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了學校以後,我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去了花漣衣的墓室,把弄來的百墓苔按着鄉野異錄的記錄方法給解決掉了,看着花漣衣和花菱相擁淡去的畫面,我心裡有一種說不出的滋味。
花漣衣走了,這一次是真的走了。領着她的女兒心滿意足的離開了,只不過在離開之前,花漣衣對我說了一句話,讓我心中咯噔一下,她說的是:“感謝恩公大恩,雖然我們母女二人離開了,不過恩公往後要多加小心,這裡……不是隻有我們!”
我琢磨了很長時間,那一句“這裡不是隻有我們!”意思是詭異的事情還是會發生?還是說花漣衣知道這附近其實還有着更多的鬼魅和邪祟?三海這片兒地界很是邪性,想到這裡,我就想跟花漣衣多問問三海有關的事兒。
不過沒等我問,花漣衣和花菱已經徹底消失了。想到最近一個又一個的謎團,我感覺自己頭都大了。不過人家說蝨子多了不癢,光腳的不怕穿鞋的。有的時候麻煩多了我反而就不當回事了。反正想也想不出個所以然了,不如一切就順其自然。
學校正式開始以後,我們也分了班。我、瘋子、猴子、孫銓隆在同一個班,這並不意外,不過意外的是黎瞳也和我們一個班。而且黎瞳竟然和二年級的楠姐他們關係很好。
黎瞳是個女孩子,回學校以後自然的混到了女生堆兒裡面去。我也有一段時間沒看到她了。
而我除了平時上課,讀《鄉野異錄》學《正一符》以外,又多了一項課餘生活,逗貓!
上次那個從花漣衣屍洞裡帶出來的,尾巴上帶着浣熊圓紋的大白貓已經讓我養的懶懶散散的,瘋子說,貓這東西都能看到陰陽兩界,不如就叫:“陰陽眼”吧。我本身也不會取名字,寢室的人叫的還都挺順口,於是就這麼定下來了。
這裡還要交代一下,原本只住了四個人的寢室裡,又要被安排進來兩個人,那倆人剛進寢室,就被瘋子嚇跑了,很簡單,瘋子只告訴他們這寢室鬧鬼。
那倆人尷尬的問瘋子是不是在開玩笑,瘋子一臉深沉的說:“晚上看看就知道了。”
這話一出,那倆位同學馬上乾笑着轉身就走,去找老師調寢室了。
我問瘋子幹嘛這麼嚇唬同學,瘋子撇了撇嘴說道:“信不着不相干的人。不如就咱們四個霸佔一寢,挺好。”
不過瘋子的願望沒有達成,最後寢室到底被插進來個學生,叫張曉光,白白淨淨的打扮很時尚,是個徹頭徹尾的帥哥。瘋子嚇唬他,沒想到他卻完全不當一回事,嘿嘿笑道:“少來嚇唬我,我又不是嚇大的,要是真有女鬼出來,我不介意和她來一次深入接觸!”
另外一個室友還有個小插曲,是日早上,我是被門鎖轉動的聲音吵醒的。感覺像是門外有人在開門。我看了看錶,已經快中午十一點了。門鎖依舊在動,可是外面的人費了好大勁,就是打不開這扇門。我環視了一下週圍,發現醒來的只有孫銓隆。他正坐在牀上發呆。
“聖鬥士,你咋不去開門呢?”我揉了揉眼睛,實在是不願意動,看到孫銓隆已經穿好了衣服,問道。
孫銓隆擡眼看了我一眼,又看了門一眼。搖搖頭:“和我無關”說完,繼續睜着眼睛發呆。
就在我猶豫着要不要去開門的時候,門外的人終於打開了我們寢室的大門。在門打開的那一剎那,我驚的下巴都要掉下來了。
門外站着的人……實在是太“大”了。
足足有一米九三的身高,穿着也很是奇葩,那是一個類似短打一樣的布衫,腰中間還綁着一條大帶。身上的肌肉塊清晰可見。體格那叫一個壯實!像極了電影裡面,清末時期的武夫。
我緊張的盯着他,希望這傢伙不是個窮兇極惡之徒,不然就算以瘋子的狠辣,也未必能弄的過他。誰知道這個傢伙看見了我,突然露出了一個傻笑:“呵呵呵~俺叫馬壯,也是這屋的,叫俺蠻牛就中!”
我眼球差點掉出來,這一身城鄉結合的打扮,這一口樸實無華的鄉音。真是……和他的體格完全不相稱嘛。
看到我不說話,這個自稱蠻牛的傢伙撓了撓腦袋,縮了縮脖子,小心翼翼的問我:“那個……同學,俺,俺能進來嗎?”
我被他問的很尷尬,這也不是我一個人的寢室?轉頭去看孫銓隆,發現他依舊坐在牀上發呆,好像周圍的一切都和他沒關係。我無奈的點點頭說:
“進來吧,這也是你的寢室,我叫方賢!”蠻牛咧開嘴笑了,露出一口正宗的地包天!那傻呵呵的模樣,真是……絕了!
蠻牛挺自覺的走到一個空着的下鋪旁邊,把自己的揹包放在地上。我這才發現,他背上背的居然是一個帶着滑輪的皮箱。
“哎兄弟,你爲啥把皮箱揹着啊?多沉啊?”我問他。
蠻牛特認真的說:“俺師父說了,得揹着!鍛鍊身體。”
我無語,這到底是師父,不是親爹啊!
這個時候聽到說話聲,猴子和瘋子也醒了,瘋子神了個懶腰,睜開帶着眼屎的雙眼,一下就瞬間清醒了,眼珠子瞪得老大看着蠻牛。
“我靠,金剛來了?”
猴子也看到了蠻牛,連忙揉了揉雙眼,驚奇的喃喃道:“乖乖隆地咚,這哥們兒得有二百斤吧?”蠻牛聽到了猴子的話,又開始轉過頭對猴子傻笑道:
“俺叫馬壯,叫俺蠻牛就中,俺十七了,屬牛,二百五!”我差點樂出來,眼看着猴子瞪着的眼睛變成了個“一”,腦袋上多出了三條黑線。
瘋子可是真樂了,下了牀,走到蠻牛身邊,跟看動物似的打量了他兩圈,還用手戳了戳他的胳膊。嘖嘖稱奇:
“嘿!兄逮,真肉啊,不是硅膠?”蠻牛沒有絲毫的不高興,只是傻笑。
“嗯吶,是真肉,真的!”
瘋子和我對視一眼,都從彼此眼裡看出了好笑的情緒。看來這個蠻牛性格和名字還真搭!不過並不惹人討厭。
現在寢室裡已經住了六個人,每天上課下課的日子又開始了,意外的是一次我竟然在校園裡看到了常果果。這讓我無比驚訝,常果果怎麼會在三海學院?
常果果見到我也異常高興,打我們有一種他鄉遇故知的欣喜。她打量我對我說道:“看不出來嘛,收拾收拾居然挺帥一小夥兒啊!”
我嘿嘿笑着沒有搭腔。當天晚上我們一起吃飯,聊了好多學校裡的事。期間,常果果這才告訴我原來當年她問我要考哪個大學,是老師讓她來摸底的,我笑嘻嘻的說:我還以爲你暗戀我,白激動了。
常果果瞪了我一眼:“誰暗戀你了,對了,要是說起這事,我忽然想起來,你和辛雨還有沒有聯繫?”
當看到我搖頭的時候,她卻嘆了一口氣說道:“可惜了,辛雨一直很喜歡你。”
我當即就吃了一驚,問道:“辛雨喜歡我?你怎麼知道?”
常果果白了我一眼說道:“你當年打架,還曠課,要不是辛雨替你跟老師求情,你以爲你會那麼幸運讀到畢業?還有啊,那一次你和高磊他們打架,爲什麼高磊他們都是留校察看,就你,背了那麼小的一個處分就完事。
我和辛雨關係一直都不錯,你也知道,她喜歡你明眼人都看得出來,更何況是我們呢。”
聽了常果果這話,我如遭電擊,愣在了當場。原來辛雨竟然默默的爲我做了這麼多的事情,然而那個時候的我卻全然不知。
我只感覺心裡一陣陣的難受,辛雨,不知道她在哪裡,過得還好嗎?
常果果是因爲高考的時候太緊張,大腦一片空白,幾乎什麼都想不起來,這才考試失利的。我挺爲她惋惜,勸她看開點,沒想到常果果絲毫不以爲意。用她的話說,學習學了這麼多年了,輕鬆輕鬆也挺好,況且她本身就喜歡美術,只是以前沒時間學。
再說了,在什麼樣的學校都能有出人頭地的人出現,沒必要計較這個。我看着她挺樂觀,也就沒再說什麼了。
當天吃完了晚飯,我把常果果送回了寢室,又留了她的電話,這纔打算回寢,穿過校園的時候,陰風陣陣,因爲是北靠黑魚山,又沒什麼高樓擋風,所以天一黑校園就顯得格外陰森,就在這個時候,我忽然感覺身後有一隻手拍了我肩膀一下,當時我嚇的差點沒蹦起來,卻聽身後的人說道:“請問,報名室在哪?”
褪去驚嚇,不知道爲什麼我總感覺這個聲音非常的熟悉,但是一時又不想起來在哪裡聽過,下意識的說道:“從這往前走,再往左邊拐就看到了。”
那人卻詫異的說了句:“方賢……?”
我當即就是一愣,因爲天黑也看不清那人的樣子,他還帶了一個前遮的帽子擋着,見我皺眉看着他,他一把摘下腦袋上的帽子,我當時驚喜的差點叫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