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感覺自己心跳的很厲害,和瘋子一起慢慢的向那個盜洞看去,只看到黑暗中有一雙眼睛,灼灼發亮的盯着我們。
墓地裡安靜的嚇人,只有頭上的墓穴洞口有風吹過,發出“嗚嗚……”的聲響,彷彿來自九幽地獄的呼嚎。
我們誰都沒有動,就那麼盯着那雙眼睛,可是下一秒,只見下面的東西猛地竄起,向着我們就撲了過來。
我草,我大罵一聲,一腳就蹬了出去,那東西倒也機靈,看到我們發起了攻擊,身體靈巧的一閃,竟然就避過的,剛好落在洞口的位置,我們拿手電一照纔看到,那竟然是一隻大貓。那貓通體雪白,尾巴上面竟然像浣熊一樣有一圈一圈的橙毛。又肥又大,不知道活了多少個年頭了。
那貓兒對着我們的方向齜牙咧嘴,我們卻全都鬆了一口氣。大晚上的探墓地,心裡也難免有點草木皆兵了。
“走吧,咱們繼續下去看看。”我剛說完,就發現瘋子臉色不太對勁。連忙問他怎麼了。瘋子指了指那貓說道。
“你看,它好像不是敵視咱們。”
我聽了他的話,連忙向那貓看去,果然,那貓擡着頭,似乎我們腦袋上有什麼東西。我在一想剛纔的情況,剛纔那貓也是直直的對着上面的方向,況且,貓會抓人腳踝嗎?
想到這裡我不禁就是臉色一變。連忙擡頭看去這一看我們就是一呆,只見我們的頭上竟然出現了一個灰色的影子,那東西團城一團,一雙綠色的眼睛幽幽的盯着我們。而它立足的地方,竟然是一隻懸吊在墓地上面的棺材。
“我操,那是什麼怪物?眼睛怎麼是綠的?”瘋子大叫道。
我看着眼神就是一變,那東西身體像是一隻藏獒大小,彷彿看到我們在注意它,嘴角竟然露出一絲猙獰的笑。它的臉非常像猩猩,但是身體卻是像狗一樣,兩條前腿出奇的粗壯。渾身的灰毛。它舒展了一下身體,這讓我更加確定了這東西的來歷。
我深呼吸一口氣,腳底下跟生了根一樣動都不敢動,低聲說道:“這東西好像是屍猊!”
大喪嚇得聲音都變調了,連忙問道:“屍猊是什麼東西……聽,聽起來挺嚇人的。”
我搖搖頭道:“我也不知道,我也是在一本古書上看過,我本來以爲不會存在,沒想到竟然真的有,而且就在學校附近下面的墓地裡。”
“哎呀我的親哥啊,你快說這東西到底是什麼,別賣關子了,嚇死我了!”大喪兩個腿都發抖了。
其實我也是在《鄉野異錄》上面看到過的,傳說中這種東西喜歡陰暗的環境,尤其是在墓室裡,確切點說,它喜歡的應該是屍氣,也就是屍體的氣味。它的兩條前爪異常的發達,力氣也很大,善於鑽山挖洞,最噁心的是它善食屍體。
在古代,人們常常能在墓地裡發現這些東西,可是隨着現在火葬越來越多,土葬葬下的也都是骨灰,這種屍猊已經滅絕了,可是沒想到竟然讓我在這裡看到了。
“媽的,一隻畜生而已,看老子收拾了他。”瘋子咬咬牙,從懷裡抽出一把卡簧刀,就開始在屍猊下面揮舞起來。
我知道如果說爭勝鬥狠瘋子是當仁不讓的,畢竟是以前混過黑的人。只是提醒他小心一點。瘋子點點頭,從地上撿了一塊碎石,對着屍猊就扔了過去。
屍猊似乎很享受站在上面看着我們恐懼的樣子,同樣沒想到我們竟然會對它發起攻擊,發出一聲怪異的“咚”的聲音,猛地跳落在地上。
我們的手電光都跟着它的動作移了過去。這一次不比我們仰視觀察它,它一落地,全貌立刻展現在我們面前。
只見那屍猊竟然人立而起,下肢的爪子雖然不如前肢那麼粗壯,但是卻好像釘子一樣死死的抓在地上,我這纔看清,這屍猊的四個腳掌上面居然都有又尖又利的爪子。
那屍猊渾身是灰黑色,毛髮捲曲不知道活了多少年了,鄉野異錄並沒有寫明這東西具體有多長的壽命,只是屍猊這種生物似乎已經是存在於生死之間,看似活着,卻靠着屍氣爲生,換言之,也許它本就是妖獸的一種。
它呼吸的時候,胸腔的地方傳來“咚,咚”的聲音,原來我們聽到的聲音竟然就是從這畜生身上傳出來的,可能是剛纔劇烈運動,所以那聲音明顯加快了。
“瘋子,不行就撤吧,這東西挺難纏的,你得小心別被它抓傷。它常年與屍體爲伍,身體裡面都是有屍毒的。”
我勸瘋子道,可是瘋子卻搖搖頭,眼中閃過一絲狠戾說道:“老子什麼事沒幹過,還能讓一個扁毛畜生嚇到?看我的。”
說完,他向上一跳,伴隨着它的動作,那屍猊也縱身向上迎了上來,誰知道瘋子竟然沒有前撲,相反而是直接落地在地上一個翻滾,手中的卡簧刀刀刃直直的像上面捅了上去。
那屍猊收不住身形,前肢被卡簧刀的刀刃狠狠的刮開了一個口子,頓時,一片刺鼻的腥臭味兒傳來。地上則是一灘黑紅色的血液。
那血液不同於人血的鹹腥,反而帶着一種腐爛沉悶的氣味,就跟棺材的氣味差不多。在配上腥氣,我只感覺胃裡一陣翻江倒海!
屍猊和瘋子第一次交鋒吃了大虧,也激發了這東西的兇性,它四肢立在地上,獠牙旁邊的嘴在微微抖動着,眼神兇狠,同時顫抖的還有它右邊的前肢。彷彿不敢落地一樣輕輕點在地上。
瘋子卻瞥了瞥嘴說道:“真他媽的臭!”
可是瘋子話音剛落,那屍猊再次縱身撲了上來,還沒等我看清,瘋子大吼一聲:“賢弟!”我只感覺一股腥風撲面而來,下意識的就地一個翻滾,同時將手中隨手抓起旁邊的一塊石頭就扔了過去。
一聲沉悶的吼聲響起,我擡起頭就看到那屍猊右眼的位置流下了液體,應該是被我打中了。身後的瘋子和我配合無間,惡狠狠的喊道“趁他病要他命,看爺爺我怎麼弄死丫的。”
同時整個人已經撲到了屍猊的後背上。
屍猊大怒,人立而起用力的想把瘋子甩下來,可是瘋子身上卻也了得,反手把匕首刺進了屍猊的另一個眼睛裡。
屍猊看不見東西頓時發狂,瘋子卻靈活的跳了下來,指了指剛纔大喪掉下去的那個洞,我們三個人輕手輕腳卻無比麻利的鑽進洞裡面去了。那屍猊雙眼都看不到東西了,在整個墓室裡胡亂撞着,發出一陣陣沉悶的低吼。
大概過了能有十分鐘才氣喘吁吁的癱軟在地上。瘋子瞅準機會,猛的竄出去,一刀就割在了屍猊的喉嚨上,一股更濃烈的腥臭味涌了出來,我只感覺自己心臟在狂跳。那屍猊最後掙扎了幾下,徹底不動了。
我和大喪這纔出了那洞,同時驚異的發現屍猊的身體竟然快速的腐爛,最後只剩下它的爪子和牙,其他的都已經變成一灘腐臭的液體。
我忍着噁心撿起了那牙齒和利爪,大喪問我要它們幹什麼?我說:“留個紀念吧,也算是戰利品。”
大喪想想點頭稱是。伸手也想拿一個,結果卻被瘋子一巴掌拍開了,說道:“你也沒出力,拿什麼戰利品?”
大喪只能噥噥的把手拿開了。我把那些東西揣進懷裡以後,這才發現那隻貓兒竟然沒有離開。而是站在那裡歪着腦袋看着我們。
“這小傢伙有意思!”瘋子也覺得好玩。
我向那貓兒擺了擺手,那貓居然向我走過來,走到我腳底下蹭了蹭我的腳踝。我對瘋子說:“看這貓兒挺好的,留下吧。”
瘋子又看了大喪一眼,意思是讓大喪來抱。大喪搖搖頭,我說道:“貓辟邪!”
話音剛落,大喪快速的抱起貓,生怕別人跟他搶一樣。
之所以留下這個貓是因爲我想起了小時候爺爺跟我說過:“八斤半大力貓能降千斤鼠!”那時候我問爺爺是什麼意思,爺爺告訴我,大貓要是超過八斤半,基本就是成精了,上千斤的鼠精都能降住。
三海學院這個地界兒有點邪,養只貓未必是壞事。
“對了,我看腦袋頂上吊着一個棺材,那是怎麼回事?”
聽瘋子這麼說我也想起剛纔那屍猊就是站在一個懸吊着的棺材上,但是因爲剛纔我們的注意力都在那個屍猊身上,沒有太注意那個棺材,現在擡頭一看,只見那棺材竟然不大,大概有一米二左右。
“該不會是陪葬的童子吧?”大喪彷彿想起了什麼一樣說道。
我白了他一眼:“這裡葬的是花漣衣,花漣衣只是一個妾位,怎麼可能會有什麼陪葬童子?”
大喪辯道:“那你看,一個妾侍還給修了這麼大的墓,證明她得寵啊。”
我搖搖頭說道:“你想多了,花漣衣不是得寵,因爲這個墓根本不是那秀才修的,而是郡主!”
“就是,我也覺得挺奇怪的,既然是郡主修的,按理說花漣衣是她最痛恨的人,怎麼會花大錢給她修這麼好的墓室?草草葬了不就完了嗎?”瘋子插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