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母聽尕娃這麼說,氣的要死,哪有正常人家的孩子深更半夜跑出來私會?可是尕娃死也不透露自己戀人的姓名,差點被綁起來活活打死,但是第二天,尕娃的父母發現尕娃竟然不見了。家裡門窗緊鎖,不知道她是怎麼跑掉的。尕娃留下一張紙條,說她和自己的戀人離開了。
在屋子裡,沒有任何別的痕跡,也不知道尕娃是怎麼走的,一個大活人就好像憑空消失了一樣。
尕娃的父母爲了找到尕娃,就開始四處打聽蛇村的消息,可是都沒人聽說,直到問到了熊翁的一個鄰居。這鄰居和熊翁關係不錯,熊翁年輕時走丟以後曾經和這位老漢提過一次,那老漢就推薦他們來熊翁這裡問問。於是兩個人晚飯沒吃就跌跌撞撞的跑來了。
“兩位,你們是說,那小子就在夜裡出現,白天不出現?那你們有沒有見過那個人?晚上趴尕娃屋門啥的?”瘋子忽然問道。
那夫婦倆也聽說了熊翁家裡有客人,裡沙村裡的人都很淳樸,也不避諱我們,尕娃爹回答瘋子說道:“我想起來了,有一次我和尕娃娘聽到尕娃屋裡有動靜,就想去看看,但是卻看到尕娃在玩蛇,好像還在和手裡的蛇說話,除此之外也沒什麼奇怪的。”
尕娃的娘也說道:“是啊,我們尕娃從小就喜歡養蛇,不過和蛇邊說邊笑,還準備了吃的東西給蛇,我還是頭一次見。”
“這話怎麼說?準備了吃的?”我也好奇的問道。
尕娃娘點點頭說道:“是啊,她擺了一桌子的酒菜,可是對面座位是空着的,只有一條蛇。飯碗卻擺了兩個。”
卜蜜給我們解釋道:“苗民們養蛇並不奇怪,雲南本就多蛇,我以前也養過,但是今後是不打算養了。”說完,還吐吐舌頭,我知道是山裡的那個伽羅沙焰給她留下的陰影,不過也算一件好事,女孩子整天玩蛇也不合適。
“那你們打算怎麼辦?”熊翁問道。
“熊翁,您老人家就帶我們去找蛇村吧,無論如何女兒就這麼沒了,我們當父母的也得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啊。”中年夫婦懇求說。
我聽了也是心中覺得奇怪,一個大活人怎麼就可能憑空失蹤了呢?除非拐走她的不是人,如果不是人,這事就要留下看看了。
“熊翁,您老就幫幫他們吧,順便帶我們也去看看,也許有什麼可以幫忙的地方。”我開口說道,聽我這麼說,熊翁嘆口氣道:“好吧,但是你們就不要去了,山裡面很危險喲。”
我搖頭道:“熊翁,你相信我,對於一些鬼神之事我稍微有點了解,也許能幫上你們的忙。”
熊翁一愣,上下看了看我說道:“你說你是巫師?你纔多大?怎麼可能?”
那中年夫婦明顯也不相信,我聽卜蜜說過,苗族的巫醫巫師或者神婆年齡都非常大,二十多歲的幾乎是沒有的。當即就說道:“我是漢族的巫師,我們那邊叫方士,雖然不知道能不能幫上忙,但是和我的朋友們自保是綽綽有餘的。”
中年夫婦聽後很高興,對我們千恩萬謝,和熊翁約定了一下,第二天就進山去找蛇村。 Www▲TтkΛ n▲¢ O
第二天天剛亮,我們一行人就簡單的收拾了一下出發了,在裡沙村,自制的土槍很常見,我們手裡有也不稀奇。根據熊翁說,這槍是爲了防止山裡的野獸的,並不是打人用的。
熊翁憑藉記憶向山裡走,一行人走了整整一天都沒有看到蛇村的蹤跡,甚至這裡有人生存的痕跡都沒有。我也見識到了苗人打獵的本事,中午我們吃的就是新鮮的野兔。很快,天色已經漸漸的黑下來了。
“熊翁,您是不是記憶力減退了?這鬼地方鳥不拉屎,怎麼可能有村莊呢?”瘋子有些累,因爲孫銓隆和馬壯身上有傷,希殤音內傷沒完全好,卜蜜又神神秘秘的,所以這一趟只有我和瘋子跟熊翁一起出來了。
熊翁搖搖頭說道:“我肯定沒記錯,就是這方向,不過可能他們的部落總是遷徙吧。”
就在我們不知道怎麼辦的時候,忽然尕娃的爹指着前面不遠處說道:“你們看那邊有亮光,會不會是蛇村?”
我們向他指的方向看過去,因爲天色漸漸暗下來,加上那光線距離我們很遠,誰都沒有注意,現在一看,果然有火光,瘋子想的周到,讓我們都端起槍來小心點,萬一不是村子而是盜墓賊就危險了。
我們覺得有道理,於是一行人向那光亮處摸過去。走得近了發現這裡果然有人居住,這地方的房子都是用木頭蓋得,非常原始的高腳木樓,我們剛剛進村就被一羣人圍起來了。這些人臉色黝黑,穿着的衣服也很原始,胳膊上和臉上都有紋身,多是蛇形。
“你們幹什麼的?”爲首的一個老者率衆而出,皺眉看着我們這些外來人。
“請問……您是佘古嗎?”熊翁向前一步,遲疑的問道。那老者一聽,當即就是一愣,看了熊翁半天才說道:“你……是熊翁?”
熊翁點點頭,一臉吃驚的說道:“二十多年過去了,您怎麼一點都沒見老?”
我見熊翁和爲首的老者認識,心中明白這位大概就是當年救過熊翁的,也是蛇村裡唯一會說普通話的人了。不禁心中一鬆,看來蛇村沒我們想的那麼難接觸。
可是那佘古老頭卻忽然變了臉色,罵道:“誰讓你回來的?不是說以後再也不許回來嗎?”
我們誰都沒想到,熊翁也算是老人了,怎麼算也是舊識,這佘古居然這樣不留情面,那中年夫婦卻向前一步誠懇的說道:“佘古老先生您好,是這樣的,我們的女兒被蛇村的人領走了,到現在都還沒回來,所以……”
佘古一聽,臉色驟變,罵道:“誰領走你孩子了?快滾,哪裡來的回哪裡去。”說完,轉身欲走,瘋子卻一把扯住了他。
“老頭,你不好好管教你們下一輩的年輕人,態度還這麼蠻橫?尕娃是不是被你們村子裡的人拐走了?那人說他是蛇村的,你們必須給我們一個交代,不然我們就報警了。”
聽瘋子這麼說,佘古臉色一下陰沉下來,不知道爲什麼,我總感覺這老頭有一種說不上來的陰陽怪氣。
“隨便你們,我們蛇村有自己的規矩,誰也別想破壞。”說完,轉身就走,留下一羣蛇村的青壯對着我們一行人虎視眈眈。
“現在怎麼辦?難道就這麼離開嗎?”尕娃娘一臉無助的看着我們,完全不知道該怎麼辦?
熊翁嘆口氣道:“當年天快亮的時候佘古就讓我走了,他說蛇村不留外人,救我已屬意外了。而且逼我承諾以後不再回來,這次我已經算是違背誓言了。但是又不能眼看尕娃那孩子就這麼沒了。”
“那現在怎麼辦?你看這些人虎視眈眈的,我們總不能一直這樣和他們對着瞪眼睛啊。”我也有點着急了。
瘋子眼珠一轉忽然說道:“哎,咱就走吧。這孩子是找不回來了,就算是扔進去了,我看你倆還年輕,生個孩子搗鼓搗鼓就一晚上的事兒,也不費事。”
聽瘋子這麼說,尕娃爹氣的夠嗆,瞪着瘋子,嘴脣顫抖半天也沒說出來話。以我對瘋子的瞭解,心裡知道瘋子肯定是有自己的想法了,連忙幫腔道:“瘋子說的也有道理,就是他不會說話,咱們別在人家村門口杵着,先離開吧。在這裡也進不去村。”
尕娃爹孃聽我也這麼說,氣的一甩手,問熊翁道:“連您老人家也這麼想嗎?”
熊翁看了看村子那一羣面目陰鬱的青年,又看了看我們,嘆了口氣不再說話。尕娃的爹看熊翁這樣,更是生氣,轉身就要去闖村子,被那一羣青年攔了下來,那羣青年基裡哇啦說了很多,雖然聽不懂說什麼,但是意思很明顯,不允許我們進入。
尕娃爹闖了幾次沒進去,被人推倒在地,坐在那裡竟然嗚咽着哭了起來,我不由感嘆,可憐天下父母心,不管女兒做了什麼樣的事情,到底還是自己的孩子,是自己心頭肉。看着尕娃爹的樣子,我也想起了自己的父親,不由也是一陣的辛酸。
我擡頭去看瘋子,用眼神問他怎麼辦?有什麼想法?瘋子把我拉到一邊說道:“先拖走再說。”
我點點頭,過去扯起了尕娃爹,尕娃的娘哭的已經不成樣子了,兩個人任由我和瘋子拖着走,走了一段路以後,尕娃的爹一把甩開了我的手,瘋子連忙說道:“尕娃爹,你先冷靜一下,誰說尕娃就這麼沒了?咱們在他們門口鬧也不是事兒,咱等晚上了,他們走了,我和方賢在潛進去,幫你們打探一下尕娃的下落。”
尕娃爹孃聽瘋子這麼說瞪大了眼睛,說道:“你們是說真的?”
我說:“當然是真的,我們剛纔那些話是說給那些人聽的。怎麼可能真的就這麼放棄了?好不容易找到的地方。”
“你們先在這裡休息一會兒,我和方賢去看看他們走沒走。”說完,瘋子一把扯住我,向蛇村的方向走去。