉上扣着的金色面具。那意思應該是要讓他伸手揭下面具看看。
人都有好奇心,不管眼前是真是假,已經到了這裡了,謎底就在眼前,馬程峰沒有拒絕的理由。他深吸一口氣,然後把左手探了過去。
正在他的左手馬上要觸碰到那死人臉上的金面具時候,突然,身後一道黑影飛了過來,那黑影蹦進棺材裡,與那隻月影烏瞳獸扭打做一團,別看那小傢伙個頭不大,可打起架來卻是十分兇猛,絲毫不落下風。
是……竟然是瞎貓黑子!
黑子的尖牙死死咬着月影烏瞳獸的耳朵,那傢伙半隻耳朵都被它給咬了下來。
“程峰?程峰你醒醒?程峰你怎麼了?”耳畔間傳來了常小曼的呼喚。
原來這真的是一場噩夢,可就算馬程峰知道自己深陷噩夢中卻怎麼也醒不過來,他使勁抽了自己兩個嘴巴,臉上只有酥酥麻麻的感覺,面前棺材中,一大一小兩隻黑貓還在扭打一團不分勝負.
“這樣下去可不是個法子,離魂太久就算召回來了,對身體也有傷害,小曼你讓開,我試試!”一股淡淡的香味飄了過來,那是卡修拉的氣味。
卡修拉讓所有人把房間裡的窗戶和門全部堵死,然後又熄了燈,在馬程峰牀頭這兒只留了一根蠟燭。燭光不穩定,與他夢境中,棺材邊上的那盞長明燈晃動的頻率幾乎一致。
卡修拉拖着水晶球湊近他枕邊,對着蠟燭晃了晃,燭光很快就在水晶球中映出了馬程峰模糊的影像。
“程峰,程峰?你能聽到我說話對嗎?”卡修拉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